文二雅和路亦平沒有商量,就這麽默契,聯手對付裴惜惜。


    裴惜惜故技重施,文二雅小人腳下,猛地生出刺刀,而文二雅小人反應很快,身形旋轉,刀意將周圍刺刀斬成碎裂,空出一片空地,她就這般旋轉著衝出刀路。


    裴惜惜抬頭瞧了文二雅和路亦平一眼,低頭笑得狡黠。


    結界中,文二雅小人和路亦平小人聯手將刀和水帶刺穿裴惜惜小人身體,下一秒,文二雅小人和路亦平小人消失不見。


    “怎麽迴事?”文二雅驚問。


    旁邊看了許久的金丹修士開口:“你中她幻境了。你看到你的小人和他的小人殺了她的小人,但實際上,是你的小人,和他的小人,自相殘殺。”


    “這遊戲有趣,我們也來。”金丹修士起身,邀約其他金丹玩遊戲,於是三三五五,船上各個階段的修士,開始玩這個遊戲,算是驗證自己所學,又不至於為場地所限。


    “再來。”文二雅輸得不甘心,要再起一局,賀晏然更是直接凝出小人,要一洗之前恥辱。


    五樓煉虛合體修士也拉著人組局,道:“閑來無事,也玩玩這個遊戲。”


    一個半月後,太淵宗飛船到了大器門上方。


    飛船沒有下落,懸於空中,而之前湘色女修從五樓飄下,打出一張金色拜帖來到大器門結界上,之後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衝入大器門。


    裴惜惜走到那湘色女修身側,低聲喊道:“山姑?”


    裴惜惜見到湘色女修第一眼,就猜測她是山姑,那雙杏眼無論山姑怎麽變化,都沒有太大變化,不是眼型沒變化,而是給人的感覺。


    同時,裴惜惜覺得,這雙眼睛終於與這五官匹配,不再顯得突出了。


    湘色女修瞥了裴惜惜一眼,傳音問:“怎麽認出來的?”


    “就感覺吧。”裴惜惜瞧出山姑不太想以真實身份敘舊,繞過山姑走向甲板前方,俯身看大器門。


    文二雅追著跑了過去,跟著趴在結界上往下看。


    看完後,文二雅隻一個感想,“這大器門,可真有錢。”


    賀晏然報劍站在文二雅身側,道:“是有錢。”


    路亦平也誇張地哇了一聲,道:“用金精煉製這麽大一扇門,確實有錢。要是有人將這扇大門給偷了,修煉到元嬰的資源都不必發愁。”


    一百斤金礦石才能提煉出一兩金精,一兩金精,價值約莫十塊下品靈石。


    這扇山門至少萬斤,保守起值一萬上品靈石,一百塊極品靈石。


    這僅僅上煉製這山門的金精價值,更別提門上那些充當眼睛的赤血石、充當鱗片的金錦虛龍鱗片、充當龍須的玉蠶絲、充當羽毛的百鳥翎羽等,這些物品也價值連城。


    “豪奢,暴發,不行,要薅羊毛,不然沒法平息我這羨慕之情。”裴惜惜握爪,“我們上門,大器門是不是包吃住?”


    山姑聽著他們童言稚語不打算插嘴,不過聽到裴惜惜最後一句話,沒忍住傳音道:“出息!太淵宗短你吃喝了?這一趟自然是太淵宗包你們吃住。”


    裴惜惜聽到是太淵宗包吃住,歇了心思,“好吧,羊毛薅不到了。”


    這時,大器門走出一名穿著金光閃閃的修士,神奇的是,渾身金光閃閃,居然沒把皮膚給映黃,依舊那麽白皙。


    他一步步踏虛而行,似踩無形階梯般,來到飛舟外邊。


    他朝湘色修士行了個禮,笑道:“有客遠來,不甚榮幸。諸位,請隨我來。”


    山姑朝那修士迴了一禮,操縱飛舟跟在那人身後。


    那人並不是往大器門內部走去,而是去了旁邊的山脈,在其中一座山頭落下,道:“這是東域太淵宗的位置。”


    山頭清俊,與其他山峰看起來並無多少區別,但是這上邊靈氣很!充!沛!


    裴惜惜從飛舟上下來,感受到山峰上精純的靈氣,朝文二雅道:“大器門不愧是大器門,大氣。”


    這麽濃鬱精純的靈氣,必然在下邊埋了一條不下於中品的靈脈,更有可能是上品。


    文二雅點點頭。


    山姑與大器門商議有關四域大會的適宜,驚鴻站出來,指揮參賽弟子自建洞府,之後他與其他煉虛合體修士,在山峰外邊開始設防護陣法。


    至於築基,本就是過來長見識的,什麽都不用做,就在山峰上東看看西看看,或跟在自家長輩身邊,幫忙遞東西。


    忙忙碌碌一下午,太淵宗徹底安置下來。


    對於怎麽住,太淵宗並不做安排,前來參賽的弟子,基本上是誰熟跟誰住,賀晏然他們與自己師長住在一起,裴惜惜也與驚鴻他們住一個院。


    太淵宗來得最早,兩側峰頭不見光亮,漆黑一片,倒是與太淵宗相隔幾個峰頭的峰頭,有燈光亮起。


    那是其他幾域已經過來的宗門修士。


    裴惜惜看了會,迴到房間,洗漱睡覺。


    這次裴惜惜將火絨被、凝神床、冰玉枕都帶了出來,不為旁的,就這三樣她睡習慣了,睡著實在舒服。


    睡前,她習慣性地戳戳契約。


    往日毫無反應的契約,此時卻顫巍巍地亮了亮,裴惜惜雙目一亮,順著契約鑽到顏今歌識海。


    “師父,你出關了?”裴惜惜興奮地開口。


    顏今歌深深地望向她,問:“你到北域了?”


    裴惜惜湊到顏今歌身邊,點頭,“到了,大器門真富啊。”


    顏今歌笑了一下,道:“大器門善器,宗門上下大多數器修,而器修,器道精深後十分賺錢,與丹修一樣。”


    “看得出賺錢了,那大門,真是讓人把持不住。”裴惜惜“誒”了一聲,問顏今歌,“師父,就沒人去偷嗎?”


    “有本事偷的,看不上那扇門,看得上的,又沒本事偷。大器門敢建那麽一座豪奢的門放到門口不怕人偷,自然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


    兩人交換下近況,隨意交流片刻,裴惜惜道:“師父,可以構建幻境嗎?”


    顏今歌眼底抗拒一閃而過。


    他依舊沒找到原因。


    但小徒弟離得遠了,這短短相處就分開,他又舍不得。


    他頷首,道:“可。”


    裴惜惜歡唿一聲,開始構建心魔幻境。


    依舊是上個靈魂伴侶背景——裴惜惜準備從哪顛倒,就從哪起來。


    她於婚禮後,附身桃花美人。


    而裴惜惜附身瞬間,顏今歌眸光落到桃花美人身上,他伸手撫撫桃花美人的臉頰,問:“你是我的,對不對?”


    桃花美人點頭。


    顏今歌麵上露出一抹滿足之色,他湊近桃花美人,問:“你身上是什麽香?”


    “桃花香?”裴惜惜不太確定地應道。


    顏今歌嗅了嗅,笑道:“是,一股桃花香。”


    他的唿吸打在裴惜惜脖間,熱熱燙燙的,似要灼燒透裴惜惜的肌膚。


    裴惜惜不甚自在地往後退。


    卻沒退成。


    她的腰被顏今歌扣在臂彎,牢牢的,仿若銅牆鐵壁,沒法動彈抗拒。


    裴惜惜縮縮脖子,推推顏今歌。


    顏今歌眸光一動,視線落到裴惜惜脖間被他唿吸打得粉紅的肌膚上,又似是被蠱惑般,上前咬了一口,並舔了舔。


    舔完後,他眼底再次閃過困惑。


    不甜,他為什麽想咬?


    裴惜惜捂住脖頸,望著顏今歌不敢置信。


    怎麽能這樣?


    這是耍流-氓!


    萬萬沒想到,她師父居然是這樣的師父。


    不過很快,她又找迴理智,情侶間是會進行這些親密小動作的。


    意識到這點,裴惜惜渾身熱成一片,似蒸熟的蝦。


    她鬆開捂住脖子的手,又怕顏今歌又咬上來,忙又捂住。


    她勉強找迴清明,並告誡自己,不用害羞,不用害羞,她師父不知道是她,她師父不知道是她。


    做好心理建設,她再次推推顏今歌,嬌嬌道:“你咬疼我了。”


    說完後,她自己先雷得夠嗆。


    顏今歌好似也被雷到了,默默地鬆開桃花美人。


    他視線落到被他咬了一口的脖頸上,舔-舔-唇。


    那兒一個淺淺的牙印,像是打下隻屬於他的印記,讓他感到滿足。


    這時,有弟子上前通知兩人,蜜月飛舟已經準備好,裴惜惜眸光一亮,太好了,她的任務即將完成。


    她拉著顏今歌的手,上了蜜月飛舟。


    蜜月飛舟一應裝飾紅彤彤的,似紅霞凝成煙霧,繚繞在樓船上,喜慶異常。


    她拉著顏今歌坐在窗邊,將身靠著顏今歌的肩膀,脫身離去。


    霎時,顏今歌麵部表情一變,伸手扣住身側桃花美人的脖子,厲聲喝問,“你是誰?她呢?你敢奪舍她?”


    裴惜惜:“……”


    不等桃花美人迴答,顏今歌神識一動,幹淨利落捏碎桃花美人神魂,頓時桃花美人隻剩下一個軀殼。


    顏今歌伸手抱住軟下身軀的桃花美人肉-身,眼底閃過抹痛意,“你就這麽想離開我?”


    “既如此,那我便將你做成傀儡。”


    顏今歌取出煉製傀儡的材料。


    裴惜惜:“……”


    她看到她師父將桃花美人做成傀儡,像抱娃娃般抱在懷裏,過了片刻,又將傀儡推開。


    他望著傀儡,相對無言。


    蜜月飛舟依舊在空中飄著,顏今歌和桃花美人,仿若時間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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