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雅見裴惜惜逃避,冷哼一聲,心知這個程度足夠,沒再追著裴惜惜給答案。


    她湊過去,認真地聽裴惜惜的解說。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是五行八卦。兌為澤,五行屬性為陰金;乾為天,五行屬性為陽金……”


    坤土陰土,艮山陽土,震雷陽木,巽風陰木,離火坎水,八卦八方,各得其所。


    這時,賀晏然、路亦平、仙鶴也圍了過來,瞧見裴惜惜畫的八邊形,一眼便認出是什麽。


    仙鶴將抱著的木筒水拿出來,道:“這裏邊是水,五行水;木頭是黃花梨,黃花梨是陽木。”


    陽木,為大材之木,有參天之勢,棟梁之材。


    “那苔衣應是陰木。”文二雅一指洞邊,苔蘚似綠翡,苔花如米粒,妝點著洞內山石。


    陰木,為花卉之木,有妖豔大地之美。


    “這石頭是陽土吧?”狐九九從地上隨意撿起一塊石頭,道,“‘陽土,有城牆頑石之稱,性高亢質硬而向陽’,艮為山,所以陽土是山石吧。”


    路亦平跟著開口,“‘陰土,有厚澤田園之稱,其性低濕質軟而向陰,培木止水之能’,坤為大地,所以陰土應該是泥土。這兒有泥土嗎?”


    文二雅從頭上拔.出發簪,戳向地麵,發簪齊根插入又拔.出來,發簪尖處,帶出一點黃泥。


    “陰土。”文二雅將發簪上橫放,讓他們都瞧得清楚。


    “這是陽金。”賀晏然將長劍拔.出,劍身湛湛,似一泓秋水,又如皎月凝霜,散發著肅殺之氣。


    陽金,劍戟之金,剛勁肅殺。


    “那我這發簪是陰金。”陰金,珠玉之金,鑲嵌珠寶之用。


    文二雅抖動下發簪上的梅花流蘇。


    “陰金陽金,陰木陽木,陰土陽土,以及五行水都有了,隻差五行火了。”裴惜惜下定結論。


    “若這些都湊齊了,接下來怎麽做?”文二雅收起發簪。


    “可以試試,將這些五行之物按照八卦方位擺好。”裴惜惜開口,“慢慢試。相比之前毫無頭緒,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文二雅點頭。


    “五行火,我去看看,有沒有燧石。”裴惜惜再次起身。


    裴惜惜一行人進行推論時,並沒有壓著聲音,她們的推測,其他修真者也都豎著耳朵聽進耳中,此時見裴惜惜他們要尋燧石,跟著起身,在山洞內找來找去。


    一.夜過去,毫無所獲。


    石桌再次“哢嚓哢嚓”地移出,露出今天的水和饅頭。


    這次,修真者沒有再搶,而是由裴惜惜分配。


    小組組長又換好水杯,石桌收迴籃子和水杯,縮迴山壁。


    吃過水和饅頭,一行人再次在洞內尋找燧石,山洞寬廣,碎石良多,修真者一塊塊辨認,既耗精力,又耗耐力。


    又一日沒有結果後,裴惜惜明顯感覺到人心浮動,脾性燥了不少,口舌之爭時有發生,不過沒發展到衝突,裴惜惜便沒管。


    這是必經之事。


    狐九九摸摸肚子,湊到裴惜惜身邊,嚶嚶委屈出聲,“惜惜,好餓啊。”


    一天才吃那麽丁點饅頭,誰頂得住?


    裴惜惜餓習慣了,感覺還好。


    她將自己分到的饅頭遞給狐九九,道:“給。”


    狐九九沒接,“你自己吃。”


    “饅頭不是我主食,吃不吃沒關係。”


    狐九九接過饅頭,直接塞到裴惜惜嘴裏,道:“雖然不是你主食,但好歹能頂片刻饑吧。”


    餓肚子時,一顆瓜子也是食物。


    饅頭被裴惜惜咬了,也不好再給狐九九,裴惜惜嘴動了動,慢慢地將饅頭咽下肚。不過,她在吃的時候,有不少視線落到她身上,看樣子,恨不得上來搶奪。


    裴惜惜心微沉。


    這才兩天。


    他們的心思便有些控製不住。


    陣法持續作用,會發生什麽,難說。


    三更半夜,洞內寂靜闃然,修真者靠著山壁,捂著肚子睡了過去,洞內無風,唯有此起彼伏的唿吸聲,在洞內繚繞不絕。


    黑夜中,那名穿著富貴的青年睜開雙眼。


    見身側的修真者唿吸均勻平穩,他從袖口掏出一柄匕首。


    他無聲無息地向左翻個身,右手握住匕首柄部,在出手前不知為何,他往裴惜惜方向瞧去。


    練氣七八層的修士都有夜視能力,此時縱然不能使用靈氣,夜視能力依舊存在,他清楚地瞧見裴惜惜坐在文二雅狐九九中間,狐九九倒睡在她懷裏,文二雅靠在她肩上,而她坐得端直,背靠山壁,睡得很甜,這時,狐九九翻個身,裴惜惜動動右手。


    富貴青年以為裴惜惜醒了過來,下意識屏住唿吸,望著裴惜惜方向一動不動。


    不過,裴惜惜並沒有醒來,隻是挪挪右手,讓自己睡得更舒服。


    富貴青年緩慢地舒了口長氣,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下來。


    他又繼續等了等,確定裴惜惜一直熟睡後,收迴視線。


    他望著自己左邊這名修真者,緩慢拔出匕首,快狠準地割向那人脖喉。


    然,在匕首即將割開那人脖喉時,富貴青年發現自己眼前一晃,他不再在山洞內,而是在自己的私人宅邸。


    他怎麽在這?


    哦,對,他抓了敵對家族那個根骨特別優秀的小子,想要破他的元陽,讓他築基都困難。


    前邊有小廝迎上來,諂笑道;“少爺,那小子下了藥,綁到房間裏了,春熙姑娘也在那等著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要。”富貴青年開口,“我要親眼看到他破了元陽。”


    不親眼看到,不太放心。


    剛到門口,便聽到女人的嬌叫聲,勾人而纏.綿。


    富貴青年咽咽口水,可惜他未築基不能破身,隻能饞饞。


    小廝推開門,富貴青年正欲走進去,迎麵便是一拳。


    頓時,富貴青年似沙包般摔了出去。


    富貴青年正欲發怒,肚子卻傳來一陣劇痛,之後連環拳擊落到身上,疼得他弓成一隻蝦,渾身感官隻剩下疼痛。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富貴青年用手抱著自己,大聲求饒,但並沒有用,那人扯開他的雙臂,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脖間劇痛,唿吸困哪,富貴青年痛苦得麵容扭曲成一團,在視線模糊中,眼前那雙狠厲的眸子似出鞘的刀劍,讓人膽寒到心底。


    他,是真的想殺他。


    可是他怎麽敢?


    富貴青年痛苦地閉上雙眼,費力地想要唿吸,卻窒息得腦中一片空白。


    他無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下一秒,陣陣新鮮空氣湧入喉間,富貴青年忙大口喘氣,大口咳嗽,昏黑的視野,也漸漸變得清明。


    眼前並不是私宅,他依舊在山洞,他的對麵,是一個個麵露警惕厭惡的修真者,他們望著他,好似在瞧什麽害蟲,什麽髒東西。


    更有一人,神情兇狠,似要齧人。


    富貴青年微微一愣,很快迴過神,意識到發生什麽,麵色漸漸白了。


    他想要將匕首收起,卻發現自己右手持著匕首,橫放到他脖間,隻要再往前一點,匕首就會劃破他的喉嚨,取走他的性命。


    他喉嚨動了動,動動右手,想要拿走匕首,但沒法控製自己。


    霎時間,他額上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這時,守在他前邊的修士似摩西分海般往兩邊退去,讓出一條道來。


    道路盡頭,裴惜惜不徐不疾地走著,紅裙似錦鯉魚尾搖曳,一米二三的身高,走出兩米一的氣場,壓得旁觀修士,無人敢竊竊私語。


    她站在富貴青年身前,視線沒有落到富貴青年身上,而是望向其他人,淡淡道:“我非人修,你們都是修士,應該知道。”


    裴惜惜沒有收斂氣息,對她這一種族有過研究的,都能認出她的身份。


    旁觀修士望著裴惜惜,寂然不語。


    “我不能使用靈氣,但天賦本能依舊能用,你們誰若動了邪念,生出殺同伴的心思,便會如他一般,自作自受。”裴惜惜說著,望向富貴青年。


    富貴青年右手不受控製地往前一送,匕首插入喉中,又是一拔,鮮血似噴泉般在空中噴出個扇形。


    站在附近的修真者似是才迴過神,猛地後退。


    富貴青年喉中發出“謔謔”之聲,鮮血噴濺得愈發劇烈,他仰身後倒,重重地摔落在地,地麵堆積一汪血水。


    站在附近的修真者再次後退,離富貴青年的屍體遠一些。


    他們望著裴惜惜的視線,滿是忌憚與畏懼。


    這等手段,無聲無息操縱人,幸好之前沒有得罪她。


    裴惜惜垂眸,聲音不徐不疾,“知道如何通關了嗎?”


    “知道知道。”有機靈的修真者忙大聲應道。


    總歸不是殺一人,出一人便是。


    裴惜惜頷首,道:“希望諸位說到做到。”


    頓了頓,她放緩語氣,加大聲音開口,“這是太淵宗入宗弟子試煉,外邊師長,更期待我們同心協力過關。”


    “放心放心,齊心協力找燧石。”修真者快語響應。


    裴惜惜一敲響指,道:“收!”


    眾人眼前一陣恍惚,再定睛瞧去,富貴青年依舊維持著自戕姿態站在眼前,再看地麵,並沒有鮮血與屍體。


    瞧見這一幕,眾人望著裴惜惜,眼底驚疑不定。


    裴惜惜袖手而立,道:“我不好殺人,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同伴,所以我願再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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