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惜一個後彎腰,躲過刺來的長.槍,同時左腳往前踢出。官兵手腕一麻,雙手不由自主地鬆開,長.槍往外墜.落,裴惜惜折身,順勢抱住長.槍,身形似螺旋般在空中一個轉身,輕盈地落到圍牆上。


    文二雅這時已經趕到裴惜惜身邊,手持粗樹枝,與她背靠背。


    她道:“道友,你也看到了,對方勢大,聯手吧。”


    裴惜惜“嗯”了一聲,身子一曲,長.槍橫掃,唿吸間前邊一排官兵下盤不穩,身子搖墜,裴惜惜長.槍一動,再次掃過,這次官兵徹底站不穩,紛紛摔落下地。


    後邊文二雅手臂粗的長棍橫掃抹挑,也將來襲的官兵擊退。


    兩人攻擊間,又有更多官兵圍過來,守住出口,一時間裴惜惜和文二雅似被網圍住的鳥雀。


    裴惜惜雙目橫掃,道:“攻向右邊。”


    官兵從左邊躍出,右邊若被擊穿個口子,沒法瞬間補足,而這,便是她倆突圍機會。


    “好。”


    文二雅率先躍出,雙.腿在空中劈成個一字,長棍居高臨下,重重地擊中官兵頭盔。她看著人小,容貌溫婉,但力氣賊大,走的是重刀路子,手中雖是長棍,但長棍攻擊間,可以瞧見長刀的影子,招式大開大合,莽荒猛衝,悍不畏傷。


    裴惜惜見狀,隻得長.槍走輕靈,守在文二雅身側,替她打輔助。


    兩人雖是第一次聯手,但一主攻一主守,倒也默契,半柱香間,便將右邊官兵一一挑下圍牆,闖出一條生路。


    這時,空中一道紅光劃過,一名修真者腳踩飛劍停住兩人身前,他也不說廢話,手中捆仙繩出,將裴惜惜和文二雅捆住。


    裴惜惜和文二雅:“……”


    文二雅罵道:“不講武德!”


    居然是宜城設了鎖靈陣,而非她們入了凡人幻陣試煉,好氣哦!


    第21章 第一關


    剛入宜城,文二雅便試著引起入體,但失敗了,這說明,宜城內,要麽沒有靈氣,要麽規則限製,隻能存在凡人。


    但現在卻出現了修真者。


    所以,後者的可能性完全排除,宜城不可能是凡人幻陣。


    那隻能是前者。


    前者又有兩種可能,一是宜城是絕靈之地,二是設了鎖靈陣,若是絕靈之地,也不可能出現修真者,所以,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宜城設了鎖靈陣。


    但這又牽扯到一個問題,這宜城,到底是幻陣,還是太淵宗將他們傳送到宜城,以宜城之事作為試煉內容?


    往常太淵宗弟子入門試煉雖然沒聽說過死人,但重傷是常有之事,這很有可能啊。


    一想到宜城可能是現實存在的,文二雅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沒修為,沒法器符籙等護身之物,憑什麽跟修真者鬥?花拳繡腿嗎?文二雅開始考慮,要不要激活血脈印記,向家族求救。


    不過,看旁邊裴惜惜鎮定自若,便算被束縛住也怡然自得,麵無懼色,又將求救心思匿了。


    她湊向裴惜惜——她本來就與裴惜惜挨著捆著,這麽一湊近,就更近了,幾乎與裴惜惜臉貼臉,唿吸全打在裴惜惜臉上,弄得裴惜惜臉有些癢。


    偏生手被縛住,沒法抓撓。


    裴惜惜臉往後仰,道:“離我遠點。”


    文二雅退了半毫米,依舊貼著裴惜惜,她壓低聲音問:“你不怕?”


    鎖靈陣,修真者,一看就有陰謀,抓他們不是剝皮放血練邪術,就是給邪物加餐。


    裴惜惜瞥向她,也壓低聲音道:“怕,就能過試煉?”


    文二雅:“……”


    她坐直身子,望著裴惜惜滿臉無語,皮這一下很開心?


    裴惜惜開口:“有宗門兜底呢,怕什麽。”


    文二雅再次靠近,壓低聲音開口:“萬一趕來不及時呢?危險是瞬間發生的事,誰也說不清,意外什麽時候發生。更何況,同門那麽多,宗門照看得過來?”


    文二雅意有所指地開口。


    裴惜惜道:“你聲音壓得再低,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文二雅:“……”


    “跟你說正事呢,別插科打諢。”文二雅要不是被捆著,很想揍裴惜惜一頓。


    這個隊友,怎麽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


    裴惜惜懶洋洋的開口;“想東想西,擔心這擔心那,還不如思考待會兒如何脫身。”


    文二雅沮喪,“該如何脫身?凡人如何能和修真者抗衡?”


    裴惜惜望著這個嘴上說著沮喪,麵上也帶著沮喪,心底卻躍躍欲試的姑娘,睨笑道:“你說真的?那就躺平睡覺。也許一覺醒來,我們就獲救了。”


    文二雅:“……”


    她不知是第幾次被裴惜惜哽住,此時一點都不想搭理她。


    裴惜惜用肩膀撞撞文二雅,文二雅身子費力往後仰,“離我遠點。”


    一看就知道還在生氣。


    裴惜惜也不惱,繼續湊過去,笑道:“你不會真打算,用刀砍了修真者吧?”


    文二雅露出個溫婉又文靜的假笑,輕聲道:“怎麽會呢,我又不會自找死路。”


    裴惜惜退迴之前位置,笑道:“我也猜不會,看你不像個傻的。”


    文·想砍人·躍躍欲試·二雅:“……”


    你才是個傻的。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有太淵宗兜底,不搏一搏,如何在一眾試煉者中脫穎而出?


    文二雅徹底不想與裴惜惜說話了。


    一路上,無論裴惜惜與文二雅是明言還是暗語,修真者都沒有反應,到一處山洞,修真者將裴惜惜和文二雅推進去,之後收捆仙繩,轉身離開。


    活脫脫一毫無感情的工具人。


    裴惜惜和文二雅站在洞口,邊活動身子邊扭頭往洞外瞧,隻見一片白霧如海,原是洞口設了一層結界。


    文二雅道:“完了,有結界,逃不出去。”


    裴惜惜沒有應話,隻伸手去摸。


    結界好似一堵堅硬的牆,任裴惜惜如何大力去推,也紋絲不動。


    文二雅道:“別想了,凡人力量,打不破的。”


    裴惜惜手腕一動,從文二雅頭頂取過一支梅花流蘇發簪,文二雅在裴惜惜動手的瞬間,跟著抬起手,不過她的動作沒有裴惜惜快。


    見發簪已落入裴惜惜手裏,文二雅收迴手,探究的視線落到裴惜惜身上,問:“你練過體?”


    練過體,和練過拳腳功夫是不一樣的,大多數練氣修士不管未來走什麽道,都會練習下拳腳功夫,耍幾樣兵器,但絕對會煉體的,隻有兵修和體修。


    並不是說走其他道的修士不會煉體,隻是煉體的少。


    之前文二雅和裴惜惜在城東並肩戰鬥,能瞧出裴惜惜在拳腳功夫上下過狠功夫,才能在靈氣全消時,對付凡人遊刃有餘,但裴惜惜練過體,這是文二雅沒想過的。


    裴惜惜麵容稚嫩,嬰兒肥明顯,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看人時總帶著幾分無辜與天真,像是嬌生慣養的孩子,可愛又懵懂——當然,與裴惜惜說過幾句話,文二雅便知道,什麽懵懂天真,全是假的。


    因這一特質,旁人下意識地輕視她,以為她沒見過風雨,空有修為沒有實力。


    文二雅又想起自身拖後腿的容貌,感同身受地拍拍裴惜惜的肩,道:“煉體好,煉體好。”


    文二雅拍裴惜惜肩膀時,掌下用了幾分力,但裴惜惜在這力道下,身子晃都沒晃動半分,文二雅對裴惜惜實力,有了大概的數。


    她收迴手,對裴惜惜熱情起來,“還未請教道友名姓。”


    文二雅身為潭西府文家嫡小姐,木靈根九成五的天驕,自有一番傲氣,與人結交,也會慎之又慎,之前她還想再觀望觀望,現在卻不想了。


    這就是上天送過來的朋友啊,與她一樣,外表與內裏反差大,還吃得了煉體之苦,這般相似,不當朋友,還和誰當朋友?


    裴惜惜報上自己的姓名,並掌下用力,發簪刺向結界。


    不出意外,結界毫發無損。


    “日逝流水月逝星,大道光陰長惜惜,惜惜,好名字,”文二雅拍掌誇道。


    裴惜惜嘴角抽抽,當初隨便抽的字,被文二雅這麽一說,也高大上起來。她將發簪還給文二雅,問:“這是法器?”


    文二雅接過發簪重新插入發髻,點頭應道:“對,不過沒有靈氣,沒法變成長刀,隻能當普通發簪使。”


    “到底是法器,質地堅硬,比凡器好使。”


    “這是自然。”文二雅問,“還戳結界嗎?”


    “不戳了,沒用。”裴惜惜轉身,伸手拍拍文二雅。


    頓時,文二雅身形不穩,搖晃了下。


    文二雅:“……”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道:“你至於麽?”


    “‘來而不往非禮也’嘛。”裴惜惜挑眉,笑得友好又無辜。


    文二雅捂臉,道:“別這麽笑,欠打。”


    用最純真的笑,做小氣記仇的事,太淦了。


    洞口後邊,是一條狹窄的甬道,不長,才四五米,但很窄,僅容一人通過。


    裴惜惜和文二雅穿過這條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百來平方的大山洞位於甬道盡頭,山洞裏,試煉者三三倆倆坐著,瞧見裴惜惜和文二雅,有些人隻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便收迴視線,有些人仰頭望著她倆,猶猶豫豫,想上前結交,又心有顧忌,沒有動彈。


    文二雅左右掃過,視線落到單獨坐在角落的賀晏然身上,拉著裴惜惜走了過去。


    “賀晏然,這是怎麽迴事?你也是被修真者抓過來的?被抓了多久了?”文二雅站在賀晏然身前,連珠炮似的問。


    賀晏然仰頭,視線在文二雅和裴惜惜身上掃過,觸及裴惜惜時,眉頭微微隆起,他收迴視線,冷淡地開口:“是,剛抓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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