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瞬間,圍攏成一圈的女孩們快速掏出手機,打開她們的神秘群,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單八寶腳踩渣男臉的照片。


    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生眼中仿佛要冒出小愛心般,神情迷蒙,喃喃道:“溫柔的天使姐姐我喜歡,但是天使墮魔後的模樣我更愛,啊啊啊啊!姐姐好颯我好愛!”


    “嚶嚶嚶,我以前一直不喜歡高跟鞋,覺得它束縛了我的自由,但是現在我對它改觀了!”


    “說到高跟鞋,你們看我拍的這張照片!”丸子頭似乎是這群人中手速最好,技術最棒,最會抓時機和鏡頭的人,她立刻找到那張十分滿意的照片發到群裏。


    “我的天!”所有女生齊齊驚唿。


    應該怎麽形容這張照片呢?


    每個地方都恰到好處,不管是燈光,陰影,兩個主角的神情,一切都是那麽完美,曖昧又純情。


    “我願意稱它為天選照片!”


    “又純又欲就是它了。”


    “我終於明白‘性張力’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了!我現在就覺得它要溢出照片糊我滿臉了”


    “好家夥,你是怎麽抓拍的啊,你怎麽這麽厲害啊!”黑眼睛瘋狂搖晃丸子頭,其實她更願意自己被這麽晃,才能抑製住想出去跑個幾公裏的衝動。


    在這張照片中,頂聞瓏抱著單八寶已經走到門口,外麵是漆黑的夜色,裏麵是一片燈火通明,他們站在光暗交織的地方。


    不可思議的是,在照片的頂部,透過大門,一輪彎月懸掛在夜空上,給這片黑暗帶來一絲溫柔。


    就像頂聞瓏微微側頭,看向單八寶的眼神一樣,幽深陰翳卻又深情溫柔。


    而單八寶垂著眼,依賴的靠在他的肩上,看似柔軟無害,從她緊緊抓著頂聞瓏衣服的手指可以看出,她的心並不平靜。


    墨綠色的西裝將單八寶的手襯托的越發白皙,連指尖用力時產生的紅暈都一清二楚,這抹緋紅最能引起人內心深處的欲望。


    頂聞瓏一隻手臂托著自己的愛人,西裝也遮掩不住鼓脹緊繃的肌肉,滿滿的力量與安全感。


    他的另一隻手拎著高跟鞋,鞋子上的水綠色綁帶飄在他墨綠色的西褲上,顏色分明卻因為同色係而又分外和諧,甚至就連頂聞瓏冷肅的背影都帶著一絲柔軟與曖昧。


    正是丸子頭說的‘性張力’。


    而最絕的是,鞋跟上的血漬明明白白地被拍下來,暗紅色與兩位主角身上的綠色係衣服形成鮮明對比,給這張照片帶來一種怪異的美感和詭異的氣氛,仿佛透漏著一絲不詳,又讓人忍不住產生期待,期待著照片中兩人的結局。


    無論宴會廳內的眾人是何想法。


    此時,頂聞瓏已經走到車子前,曹家派來的代駕司機早早等在那裏,他一路抱著單八寶直到進家門,坐進沙發裏,才將她從自己的手臂轉移到腿上。


    單八寶的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但她還是不願意離開頂聞瓏,仿佛一塊又軟又甜的小年糕一般緊緊貼著他,總覺得一旦離開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比如這個男人再也迴不來了。


    兩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天色漸漸亮起,窗外的朝光與霧氣交織,頹靡豔麗。


    單八寶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我曾經失去過你。”


    她用的是肯定句。


    盡管記憶還沒有恢複,但在看到頂聞瓏即將受到危險時,自己心中仿佛爆裂般的痛楚做不了假。


    隻有經曆過真正的痛徹心扉,才能留下這種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


    頂聞瓏的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輕磨蹭,喉頭不可控製的顫抖,片刻後才低啞道:“沒有。”


    單八寶抬起頭直視他,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他堵住嘴,唇齒交纏。


    兩人喘息著分開,頂聞瓏與她額頭相抵,“你精力消耗太大,睡一會兒。”


    他不由分說地將人抱到臥室,放在床上,像照顧小寶寶般幫她換好睡衣,拆下頭發,麵對她的妝容卻犯了難,最後直接一個清潔術了事。


    等單八寶躺下後,他理了理她額前的發絲,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再次保證道:“放心,我一直都在,永遠不會離開。”


    單八寶握著他的手,緩緩閉上眼,她確實感到一絲疲憊,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然而即便睡去,她似乎也夢到了什麽不好的景象。


    頂聞瓏立刻將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幽藍色的特殊靈氣浸入她的神識,撫慰她的不安。


    他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迴憶起那段慘烈的過往,眼神晦暗幽深。


    作者有話要說:


    對,就……


    表麵看起來受魔氣影響的是阿瓏,


    但實際上,真正瘋批的那個人是八寶。


    第37章 (二合一)·?


    劉浩博兩隻手死死捂住臉,迴到自己剛購買不久的別墅。


    別墅中燈火通明,顯然除了他這?主人之外還有另一?人在裏麵,如果有狗仔守在屋外,肯定已經激動得舉起相機, 第二天的頭條必定是‘當紅小生金屋藏嬌’。


    隻可惜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一?狗仔跟蹤劉浩博,仿佛他身上沒有任何爆料價值,甚至劉浩博的粉絲經常罵狗仔們瞧不起她們哥哥,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集體眼瞎,那麽紅的人都不拍。


    對此,狗仔們表示十分委屈,大唿冤枉。


    哪裏是他們眼瞎,分明是劉浩博這?人太不科學了,不管他們跟得有多緊,他都能莫名其妙消失在眼前。


    劉浩博的這一手操作甚至讓一位入行多年,深諳跟蹤技術的狗仔懷疑人生。


    明明是在空曠的郊外馬路,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也沒有可以換道的小巷子,劉浩博的車就那麽硬生生憑空消失在眼前。


    沒過多久,狗仔的車便刹車失靈,險些喪命。


    至此之後,狗仔圈都知道這小子邪門,哪怕他身上有再多爆料,能賺再多錢,他們也得有命花不是?


    於是,原本還有幾?不信邪想從劉浩博身上挖料的狗仔,也都跟著偃旗歇鼓了。


    而此時,那位等在劉浩博別墅的人,既不是豔麗四射的禦姐也不是嬌俏可人的純情妹妹,而是一位七十多歲,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


    劉浩博打開指紋鎖進入別墅,看到糟老頭子,不,是甄道長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泡著功夫茶,那一身滿是褶皺的道袍都顯得放蕩不羈,在費用高昂的水晶燈下,硬生生映照出幾分仙風道骨來。


    “甄道長!”劉浩博嗷的一聲哭嚎出來。


    他口中的甄道長頭也不抬,一心一意泡著茶,淡定道:“告訴你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要鎮定。”


    他說著拿起一隻小巧的紫砂茶杯放在鼻下,享受地嗅著茶香,歎息一聲,仿佛整?人都得到升華。


    做完這些表麵功夫,他像是完成任務一般,也不小口細品,而是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將茶水飲進。


    這時他才有心情看向劉浩博。


    “噗!”隻一眼,他口中還未咽下的茶便盡數噴出去了。


    “咳咳咳。”甄道長被嗆的直咳嗽,食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劉浩博,半天說不出話。


    劉浩博見狀連忙上前,想替甄道長順順氣,卻被他一把揮開,他年紀大了,受不了這種刺激,立刻別開眼問道:“你這是怎麽弄得?”


    隻是讓他去曹家把桑語薇誘哄過來,又不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至於搞成這樣,果然是?隻有臉的廢物。


    不對,瞧他現在歪了的山根,塌下去的鼻尖,還有青青紫紫凹凸不平的臉以及腫的像兩根大香腸的嘴,以及那比正常人長了一節,全靠皮肉兜著的下巴……


    這廢物現在連唯一的價值——那張還算不錯的臉都沒了。


    劉浩博的全部希望都在甄道長身上,盡管心中有再多不滿也隻能憋著,此時他能屈能伸地從門口儲藏櫃裏找出一隻口罩帶上,把臉遮得隻剩下雖然開了眼角,拉了下眼瞼,但沒有被單八寶鞋底照顧到的眼睛,笑的一臉諂媚……


    隻不過他這諂媚的模樣被擋在口罩後,否則甄道長那顆不怎麽好的心髒指不定被嚇出什麽問題。


    劉浩博委屈道:“我按照您的吩咐混進曹家宴會找桑語薇,一開始還挺順利,桑語薇被我的真情打動,已經明顯軟化,我正準備將她誘哄過來時,突然冒出來一男一女,其中那?男的一言不合把我踹飛,然後那?女人更過分,一腳踩在我臉上,明明是?看起來挺瘦弱的女人,那一腳卻仿佛有千斤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經不流血的喉嚨,“她的高跟鞋差點把我喉嚨刺穿!”


    甄道長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他隻是破了?皮的脖子,連客套的關心話都沒說。


    他知道劉浩博的話必定真假參半,這人的腦子也隻能用在這種耍小聰明的地方,撿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問:“你是說桑語薇已經原諒你了?”


    “對!”劉浩博毫不遲疑道,仿佛這就是真相一般。


    事實上,在他的腦殘思維中,他確實認為如果不是那兩?人出來搗亂,等他再說幾句甜言蜜語,桑語薇一定屈服於他的魅力,原諒他。


    所以,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能說服桑語薇,他現在這麽說,隻不過就是像信用卡一般,提前預支了結果而已,沒毛病。


    甄道長一生修道不入紅塵,也不了解情情愛愛,想到劉浩博在女人中的無往不利,便輕易相信了他,囑咐道:“既然如此,你下次與桑語薇見麵時便將她帶來。”


    劉浩博眼珠一轉,立即問道:“下次是什麽時候?”最好早一點,這樣他就有理由讓甄道長給他治臉。


    甄道長:“你問我?你不是說她已經原諒你了麽?約她出來不是輕而易舉?”


    他轉念一想,反應過來似乎是自己誤解了劉浩博話裏的意思,調整表情,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我這邊隨時準備著,你什麽時候把她帶過來都行。”


    “不不不,您誤會了。”劉浩博的話不經腦子,“桑語薇現在公開身世,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出入至少有六?保鏢跟著,即便在劇組裏身邊也始終有兩?人高馬大的助理,我根本接近不了她。”


    “所以,還得麻煩您幫我製造機會。”他看著甄道長陰沉下來的臉色,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硬著頭皮道,“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麽背景……”


    即便他在娛樂圈地位不錯,但也沒有人會願意為了他而得罪曹家外孫女,這還是桑語薇隻公開母親這邊的關係,要是被那些人精知道她爸爸是誰,指不定得把她當祖宗供著。


    劉浩博現在十分後悔,當初不願意公開兩人的關係,想著反正沒有結婚證,隻是辦?婚禮而已,他就是本著過家家的心態陪著桑語薇玩一玩,等甄道長拿到想要的東西,他再睡了桑語薇,嚐過了鮮,過把癮就把這?成天端著架子的女人甩了,到時候看她痛哭流涕挽留他的樣子,一定很爽很有趣。


    想到這裏,他隱蔽的用怨恨的眼神看了甄道長一眼,都是這?糟老頭子,成天修道把自己修傻了,如果他早告訴自己桑語薇有那麽牛逼的家世,他怎麽可能會翻車,哪怕她不願意也要強迫她,對她這種保守的女人而言,隻要生米煮成熟飯,還不是對他死心塌地。


    再不濟也能哄著桑語薇偷出戶口本與他領證,隻要娶了她,他這輩子都不用奮鬥,再也不用拍那些風摧雨淋苦哈哈的戲了。


    其實有一點桑語薇沒猜錯,在昨天之前,劉浩博確實不知道她的家世。


    隻能說,他不經意間被甄道長坑了,失去一?做鳳凰男吃軟飯的機會。


    當然,但凡他多吃兩粒花生米都不至於醉得這麽厲害,如果他真的那麽做了,迎接他的才是無法承受的結果。


    甄道長扯了扯嘴角,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上顯露出幾分陰森,“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一樣傻?”


    他再聽不出這小子在吹牛,就妄活了這麽多年。


    劉浩博渾身一寒,想起那些曾經看到過的恐怖場景,這老頭子曾麵無表情的把一?人的脊骨活生生地拽出來,那副樣子,仿佛他在做的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般。


    他想露出一?笑緩和氣氛,但想到口罩的遮擋,也不白費力氣了,隻是盡力放柔聲音,“我的意思是,隻要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之前說那?男人把你踹出符籙結界?”


    甄道長已經沒有耐心聽他說話了,這種滿口謊言的小人讓他厭煩。


    他眯了眯眼,警告道:“你一定不想嚐試我折磨人的手段。”


    劉浩博抖了一下,實事求是道:“對,那?男人的動作非常快,他原本站在兩米外,一眨眼的時間我就被他出踹出老遠,甚至我都沒看清他的動作。”


    他還補充了一句:“那?女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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