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走到樓焱麵前,妖嬈的腰肢在樓焱麵前晃了晃,柔聲道:“卻不知魔君這位美妾有怎樣的身姿,竟叫魔君都舍不得給旁人看呢。”


    寧清漓聽此,微微一愣。


    樓焱笑起來:“我家這婢子,尚是個雛兒,不識得那些手段,比水姑娘自然不如。”


    “可魔君自進來後,卻不曾瞧過我一眼……”水明姬話未說完,卻是蒼術輕輕咳嗽一聲,“明姬,不可唐突。”


    水明姬驚覺自己失言了,她後退一步,站到蒼術身後。


    蒼術笑道:“徒兒頑劣,還請魔君見諒。”


    “無妨。”樓焱笑了笑,“有這般容顏的女子在側,無論說什麽,我都是歡喜的。”


    水明姬聽此,微微一笑。


    蒼術不置可否,隻慢悠悠道:“我們寒露宮與魔君也是打過幾年交道的,從未有這種風疾魔君前腳剛走,後腳又派人來的事,卻不知是因什麽緣故?”


    長影乃是風疾手下的一員大將,素來以風流和手段殘暴著稱,樓焱選擇假扮此人,卻是因為他一直都身在魔域,為風疾訓練軍隊,統帥下屬,修真界中尚無人見過。


    “主上此番迴魔界,公務繁忙,修真界這邊無暇顧及,特叫我來協助宮主。”


    蒼術聽此,卻冷笑一聲道:“隻怕是風疾信不過我這老婦人吧。”


    樓焱聽此並不反對,隻笑了笑道:“宮主若要這般想,我也是攔不住的。”


    此話一出,樓焱算是承認了自己“監軍”的身份,蒼術聽了,果然變了臉色。


    風疾找上寒露宮乃是幾年前的事,這些年雙方雖也時常有利益衝突,但還算合作無間,現如今大事將成,風疾卻在這時候派大將前來,明擺著監視,實在是在打蒼術的臉。


    蒼術冷笑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們魔修可別欺人太甚!”


    樓焱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道:“宮主稍安勿躁,我家魔君對您並無不信任的意思,隻是謀劃多年,此事非同小可,浮山劍宗的藏劍閣,我們是勢在必得,可你寒露宮如今進展如此緩慢,魔君這才叫我前來輔助您,畢竟若論刑訊逼供的本事,我們好歹也勉強算個行家。”


    蒼術輕哼一聲,慢慢道:“你想親自審問?”


    樓焱點頭:“那些弟子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與寒露宮或許還有些舊日的交情,與其讓寒露宮得罪人,倒不如讓我們魔修來做,也名正言順些。”


    蒼術看向樓焱,渾濁的目光帶著犀利的探究,而樓焱毫不心虛,眼神坦然地看著她。


    二人注視許久,蒼術才點頭慢慢道:“如此,也好,還請魔君稍作休息,容我們準備一番。


    “如此甚好。”樓焱笑了笑,站起身來,手臂間微微使力,將寧清漓拉進自己懷中。


    寧清漓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叫。


    樓焱笑眯眯俯身,嘴唇擦過寧清漓的耳邊,直叫寧清漓又紅了一遍耳朵。


    “魔……魔君……”寧清漓顫抖著聲音道。


    也不知這句話有什麽問題,樓焱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哼了一聲道:“你先來伺候。”


    寧清漓聲若蚊蠅地應了一聲,跟著樓焱離開。


    蒼術換人帶樓焱和寧清漓住下,眼看二人出了正廳,她蒼老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猙獰殺意。


    “派人盯緊了這二人。”


    水明姬微微一怔:“師父懷疑他們?”


    蒼術冷笑一聲:“我與風疾合作多年,還是有些默契的,他此番迴到魔域,定然是要先平定北方十六城,這節骨眼上,怎會將長影調到這裏來?”


    “師父的意思是……”水明姬驚訝道,“這人有可能是假的。”


    蒼術眯著眼冷笑一聲:“為師這些年,什麽風浪沒見過,一個毛頭小子,用易容丹便想蒙混過關?且叫他去審,我到要看看就憑他和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如何能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水明姬了然:“師父是要將計就計?”


    蒼術道:“正好藏劍閣的事也未曾審出個一二,這小子一出麵,說不得能有些突破。”


    水明姬恍然,隨後卻蹙眉道:“可若是被他鑽了什麽空子,又該如何?如今,鈞天宗的人可都還圍在洛城之外,若叫他們尋到空隙反攻,隻怕寒露宮的事會暴露。”


    蒼術冷笑道:“徒兒放心,為師還是有後招的。”


    ***


    蒼術尚在布置,寧清漓則被樓焱攬著,踉踉蹌蹌進了客房。


    寧清漓鬆了口氣,點燃油燈,蹙眉道:“蒼術並不信我們。”


    她瞧得出來,蒼術對樓焱那番話,並無半分相信的意思,待會兒隻怕另有陷阱。


    “本也沒指望她。”樓焱雙手抱胸,靠在寧清漓身邊,慢慢道:“隻需她將計就計,將我們引到各門派弟子關押之處便可。”


    寧清漓了然,“可我們若尋到三丫又當如何,難不成就這樣硬闖出去嗎?”


    “那又有何不可?”樓焱漫不經心道,“寒露宮膽敢獨自留在洛城,扣押諸多門派弟子,定然是有所依仗,這浮山劍宗分舵瞧著鬆散,內裏卻是鐵桶一隻,根本叫人鑽不到半分空隙,如此一來,咱們便隻能從裏麵突破了。”


    樓焱一番胡扯,將話題扯開了,隻不提自己後麵的計劃。


    救出樓三丫後,樓焱不準備再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一來這滿洛城的魔修,按著樓焱瞧來,都不過是食物,足夠他恢複六成的修為。


    二來,風疾勢力漸大,他也需要快些趕迴魔界。


    可如此一來,寧清漓的去留便擺在眼前。樓焱做事向來不愛拖泥帶水,他私心裏是喜歡寧清漓的,若不將她一起帶迴魔域,隻怕樓焱自己都不甘心。


    可若要帶寧清漓離開,無外乎兩種方法,一是開誠布公,尋她的意見,二嘛,自然是斬斷後路,叫寧清漓去無可去。


    樓焱眸色深沉地看向寧清漓,隻把她瞧得不好意思起來。


    “前輩,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寧清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易容丹的功效正在慢慢褪去,露出寧清漓和樓焱本來的麵目來。


    樓焱隨手熄滅房中的油燈,整個房間都跟著暗淡下來,隻有門外一絲月光,自縫隙中照進來。


    “前……”寧清漓話未說完,卻見樓焱突然換了一副表情,食指按在她的嘴上,壓低聲音道:“噤聲!”


    二人屏住唿吸,隻聽一聲輕盈的腳步聲落地。


    寧清漓心中微冷,心知是寒露宮在探聽二人消息,她渾身一僵,然而下一刻,不等寧清漓迴過神來,樓焱已將她連人帶衣衫,一起抱到了床上。


    寧清漓驚唿一聲,倒進滿床的錦被之中,樓焱按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便吻了下去。


    唇齒相碰的刹那,寧清漓隻覺自己仿佛在做一個荒唐的夢,夢境中樓焱的雙手滾熱,就那樣牢牢地鉗著她的肩膀。


    她瞪大眼睛,卻隻見樓焱垂著眼瞼,灼熱的目光兇狠地盯著她,仿佛盯著什麽獵物。


    男子帶有侵略性的氣息長驅直入,攻城略地地占據了她整個觸感。


    寧清漓隻聽到自己隆隆的心跳,她的手張開又放下,最後仿若禁忌一般的,揪住身下的軟墊。


    這一個吻,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待寧清漓迴過神來,她隻覺得全身酸軟,大腦一片空白。


    樓焱的臉那麽近,近的她能看清他狹長的鳳目上,根根分明的睫毛,他的眼底泛著些微的紅光,帶著野獸般強大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許久,樓焱才輕輕鬆開寧清漓的肩膀。


    他看著她呆呆的模樣,眼底盡是水汽,青澀的身體每一處都僵硬異常。


    樓焱瞧著寧清漓,眼神更熱,他突然手指有力,柔柔地點一下寧清漓的腰眼。


    寧清漓隻覺渾身一軟,忍不住發出一聲□□,這聲音帶著方才一吻過後的旖旎,刹那間便顫動了樓焱的心。


    門外,負責監聽的寒露宮弟子對視一眼,皆是紅了臉。


    其中一個點了點頭,轉身去報告蒼術去了。


    去蒼術那的路上,寒露宮的弟子不禁露出一絲輕蔑來,這兩個奸細這般時候還想著這種事,不足為懼。


    而此事,屋內仍是一片旖旎,帶著些許莫名的燥熱,寧清漓摟著樓焱的脖頸,兩個人鬆開唇齒,隻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寧清漓看著樓焱深邃的目光,明明一吻已畢,她卻仍然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許久,她才迴過神來,結結巴巴問道:“前……前輩……偷看的人走了?”


    樓焱覺得有趣,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壓低聲音道:“人沒走,不要輕舉妄動。”


    於是,寧清漓隻好一動也不動。


    看著女孩子乖順的模樣,樓焱忍不住親了親寧清漓的嘴角,噗嗤笑了出來。


    “走了。”樓焱壓在寧清漓身上,頭靠著她的肩膀,噴出的熱氣暖暖的,養得寧清漓一個瑟縮。


    寧清漓後知後覺得推開樓焱,她坐起來,把自己整個人蜷縮在床鋪的角落裏。


    她甚至不敢抬頭看樓焱的臉,隻低頭瞧著床上的錦被。


    鴛鴦戲水的圖案,兩隻鴛鴦交頸而眠,恩愛極了。


    樓焱瞧著寧清漓那鴕鳥般的樣子,忍不住幽幽歎了口氣。


    “人早就走了,我故意沒停。”樓焱淡淡道。


    “啊?你……你……”寧清漓反應了一下,才迴過神來,不禁指著樓焱鼻子,氣的竟是一時說不出一句整句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要這麽做?”樓焱調笑著問道,“因為我忍了一晚上,現在決定不忍了,且現在還想再親你一迴。”


    說著,樓焱俯下身,再度在寧清漓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寧清漓起先沒迴過神來,隻愣愣看著樓焱,直到他的臉由遠及近,她的臉漸漸紅了起來。


    這幾年與前輩相處,寧清漓如何覺察不到二人之間曖昧的氛圍,隻是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心理,自始至終,寧清漓都不曾點破這層窗戶紙。


    她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前輩這般優秀的人,上輩子定有許多女子喜歡他,而他流落到青雲派這樣的小門小派也不過是暫時的罷了,總有一日,前輩定然是要修煉飛升,得窺天道。


    可她寧清漓呢?


    卻沒有什麽進取之心,這樣的她,想來是跟不上前輩的步伐的吧。


    與其日後受傷,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才是最好。


    寧清漓一開始,便是這樣想的,是以,她與樓焱的相交,大方自然,自覺十分坦蕩,無半分私心。


    可直到她被樓焱吻得喘不上氣來的這一刻,她才發覺,她是真的很喜歡被這樣對待。


    那種歡喜猶如最甜的蜂蜜,即便隻是身體接觸,手也好,唇也罷,隻需肌膚相貼,那蜂蜜便能從心裏冒出來,刹那間便把她整個人都填滿了一般。


    “我也喜歡。”許久,寧清漓才小聲嘀咕道。


    樓焱微微一愣。


    “再說一遍。”他道。


    “我也喜歡的。”寧清漓又小聲迴答,她攬住樓焱的脖頸,主動而笨拙地親了親他的唇。


    樓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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