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把神荼給了唐家小四!?”張悠之瞬間管控不了表情,拍著桌子站起身,怒目相對!


    “是的老祖!我聽他們都說了!張冕都把那個叫小四的打入湖中了,還把神荼扔進湖裏給了對方。他連最起碼的,我們張家跟那幾個家族關係交好,他都搞不清!”張列抓住機會立刻落井下石。


    “你閉嘴!”張悠之興許是太生氣了,對著張列嗬斥道。


    “你重新給我說說!理由是什麽!”張悠之繼續對著張冕怒目相視。


    在張悠之看來,張冕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多少棍子都沒能打響一個屁。


    其實,張冕在心湖中的聲音都快喊啞了:“老祖!老祖!怎麽解釋啊!”


    “老祖!君寶老祖!怎麽解釋啊!我是聽你的話才那麽做的!現在你的誌仙,都要把我生吞了!我才迴家就要挨毒打嗎?”


    張冕的心湖中,並無反應。


    眼看著張悠之正在抽出他腰間的七匹狼,張冕身後,君寶老祖顯靈。


    “老祖。”張悠之恭敬喊道。


    “站著幹嘛啊?要我請你坐啊?”君寶老祖沒什麽好口氣。


    張悠之聞言坐下。


    他被訓斥,除了張冕得於幸免,能夠和張悠之對立而坐。


    老祖的老祖顯靈,張列張強張放等三人,自然是不敢重新落座,隻能恭敬站在一旁。


    “你這東西真挺好,你小時候,我怎麽沒有這東西?這東西叫什麽?”


    張君寶看著張悠之手中的七匹狼問道。


    “迴老祖,這是皮帶,就是原來的褲腰帶。“張悠之如同小學生般,恭敬迴到。


    “張冕將神荼給予的那孩子,不姓唐。”張君寶打趣了一句之後,才開始和張悠之解釋。


    張悠之當作是君寶老祖不明了如今的局勢,有些著急上火的解釋道:“老祖您有所不知,那孩子我們都知道不姓唐,但他是蜀中唐曲,也就是當今的唐家龍頭,亦徒亦子的存在,唐曲把那孩子看得很重,就在前不久,唐曲讓那孩子去阻截,幫冕兒報仇的陳肅陳秋,以四階修為,能夠和張起,陳肅陳秋,三人,打個有來有迴。”


    “當下,唐家和我們家,以及陳家的關係十分緊張。可以說在道州與蜀中接壤的地方,天天都有摩擦,輕則吐血,重則殘廢。”


    如今張冕的精力有了玉髓融入之後的加持,可用磅礴二字形容。


    所以在同階修士當中,沒有人可以比張冕,能夠支持本命神顯靈的時間更加長久。


    此刻君寶老祖也不急不緩地迴答道:“我沒有說唐家,我隻說那孩子,神荼是那孩子的。他本命神是兕。”


    “兕又怎麽了,那孩子本來就叫小四嘛,老祖您可能沒聽明白我說的。”張悠之對於將神荼給小四這件事情,還是有著天大的疑慮,語氣之中的焦急,仍然沒有退卻。


    張君寶卻答非所問,自顧自地說著:“兕,其形似牛,渾身黑毛,單張一角,色青。都說道祖是倒騎青牛角掛書,誰見過?沒人見過,但我有一個確定的信息,道祖的坐騎不是青牛,而是兕,因為見到的人不認識,我卻知道。不僅我知道,我們張家從我往上的所有家主都知曉。所以我比誰都確定,神荼是那孩子的。”


    說完之後,張君寶再次強調了一句:“現在知道了麽?”


    張悠之聽完之後,仍然有些錯愕。


    “你不知道的原因是,你隻知道神荼是我的,卻不知道神荼的來曆。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們有了我留下的太極之後,卻忘了張家在有太極之前的立家之根。”張君寶繼續說道。


    “別急著強嘴,當你對於我讓張冕將神荼給小四那孩子的這件事情,如此不解,我便能確定,你根本沒有修過大夢春秋,即使你修了,也一定沒有見到過往的真相。”


    一時間,張悠之沉默了下來。


    張君寶見狀也歸於虛無,消散而去。


    場間落針可聞。


    是的,張悠之沒有修大夢春秋,因為他們有了太極,這件事情仿佛被蓋上了時光的塵土,直至今日再被君寶老祖提起,才如同被重啟。


    張悠之看了眼身前的四人,他知道他們在好奇什麽,剛剛君寶老祖所說的話,他們也都能聽見。


    隻是張放要顯得聰明些,因為君寶老祖當著他們的麵,訓斥了張悠之,隻有張放裝出一副沒有聽見的模樣。


    張悠之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張冕,你說唐家小四說,之後會將神荼送迴道州?”


    “老祖,他是說,他需要拿神荼迴蜀中複命,用完了之後,會送迴來。若是沒送迴來,他欠我們一個人情。”


    張冕的迴答不得不嚴謹。


    張悠之剛剛挨完罵,他現在如果跟張悠之吊兒郎當,那麽他的下場,絕對不是挨罵那麽簡單。


    “張冕,你們稍作調整之後,你跟著張放張強去天門,換張起迴來,說是我說的。”說完,張悠之對著四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行退下。


    四人才一起身,張悠之又補了一句:“對了張冕,你舅舅如今在你的院落,快點迴去看看他吧。”


    “小楚?好叻。”


    張冕聽得這個消息,有些情難自製。


    歡唿雀躍地先於其他三人衝出院落的大門。


    “你們倆又打混?”張悠之笑對著圍欄邊的張強張放說道。


    二人低頭,更快速的跑開了。


    不得不說,這樣一個老祖宗,對於後人來說,確是幸事。


    沒有架子,打也舍得打,但從來不會真的下重手。


    罵也舍得罵,卻從不往真正的短處揭。


    平日裏見到時,開口便是和後人開玩笑的言語,或調笑,或嘲諷。


    張列以往也很享受這樣的老祖。


    但當他發現,老祖願意對待一個不如他潛力的嫡孫,比起對待他還要好之後,張列便開始覺得老祖張悠之迂腐。


    其實不然,隻是張列看不明白張冕的潛力在哪兒罷了。


    當張冕有些興奮的往自己院落中衝去,迴來的過程當中,他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和楚不問吹牛。


    哪些事情誇大些,哪些事情認真嚴謹些,怎麽樣的抑揚頓挫,才能讓他吹的牛,顯得更加可信些。


    終於,迴到院落,才一推開內屋的大門,見到了那位正在泡茶的男子。


    張冕先是一驚,緊接著立馬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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