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久,一個渾身穿著華麗,麵容妖豔的女子走進來,她慢條斯理的看了許玉一眼,黑色的指甲從嘴唇便劃過,衝她敷衍的作了一禮,而後開口:“方夫人,叫我來有事?”


    許玉冷冷的看著她。


    不過是一臭溝裏爬出來的老鼠,借著她攀上青元門,如今越發不將她放在眼裏。


    “你派人過來,我需要大量靈力。”她極其厭惡道。


    卞願的手一頓,她狹長的眼睛看過去,半晌後哼道:“夫人記性不好,我們哪裏有靈引給你提供靈力。夫人在半個月前便沒給我們提供什麽人了,我們一族可都眼巴巴的等夫人照顧呢!”


    許玉冷嗬一聲:“少廢話,沒有靈引就把你族人身上的所有靈力都渡給我!”


    一聽此話,卞願臉色的表情當即便不高興起來:“方夫人,卸磨殺驢也不能是這種玩法,將靈力都渡給你,在方氏這如今水深火熱的情況下,你叫我的族人們用什麽手段活著出去?”


    吞靈術的修煉,會將身體變成一個無窮無盡的大口,雖然他們每次吞噬其他人的靈力都會有長足的進步,修為一日千裏,卻也有一弊端:這種簡單直白的修煉方式,填不滿,也留不住,因此不斷的找人竊取靈力是他們唯一的出路,否則積攢的靈力就會飛速潰散不見,形同廢人,因而對他們而言,自己的靈力是極其珍貴的東西,絕不可能輕易交給別人。


    “你以為你們不渡便可以活著出去了?”許玉聲音森然。


    “什麽意思?”


    “卞願啊,卞願,你可真是天真。”許玉眼中譏諷:“趙丹仙是什麽人?他背後的那位是什麽人?你真以為可以與他說的上話了,便可以就此翻身,一飛衝天?”


    聽言,卞願眯起眼睛,輕浮的神色有所收斂,眼珠子動了動,開口道:“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可是有些指教於我?”


    許玉手上無人,此時對她有了幾分耐心,冷冷開口道:“那一位是青元門之尊,整片大陸公認的正道之首,玄血劍不過是為他添彩的東西罷了,可有可無,可取可棄。如果到最後敗露,你以為他會留著你們的存在去敗壞他的名聲?”


    “他手下高人無數,你們這些毫無根基的下三邪邪道,若不得我重用,誰會將你們放在眼裏!”她語氣盡是嘲諷。


    “可取可棄的東西,他會派趙尊長過來?夫人可不要誆騙於我!”卞願冷笑,眼中全然是不信。


    “劍胎少見,玄血劍難成,這種掌握之外的東西在我手上,他不放心罷了。”許玉偏過頭,臉色的神色陰毒:“——但若玄血劍毀了呢?”


    卞願臉上瞬變:“你要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許玉的聲音冰冷下來,盯著她,絲毫不帶感情道:“配合我做事,如若你敢違背半分,我們一個,都別想逃。”


    卞願胸口起伏,顯然被許玉的狠辣果決的想法震懾,半晌都說不話來。


    許玉所言不無道理。


    正道中有‘一門八族’,邪道中有‘上下三邪’,他們吞靈術的修士此前被趕盡殺絕,在最末的三個邪道中位居第二,比起下三邪的其餘兩個邪道都極為勢微,更別說那公然敢於正道作對的上三邪。


    那一位現在用他們,不過是因許玉之由。


    從始至終,他目的隻有一個,便是得到許玉中的玄血劍,更甚再細想,他之所以會一直利用許玉,而不將那個劍胎帶迴青元門去,很有可能是想利用方氏作為掩護。倘若發生什麽,方氏首當其衝,他自會被摘的幹幹淨淨。


    許玉尚且如此,他們又能好到那裏去?


    “是我糊塗,”卞願心中思索,很快便想清楚了一切,態度立馬變化,仿佛此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笑道:“夫人是想做什麽?需要多少人?我們卞氏絕對會毫無保留的配合。”


    許玉目光遙遙看向窗外,許久之後開口,冰冷道:“死召。”


    卞願一頓,驀地抬眼。


    .


    “死召?”


    方寧書聽到這個名詞之後,有些不解追問:“那是什麽東西?”


    “少族長有所不知。”在他對麵,林月荷歎了口氣,“‘花毒’此物,是夫人母族的傳承之物,似蠱非蠱,似契非契,若是尋常的花毒還好,以厲公子的能力,自然可以將之化解。”


    她臉頰的麵紗已然除下,麵上的花毒已經變得很淡,將要消失不見。


    方寧書手不知覺摸到自己的頸邊,想到昨夜它又一次發動,心思不由沉下。


    果不其然,林月荷很快說到他的花毒:“少族長的花毒,是在繈褓之時便被夫人下的,夫人所說的任何事情都會對你產生影響,雖然我不知為何,”她頓了頓,繞過了方寧書性格大變的問題,“你的花毒更深更重,我從最開始便在觀察,現在果然如我所料,即使厲公子將它暫時控製,它依舊被蠶食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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