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低下頭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說:“如果確實是黃皮子作怪的話,觀裏沒有,那就隻有一個地方能找到他了。”


    “在哪兒?”我和shirley楊同時喊了出來。農夫看出我們焦急的神色,說道:“那個地方就是,道塚。”“道塚?是道觀裏麵道士的墓地嗎?”“沒錯,就是曆代三清觀道士們的墓地。”“那您快點告訴我們吧,我們現在就去!”“這個道塚,就在你們眼前這座山的東南側,你們順著這條小路,在進山的地方拐到左側的山路上,一直前行,就能到了。你們快去吧,這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估計黃皮子現在也不能作怪了,快去找你們的朋友吧。”“大哥,謝謝您,今兒給我講了這麽多,等我找到我的朋友,迴頭一定帶著他去您家當麵感謝!您貴姓,住在哪裏?”我的直覺讓我覺得眼前的這個農夫十分不簡單,有些事情我還需要以後當麵問他。”嗨,什麽大哥不大哥的,我免貴姓李,單名一個’大’字,家就住在山腰上,你們有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好的,大哥,後會有期,我們改日再聚。”“好的,你們快去吧。”事不宜遲,胖子現在還生死未卜,我和shirley楊匆匆拜別了李大,順著他給我們指的路快步趕去。這山高數丈有餘,山上及周圍長滿大樹,鬱鬱蔥蔥遮擋視線。通往道塚的小路極為隱秘,藏在上山路左側的眾多大樹之後,如若不是李大指路,我和shirley楊如果隻是慢慢摸索,這決計是要費很大工夫的。可是一提到道塚這事兒,我又不禁心裏奇癢,這道家自古都是極其重視風水走向的,那道塚估計八成也是一極好的風水提氣之地,真想去瞧它一瞧。


    因為心裏惦念著胖子,我和shirley楊一路疾奔,不多一會兒就順著小路來到了山的左側。走著走著,本來漸漸要變亮的天氣,不知怎麽的,突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將陽光也遮擋了幾分,顯得有些陰暗。我發現了這些異常,想迴過頭去提醒shirley楊一下,隻見她眉頭緊鎖,一雙妙目也疑惑地盯著我,定是也發現了這種異常。我向她比了一個小心的手勢,繼續往前走去。又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我突然間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出,總覺得按照我們的速度,早就應該到了李大嘴裏說的那個道塚了,可是卻沒有,這分明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我停下腳步,和shirley楊仔細辨別方向,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正欲繼續行走,突然shirley楊在後麵叫住我,說:“老胡,咱們要不要在這附近留下個記號,一是一旦這霧下得越來越大,咱們找不到道塚也不至於迷路;二是到時候咱們如果走到道塚找到胖子,等咱們原路返迴的時候也有個目的性。我總覺得這樹林和這條小路不太正常。”“其實我也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隻是之前因為我覺得按照李大的說法,順著這條小路就能找到道塚,應該比較簡單。現在都走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找到,看來確實有些蹊蹺。”我邊說著邊拿出一直插在靴子裏麵的傘兵刀,找到小路旁的一棵大樹。來到大樹麵前,我才發現,這棵大樹長得很是怪異,因為它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在生長著,沒有外力的束縛,不知道為什麽一個正常生長的大樹竟然如此的扭曲,就像是人被大火活活燒死時的猙獰恐怖。我再看看其他的樹,也都以這種扭曲的姿勢生長著,頓時覺得不解,因為我和shirley楊剛才急著趕路,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我正納悶兒,shirley楊在後麵重重地拍了我一下:“胖子現在生死未卜,你還有工夫在這兒發呆?這裏的樹雖然長得比較奇怪,可能和山的形狀和向陽向陰有關吧,現在霧大不好分辨,趕緊刻個記號,刻完了之後咱們繼續趕路要緊。”我一想也對,趕緊在樹的上麵刻了一個三角形的記號。因為這樹枝葉繁多,我怕霧氣一大會有遮擋,到時候這個記號不好發現,又和shirley楊把樹上支出來有可能遮擋記號的樹葉砍掉一些,被砍掉的樹杈嘩嘩啦啦落了一地。等都弄妥當,這才放下心來。”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咱們繼續趕路吧。”


    我和shirley楊繼續順著小路走了下去。又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這霧氣越來越大,我們前方的能見度已經很低,別說胖子還沒有音信,就連那個道塚現在還沒摸到半點。我和shirley楊也漸漸著急起來。”老胡,走了這麽久,咱們怎麽還沒有走到呢?剛才據我在山下目測,咱們走到李大說的道塚的位置,最多也就半個時辰,現在咱們都已經走了快一個半時辰了,不太對勁啊!”“我也覺得是,可是咱們是一直順著小路走的啊,沒有任何的偏差啊。”聽了我的話,shirley楊低頭思索,不過一會兒,她抬頭道:“老胡,我總覺得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有些問題,可是究竟有些什麽問題,我現在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這霧越來越大,要不咱們原路返迴,找到李大來帶我們進去找胖子吧。”我低下頭,想了一想,這樣盲目地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就說道:“那好吧,那咱們先暫時迴去,等找到李大,讓他帶咱們找道塚。”說罷,我和shirley楊掉過頭,往迴走去。


    shirley楊和我都是邊走邊思考著,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路很是奇怪,但是又說不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正苦悶著,突然聽見shirley楊向我喊道:“老胡,你快看!”我被shirley楊這一聲大喊嚇了一跳,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裏邊埋怨著:“大小姐,您別一驚一乍的成嗎,您這一喊嚇了我一……”我呆住了,眼前的一切讓我呆住了,我順著shirley楊的目光,看到地下散落著之前被我們刻記號時砍落的樹枝,也看到樹上被砍禿的枝杈,可是,我們的記號,竟然沒了!為什麽記號會沒了呢,因為,之前所有扭曲的樹,現在又全都變正常了!”我**。”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說怎麽一直都覺得哪裏不正常,卻總也沒有發覺呢,因為我和shirley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路上,其實真正不正常的,卻是樹!著了道了!其實我和shirley楊一直都在這裏繞圈子,應該有兩條相同的路,中間被這群樹夾著!當我們走這條路的時候,麵向這條路的樹是扭曲著的,而繞了一圈走到另一條路的時候,這些樹就扭到另一邊去了,因為扭到另外一邊所以這條路的樹就正常了。其實樹都是同樣的一群樹,但是路卻是兩條,就好像我和shirley楊在操場的跑道上兜圈子,而這些樹就長在操場裏,隨著我和shirley楊的行進方向不斷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如果我和shirley楊做記號的時候不砍掉些樹枝,並且繼續走下去的話,鐵定了是永遠都走不出去的!最後隻能被困在這裏,還談什麽救胖子!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除了刻記號還砍掉了一些樹枝,這也成了拯救我們的關鍵!我趕快和shirley楊說出了我的看法,shirley楊也恍然大悟:“老胡,咱們差點兒就著了道了,我說怎麽覺得這地方總有些古怪,但是怎麽想也想不到呢,原來竟然不是路,而是樹!既然咱們都知道了這地方的古怪,那咱們就趕快趕到道塚去救胖子吧!”事不宜遲,我和shirley楊即刻起程,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沒錯的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肯定會有一個地方有一個隱秘的岔路口,把我們帶離這條環向的小路。和shirley楊交代清楚互相仔細看著小路的兩旁,果不其然,在行進了一會兒之後,在路的右側樹林裏有一條很小很小很隱秘的路。我和shirley楊趕緊順著這條路往下走去,走了不多會兒,果然看見一片相連在一起的墳地,還沒走進去,我便發現,此處風水絕不一般。這塊墳地地處方圓,晉代大風水家郭璞在《葬書》中曰:“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這塊墓地前有大石河流過,後靠群山,境內又多有參天大樹,枕山麵水,層巒疊翠,並且俗話說得好“點穴立向須貫通,八龍順逆要分清”。這處墓地,八龍方位絲毫無偏差,看來也是一位道行極深的風水師傅給把的穴位。但是這位風水師傅人算不如天算,這大石河自古都是水運充盈,可是就在建國初期的時候,由於響應國家大興水利的號召,政府領導群眾在大石河上遊建起了一座水壩,把大石河的水給蓄了起來,所以這大石河被截流了,所以算這道塚的風水先生怎麽算也沒算到這一出。七龍均齊獨缺水龍,這估計也為之後三清觀的破敗埋下了伏筆。


    我和shirley楊趕緊快步跑進道塚,這還沒進去,就看見一大坨花白花白的肉趴在一個道塚旁邊的地上,不是胖子還能是誰。我和shirley楊趕快過去把胖子扶起來,這一翻身不要緊,胖子滿臉是血的樣子頓時映入我們眼簾,但是五官齊全,隻是腦門兒上還在汩汩地冒血,地上也有一大攤血。“哇”的一聲,shirley楊登時就哭了出來:“胖子,胖子,你不會死了吧!”我心裏也咯噔一下,趕快俯身去探胖子的鼻息,還好,鼻息微弱。”還好,還好,雖然微弱,但是沒有死。”聽了我說的話,shirley楊也趕快過來確認一下,確認無誤後,我和shirley楊趕快拿出繃帶為胖子包紮,看來胖子也隻是暈了過去,但是,為什麽胖子會在這個地方?又如何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的?難道也是因為黃皮子嗎?可是為什麽黃皮子要迷惑胖子呢?胖子又為什麽滿頭是血的躺在這兒呢?這也成了我和shirley楊心中的一個疑惑,看來,也隻有等胖子醒了之後再說了,還是先把胖子架迴去吧。我架起胖子,掃了一眼胖子剛才旁邊的道塚,這個塚明顯和其他的塚不太一樣,說不上多麽的大與豪華,但是就是給人覺得與眾不同的感覺。這個塚的墓碑經過這麽多年風霜雨雪的洗刷已經看不太清楚了,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姓名裏麵有個“英”字,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還是先帶胖子迴去吧。由shirley楊在前麵帶路,我架著胖子在後麵沿著原路返迴,這時候由於已經快接近中午,霧氣已經慢慢散開了,我們沒用太長的時間就走出了小路,一路迴到了城區。


    把胖子安排迴了我們下榻的賓館,我和shirley楊輪流看護胖子,我不斷地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串起來,想從中得到一些線索,可是不論怎麽串,這中間還是有很多未知的謎題沒有解開,還是需要等胖子醒後才能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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