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滴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明知道自己在這裏,昨夜曾守在自己身邊,卻一直按兵不動,是不相信自己?還有另有謀劃?趁著櫟王帶自己離場,一舉滅了天狼穀,真是妙計呀。


    隻是他怎麽這麽心狠,任由別的男子帶走自己,沒有一絲不舍?難道以前一切,都是假的?還是有什麽原因讓他變成這樣?亦或是一直都是這樣?隻是自己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看不到事實的真相,或是不願意看這血淋淋的真相?


    一時間,思緒流轉。


    掙紮著想衝進去,卻被櫟王烏孫殷一把拽了迴來,拎上馬背向前疾奔而去,葉如陌瘦瘦的身子趴在馬背上,顛得腸肺水都出來了,嘴裏一直在唿喊,“小梅,小燕…。”


    風聲赫赫,嘶啞地聲音吹散在風裏,轉瞬即逝。


    馬兒絕塵而去,帶起陣陣黃沙,黑暗裏,一個身影緩緩站了出來,望著烏孫殷一行人離去方向站了一陣,才轉身向梅山族別院走去。


    荒漠裏,月色皚皚,星光璀璨。


    馬兒沿著沙土小道疾馳了一會,終於緩了下來,馬兒湊在了一起。當初擄了自己的蒙麵男子,天狼穀穀主閔天成,望向櫟王烏孫殷,腰身微彎,語氣恭敬,“爺,現在怎麽辦?”


    烏孫殷望向遠處濃煙,蹙眉,“天成,天狼穀現在情況怎樣?”


    “爺,基本上全軍覆滅,除了毒王趁亂跑去救他的徒兒,活下來的都在這裏了。”話至尾聲,嗓子哽咽,畢竟天狼穀這麽多年的心血一朝被毀,換誰也受不了。


    櫟王揮了揮手,淡然迴道,“隻要能實現一統,天狼穀的犧牲是值得的。”


    烏孫殷麵色凝重,重重地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極是。”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真沒想到毒王那樣的人,這種時候竟然一心牽掛著徒兒,真讓人刮目相看呀。”


    元彬?


    葉如陌眼前即刻浮現出元彬暖暖地笑意,這個時候還被軟禁著,以無極門的行事效率和風格,隻怕是兇多吉少。


    也是,這世上何嚐有真正的正派?


    為了一己之私鬥得你死我活,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都可以使得出來。


    天狼穀為了利益,不惜毒品控製門人,撒播瘟疫,無極門用煨了毒血的匕首傷了天狼穀穀主乘機追蹤,奚辰逸可以利用自己,一舉殲滅天狼穀。


    葉如陌坐在馬背上,徑自冷笑著,靠著烏孫殷暖暖地胸膛,卻如掉入千年冰窟,涼至心底,腦子裏一片混沌,任憑馬兒駛向何處,任憑他們商量些什麽,終歸與自己無關。


    烏孫殷側眸,望向麵前幾人,“毒王走之前,告訴他如何會合了嗎?搜尋寶藏這件事,非他不可。”


    “迴櫟王,與他說好了,沿途會留下記號。隻是現在,我們迴雪莽國,還是直接出發?”


    “別迴雪莽國了,如今諸多大事要辦,國庫空虛,尋找寶藏是當務之急。”


    “嗯。”閔天成連聲應道。


    “他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沒有。”


    ……


    “駕”地一聲響起,閔天成前頭帶路,幾匹馬不約而同向前而去。


    馬背上顛簸不定,閔天成聲音微顫,靠近烏孫殷的馬兒,輕聲說道,“爺,我們原來抓住的梅山族人所說,寶藏一事隻有族長知道,為防止有人生歹意,地圖分割成幾塊,分別放置於幾個地方,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共同點,地處偏僻,兇險重重,一般人進得去出不來。其中有一處地方,就在漠北境內,屬下找了好久沒有找到。最近屬下聽穆州俞府大公子說,穆州境內有一處峽穀,瘴氣漫延,終年不見陽光,早些年,發現梅山族人曾在那裏出沒,應該就在那裏。”


    “出發。”烏孫殷一聲冷哼。韁繩微扯,馬兒調轉方向,向著穆州方向疾馳而去。


    涼風習習,馬兒疾馳,烏孫殷高大的身影吞沒了葉如陌瘦弱的身子,為了不讓葉如陌摔下去,他右手拽著韁繩,左手輕輕地摁在葉如陌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眸底閃過一絲憂色。


    自從見到梅山族別院被火焚燒後,這麽長時間了,沒見她吭過半句聲。


    馬兒速度緩了下來,馬隊的速度也緩了下來,沒有人敢吭聲。


    閔天成低聲歎道,本來隻需半日的時辰,按這種速度恐怕得走上一日了,見烏孫殷神情凝重,不時望向葉如陌的眼神裏充滿了擔憂,一時間搞不清狀況,不敢吭聲,隻得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


    身後,紅衣姑娘馬兒緊隨烏孫殷,眼角餘光偶爾瞟向他懷裏的葉如陌,氣若遊絲,神情癡冷,轉眸望向櫟王,望向葉如陌的眼眸裏數不盡的柔情蜜意。待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從未見過。


    不覺疑道,這真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從舞台上劫人,到現在為了她,整個行程都慢了下來,還是以前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櫟王?


    十年前,第一次見到他,便芳心暗許,更多的時候,兩人相對而坐卻如同隔著千山萬水,隻有在角落裏默默地看著他,才能從容不迫,他不經意的一個笑容,自己便以為擁有了全世界。<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總以為這樣的男子就像是天上明月,璀璨耀眼,遙不可及。不曾想有一天,他也會這麽接地氣,用盡全部的柔情蜜意,想去嗬護一個人。


    隻是,他眼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美眸微斂,眸底劃過一絲戾氣,這些年,為了得到他的一絲垂眸,放棄了多少機會,心甘情願地守在地下小院裏,努力讓自己在天狼穀的地位愈加重要,隻為了一年數次的見麵和偶爾的交流。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隻見過一次的小姑娘。就像是命運給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想哭?還是想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比姿色,自己並不她遜色多少,比身段,…。比對他的重要性……,真的,真的,太多的想不通…。


    葉如陌的沉默,直接導致了烏孫殷的沉默,閔天成心事重重,紅衣姑娘心事重重……途中,一行人沒有過多的交流,自然也沒怎麽耽誤時間,等到了穆州城外時,已經是次日清晨。


    天際邊,一縷淡淡地陽光穿破雲層灑在身上,身子頓時溫暖了不少。坐了一晚上馬,雖說一直靠在烏孫殷身上,沒怎麽費勁,終歸是長途跋涉,身子還是有點僵硬,動了動手臂,望向四周。


    不知不覺,又到了進穆州城的必經之路,荒草地裏,晨起的陽光照在草地裏,微風徐徐,青草搖曳,水珠如珠寶般璀璨。


    葉如陌眼眸怔住,這是來穆州時采摘草藥的地方,在這裏,救了烏孫殷,更多的時候是帶著奚辰逸、大妹她們一起過來,一樣的天氣,一樣的地方,總覺得那時候天更藍,草更茂。


    而現在,隻覺得天空陰暗,周身發冷,再溫暖的陽光也暖不了心底的冰冷。


    思緒神遊間,身子一緊,已經被烏孫殷抱了下來,“葉姑娘,看,我們又到了這處地方。與它有緣,是麽?”陽光灑在他俊朗的臉上,望向葉如陌的眼眸裏透著一絲驚喜。


    葉如陌眸色清涼,“迴來了,又怎樣?”


    是呀,又怎樣?


    烏孫殷眸子沉了沉,轉移了話題,“聽說姑娘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算是吧。”葉如陌苦笑。


    記憶中,那段日子如此美好,隻是已經成為心底記憶,不願想更不願提,任時光飛逝,在自己的心裏,永遠希望奚辰逸傻傻站著自己身邊,癡癡地說,我不要吃糖,我就要陌兒。


    齊腰的茅草裏,烏孫殷音色遊離,飄忽而來,“那日不是姑娘,恐怕本王早已命喪當場。沒想到,再一次與救命恩人在這裏見麵,竟是這樣的情景,更想不到的是,姑娘是梅山族的唯一傳人,我們苦苦尋找的寶藏是姑娘家的財產,這樣的事,我實在接受不了。隻是…。”話至尾聲,生生吞了迴去。


    葉如陌冷笑,“沒有關係,天下對於我來說,有什麽意義,誰得到寶藏與我何幹?”自己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冤魂,什麽梅山族,什麽雲奚國,什麽雪莽國,關自己屁事。


    烏孫殷,“……”


    縱使自己閱人無數,麵前的葉如陌,他真的看不懂了。


    身後,閔天成遠遠地站著,望著麵前兩人,眸底隱過一絲憂慮,山穀狹長,日照時辰短,不早點進去,隻怕誤了時辰進去不了。


    早已看不慣兩人卿卿我我的紅衣姑娘,見穀主麵露難色,“騰”地一聲竄了過去,站在兩人中間,腰身微彎,望向烏孫殷,態度極為恭敬,“爺,時辰不早了。”


    麵前的烏孫殷,衣襟飄飄,青絲飛揚,一如以往的英氣逼人。眼眸裏原有的戾氣,因為葉如陌而變得柔和了些許,可惜的是,他的眼裏隻有葉如陌,而葉如陌的眼眸裏卻沒有他。


    說不出的情緒蔓延上心頭,是傷感?為他感到不值。還是慶幸?原本熄滅的念頭重新燃起了一絲火種。


    烏孫殷眸底隱過一絲怒意,半晌,說道,“走吧。”說罷,自然地將葉如陌攬了過來。兩人共騎一匹馬這麽久,些許的肢體接觸,讓烏孫殷覺得照顧她,已經成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旁邊,紅衣姑娘婉轉柔和地聲音再次響起,“爺,昨夜您的馬兒已經載兩個人跑了許久,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這馬…。”


    烏孫殷的臉色沉了沉,望向紅衣姑娘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戾氣,手揚起…。


    一旁的閔天成見勢不妙,忙走上前來,輕扯了一把紅衣姑娘,笑道,“爺,紅衣姑娘說的對,要不,我倆的馬互換一下。”


    烏孫殷衣袖輕甩,冷聲說道,“如此甚好。”說罷,扶著葉如陌身子輕輕一躍,便上了閔天成的馬。


    閔天成身後,紅衣姑娘望向麵色清冷的葉如陌,恨得牙咬咬。


    蹄聲噠噠,一行人向著穆州而去。


    穆州俞府裏,俞寒珩手執茶杯望向門口,陽光皚皚迷了雙眼,想著前些日子去徐州閔府祝壽時,閔天成拉著自己問東問西,問道西郊山穀的時候,更是興趣濃濃,事無巨細,像是想把那裏當成自己家的祖墳一樣,到底是什麽原因?


    兩家向來有生意上往來,閔天成為人慷慨大方,口碑不錯,但在自己看來,城府極深,做什麽事請從都不顯山露水,見人三分笑,卻有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特別是,他在問起這峽穀時,曾有意無意地提起梅山族人,難道?


    俞寒珩“騰”地站起身來,茶水四濺,難道那裏藏著梅山族人的寶藏?


    梅山族是一個隱秘的家族,十多年前連同他們的巨額財富一起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這個傳說依舊流傳在民間,沒聽說過誰找到,或許早已有人找到,沒有公諸於世而已。


    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最終放棄了。


    現在閔天成突然提到這個問題,自己怎麽不嚇一跳。


    ……


    峽穀前。


    烏孫殷一行人站在穀口,林木森森,不時傳來鳥鳴雀躍、潺潺流水聲,涼風習習,青絲飛揚,衣襟飄飄,所有疲態,這一刻消失殆盡,隻覺得歲月靜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沙漠?葉如陌瞪圓了眼,望向四周無邊的沙海,又望了望麵前憑空出現的一片峽穀,眼眸裏滿是不可置信。


    對於漠北這樣的沙塵地區來說,能有一處這樣的山穀,並不多見,打聽一才便知道了。雖然大家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仍然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住,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呀。


    隻是…。,風景是美,看了大半天仍舊沒有找到下去的路,崖壁深深,光滑如避,根本沒有落腳點。


    怔愣間,烏孫殷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家打好精神,準備進去。”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大家激動的心情拉迴了現實,先前閔穀主說什麽了,這片峽穀風險重重,一般人隻進得去出不來。


    陶醉的眸光頓時有了一絲緊張,隻是礙著烏孫殷的麵子,不好表現出來。


    閔天成急著清點人數、裝備和幹糧,望著麵前精神奕奕的護衛們,心底長籲了口氣,這次進去不知什麽時候能出來,各項準備工作都要做充分,天狼穀被奚辰逸一舉殲滅,僥幸逃生的都是些精兵強將,有了他們也沒想著迴雪莽國增派人手,幹這種事人不在多,要的是精兵猛將。


    “木狼。”


    “到。”一個身形黑瘦的精壯男子從護衛裏站了出來。


    閔天成喝道,“把人員清點一下,所有行李都得帶上。”說罷,望了望麵前沒有進路的峽穀,手指一旁的藤條,“天色不早了,編好藤條就可以進去了。”


    “是,穀主。”


    崖壁光滑,不到三丈高,下麵便是鬱鬱蔥蔥的樹冠,這麽高的距離對於葉如陌來說可能真的過不去,但是對於這些九死一生的天狼穀精英們來說,卻不在話下。


    一陣短暫地忙碌,兩條長長的藤條即刻編好了,其他護衛緊攥住藤條一端,木狼利落地沿著藤條另一端爬了下去,沒過多久,下麵傳來木狼的聲音,“安全到達,下麵是石頭,小心點下來。”


    閔天成緩了口氣,指揮其他護衛下去,自已和兩個護衛斷後,烏孫殷、葉如陌和紅衣姑娘先下去。隻見烏孫殷和紅衣姑娘等人,武功高超,手攥藤條,腳尖在崖壁上輕點,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峽穀底。


    葉如陌下來時,便狼狽許多,身上綁著藤條,上麵的護衛輕輕往下放藤條,瘦瘦的身子在半空中蕩來蕩去,隻聞兩邊風聲赫赫,眼睛緊閉,峽穀底水流衝擊而出的水沫噴在臉頰上,涼涼地,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心裏想著,這藤條牢靠不?


    生死一線間,人總會大徹大悟的。


    到了這種時候,奚辰逸給自己帶來的煩惱生生壓了下去,前世婚前大咧咧地性子又浮了上來,就當這是一次探險吧,管他誰誰誰,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老是想著,何時是個頭?


    更何況旁邊有著烏孫殷這個欠著自己大人清的王爺,有他在,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更重要的是,絕不能辜負老天給自己這次重生的機會。


    神遊天外間,腳底已經落到了一處石頭上。


    木狼的聲音及時響起,向著上麵喚道,“到了,到了。”身子一軟,已經倒入一處溫暖的胸膛裏。


    “葉姑娘,沒事吧。”耳邊響起烏孫殷溫柔地聲音,一邊蹲下去,為自己解著身上的藤條,費了好一陣功夫才解開了,看的旁邊紅衣姑娘美眸圓突,氣憤不已。


    這不是活脫脫的暖男?


    木狼和其他護衛也怔在了原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都不會相信,這就是傳說中被稱為千年寒冰的櫟王爺。這麽多年,大家都看在眼裏,紅衣姑娘一直默默地喜歡他,都沒能用一腔熱忱融化他這顆冰冷的心。


    而現在,竟然這麽溫柔為一個女子解腰間的藤條,這麽簡單的事,有這麽多護衛在這裏,一定要親力親為?


    都這麽看著,確實有點尷尬,葉如陌輕咳了兩聲,輕聲應道,“沒事,謝謝你。”


    烏孫殷微微一怔,抬眸,望向麵前的葉如陌,這是她第一次用平常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原來這麽好聽,仿若天籟,勝過天狼穀任何一個舞姬唱歌的聲音,雖然她們長年累月訓練,卻比不上剛才短短幾個字。


    半晌,眼眸含情,柔聲說道,“不用謝。”


    莫名地,心“砰砰”直跳,這是愛上一個人的節奏麽?可是兩人之間橫著這麽多的不可能,有何資格去奢求她對自己也動心,就算這樣一個微笑,足矣。


    一旁的紅衣姑娘,恨得牙癢癢,好不容易等到閔天成他們都下來了,腳步一跺,“爺,走吧。”


    眼含情嘴含嗔,嬌柔的麵容滿是不甘,就是不相信,自己柔情萬種竟然敵不過一個硬邦邦的丫頭,不就是因為她救過櫟王爺一命?恩情再大,也沒必要以身相許。


    烏孫殷臉上劃過一絲不悅,望向閔天成。


    閔天成搖了搖頭,心裏歎道,紅衣姑娘就是這樣,仗著自己為天狼穀立下諸多功勞,在王爺麵前也是沒大沒小,以前也就算了,現在王爺明明心有所屬,還這樣,不是自找苦吃?


    瞧她的模樣也就吃吃幹醋罷了,一往情深,王爺又何嚐放入眼裏?


    “爺,稍等片刻,木狼他們已去前方探路,馬上就可以迴來。屬下想……”


    “有什麽,說。”烏孫殷冷冷說道。


    “據梅山族人說起,他們的藏寶之地,兇險無比,前些日子,俞寒珩也曾提起,這裏有進無出,屬下擔心爺的安全,懇請您留在這裏,讓我們去即可。”


    烏孫殷斜睨了一眼葉如陌,淡淡迴道,“不用了,本王竟然和你們一道進來,就沒有打算一個人在這裏幹等。況且你們這麽多人在這裏,就算本王功夫不行,不也有你們?難道你們是對本王沒信心,又或是對自己沒信心?”語氣透著絲絲涼氣,直入骨髓。


    閔天成急的雙手直擺,“不,不,不,王爺武藝精湛,您稱第二,雪莽國沒人敢稱第一。”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暗道,什麽時候,櫟王爺也改成練嘴皮子,這繞來繞去的,頭都暈了。


    烏孫殷嘴角微勾,帶起一抹淺笑,“那就前麵帶路吧。”


    閔天成瞪圓了眼,王爺笑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是因為這姑娘?閔天成扯了扯嘴,那以後的日子恐怕也沒什麽可消停的了,現在不是忙著挖人家寶藏?如果將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還是趁早收心好。


    滿是同情地憋了一眼烏孫殷,輕聲迴道,“是,爺。”


    眾人從上麵下來時,剛好落在了崖壁下一塊巨石上。


    置於其中,峽穀景致落入眼簾,比上麵看到的更為震撼,樹木參天遮住了天空,陽光斑駁落在地麵枯葉上,陰暗幽深,中間一條溪澗向著前麵流去,兩邊怪石嶙峋,沒有落腳之處。


    一行人從巨石上跳了下來,往林中走去,枯葉沒入小腿處,腳踩上去隻聞“沙沙”響聲,木狼在前麵走著,一行人在後麵跟著,葉如陌走在中間,烏孫殷緊隨身後,後麵跟著紅衣姑娘,紅衣姑娘的後麵是閔天成,最後是兩個護衛斷後。


    林子裏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萬籟俱靜。


    走在林間,倒是有一種錯覺,像是走入了世外桃源,空氣清新,光線幽暗,涼爽宜人,沙漠裏這樣的地方找不出第二個,更沒有也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諸如怪獸之類的。


    是來度假的麽?


    望向前麵一臉戒備的木狼和其他護衛,心裏想著,如果這在現代,早已成了旅遊勝地,空中吊籃,天梯…。一應俱全,才不會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地等著隨時撲出來的怪獸。


    這貨都忘了此趟來是幹什麽的了,或者梅山族真的在她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才有了此時反應,不得不說,如果她沒有別的打算,就是腦子進水了。


    枯葉沙沙,風聲赫赫,不知什麽時候,鳥聲止住,空氣裏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靜溢,木狼的腳步緩了下來,望向周圍眸光警覺,這一刻,大家的唿吸都沉重起來。


    作為練武之人,感應風險的能力自然敏感許多。


    邁出的每一步裏都小心翼翼,生怕引出了什麽東西。


    不知為何空氣徒轉陰涼,冷風嗖嗖直入骨髓,葉如陌攏了攏衣襟,望向一側的烏孫殷,幽深的眸子裏寒意森森。手臂一緊,已經將自己緊攥在身邊,眼眸望了過來,提醒自己小心。


    “快看。”前麵傳來木狼的驚唿聲。


    循聲望去,前麵是一棵巨樹,樹冠直入雲霄,遮住了頭頂的天空,光線暗沉,樹幹四個成年人環抱不住,下麵枯葉層層,隻不過隱約可見半截破布落了出來。


    木狼手執開山棒小心翼翼挑開了破布旁邊的枯葉,一具屍骨露了出來,閔天成和紅衣姑娘領著護衛們圍了上去,齊刷刷地望向地上的屍骨,雖然時間久遠,衣裳未曾化去,衣襟前的紐扣清晰可辨,旁邊隨身攜帶的物品掉落一地。


    “他?”


    大家雙眸圓瞪,異口同聲地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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