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陌微微一怔,“隻要你願意戴罪立功,說出背後指使之人,你的家人我會盡力向王爺請求,畢竟他們是無辜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至於你,我現在不能答應,畢竟朝綱不能亂,犯了法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就算是赦免也由不得我做主。”


    “這背後之人,實力了得。”小梅別過頭去,似是不敢對上葉如陌清澈的雙眸,嘴角喃喃,“隻有小公子、王爺才能幫我。”


    “你說的是…。”葉如陌疑道。


    “大公子奚雲天。”小梅麵色決絕,眼眸裏掩飾不住她的憤怒。


    丫頭愛上主子?心甘情願奉獻一切,包括獻出女兒家最寶貴的身子,甘願淪為棋子,任其驅使,這是什麽狗血劇,電視裏簡直演爛了的劇情。


    難怪今日奚雲天得知小梅懷孕後,語氣便溫柔了許多,是發自內心的對她好,還是想穩住她這張嘴,不得而知。


    今日用膳時驚聞小梅中毒時,奚雲天驚詫的表情,著急離去時的神情,又像是不知情。


    會不會是奚玉兒?


    今日,她自從得知小梅懷孕後,一直怪怪的,作為一個女人,自己的丈夫另有新歡,隻要稍加留意,自有蛛絲馬跡可尋,又怎會不知情?


    “毒也是他下的,竟然想毒死自己的親生骨肉,我真是看錯他了。”小梅掩麵嗚咽道。


    門砰的一聲推開了,奚千尋大步走了進來,麵沉如水,“你剛才所說,可是真的?”


    小梅睜開眼,眸光寒涼,聲音裏帶著一絲蒼涼,“小公子,真的怎樣?假的又怎樣?如果我說肚子裏的孩子是你是侄子,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公子指使的,又怎樣?”低沉的聲音像是蘊藏著無盡的底氣,從孱弱的身軀裏爆發而出,傳入廳房裏的每一個人耳中。


    奚千尋瞬時眸光呆滯,返過頭,望向廳房內主位上的奚雲天。


    主位上,奚雲天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聞言無力地癱坐在椅上,神情恍惚。


    耳邊傳了奚玉兒的厲喝,“還不來人,將那賤人的嘴給我堵上,把肚子裏的賤種踢出來。”不愧為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關鍵時候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奚千尋碩大的身軀堵在門口,護院們麵麵相覷,不敢下手,就這樣僵持著。(.無彈窗廣告)


    “都反了,當本王是死的?”依舊是慵懶地神情,語氣裏卻透著一股怒意,這廝定是覺得沒人把他當迴事。


    “護衛軍。”


    “到。”胡班頭急忙應道。鎮國將軍府的安全問題,一直由胡班頭負責,明裏屬於將軍府,實質上還是雲奚國的軍隊,豈有不聽命於當朝王爺的道理。


    “把那婢女和奚雲天拿下。”奚辰逸麵露寒色,冷聲喝道。


    ―


    轉眼間,兩人便一起跪在廳內,奚雲天麵色蒼白,仍極力的昂起那高傲的頭顱。


    “報…。”門外傳來一聲長唿,緊接著雲鶴的身影一躍而入。


    “什麽事?”


    葉如陌向主位上望去,奚辰逸長發飄飄,星眸沉沉,暗道,第一次見到這廝嚴肅認真的神情,妖魅的麵龐上竟添了一股男人味,不錯。


    “迴王爺,屬下在大公子房中搜出這些。”


    雲鶴腰身微彎,雙手呈上一些細碎素綾,奚雲天瞬間癱倒在地,背脊上冷汗涔涔,原本殘留著的一些希望,徹底破滅。


    這些東西不是一直都藏在臥房內的暗格裏,隻有轉動機關才可以取出,連夫人都不知道,難道他們是早有預謀,潛伏已久?


    奚雲天抬眸,望向主位上的王爺,隻見他容顏倦怠,麵色清冷,手執書信慢慢翻看,嘴裏不住地發出漬漬聲,“可憐鎮國將軍府一門忠義,上陣殺敵毫不含糊,牢牢守護邊疆,而身為將軍府的長公子竟然私通敵國。”


    “啪”地一聲將手中素綾扔到奚雲天的麵前,“奚雲天,你的所作所為讓鎮國將軍府蒙羞,讓前方兵士寒心,更讓你的父親、弟弟如何帶兵打仗?”


    胡班頭眼眸似是噴出火來,要把麵前奚雲天生生燒掉,王爺的每一句話似是說在他的心坎上。


    自已這條腿是怎麽傷的?


    雪莽國一直對雲奚國的這塊沃土虎視眈眈,為了保衛國土差點連命都丟了。老將軍,一輩子的心血都是在戰場上,如果讓他知道實情,如何承受這致命的打擊。


    奚千尋眼眸怔怔,望著奚雲天,這是自己從小到大敬著愛著的大哥嗎?


    父親常年征戰,兩人是陳嬤嬤一手帶大,大哥長自己幾歲,自小便常帶著自己玩,有時闖了禍,他也會一並承擔,嬤嬤看著他身子弱,很多時候便免了罰。


    什麽時候,大哥變成了這樣?


    圖的是什麽?為什麽一定要父親死,是為了錢?不可能,家裏條件尚可,不至於為了錢冒這麽大的風險。


    為了女人?雲奚國最驕傲的女子,最受聖上恩寵的丞相亦將女兒許給了他。


    望向相處了二十個年頭,卻仍不了解的大哥,奚千尋一下子仿若老了幾歲,嗓子嘶啞,聲音低沉,“大哥,這是為什麽,一定要弑父?”


    奚玉兒更是張大了嘴,一臉不置信,同在一個屋簷下,相處幾百個日夜的枕邊人竟然會通敵?要知道通敵叛國,其罪可誅,重則誅連九族。奚雲天文文弱弱,一年四季,藥都停不了,怎麽有膽子做這樣的事?


    自己會不會受誅連,驚懼之下,竟忘了去追究小菊肚子裏的賤種了。


    奚雲天哀極反笑,“為什麽?”


    掙紮之間,綰發已落,垂著頭,絲絲烏發垂於麵上,原來的儒雅氣質已然褪去,獨留一絲猙獰,手指奚雲天,“這幾十年來,我一直想著如何報仇。是你,害我沒了娘親,從小到大,父親不在身邊,嬤嬤總是抱著你,我一個人在一旁黯然神傷。”


    “大夫說,我思慮成疾,落下了病根。長大後,你和父親戰場上攜手共戰,迴來後,又促膝長談,往往至深夜,而我連見上他一麵都難。”


    “再後來,我娶了夫人,以為日子便會好一點,哪知道這賤人明明嫁給我,心裏想的卻是你,成日像隻花蝴蝶在你麵前轉來轉去,當我死了!”聲至尾聲,聲嘶力竭。


    奚玉兒囂張的氣焰已去,定定地望著麵前的奚雲天,眸光裏閃過一絲躲閃,原來他都知道。在自己的心目中,他從來便是個書呆子,誰也不知道孱弱的身子下竟蘊藏了這麽豐富的情感。


    “贏了,這鎮國將軍府便是我一人所有了。輸了,拉著你們全部陪葬。哈―哈―哈。哈―哈―哈…。”蒼涼的笑聲迴蕩在廳房裏,經久不絕。


    笑聲裏,奚雲天淒涼無助的神情,深深烙在每個人的腦海裏,以至於牽連其中的人都忘了指責他。


    “孽子,孽子呀。”


    門口,老將軍撐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進來,陳嬤嬤在一旁小心的攙扶著,骨瘦如柴,許久未見陽光,臉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瑩白色。


    在眾人驚奇的眸光裏,跨過門檻進入廳內,雖然動作不是很熟練,但對於前兩天已被判了死刑的人來說,已經是多大的康複了。


    胡班頭更是驚喜若狂,步伐蹣跚,伸出雙手攙扶著老將軍,眼眶含淚,嘴裏一個勁念叨著,“將軍,您終於可以下床了。”瞬間,滿腹委屈化為寸指柔。


    老將軍手舉拐杖,揮向跪倒在地的奚雲天,“孽子,從小到大,老夫給你請最好的先生教書,你身子弱從來不讓你吃半點苦,見你喜歡玉兒,便厚著臉皮上門給你提親。千尋自小隨我征戰沙場,哪一次不是把命懸在褲腰帶上。你竟然有臉在這數落這個,說落那個。”


    “你有什麽資格?”孱弱的身軀直抖,老淚縱橫。


    主位上,奚辰逸站起身,滿臉肅重,向著老將軍沉聲喚道,“奚老將軍,請。”作為雲奚國唯一一位鎮國大將軍,在當今聖上眼裏可是何等器重,朝堂上何等威風,臨老了,卻被自己親手養育的孩子害成這樣。


    奚千尋強忍心中的悲痛,上前扶住老將軍,喉嚨哽咽,“爹。”


    老將軍望向奚辰逸,突然扔掉手中拐杖,身子向地上跪去,“瑾王爺,孽子犯下如此大禍,老夫自知罪不可恕,但請王爺看在老夫常年在外征戰,無暇顧及家中小兒的份上。請讓老夫代孽子一死,以正視聽。”


    “爹。”


    “爹。”奚千尋和奚雲天同時喊出聲來,奚雲天更是傻了眼,不知道事情會發展至這樣。


    “老爺。”


    “老將軍…”


    一時間,堂內悲喚聲此起披伏。


    奚辰逸見狀,連忙走向前來扶起老將軍上主位坐好,“老將軍您這是折煞小王了,來,請到這裏坐著聽。”


    陳嬤嬤趕緊端來一杯清茶,又給老將軍推了推了背,老將軍喝了一口熱茶,長籲了幾口氣,好一陣才緩了過來。


    “孽子,你闖下如此大禍,現在有何話說?”手中拐杖如同驚堂木指向奚雲天。


    奚雲天涕淚交加,“爹,孩兒錯了,請爹重罰。你有孫子了,孩兒想看著他出世呀。”


    小菊跪在地上,低著頭,身子瑟瑟發抖,不敢看老將軍。


    老將軍沉痛之情溢於言表,返過頭去,望向奚辰逸,“瑾王爺,孽子已闖下彌天大禍,今日之事但憑您做主,是殺是剮老夫絕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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