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你是否覺得……我喜歡她?”


    柳含山抿唇,眼中黯然,心中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是他卻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你隻是因為他不似一般女子,覺得他新奇而一時被吸引罷了。別忘了,他可是已經有婚約的。”


    柳含山很少如此直來直去,正因為他一針見血的一句,殷懷玉胸腔裏的那一小簇心火被迅速澆滅,冒出幾縷煩躁的黑煙來。


    對了,不管他喜不喜歡宋雨筠,那道該死的婚約都是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若是他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那事情就變得更加難辦了。


    這皇命難為,不是兒戲,他已經從中作梗過一次,這婚約怎麽可能還容許他任性地再更改。


    若是想得到一個重新迎娶她的機會,那也隻可能是殷凡出事,可殷懷玉雖然看不起殷凡,但也不是那種會兄弟鬩牆的卑鄙之人。


    “懷玉,放心吧,你以前鮮少接觸女子,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再說了,宋雨筠他對你如何呢?雖然待你我都友善,也不是以前那個頑劣的性子,但是他對你也沒有愛慕之情吧。”


    殷懷玉懊惱地皺眉,有一絲少見的挫敗,沒錯,他雖然不喜女色,但是身邊的女人卻從來沒少過,他知道自己隻要一勾手指,就能輕而易舉地虜獲她們的芳心。


    可宋雨筠這個蠢女人,對她如何的好,她卻也不會臉紅心跳地對他產生非分之想。


    可是,她對自己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嗎?明明她看起來很在意自己,給他送來溫暖的陪伴,為他不顧危險地吸出蛇毒,還在他的生辰之日親手做了蛋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柳含山才是能讓他保持理智的明燈,他應該從這一時的迷亂中清醒過來。


    看著殷懷玉眼中的掙紮和強迫自己放棄的糾結,柳含山緩緩斂眸,心中升起一絲罪惡。他能察覺到,懷玉對宋昱的喜愛,甚至還為了他而生出過對婚約後悔的想法。


    可是在在知道懷玉當真對宋昱有超脫友情的愛慕時,他也有一瞬間的不適,旋即,他也強烈地反對起來。


    懷玉不知道日日相見的宋雨筠是男子,可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他如何能放任他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呢。所以在此時懸崖勒馬,讓懷玉斷了這個心思,不僅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殷懷玉的生辰之日和花燈節十分相近,這花燈節就相當於是古代的情人節,每當這天,人們就會上街遊玩,以燈為主題,大街小巷掛滿了花燈,人們在一起猜燈謎,吃一種糯米做成的燈餅。


    當然,這是青年人的主場,他們會在河邊、天上放燈,祈願尋找心儀之人,互有情愫的人也會借這天表白,在漫天燈火之中,浪漫地記錄下自己的戀情。


    柳含山以這天出來湊熱鬧看別人放燈的繁華美景為由,忽悠了殷懷玉出來,不過他來到目的地時,卻看到他不是獨身一人,身邊還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眉目含情地望著他笑,禮貌地行禮,溫言軟語的。


    殷懷玉看了一眼,沒開口問她是誰,以為是柳含山喜歡的,就徑直與他在樓閣上倚欄的位置坐下,點酒,望著漫天的飛燈與河流上浮動的亮點,心神早已飄到了另一方——她如此愛湊熱鬧,這美輪美奐的景象她也必然會喜歡吧?


    方才出宮時,他不是沒想過去邀月軒把那人帶上,但是一想到那日柳含山對他真摯地勸誡,他又罕見的生出退縮之意——思及至此,滿腔憂愁都和著辛辣的酒液入喉。


    柳含山有所察覺,給他把酒杯滿上,介紹著身側的女子:“我知道那些庸脂俗粉無法入懷玉兄的眼,所以,我特地帶來一位王都中有名的美人涼姬同懷玉兄結識,有美人相伴,這花燈節豈不美哉。”


    女子將自己的酒杯斟上,禮貌的舉起,櫻桃小口淺淺一抿,眉眼含著一絲勾人的風情和笑意,“殷公子,幸識。”


    殷懷玉一邊吃菜一邊喝酒,懶懶舉了舉酒杯迴敬,看她的模樣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的。雖然他明了柳含山的好意,麵前的女子也模樣美豔。


    但是不知為何,思緒就是無法集中在她身上,就連盯著天邊的明月也更要有趣些。


    給了幾分薄麵的殷懷玉沒有表現出明顯拒絕的意思,隻是沉默寡言,始終散發著冰冷倨傲的氣息,希望能讓兩人知難而退。


    不過兩人的心理素質都不錯,像是對他散發的冷氣視若無睹一樣,涼姬還應了柳含山的助興之由,抱起一把琵琶,故意對著殷懷玉以音傳情。


    這婉轉纏綿的樂聲雖然動聽,但是在不解風情的男人耳中不過是尋常的背景音,他無視了美人炙熱的視線,反而直勾勾地盯著柳含山,以蹙眉來傳達自己眼中的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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