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搜集匯總出好幾十兆有關禁忌、講究、運勢、玄學的歪理邪說,並親手加進去“不能夜跑”這一條,吩咐林助理打印並裝訂成冊。


    林一水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私底下和管家先生打著哈欠吐槽二爺這是關心則亂,但還是捏著鼻子照做了。


    玄學文化博大精深,賀霖給出的習俗條款陳列太多,想要全部實現困難重重,隻有個別的幾條看上去有點可操作性。


    林助理打印的時候犯了職業病,把全文內容又通篇重新整理了一遍,讓目前具備實際操作條件的重點內容突出顯示,比如其中有一條寫著:第一次工作人通常會被親朋好友熱情洋溢地地送出門,象征著未來的工作紅紅火火、步步高升。


    賀霖的目光停留在這行加粗加大的黑字上——“熱情洋溢”他不太擅長,但是“送”還是可以勉為其難的。


    於是,第二天早上賀霖難得打亂了多年作息規律,沒有出去晨跑,而是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


    高大的男人身姿軒拔,西裝挺括,還特意加了由意大利設計師手工打造的曜石袖口,渾身透著一股冷淡的高貴,宛若要去參加政府高官組織的商務晚宴。


    膝蓋上放著當日的國際財經新聞,但賀霖的心思壓根兒就沒在白紙黑字上。


    他在認真思考過會兒池曳出門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交換一個禮節性的擁抱。


    但又有些猶豫不決,隻怕直接身體接觸的話輕薄了對方。


    正襟危坐了一個小時,總算是等到池曳出現,可人家卻壓根兒就沒給賀總半點輕薄的機會。


    池曳從床上爬起來就晚了,匆匆忙忙地衝出自己臥室就直接順著玄關小跑著出了大門,連沒看都沒往客廳多看一眼。


    管家先生連在他身後叫一聲“等會兒”的機會都沒來的及。


    賀霖又顯然不是那種能追著人家跑出去的性子……


    好端端的一場長亭送別,變成了千裏之外。


    賀二爺冷漠地轉身迴了書房,一上午都沒再說過半個字。


    以至於整個別墅都仿佛憑空飄了一層雪花,全體工作人員都戰戰兢兢連走路都不敢再地板上踩結實。


    管家先生肩負著調節整個別墅體感溫度的重任,不得不再披上月下老人作戰服,苦口婆心地攛掇著賀霖給池曳打個電話。


    賀霖拗不過祝管家,勉為其難按了下通話鍵。


    誰成想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不容易打出去的電話卻居然被從池少爺毫不猶豫地掛斷了。


    .


    管家的腦容量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實在是編不出來,隻好含糊過去:“還是那句話,池少爺太喜歡您了,不舍得您送,怕看見您就挪不動步了。”


    賀霖終於覺察出了點不對勁,皺眉問,“我們別墅地下室在建造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麽靈異事件?”


    管家先生年紀大了沒跟上賀總的思路,“你的意思是?”


    賀霖冷冷道,“除非有什麽力量讓池曳從內到外換了個人……”


    賀霖沒有說下去,管家先生已經自動腦補了下半句“不然他怎麽可能喜歡上我。”


    “池少爺前些年是有些愛玩,大概是是因為年紀小吧。或許是經曆波折之後,才慢慢意識到您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然後在潛移默化的相處中深深的喜歡上了您?”


    祝管家話說到後麵的聲音越小,顯然是連自己都覺得很難自圓其說。


    賀霖反問,“喜歡我什麽?”


    管家先生虛弱道,“人格魅力。”


    “人格魅力嗎?”


    賀霖認真想了一下:“冷漠無聊、不講情麵、偏執霸道、敏感多疑……他喜歡哪個?”


    表情客觀冷靜,沒有半點自嘲的意味。


    管家先生震驚於二爺居然對自己的人設有這麽清晰的認知,心裏一緊,再怎麽八麵玲瓏此刻也說不出話來了。


    祝管家莫名想起賀霖小時候。


    少年賀霖雖然算不上開朗熱情但起碼是個正常小孩,性格沒有現在這麽孤僻,愛說話,也愛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老夫人走了之後?賀家內鬥升級,上下紛爭不斷,手足相殘,賀霖在至親至愛家人的刀光劍影中如履薄冰,懸崖邊上死撐了這麽許多年……


    到底是把心涼透了。


    賀霖闔目,擺擺手,“算了。備車吧。”


    管家先生還停留在對少年賀霖的懷念中,一時沒跟上思路,“您要出門嗎?去公司?”


    賀霖,“片場。”


    管家先生恍悟,“哦,對對,是應該去看看池少爺,畢竟他舍不得您。”


    .


    池曳第一天在片場其實沒有管家先生形容的那麽忙。


    副導演沒工夫挨個指導每個臨時演員要幹什麽,把所有人都用大喇叭叫在一起簡單說了一下任務分工和在組裏的注意事項、保密條款什麽的就讓大家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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