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真敢調兵離開呢?”


    “那便打!”


    其實徐謙心裏總有些愧疚和遺憾,他現在做這些事像欺負顏俞似的,顏俞去了半條命,苟延殘喘著和他鬥智鬥勇,贏了也沒什麽光彩的。


    真可惜,他沒有碰上顏俞最好的時候。


    項起興奮地一拍掌:“徐大人好計謀,跟當初顏俞的計策有點像呢。”


    冷不防聽見這個名字從別人嘴裏不鹹不淡地說出來,徐謙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片刻後才開口:“兵家之道,無非以強攻弱罷了,相似也是正常的。”


    ☆、金帶連環束戰袍,馬頭衝雪度臨洮(馬戴)


    從徐謙入晉到現在,他立過的功,再怎麽算也夠得上那個相印了,秦正武親手將大晉的相印給了徐謙,笑道:“待予統一了天下,必給徐卿換一個更好的。”


    徐謙好不容易笑了:“帝君忘了?您已經答應臣,待攻破蜀都,許臣辭官迴家的。”


    “隨你!”秦正武想,你辭官迴家也好,不然以後可能還要去看百姓怎麽放牧,百姓怎麽做生意,百姓怎麽打漁,一抬頭,卻又看見徐謙那熟悉的表情,“都要出兵了,徐卿還想讓予幹什麽?”


    “既是要出兵,那便請帝君親征,與士兵同食!”


    秦正武:“······”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逃得過農田逃不過行伍。


    單堯本還擔心魏淵出來自己要遭報複,沒想到魏淵看也沒看他,隻一心在聽趙飛衡說當前的局勢。趙恭一說讓大家散了,魏淵便急急忙忙往家裏趕。路上聽趙飛衡說顏俞自他入獄後就不太行,魏淵心都被揪緊了:“俞兒,是兄長。”


    顏俞整日閉眼躺著,可就是睡不著,終於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才放心地睜開眼:“兄長受苦了。”


    “俞兒還堅持得住嗎?”魏淵眼眶裏盈滿了淚水,他這一生很少哭,就連寧成屠城的時候也隻是呆愣了半日,但是他現在看著顏俞,卻隻想,別管什麽天下了,那都是別人的天下,兄長送你到永豐去,你去見他一麵,一麵也好······


    “兄長,兄長,別慌,”顏俞握住了他顫抖不已的手,“俞兒還好,邊線要開戰了,蜀中還要靠兄長。”


    “什麽?”魏淵愣了愣,終於冷靜了些許,“邊境是真的?兄長以為······”


    “我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他為了救你,也是什麽都能幹的。”


    “所以現在,我們已經陷入被動了嗎?”


    “未必,開始調兵吧。”


    蜀中和東晉都開始全線布兵,兩國兵力相差無幾,誰也別想一口氣把對方給吃了,趙飛衡按照原定計劃將主力派到原先南楚與東晉的接壤處,探子卻發現,東晉的主要兵力也往這一處調了。


    “怎麽會這樣?”


    顏俞看過軍報,一開始雖是不解,卻也很快理解了徐謙的做法,他說過的,哪裏弱打哪裏,蜀中地勢險要,輕易不可攻破,從南方來,雖然繞了遠路,但是卻容易得多,他當時選擇這一條路不也是為了更容易嗎?


    “出征吧,到前線去。”


    說是這麽說,但是沒有人會同意他去,趙飛衡甚至連魏淵都不讓走:“我一個人去就是了,你好生養著,玄卿也留下照顧你,我就不信東晉還能讓那個徐謙跟著打過來。”


    “他必然是會跟著過來的,我就是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但顏俞終究沒說贏趙飛衡,主要是沒人願意帶他,光靠自己,他是真的下不了床,更不要說騎上馬到前線去,於是便隻能眼巴巴地留下了。


    入秋之時,兵力已布置妥當,東晉不僅徐謙,就連秦正武和馮淩都是跟著前往的,秦景宣一力阻止,最後隻得到一句:“你留下來,守好永豐,待予凱旋。”


    秦文隅在秦景宣的護送下,在城門相送:“兒臣祝父親大勝敵軍,得勝歸來!”又悄悄往馮淩手裏塞了個香囊,“老師,這是姐姐要我給你的,她說,等你迴來娶她。”


    馮淩握緊了手中的香囊,低頭在秦文隅耳邊道:“多謝太子,請太子代臣與公主說,臣一定,在永樂江畔親迎!”


    秦正武親征,隊伍浩蕩如龍,鎧甲迎光,旌旗作響,馬蹄聲鏗鏘,響聲震蕩山嶽,徐謙騎在馬上,本應激動異常,他卻十分平靜。


    “兄長,淩兒有一事不明。”馮淩跟在他身側。


    “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打仗不是淩兒所長,兄長為何一定要淩兒前往?”


    徐謙看著遙遠的前路,問:“難道你不想去見一見你那兩個兄長嗎?”


    “隻是為此嗎?”


    “那你還想為了什麽?”


    徐謙帶他來自有深意,但是現在局勢未明,實在不能輕易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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