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小小的席薑再次開口,淡淡一眼,這次那組員再不敢說話,乖乖拿針。


    從白城調來的止痛藥還要半天時間,這群人早就說送藥送藥,還是斷了,席組長大吼一聲掛了電話,“你怎麽不讓他自己試試,挨半天疼是要死人的,知不知道!”


    剛剛掛斷電話,席組長一腔怒火,突然平了,那個身影竟然是,席薑?


    “席組長。”席薑畢恭畢敬,這孩子早就用最傳統最有智慧的銀針,止住了疼痛。


    一向嚴厲要求,席組長也終於軟下心,在滿頭大汗的孩子頭上摸了摸,“好孩子。”


    治愈痛苦,收獲感謝,得到褒獎,小小的席薑臉色紅了紅,原來他是個大夫,是這麽幸福的事。


    從此以後,席薑開始勤奮學醫,開始治病救人,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跟著家裏人積累經驗。


    六年前,剛剛成年的席薑去了白城大學醫學係讀書,但是年紀太輕還需要曆練幾年——正好有個病人需要照顧,這病人憑借自己闖災難的能力,絕對能讓席薑有機會接觸重症病號,跟著他對席薑也是成長。


    隻是聽說比席薑還要小三歲,席薑滿臉不想,直到見到了那個人,已然長成少年模樣的男孩。


    聽過他的經曆後,席薑領了父命追隨他。


    “我是裴九冀。”


    “你好,我叫席薑,從今天起,我是你的私人醫生,你的健康由我負責。”


    光啊,這次換我來,拯救你了。


    ......


    迷城,這個科技現代城市,城市的一切盡在掌控中,包括萬裏無雲的天氣,不需要雨天的時候,精密計算的儀器準時打散烏雲。


    而今天,迷城地麵吹起了冷風,一片烏雲橫空,卷起刺骨,精密計算的天氣,失控了。


    “啊!!!”隨著一聲痛苦的尖叫,清醒意識中,靈魂從□□狠狠剝離開來,電流像是一把鋒利劍刃,一刀一刀刮在神經,比切膚之痛還要疼上千萬倍。


    這種叢神經發出的疼痛具體而清晰,似乎能感覺到每一根頭發絲的末梢,都在疼痛。


    “裴九冀大人,因為您的大腦已經超越計算機運轉速度,所以不用強行變成ai,您可以直接以人類的大腦作為引渡者,但是這全過程必須在您完全清醒下主動進行,將會比死亡還要痛苦萬倍。”


    “好。”


    瀕臨死亡邊緣,卻又眼睜睜看著死亡邊界無法死亡,黑暗壓抑和痛苦侵蝕神經,一次又一次想去死,不想再承受了。


    疼啊,以□□承受這一切,真的太疼了!


    他們給裴九冀和程北漠腦子帶上鏈接器後,就不能再插手,即使裴九冀闔緊雙眸,痛苦已經顯而易見,他們也不能阻止,否則兩個人都會萬劫不複。


    終於,汗水浸透了發絲,蒼白蓋滿皮膚,裴九冀緊蹙的眉頭,展開了。


    修理師靜靜歎了聲,“他成功了。”卻絲毫不敢鬆懈,因為更危險的在後麵,不是抽離的疼痛,而是抽離後找不到的歸途。


    裴九冀在一片黑暗中折磨到了極點,終於在極度痛苦到達頂峰之時,看到了幻覺,大腦已經完全抽離,他全身出現在了黑暗中,點點星光就在前方,不停歇奔了過去。


    “北漠,我來了。”


    引渡的工作是在他的程序中,找到那個主程序,帶迴來。


    進入世界,四周豁然開朗,裴九冀張了張嘴,這是......一條繁華的舟楫上,大大小小數百個程北漠。


    這是程北漠成長二十二年的內心世界。


    有三個月的程北漠在繈褓裏不吵不鬧,有一歲的程北漠在蹣跚學步,有五歲的程北漠背起課文頭頭是道,有十二歲的程北漠,小小年紀冷這張臉,老成得不得了。


    第一次見到這麽小的程北漠,眉宇裏早早有了他現在的樣子,裴九冀一聲癡笑,小小的程北漠真可愛。


    按理說裴九冀進入程北漠的精神中,除非是他需要引渡的那個,別人看不到他,但是八歲的程北漠似乎看到了,一直盯著他。


    等裴九冀想伸手抓他時,卻抓了隔空,剛才是錯覺罷了。


    不過被小小的程北漠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倒是覺得這個冷麵的家夥多了幾分可愛,裴九冀突然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從小就認識他就好了,那就可以看著他長大——愛一個人至深,不想錯過他生命裏每一個時刻。


    那麽問題來了,這麽多程北漠,到底該帶哪個出去。


    裴九冀靜下心來,悄悄環顧四周,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上前,抓住三歲的程北漠,這一次,抓住了。


    程北漠整個成長的分界線很多,但對他影響最大的是三歲母親去世的時候。


    小程北漠被陌生人抓著,眼睛裏滿是驚恐,向後縮了縮,出於孩子的本能,呢喃出一句,“媽媽......”向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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