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魚族算敘白的老巢,連城原本想敘白會將他帶到一個隱秘但卻不會離開王宮的地方。但是真到了,連城確實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四麵都是石壁,唯一的出口就是頭頂一人寬的小洞,投下些光亮,能照亮的地方有限,導致連城一直對這裏究竟有多大每個明確認知,所以慌不擇路才會碰到東西。而他碰到的那個東西,連城仔細摸了摸,才發現是具水晶棺材。


    “不許動棺材。”見連城亂摸,敘白更加惱怒,出言警告道。


    連城立馬抬起手,示意自己沒有亂動,但眼睛卻忍不住亂瞟,又聽見敘白說:“不許看。”


    “……我看一眼,又看不壞。”連城無語。


    但敘白就是不許,甚至撲上來將連城推到一邊,然後細細擦拭剛才連城觸碰過的地方,好像連城手上有什麽髒東西沾到棺材上一樣。


    見他又變迴那副木然的樣子,癡迷地看著棺材。


    連城鬆了口氣,走到棺材邊,裏麵隻放置著一副骷髏,骨頭都是黑的,生前應該是被火燒過,但身上衣物還是完好無損,一件華麗的紅裙,看來棺材裏麵是個女子,還是個身份不凡的女子,隻是陪葬品有些寒酸,隻有個小小的木偶,還缺了半截。


    當真是峰迴路轉。看見棺材的時候連城鬆了口氣,她沒想到敘白誤打誤撞,竟將她帶到這地方來。


    那邊敘白依舊擦拭著棺材,恐怕連城趁機逃走他都感覺不到。


    然而連城卻不走,這烏漆墨黑的山洞看不見路走不了是一迴事,更重要的是,連城還有事要做。


    見敘白沒注意她,連城手搭在棺材板上,心中默念一聲得罪,然後狠狠一推,直接掀翻棺材板,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敘白。然後將那骷髏拉出來,砸在地上,原本就脆弱的骨架頓時四分五裂。


    “啊——”


    “啊——”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在空蕩蕩的山洞中迴響,連城捂住耳朵,隻覺心口一陣刺痛,腦海中也似乎有什麽東西迫不及待要湧出來。


    良久,尖叫聲才停下來,一聲來自敘白,他脆弱地倒在地上,好似失去靈魂一樣。一聲卻從山洞深處傳來,具體是誰,可想而知。


    連城平息一下心口的疼痛,撐著棺材說:“慕陽公主,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出來見一麵吧。”


    黑暗深處傳來聲音,卻不似人的腳步聲,好像是木頭樁子砸在地上。


    烏雲被風吹散,月光傾灑一地,照著山洞也慢慢變亮,黑暗被月光照明,裏麵的人也顯露出來。


    紅色裙角出現,慕陽走了出來,月光下,她半張臉已經變成木頭模樣,灰藍色的眸子失去光澤,像盲人一樣,耳朵動了動,辨別連城的位置,然而也無果,隻能苦笑:“慧極必傷,你這麽聰明,不怕早夭嗎?”


    連城心想我就是個拿外掛的,哪有你們一個個鬼點子那麽多。沉吟半晌道:“聰明的人不一定能久活,但蠢貨,一定死得很快。”


    敘白


    對於聰不聰明這種事,連城不強求,這是天賦,也是後天緣由。如瑾淵擅長揣摩人心,是在長久過分缺愛的壞境下,為了討好他人而形成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


    如成蹊,他是心懷不軌,揣測旁人心意,以此來俘獲人心。


    所以連城對慕陽公主說:“如你,你很單純,死的很快。”


    她意有所指,說慕陽公主是個不大聰明的人。父親的庇護讓她過於單純,單純是個好事,但是單純過了頭,可就會壞事。


    而慕陽公主,卻問了個幾乎所有人都會問的問題;“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連城但笑不語,主動轉了話頭:“你應該死了,但死的不久,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用木傀儡做成的慕陽公主,在你心口有一顆攝魂珠,是你父親在最後時刻用攝魂珠保住你最後一絲精魂,然後請來傀儡師,重塑肉身,我毀了你的軀殼,相當於觸動本源,你快撐不住了是嗎?”


    她剛說完,便見慕陽公主身形晃動兩下,幾乎難以站立。但她好像為和連城置氣,生生撐著牆壁走了出來。雖然有裙子阻擋,可她的一條腿已經變成木頭,走動時會發出咚咚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洞中聽起來相當詭異。


    但此時連城已經不怕,她後退一步,腳邊就是慕陽公主的屍骨,還有那個殘缺的木偶,左手召出望月琴,指尖輕撥,望月琴的琴聲阻止了慕陽公主前進的腳步。


    但也隻是一瞬,慕陽公主繼續往前走,嗤笑道:“枉你聰明一世,竟不此物雖是神器,但琴並不能傷人。”


    “如果無害,你又為什麽會彈奏一曲《清平樂》後就吐血昏迷不醒呢?”連城也不惱怒,繼續彈奏,不過她並不擅長音律,彈得聲音支離破碎,但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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