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果真是言寧王子,他笑問:“魔君和少君怎會在此?可是迷路了?咦,手下人看管不周,竟將這重犯放出來,迴頭定要好好處置,二位不如先離開,等我處置好此間的事再給兩位請罪。”


    說起來言寧和慕陽當真是親生兄妹,這客套的本事如出一轍,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即便外麵鬧得腥風血雨,他亦然能夠淡定從容依舊保持那份風度。


    隻不過看上去笑的有些假,想帶上假麵具一樣,讓人摸不透他笑容背後的深意。


    而且,瑾淵此人,最討厭的就是如他這般假惺惺的人,沉聲道:“不必,你們所謂的重犯是我朋友,我如今要帶他離開,想問問他究竟犯了何錯才受此重刑,以至於昏迷不醒。”


    “這個嘛,真的是說來話長。”言寧目光越過他看向躺在地上的殷雪衣:“我妹妹看上他,想讓他做我陵魚族的駙馬,豈料他竟然不識抬舉,還險些傷了幼妹,魔君說,是不是罪該萬死?”


    荒唐至極。連城忍不住出言反駁:“男女姻緣乃是天定,怎還能強迫,你們強迫不成,竟還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真是小人,卑鄙無恥。”


    麵對連城的怒罵言寧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連城少君教訓的是,隻是您忘記一點,如果在陵魚族的地盤上,陵魚族公主想做些什麽事還要瞻前顧後,那未免太沒麵子。就像在如今魔界,魔君的地盤上,誰若敢違背魔君,魔君可也能忍得下這口氣?”


    “這怎能相提並論?”


    “是。”言寧主動退讓:“我等螻蟻,自然無法與魔君相提並論,不過雖說此人是您二位的朋友,但牽連的也是我陵魚族家事,您要帶走他,就沒那麽容易。”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都低著頭,語氣姿態放得很低,但說出的話卻表明他真正寸步不讓的決心。最後一句語音剛落,言寧抬頭看了瑾淵和連城一眼,眼神如毒蛇寒刺,看得人觸目驚心。


    “你不是言寧。”瑾淵忽而說:“你是成蹊。”


    “魔君說什麽呢,我是言寧。”


    “你不是。”瑾淵怒道:“你自以為偽裝的很好,但別忘了,我記恨你足有五百年,你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我都熟悉不已,成蹊,三百年過去了,你的眼睛依舊遮不住你的狼子野心。”


    一番話聽的連城都懵了。怎麽還會有成蹊?明明之前成蹊已經死在極樂弓下,從古至今,還從未有人能在極樂弓下逃出生天。莫非,成蹊修為已經強大到能對抗神器。可他若真有那麽強,當初又何必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瑾淵身上的蚩尤血脈。


    “嗬。”


    “言寧”發出一聲冷哼,再看向他們時臉色越發白皙,如玉麵書生一般,嘴角噙著笑,但他的笑容卻莫名熟悉,一種令連城膽寒的熟悉。


    原本成蹊就是個笑麵虎,嘴上說的恭敬,背地不幹人事。估計是裝的太久,都忘記不笑是什麽樣子。


    “裝不下去了嗎?”瑾淵迫不及待要撕開他最後的偽裝:“費盡心機東躲西藏這麽久,特意出現在我麵前我認不出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得意,成蹊,裝的謙卑不是真正的謙卑,你骨子裏的自大出賣了你。”


    不得不說,瑾淵當真太了解成蹊。他第一次聽見瑾淵到達陵魚族時的確有過害怕,但發現瑾淵並未認出他後便更囂張,所以才會獨自出現在這裏,是阻攔他們二人闖水牢,也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知不知道,你們今日都注定葬身此處,交出望月琴,我或許可饒你一命。”


    “做夢。”連城將望月琴小心藏好。


    “敬酒不吃吃罰酒。”


    成蹊也不磨蹭,直接上手搶,瑾淵撲出去攔住他。三百年未曾交鋒,一出手,整座水牢都在震動。激起無數水花,一些濺到連城懷中的望月琴上,叮當作響。


    忽然水中不知何時飛出一根箭弩,擦著連城手臂而過。連城轉身躲避,卻又被一箭射中右臂。她吃痛鬆手,望月琴眼看落入水中,卻見殷雪衣抬起手接住望月琴。連城不可思議地低頭,殷雪衣不知何時睜開眼睛。


    他雙目無神,隻是盯著望月琴,隨即望月琴響起幾聲琴音,在空蕩的水牢中迴想,在琴聲中,連城隻覺一陣暈眩,腳下一滑,直直掉入水中。


    糾結


    入眼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沙灘上有一紅裙女子,跌跌撞撞往前走,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徑直撞入迎麵過來的白衣少年懷中。


    紅衣女子笑眯眯地說:“我抓住你了,我抓住的就是我的人。”


    白衣少年由她拽著袖子耍賴:“敘白的一切都屬於公主,自當護公主安穩無恙。”


    畢恭畢敬的迴答卻惹紅衣女子不滿,甩開他的手又跌跌撞撞往前走:“我不喜歡聽你這麽說,我也不需要保護我的人,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一個能當我駙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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