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是五歲身形,手中卻不倫不類拿著把劍。要知道他變成這副模樣後幾乎便沒有出過門,除了那次救連城。


    見他神清氣爽,想來是那冉遺魚吃了作用,連城問:“昨天我給你的魚湯喝了?睡得可還好?”


    瑾淵爬上桌子,將劍放在自己身前,扭過頭不理她。


    連城習以為常,自顧自說:“看來睡得不錯,傳言果真非虛,冉遺魚能治夢靨。”


    “你昨天給我送的是冉遺魚湯?從哪裏弄來的?”


    他近日一直在調息修煉,沒有注意淩瑜等人的動向,也不知澤水河到底是什麽東西作亂。


    “就是那日澤水河裏的,你打的是陰山山神,冉遺魚估計就是跟著山神來此。”連城解釋道:“總歸不枉費我一番心思辛苦給你弄來。”


    要知道澤水河一戰後,山神重傷,冉遺魚受驚,藏匿於水底,難以尋覓。若不是連城的血可以吸引靈獸,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她這麽說,瑾淵眼睛如黑曜石般放出光彩:“你是特意幫我去抓冉遺魚?”


    “對啊,你天天夢靨,不給你給誰。”連城托著下巴說:“就是我不知道冉遺魚那麽大,兩條燉了一大鍋,給師兄他們分了之後還剩下許多,早知道給卿卿也準備點。”


    原本以為自己是獨一份,結果沒想到旁人也有。瑾淵眼中光彩轉瞬即逝。


    說話間他們也已經下床吃早點,見連城準備一大包靈犀好奇問:“師姐,準備什麽好吃的了?”


    然而連城的注意力卻在由喜變悲的瑾淵身上,圓臉氣鼓鼓的,像隻小包子。


    她眯著眼,幽幽道:“吃包子,老陳醋餡的。”


    “還有這種餡的?”靈犀好奇地扒拉包裹,想看看老陳醋餡的包子長什麽模樣。


    連城目光依舊落在瑾淵身上:“有,就在眼前呢。”


    旁人不知,當事人怎麽會不知,瑾淵看了連城一眼,怒火中帶著哀怨,配上這張包子臉,怎麽看怎麽可愛。


    克製住想上手揉的衝動,連城捂住臉,遮掩克製不住的笑意。


    那邊靈犀還在專心致誌翻包裹,不解地問:“沒有啊,都是饅頭。”


    “她逗你呢,你還真信,哎,還有糖包子呢。”殷雪衣說著上手去拿,卻被連城一下打了迴去:“哎呦,打我幹嘛?”


    “你們的是饅頭。”連城將糖包全都推給瑾淵:“他是糖包,這麽大人還和小孩子搶東西。”


    殷雪衣憤憤吃著饅頭,邊吃邊嘟囔:“什麽小孩,五百多歲老妖精。”


    可瑾淵得到糖包卻並不開心,他明明記得之前和連城說過他不喜歡吃甜食,怎麽還……


    “抱歉啊。”連城小聲和他道歉:“早上出去除了饅頭隻有糖包,等下迴碰上我再給你買其他的。”


    “……嗯。”


    簡單吃完淩瑜便走了,走之前和話別,淩瑜還未開口連城便打斷:“師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出事我一定會請你相助,你沒必要每件事情都說三遍。”


    淩瑜被噎一下,無奈苦笑:“是啊,師妹長大,萬事都能處理妥當便嫌我絮叨,無妨,路你自己選的,自己走下去,我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後會有期。”看著前麵等待的靈犀,連城壓低聲音說:“你我會麵之期不定是遺憾,那身邊之人不珍惜,豈不是也乃人生一大憾事。”


    可恨淩瑜不開竅:“師妹此言何意?”


    其實原著行至此處男女主感情並未深情到非你不可的地步,隻是連城想到後事,未免有些心急。


    聽他如此問連城也隻能笑:“無意,提醒一下而已。”


    恰如那日靈犀所說,人生路漫漫,遇到的人如空中繁星,不勝枚舉。前路更是命運未卜,而她現在能做的,隻是提醒。


    提醒過後,便該走自己的路。


    連城對瑾淵說:“我們去陰山吧。”


    同屬西山,前往陰山便需經過槐江山,一切,即將總結。


    梔子


    經過幾日休養瑾淵已經勉強能夠恢複成年形態,這讓連城放心不少,生怕別人將他們這主仆視作母子,不倫不類便算了,估計瑾淵要氣的肝疼。


    隻是瑾淵一直不提前往陰山一事,西山其實屬於魔界與妖界的管轄範圍,如今出了這樣的岔子,按理說他去看看也是正常,可他偏不,任由連城怎麽勸說都無用。


    一來二去,便到了四月初夏,嶺城栽種不少梔子,正值花季,株株潔白如雪,綴滿枝頭,清香撲鼻。


    在這盛景中,連城突發奇想拉著瑾淵去普耀寺賞花。


    賞花是小事,隻盼著瑾淵魔君看到美景能心曠神怡,一時鬆口答應隨她去槐江山。


    出門在外瑾淵自然恢複成年形態,二十左右的少年郎,身長玉立,腰佩長劍,即便暗沉的玄衣也未能掩蓋滿身的氣度。惹得路旁出遊的姑娘頻頻迴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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