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瑾淵再次一語成讖,殷雪衣在客棧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蘇醒過來,而很不巧,他蘇醒過來那時正好是連城幫他剛剛換完藥,一迴頭,就對上少年灼熱的目光。


    連城無知無覺,笑道:“你醒了,可還有什麽不舒服?”


    殷雪衣未迴答,隻是說:“我記得是兩個男子救得我,你是何人?”


    “救你的是男是女重要嗎?我又不會要求你以身相許。”


    她一貫如此,說話時而大膽奔放,將這未到弱冠之年的少年臊的麵紅耳赤,口不擇言道:“你你你,你個,你個女子,怎麽,怎麽如此不害臊,說出,說出這番,唐突之語,還,還和我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真是失禮。”


    連城本還想問問他傷口可還疼,見狀有些無奈:“公子,一來,我覺得命比禮數重要,二來,你重傷初愈就糾結這些不覺得你腦子有問題嗎?”


    說話間淩瑜推門進來,連城幹脆徹底罷手:“師兄來的正好,這位殷公子講禮數,你幫他換藥吧,我出去看看有沒有禮記賣的買幾本看,莫要再讓人說我無禮。”


    淩瑜接過連城手中的藥,溫言道:“殷公子性子驕縱,小師妹不要生氣,說起來你那位魔君大人和這人可是不相上下,你可不能區別對待。”


    那能一樣嗎?


    連城瞪了淩瑜一眼,但並未解釋。


    可是在她心中,瑾淵就是不一樣的,於情於理,她都願意用十二分的耐心去對待瑾淵,可殷雪衣,雖說他也有幾分姿色,連城也算是一個看臉的人,但是就是心中下意識無法將二者相提並論。


    正好淩瑜幫忙,這人是個外交一把好手,情商了得,上上下下治理的服服帖帖,在原書中除了情敵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用來對付殷雪衣再合適不過。


    她折迴房間,忽聽見裏麵瑾淵在和卿卿說話,確切來說,是卿卿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瑾淵隻是時不時補上兩句而已。


    連城推門而入,卻被地上丟的好些紙團嚇了一跳。


    “這是做什麽了?”連城俯身蹲下去將地上的紙撿起來打開看,上麵畫著怪異的圖像,像是符咒,抬頭問瑾淵:“你們畫符嗎?”


    瑾淵別過臉不說話,卿卿卻耐不住解釋道:“主人之前最會畫符了,想畫一個穿行千裏的符咒迴頭用,但是怎麽都畫不好。”


    瑾淵一巴掌將卿卿從桌子上拍下去:“多嘴。”


    連城將地上的紙都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柔聲問:“既然魔君之前會畫好,那就一定不會差。”


    瑾淵拂袖將她撿起來的符篆又掃到地上:“都是垃圾,撿起來做什麽。”


    “那就不撿。”連城托腮,眼神中滿是乖巧,將一張揉爛的符紙展開,細細捋平:“其實仔細看看應當沒什麽錯誤,想來是近日事忙,你心不靜,才沒有畫好。”


    “說這些做什麽。”


    “既然心不靜,那就出去走走,外麵下雪了,我們去賞梅。”


    魔宮,亶爰山都位處偏南,此地已入北境,難得見一場好雪,若是不出去看看,真對不起連城好熱鬧的性子。


    一想到等會要出去,連城心中極其高興,麵上越發笑靨如花。


    原本瑾淵是不想出去的,當初他拜師,華婼最先教他就是畫符,他也最得心應手,未想到今日這等拿手絕活卻怎麽都施展不出來,著實懊惱,偏偏卿卿這個不長眼的,剛才還一直在旁邊嘰嘰喳喳,說著當年華婼畫的符篆多麽多麽好,越發讓瑾淵自卑。


    而且連城還去照顧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弱不禁風的男人,種種原因讓瑾淵憋悶不已,好像有什麽壓抑許久等待發泄。


    若不是連城正好進來恐怕瑾淵就要從卿卿開始先發泄。


    可聽著她清脆的聲音,瑾淵卻是怎麽都發不起火來,當她眼睛又柔又乖地看著他,想要出去看雪時,瑾淵便著了魔一般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


    雪梅


    春雪滿空來,觸處似花開。


    雪花無什麽好賞的,連城聽聞城中有一處園林栽了數百株梅花,如今正是開放的時節,鬱鬱蔥蔥,美不勝收。當下便拽著瑾淵隨她去湊熱鬧。


    倒也不是多麽喜歡梅花,隻是記得原書中華婼曾在自己住的明月居種植奇花異草,其中便有一株百年紅梅,每當梅花盛開的時節,華婼便提著瑾淵從被窩出來,天寒地凍在外練功。若是練得高興了,便會賞給他一盞梅酒。


    他因不能繪出師父教的符篆而傷心,那看看這同樣的紅梅,迴憶往昔,說不定能開心些,再說不定還能加點好感度。


    可瑾淵卻一直冷冷淡淡的,連城和他說話也心不在焉,並未迴答,連城駐足,湊到他身後不確定地問卿卿:“我又做了什麽惹他不高興嗎,他怎麽對我這麽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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