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天地為符紙,靈力則為筆,引天地清氣為靈……這就是靈符……”


    符文分為兩種,一般的是黃符,便是以黃紙為符文依托物,以朱砂在上畫符;還有一種,便是更厲害的靈符,靈符無需紙筆,它隻需要修士最精準敏銳的靈力操控,以及強大的力量,甚至,要對天地法則有所感悟。


    白青是辦事處的人,可是這麽多年,他卻從來沒看見誰有這樣的本事,能畫出靈符來。


    靈符,對於現在道靈界的人們來說,那是隻存在於過去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傳承早就在時光中流失了,而往前再數百年,國家動蕩,道靈界也受到了影響,逐漸式微。


    到了現在,靈符,早就知識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供許多修士追逐的夢想。


    而他們現在,竟然親眼看見了有人將靈符畫出來了?!


    白青的唿吸不自覺變得急促,目光緊緊的盯著江靈魚的動作,等到符成的那一刻,要不是顧及其他人在場,他簡直恨不得親自伸手去碰一碰這符。


    江禹楓他們是見多了,倒是不覺得稀奇,江禹楓甚至以為江靈魚這手畫符才是正常操作,因此對一直用黃符朱砂畫符的自己很不滿意,此時他注意到白青三人的表情變得十分激動興奮,心裏忍不住有些疑惑。


    難道是見趙道長傷勢愈合有望,太高興了?


    他這麽想著。


    此時,趙道長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江靈魚,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江,江道友,你畫的這符,是靈符嗎?”


    江靈魚抬眼看他,有些奇怪的問:“現在道靈界的人已經連靈符都不認識了嗎?”


    聞言,趙道長三人倒抽了口冷氣,趙道長忙道:“不不不,我們認識,可是卻隻在以前的記載裏看過,卻從來沒見人畫出來過……”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連聲感歎,看著自己已經愈合的手臂,道:“沒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見靈符!我就算死了也甘願了啊!”


    正驚歎的葉建清:“……師父,這倒是沒必要。”


    他們修士大部分都生命頑強,養生有數,他師父也才九十二歲,至少再活八十歲不是問題吧?


    江靈魚放下手,看著已經愈合好的傷口,對趙道長道:“你動一動,看看怎麽樣。”


    聞言,趙道長收迴手,隻見原先姿勢奇怪的手已經恢複了原樣,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也已經完全愈合了,他動了動手,更覺得動作完全順暢,沒有絲毫的阻礙。


    “好了!”他神采奕奕,道:“我的手好像全好了!”


    他看向江靈魚,問:“江道友,你剛剛用的那到底是什麽術法啊?我看著倒不像是現在的符文,反倒是有點像是很久以前的古符。”


    江靈魚:“古符?”


    這倒是她聽到的一個挺新奇的陌生詞匯。


    “難道還有新符嗎?”她問。


    趙道長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您不知道嗎?道靈界的傳承在幾百年前,曾經遭受過毀滅性的打擊,許多符文早就已經失傳了,現在的許多符文,都是這幾百年來,大家慢慢研究出來的。”


    所以,以那裏為界,之前的符文被稱為“古符”。


    他道:“您剛剛用的那道符文,我聞所未聞,也見所未見!”


    那道符,它的力量還有氣息,甚至是江靈魚當時畫符的方式,倒是有些古符的味道,他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符,也沒見過效果這麽強的治愈的符文。


    “您這是古符吧?”


    作者有話說:


    想完結,可是感覺遙遙無期,嗚嗚嗚~


    我還是慢慢寫吧。


    第77章 ◇


    ◎法事結束◎


    在場三雙眼睛,都極為熾熱的看著江靈魚。


    是古符吧,那是古符把?


    他們的目光裏明晃晃的帶著這樣熱切的疑問。


    江靈魚想了想,道:“按照你們的定義,應該是吧……”


    聞言,白青等三人的視線更加明亮熱切了,神色更是激動無比,甚至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趙道長更是連聲說了好幾身“好”,道:“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不僅親眼看見了靈符的存在,甚至還看見了一道從未麵世過的古符!”


    俗話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趙道長隻覺得自己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是心滿意足,毫無遺憾了。


    那可是靈符啊,還有一道古符,不管是哪一樣,放到整個道靈界,都足以讓修士們激動不已了。


    江靈魚早就已經習慣了其他人的視線,因此被三人崇敬的眼神的看著,倒是沒覺得別扭,隻是看著趙道長,開口道:


    “您先下床走走看,看看身體還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畢竟接下來的法事還得靠您了。”


    聞言,葉建清連忙伸手扶著自家師父從床、上下來,隻是稍微一動,趙道長就忍不住唉喲叫喚了一聲,一張臉立刻周在了一起。


    之前救人,他不僅是傷了手,還把腰給扭了,現在隻是稍微動一下,腰那裏就是一陣刺痛,讓他的臉色立刻就白了,臉上冷汗涔涔的。


    “果然啊,真的是年紀大了,這腰就有些不聽使喚了!”他歎道,語氣有些唏噓。


    江靈魚看著他難以行動的樣子,才恍然想起來對方不僅是傷了手,還傷了腰了,隻是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嚴重。


    秉持著送佛送到西的念頭,她順手便將趙道長的腰傷也給治好了。


    從她手中,暖融融的靈力滲透在對方酸軟刺痛的腰部,趙道長隻覺得腰部的皮肉都在微微發熱,那股鑽心的刺痛逐漸消弭,最後隻剩下一片暖融融的舒適了。


    趙道長緊皺在一起的眉眼肉眼可見的舒展開了,眼角的每一條褶子裏似乎都帶著一種舒暢。


    等那股刺痛完全沒有了,他被葉建清扶著在地上走了一圈,而後有些驚奇的道:“好了?!一點都不疼了!”


    剛剛還疼得他麵色發白了,如今卻是一點疼痛都沒有了,隻有一種從內到外透出來的輕鬆舒暢來,他的身體已經好久沒感覺這麽輕鬆了。


    “您真是神跡!”他衝著江靈魚比了一個大拇指,九十多歲了,卻展現出了一種不符合年紀的活潑來。


    江靈魚嘴角微翹,對於他的讚賞看上去明顯十分受用。


    趙道長看著她,眼睛突然咕嚕嚕一轉,走上前去,語氣誠摯的道:“前輩,有件事我想求您幫個忙。”


    江靈魚看他分明垂垂老矣的模樣,卻和白青他們一樣喚自己“前輩”,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一下,道:“你還是叫我江道友吧,趙道長。”


    趙道長立刻從善如流,“江道友!”


    江靈魚才問他:“你想求我幫什麽忙?”


    趙道長神色正了正,道:“是這樣的,每年七月十五的今天,都是我和我師弟輪流負責開壇做法,超度亡靈、施食渡厄,今年按理來說是輪到我,隻是沒想到我會受傷。”


    他道:“如今我的傷雖然痊愈了,但是卻氣血兩失,怕是沒有辦法支撐整場法事了。如果我師弟在,這場法事自然是可以交由他來做,但是他現在人在外地,我那幾個徒兒,卻又不能獨立挑起大梁來……”


    他說到這的時候,一旁的葉建清頓時麵露羞愧。


    趙道長認真的看著江靈魚,道:“如今在場的人,除了您之外,怕是沒人能承擔起這場法事了,所以,我想請您幫忙,替我完成這場法事!”


    說完,他張開雙手交握在身前,竟是直接朝著江靈魚深深鞠了一躬,態度極為鄭重。


    白青倒是沒意料到事情的發展,可是等聽趙道長說完,他也忍不住冷靜思考起來。


    趙道長年紀大了,這場法事耗時又長,負擔很重,一整場坐下來,就算他堅持得住,怕是也累得夠嗆,更別說之前還受了傷,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完整場法事了。


    思來想去,如果有人能代替趙道長完成這場法事,那是再好不過的,如今他們麵前又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白青想著,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江靈魚身上。


    江靈魚似乎是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話,道:“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事搞砸了?開壇做法,可不是隨便就能做的,你們竟然這麽相信我?”


    開壇做法,這件事情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它需要更加溫和慈悲的力量,更需要與天地溝通,不然白青他們也不會這麽苦惱了。


    聞言,趙道長卻是爽朗一笑,道:“我相信您,”


    相信,一個擁有著明亮澄淨目光的人,力量也是慈悲溫和的,能夠超度這些亡靈的苦難。


    江靈魚倒是沒想到趙道長竟然會這麽相信自己,她心中突然微微動了動,伸手扶起趙道長的手,道:“行……吧,既然你都如此請求了。”


    不過……


    “我現在這個模樣,上去怕是要惹人笑了。”她看了看自己又短又有些圓潤的身體,有些遲疑的發現,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些胖了?一雙手上都能看見一個個小小的福窩窩。


    不!


    僵屍怎麽會發胖呢?


    江靈魚立刻丟掉了腦袋裏這種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想法。


    她跟白青他們道:“我還是換個模樣吧。”


    嗯?


    白青他們表情有些疑惑,這時候他們並不太明白她所說的“換個模樣”是什麽意思,一直到法事時間即將到來,江靈魚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的確是換了個模樣。


    葉建清看著那道纖穠合度的身影,忍不住湊到白青身邊,和他低聲說話。


    “這個,才是這位江前輩……真正的模樣?”他的語氣有些遲疑,並不是很確定。


    經過幾次接觸,白青隻能確定江靈魚並不是真正的孩子,但是對於她真正的年紀,卻是有些不確定,不過他有種感覺,對方的年紀可能不會太大。


    對方現在展現出來的模樣,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仍然年輕得過分啊。


    此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江靈魚,正是成年的模樣。


    因為等下要做法事,她穿得極為素淨,頭發上也沒有任何裝飾,隻是用一根古樸低調的木簪挽著,徹底的露出了白淨鮮妍的一張臉來,極致完美的五官完全展露無疑。


    烏發雪膚,她這張臉生得實在是太絕了,就算是最簡單的裝扮,卻仍然透出一種極致的美麗來,清麗絕倫,讓人驚豔不已。


    她一路走過來的時候,一旁圍觀的人們視線控製不住的往她身上落,不時能聽見人群裏興奮激動的聲音,不過卻沒有人敢上來搭話。


    是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江靈魚此時的表情很是肅穆,身上又帶著一股不可輕視褻瀆的威勢,讓人望而生畏,因而即便她生得極為美麗,卻沒有任何人生出任何冒犯的想法。


    葉建清和對方對著等下做法事的流程,這個法事可不僅僅是對方一個人做,葉建清他們也是有任務的,隻是他們的任務相較於對方來說,所承受的壓力與需要付出的力量,那就隻是毛毛雨了。


    這場法事,主要還是要看江靈魚。


    江靈魚看過之後,點了點頭,心裏已經有了數。


    此時祭拜天地的祭壇已經搭好了,因為每年都有這個活動,發展到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盛事,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不少人來觀看法事,甚至就連外省、國外的遊客都有。


    因此,現在祭壇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著法事的開始,偶爾和身邊的朋友說著什麽,所以氣氛還算火熱,也很吵鬧。


    直到一聲鈴鐺響,所有的說話聲,才逐漸安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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