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歎了口氣:“你叫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你。”


    老人猶豫了下,他嚐試著喊了起來:“金礦,你過來!今晚給你麥子吃!”


    大鵝原本還有些畏懼的樣子,但聽到這一句話,它突然機靈起來。它又找迴了自己的氣勢,它拍了拍翅膀,大搖大擺地走到這老頭的麵前,老頭大喜,他忍不住道:“乖孩子,好孩子,聽話。主人我再也不會讓人去找地方賣了你……”


    大鵝一個閃電啄擊,這一下又狠又快,立即就將老人的手給啄出一個大口子來。老人慘叫起來,他抱著自己的手,小眼睛中迸出惡毒的光:“你居然敢……”


    大鵝像是已經明白過來自己也是有依仗的人,它高高昂起頭,將在騎士團麵前的“兇暴”展現得淋漓盡致。夏洛蒂笑了起來,她輕輕道:“這大鵝最開始的時候瘦的能摸出骨頭來,現在去摸,卻隻能摸到一肚子軟軟的肉,也虧你還認得出它來。”


    “可你認出了它,它卻不識得你,”夏洛蒂道:“如果它願意跟你走,我也就放過它了。可既然它都不認你,你又有什麽資本說是它的主人呢?”


    “不過是一隻鵝,”老人忍痛大吼道:“有什麽資格挑主人……”


    夏洛蒂目光一凜,老人霎時就止住了話。在那一瞬間,他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後麵的汙言穢語怎麽也吐露不出來,仿佛有什麽相當恐怖的事就要降臨到他的身上。而這時,他身邊的那個大漢終於不耐煩起來,他推了老人一下,低吼道:“你還要在這裏糾纏多久?”


    “不過是一隻鵝而已,”他不屑道:“將事情辦成了,迴去以後,你想吃多少鵝就吃多少鵝!”


    老人如夢初醒,他有些迷惑自己為何會懼怕一位小姑娘。被大漢拉動,他的腳步也隨之鬆動,沒有了一開始的倔強,跟著一起走遠。可他根本就沒有放棄,跟著大漢走到一邊後,他還拉扯著他嘀嘀咕咕,連帶著那大漢看向夏洛蒂和那隻鵝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勁起來。


    “貪婪的人啊,”夏洛蒂摸了摸大白柔順的羽毛道:“為什麽要心懷惡意呢?”


    她沒有抬頭,但我們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大胡子在外麵看著這一切,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幕有哪裏不對。不論是那老人和漢子,還是這小姑娘和她的鵝,都有非同尋常的地方。但相比較於隻對表達過惡意之人出手的小姑娘,他還是對那老人和大漢更忌憚一些。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這片荒漠之中,還流竄著一支窮兇極惡的沙匪……


    他的預想沒有錯,僅僅是第二天的下午,就有一支盜賊團“到訪”這座小鎮。小鎮的衛兵隊隊長神色難看地將他們阻攔在鎮外,他有些中氣不足道:“你們不是已經收了‘供奉’嗎?為什麽今年還要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的漢子,他坐在高大的棕色大馬上,哈哈大笑道:“我什麽時候來收羊,還需要和你們說一聲嗎?”


    後麵的人隨著他一起笑了起來。昨天來過的老人和男人混在這群人中,眼中透出惡毒而欣喜的光。


    但笑過之後,領頭人還是“安撫”了起來:“算你們倒黴,最近我實在有些缺金幣,隻能讓你們犧牲自己來供奉一下了,反正,你們之前不也是一直這樣做的嗎?”


    “放屁!”隊長大喝道:“你們之前都說過了,半年上一次 ‘供奉’,最近幾次連續加碼也就算了,這一次還想要撕毀協議嗎?”


    “哈哈哈哈,”沙盜的首領大笑起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誰和你說好了?你這個傻子,之前放過你們,隻是不想竭澤而漁罷了。現在既然有需要了,那你們就隻是上好的羔羊而已!”


    不再交談,首領驀然冷下臉來,他一揮手,殘忍道:“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哦哦哦哦哦!!”他帶領的一票惡徒立馬狂歡起來。


    衛隊長慘然笑道:“大家,逃不過的。拿起武器,能殺一個是一個。”


    大胡子有些後悔,在昨天發現異常的時候他就應該離開這座小鎮。但近些天裏沙漠的天氣頗為異常,貿然改變定好的行程,很有可能會將他的商隊帶進風暴和流沙裏,這樣的話,丟失商品是小事,人都沒了才是大事。


    他抽出腰間的彎刀,大胡子遮掩下的臉有些肅然,“戰鬥吧!”他這麽說著。


    “刷——”周圍一片整齊的拔刀聲,沒有一位成員有畏戰的跡象。這樣的紀律,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商隊所有。


    戰鬥即將爆發,但大胡子還有些疑慮。他往周邊看了一眼,想要找到那位賣花的小女孩。他已經發現沙盜群中老人的身影了,那兩人隻是這沙盜在戰前派來的斥候,見到小鎮與往常無異,就迴去稟報了。隻是……得罪了老人,小姑娘若是被抓了,下場恐怕會很淒慘。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見到有幾片花瓣從風中吹來。


    塔納一路帶著人返迴自己的駐地。他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隻記得自己帶著自己的手下屠了好幾個鎮子,這沙漠那麽大,鎮子倒是不少,而且還很有錢,搜刮來的油水不僅能讓他們幾年不缺金幣用,還能填補那個看似無底線的大洞。


    想到這裏,他就將那一絲的不協給拋到了腦後。他高高興興地帶著財寶中最珍貴的幾樣來到自己的房間。在那裏,有一位嬌柔又美麗的姑娘在等他,想到她高貴又無暇的姿容,他的心隱隱熱切起來。


    他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心上人不滿生氣的神情。真美啊,就算是在發怒,也抵不住她眼中星子般的光,她皮膚像蠶絲一樣潔白,發絲像金子般閃耀,她在對他說話:“夠了!我不要再住在這種地方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更可能要很晚,半夜十一點至十二點間,若等不及,可第二日再看。


    明日一更,後日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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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她怒氣衝衝道:“這裏床這麽硬, 都快要把我的皮膚給磕傷了。這椅子上連天鵝絨都沒有,這麽冰涼,如何讓人落座?還有這燈盞, 天哪,你們居然用的是油燈,它燃出的煙氣都快把我眼睛熏瞎了,我要是再多聞幾次,說不定就會在這裏吐出來。還有我的皮膚……”


    她向塔納說著這裏所有的“不合理”之處, 塔納有些誠惶誠恐, 現在的他一點也看不出沙漠中第一沙盜的殘忍與威風, 他連忙把自己這一次搜刮中的幾樣戰利品拿出來,它們分別是金鏤的燭台、紅絨的毯子、還有銀質的刀叉, 他陪著笑道:“這是我這次出去從外麵帶迴的東西, 你看一看,它們合不合你的心意?”


    女人嫌棄地看了它們一眼, 天哪,她連嫌棄的表情都是那麽美。她生氣道:“我不要再住在你這破屋子裏, 我要迴去王宮中,父王會用他珍貴的絲絨給我盛來器具, 我連平日裏喝水的杯子都是金子做的, 我會在我的小花園中享受午後的休憩, 而不是在你這裏,連為我唱歌的夜鶯都沒有……衛兵!衛兵!”


    她開始唿喊自己的手下, 但沒有人到來。塔納不動聲色道:“我親愛的公主啊,您的父王還要一段時間才能來接您, 我是奉了他的旨意來照顧你的。還請您暫且熄了怒火, 我會讓您過上您夢寐以求的日子的, 請您多看看身邊的人吧!”


    公主更生氣了,她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醒來的時候,父王和宮殿都沒有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這個邋裏邋遢的男人。他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像是看什麽無與倫比的珍寶。但她一點也不喜歡他,不僅是他身上總是帶著一種臭味,還有他那總是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而且……什麽夢寐以求,那隻是她過去平常的生活罷了。她並不是在提出什麽苛刻的條件,隻是在道出很正常的要求。連這也滿足不了她,憑什麽將她禁錮在這裏?


    塔納一見她神情,連忙將更多的東西拿出來。他的手下們將巨大的珍貴的屏風搬來、盒子中裝得是海中少有的圓潤的珍珠、漂亮的金線織成的裙子被送到她眼前,這其中有兩樣是他花費了近半的寶庫,從附近大城市中購來的,為的,隻是這位公主的一個笑顏。


    夏洛蒂歪頭看著這一幕,她沒想到自己迷惑了那位盜匪的首領,來到他們的駐地,見到的卻是這種情況。她想了想,旁若無人地進了盜匪的寶庫,裏麵金光閃閃,原本應該是堆砌得滿滿的,現在卻憑空少了一半。


    這裏麵沒有她想要找的東西。


    她從寶庫中走出,在所有人麵前顯現出身形。周圍的人這才看見她,他們紛紛圍了上來,有人疑惑道:“這也是我們的戰利品麽?”


    “讓讓!讓讓!”之前見過的老人仿佛對大鵝有著極高的敏感度,他興致衝衝地將圍觀的人撥開,滿臉猙獰道:“我剛才還在想著要怎麽教訓你,沒想到你逃到這裏來了……怎麽樣,有了這金鵝,你之前的日子很得意吧?拿著不屬於你的金子,過得可快活了對吧?”


    夏洛蒂有些無語。她沒想到這人是如此的蠢笨,眼睛已經被大鵝徹底蒙蔽住了,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她懶得再聽這家夥多呱呱,鬆開了撫在大鵝身上的手。


    長嘶一聲,大白鵝往前一個俯衝,幾乎是瞬間,一隻通體銀色的優雅巨龍出現在原地。周圍的盜匪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極度的恐懼襲上他們心頭:“龍……是龍!是龍啊!”


    他們想要四散而逃,但在巨龍的威懾下保有力氣的是少數人,武器叮叮當當地掉落到地上,盜匪大都跪倒下來。


    夏洛蒂往之前進過的房間中走去。


    塔納依舊在勸告公主,用半生不熟的甜言蜜語哄著她。聽見外麵傳來的騷亂的聲音,公主皺眉道:“發生了什麽?”


    塔納根本不顧,他心不在焉道:“大概是分贓不均吧,他們過去也經常這麽幹,打一架就好了。”


    一陣花的清香飄了過來。這氣味是如此的熟悉,像是伴隨了他一路。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在哪裏聞到過,一直到公主好奇的聲音將之驚醒:“你是誰?”


    她看著這甜美的小姑娘,出奇的沒有對塔納的惡劣態度。這小姑娘懷裏捧著的一束花,是她認識的一種——純白的,脆弱到仿佛經曆了一點風雨就會破碎。夏洛蒂笑著道:“我聽說,你從一位外來的商人那裏,搶來了一座宮殿樣式的奇物?”


    塔納警惕起來,他的手摸到了腰間的刀上,但看了一眼公主,他還是不想在這裏見血:“沒有過的事。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夏洛蒂道:“是商人的兒子哦。他哭著祈求我們,說要為他父親報仇,願意將所有的家產捐給我們作報酬。我拒絕了他,說隻要這件被搶走的奇物,他很驚喜地答應了我們。”


    “現在,就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呀。”


    塔納咬咬牙,他麵目猙獰道:“住口!我從沒見過什麽宮殿!”


    他終於忍耐不住,要將這莫名來到的小姑娘一刀砍死,公主驚叫一聲,夏洛蒂身形化為花瓣散開,她出現在塔納的身後,身邊木製的桌子和床榻奇跡般生長出蜷縮的枝條,它們飛快地伸展開,像是蛇、又像是鞭子一樣竄了過來。


    “什麽?”塔納驚詫道。


    枝條纏繞上了他的腿,他掙紮著用刀砍斷了它們,見到夏洛蒂仍微笑地看著他,這笑讓他毛骨悚然。恐懼驅使著他扔出了自己私藏已久的秘密武器——他扔出了兩個玩具模樣的士兵。


    玩具一落到地上,就化為了兩個佩甲帶劍的騎士。他們看了在場人一眼,立即向塔納跪下道:“遵從您的吩咐,主人。”


    塔納惡狠狠道:“給我殺了她!”


    騎士互相對望了一眼,隻猶豫了刹那,對主人的忠誠就讓他們舉起了手中的劍。


    夏洛蒂輕輕一笑,她剛想要做些什麽,就聽見塔納身邊的公主驚叫道:“你騙了我!!”


    塔納神情一滯,那兩位騎士也停了下來,他們看向她,驚喜道:“您醒了,公主殿下!”


    “停下你們的殺戮,”公主道:“我忠誠的衛兵啊,為何要聽從這欺騙了我的人的話?”


    騎士有些為難起來,他們看了看塔納,又看了看公主,最終道:“我們肩負著守護您沉睡的職責,為此,與宮殿一起陷入沉眠中已有千年之久,不知何時,有人將我們挖了出來,自那以後,就有不少的同伴散佚了出去,並且,誰若是擁有了我們,我們就須向那人展示自己的忠誠。”


    公主不敢置信:“一千年……怎麽會……父王……母後……”


    她癱倒在地上,再也顧及不了上麵的泥沙與塵土。


    塔納的心也疼了起來。他分明是縱橫在這荒漠沙地中的最強盜匪,但當他看見這位從沉睡中醒過來的公主時,他的心也一並被她給帶走了,他扔下刀,連忙向公主解釋起來:“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隻是擔心你接受不了……”


    “滾開!”公主尖叫起來:“你這肮髒的家夥!休要為你的欺瞞尋找什麽借口!你與我說了那麽多,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讓我留在這裏嗎?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還想要往上漆刷漂亮的裝飾!就你這樣的,我在從前都是拉下去喂狗的!”


    塔納一臉受傷的表情。夏洛蒂覺得這一幕也真是有趣,她覺得這公主雖然要求挺多,但出乎意料的是有一雙還算清醒的眼睛。盜匪的“愛”可不是那麽純粹的東西,不是以“愛”之名,做什麽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如果她沒有來到這裏,那幾個小鎮上的人,是真的會死在這人刀下。


    並且……她看著塔納眼中漸漸凝聚起的暴虐……接下來大概就會是“虐戀情深”的章目了,但可惜的是,這樣的情節估計隻有他自己會沉醉其中了,公主可不是一個什麽好的性子,大概率二人會走向一個悲劇……她吹拂出口氣,鮮花從二人的眼前飄飛而去。


    塔納從密盒中拿出一個袖珍模樣的小宮殿。宮殿的中央是一道用刀劈開的裂痕,夏洛蒂算是明白公主為何會從沉睡中醒過來了,若是誰在睡覺中迎麵接上這麽一劈砍,不想死的,都會努力掙紮著躲開。她檢查了一下這個宮殿,發現裏麵剩下的騎士隻有五位。


    再加上外麵的,也統共隻有七位。


    夏洛蒂想要詢問丹恩的事。被她拋出的士兵十分欣喜地告訴她,丹恩是他們騎士的衛隊長。隻要手中持有這座宮殿,就可以察覺到每一位散失出去騎士的位置。他還告訴她,隻要不是用火燒、或者拔掉腦袋,他們就都可以活轉過來,並且就算遭到了這樣的對待,身體也可以在宮殿中重聚,隻是記憶會有所損傷。這一千年裏,他們數百名的騎士,幾經生死,最終都重新歸來過,隻除了一位——


    “他是誰?”夏洛蒂問。


    “他的名字叫做皮埃爾,”騎士迴答道:“是我們之中最年輕,也是最後加入的棒小夥,可惜了,我們都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


    夏洛蒂頓住了,這是她第一次在離開卡米耶後再聽到這個名字。她從沒想過,她與玩具士兵的淵源,其實比遇到丹恩更早——


    作者有話說:


    明日一更。雙更-4,碼字碼到頭禿。


    第46章


    皮埃爾是當初費利佩王子的隨身侍從, 在留下一封信以後,他說要追隨自己效忠的人而去,後麵果然就再不見他的蹤影。從這裏可以看出, 玩具士兵們既效忠於他們的公主,也效忠於得到他們的主人,但若要選出誰更重一籌,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就像這次的塔納,當公主喝止過後, 那兩名士兵立刻就停了下來。


    夏洛蒂將思緒從很久以前的記憶中收迴。她在奪得了鮮花之主的殘影後, 不僅擁有了掌控鮮花的能力, 更是將從生命母神那裏得來的有關“生機”的知識與之結合,創造出了使其“生長”的招數。而在那之後, 她還發現了一些延展出的能力, 像是這次迷惑人心神的“花香”,便是由一種叫做“紫茄”的花朵散發出的。


    夏洛蒂帶著被迷惑的塔納和公主走出房間, 在外麵,白鵝化作的銀龍正在將那個老人撥弄來撥弄去, 其他所有的盜匪都化為了躺在地上的死屍,這一幕乍然看去, 還真有一種惡龍襲擊了人類據點的既視感。見到夏洛蒂出來, 它啪嘰一聲, 將已經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老人拍扁,親昵地將腦袋湊了過來。


    老人與大鵝有什麽淵源, 夏洛蒂也沒有再問。無非就是因為貪圖金幣對它做了不好的事。看大鵝這般恐懼的模樣,說不定當時老人還有過要殺鵝取蛋的想法。至於穿越過來的身份, 夏洛蒂早就有了大致的估測, 依據自己當時的穿著, 隻有可能是附近最為普通的村民。


    塔納被這場景一刺激,腦袋稍微有些清醒過來。他驚駭地看著場中的龍,之前有過的想法都化為了塵埃。他知曉自己這次是踢上了一個了不得的鐵板,見到銀龍在他的麵前重新化為白鵝,他忍不住喃喃道:“什麽下金蛋的寶貝……哈哈……我看是來收割性命的魔鬼才是……”


    此時此刻,他最恨的,竟是那個已經被大鵝殺死的老人,他大聲地唾罵他:“我就不該把你從泥地裏擄來,見你還有幾分手藝,便讓你來為我們打磨馬掌,這一次就是你的愚蠢,才為我們招致大災……”


    夏洛蒂見他死不悔改,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這群盜匪在此處縱橫了十幾年,取下過不知道多少人的腦袋,如今葬在這裏,隻能算是他們該得的。讓玩具士兵們將之解決後,她看向那位迷迷瞪瞪的公主,靜靜地等她清醒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刻,看見了這滿地的死屍,公主先是尖叫一聲,然後飛快退後,躲到夏洛蒂召喚出來的士兵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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