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味道。”


    薑星辰止不住磨牙:“你要他靠近你。”


    舟鯉:“我……”


    他終於做出迴應,憑借本能攬住舟鯉。薑星辰低下頭顱,將血跡蹭到舟鯉蒼白的肌膚之上,無比憤恨道:“你讓他靠近你!”


    作者有話說:


    傻狗:試圖蹭味道占據這個人.jpg


    雖然傻狗童年很慘,但其實傻狗得到的關懷和愛比阿鯉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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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薑星辰的傷口還在流血。


    他緊緊抱著舟鯉, 垂下頭顱,脖頸之間傷口的血跡悉數蹭到她的身上。


    舟鯉白皙的皮膚,還有淺色的衣衫很快同樣沾滿了血跡。對方溫暖的體溫和黏膩的血液很快包裹住了她。


    “不許他靠近你。”


    男人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聽見了沒有?!”


    舟鯉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愣了一會, 才明白薑星辰的意思。


    他在嫉妒響尾蛇嗎?


    那是薑星辰的父親,何況他們是敵人。被迫接觸也是因為舟鯉在精神鏈接中看到了響尾蛇的真實身份。


    沒想到薑星辰如此耿耿於懷。


    不放出精神體,也能看出他有多生氣。那雙淺金色的眼睛裏寫滿了仇恨和憤怒,他焦躁地不安地用自己的臉頰去蹭舟鯉的脖頸,很快血汙的氣息就掩蓋住所有的存在, 舟鯉印象裏來自響尾蛇義體的冰冷也為溫熱鮮血的觸感取代。


    薑星辰也想擁有她啊。


    他不想別的人靠近她, 不想她沾上別人的氣味——哪怕舟鯉根本聞不到。


    這樣的認知迅速充盈舟鯉的胸腔。


    就像是心口裝了個氣球,一下子鼓鼓脹脹。


    但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壞。


    舟鯉甚至很高興。


    他想占有她, 需要他, 會產生嫉妒。


    好燙的情緒,好熱烈的情感。


    這都是給予自己的嗎?


    過往的歲月裏,舟鯉很努力地做一個乖順聽話的公主, 而她想要的僅僅是能為姐姐做點什麽,能為帝國做點什麽。


    她希望自己是被重視的。


    舟鯉一度因為這比登天還難:她身體太差了, 體質特殊連活下去都很難辦到, 更遑論叫人記住, 去做出貢獻而迴收寄托與祝福?


    可現在,明晃晃的需求就擺在舟鯉眼前。


    “……好。”


    她伸手環住薑星辰的脖頸,右手穿入男人淩亂的黑色長發裏。


    舟鯉捏著薑星辰的脖頸,滿意地看著他因這個動作舒服地眯了眯眼。


    “我答應你。”她倚靠在他為血跡泅透的衣衫上輕聲說。


    薑星辰灼灼金眸看過來。


    他起先盯著舟鯉的眼睛, 而後視線很快為沾上的血跡轉移。


    白皙的肌膚上盡數髒汙,自己的氣味掩蓋住其他氣息。薑星辰的心底竟然湧上來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答應我了。”


    他的語氣簡直像是在威脅:“不能反悔。”


    舟鯉抿了抿嘴角:“嗯。”


    薑星辰:“所以——”


    “那、那個……”


    前排駕駛座上, 鬣狗心驚膽戰地瞥了一眼後視鏡, 磕磕巴巴出言:“車上有、有外傷藥, 先把傷口處理了吧?”


    小年輕黏黏糊糊倒是無所謂,鬣狗也不關心。


    但這要是流血流死了,他豈不是要背上間接害死戴科學義子的罪責!


    車輛仍然在向港口市前行。


    舟鯉見薑星辰多少冷靜下來了,才翻找出外傷藥。


    她抓住男人皮夾克的領子,小心揭開。


    大部分的血液已經凝固了,隨著她的動作粘連撕扯,而後新的血液又流淌出來。


    “會有點疼。”


    舟鯉跨坐在他腿上,舉起噴霧:“你忍住。”


    薑星辰麵無表情:“快點。”


    她按下噴霧,藥物落在他的傷口處,特殊的質地很快代替血液凝結,從而堵住傷口。


    精衛說過,戰場上使用的止血噴霧起效飛快,但刺激性很強。


    可薑星辰對此毫無反應。


    也是。


    舟鯉一手拿著止血噴霧,另外一隻手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小臂處。


    他早就習慣了。


    那裏也有個類似的傷疤,同樣的刺入傷口,橫在薑星辰麥色的皮膚上,形成淺淺的坑窪。


    “剛才與響尾蛇……”


    她謹慎地觀察著薑星辰的神情,見提及敵人的名字無動於衷,舟鯉才放心說了下去:“對峙時,你很了解機械兵的構造。”


    “星際海盜用過。”


    薑星辰滿不在乎地迴應:“不好對付。造價很貴,買不起多少,不然很麻煩。”


    這說得應該是盤古星係的海盜從地球購置過機械兵作為兵種。


    能讓薑星辰說麻煩,恐怕是真的麻煩。


    但讓舟鯉惦念地遠不止是響尾蛇那麽簡單。


    “還有蟲母,”舟鯉擰起眉頭,“盤古星係為什麽會有遺留的蟲母?”


    “那是什麽?”


    “……”


    算了,想來戴老大也不會特地請老師來教導薑星辰幾千年前的曆史。


    “鬣狗。”


    於是舟鯉迅速幫薑星辰包紮好傷口,轉頭看向駕駛員:“蘭花螳螂是從哪裏來的?”


    被點名的鬣狗渾身一抖。


    “我,我也不知道。”他說。


    “少說廢話!”薑星辰立刻起身扒住前排椅子。


    “真不知道!”鬣狗用嘶啞難聽的聲線飛快迴答。


    中年男人看起來快哭了:“我加入他的傭兵團才一年而已!當初我就不該手賤,見他穿得人模狗樣還一身高訂,以為就是個普通有錢人。我隻是想摸他的手表而已!一摸就壞事了:他竟然是義體人!”


    舟鯉:“……”


    偷東西偷到響尾蛇頭上,真不知道該說幸運好還是不幸好。


    “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顯然鬣狗這話憋了很久,“沒想到他卻笑著說我有意思,非得要我跟他幹。本來跟他幹也罷,沒想到他身邊還有一個蟲母!蘭花螳螂對他言聽計從,她、她可是吃人的啊!”


    “你怎麽知道她是蟲母?”舟鯉問。


    “你、你沒在意識裏見過她?”鬣狗反問:“她又哪裏像個人了!”


    “到底是什麽?”薑星辰不甘心地問。


    “幾千年前的銀河係外生物,”舟鯉柔柔出言,“侵略過銀河係,但離開了。蘭花螳螂……長得與圖片中的蟲母不是很像。”


    正是因為見過,舟鯉才心存疑惑。


    如果蘭花螳螂一身豔麗的外骨骼是天生的,加上那雙複眼,確實有問題。


    偌大的銀河係,沒有任何種族能長成這幅模樣。


    但同樣的,她也不是很像蟲族。


    “蟲族能夠複製其他種族的dna作繁殖用途*,”她說,“一開始來到銀河係的蟲族就是單純的蟲子,到後來,它們多少都進化出了直立形態。”


    “和你們智靈族一樣。”薑星辰蹙眉。


    “……我們可沒有寄生他人的天性。”舟鯉小聲地反駁。


    但薑星辰說得也沒錯,智靈族的繁衍方式也是複製對方的遺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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