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羽臉上沒有絲毫的怒容,但是緊緊握住腰間劍柄的手,卻已經將他此時的心境所暴露。


    他攔在了陳臨辭與拓跋天野離去的必經之路上,上的氣勢猛然暴增,從一個溫文爾雅的儒生瞬間變成了一個比巨蟒還要危險的人物。


    在他的後,阮子墨、何宏偉和吳飛陵橫列一排,似乎隨時準備想要出手一般。


    陳臨辭笑了笑,說道:“白清羽,你堂堂道場十一先生,想要攔住我陳臨辭的去路,難不成心裏還沒有把握,非要找三條狗幫忙不成?”


    阮子墨怒道:“陳臨辭,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些,殺雞焉用宰牛刀,對付你這種家夥,我阮子墨一人便足矣,根本用不著白師兄動手。”


    “不不不。”陳臨辭不屑笑道:“儒生道場排位榜第十九,阮子墨,你已經很強了,但是想要打敗我,你還不配。”


    “放肆!”阮子墨憤怒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陳臨辭冷聲嗬斥道:“我給你一個機會將劍插迴去,不然你就是下一個王嶽澤!”


    白清羽皺了皺眉頭,淡淡說道:“子墨,收起長劍,你們三人退下,對付他,我一個人夠了。”


    阮子墨猶豫片刻,又看了看淒慘的王嶽澤,不甘心的收迴了長劍,和何宏偉與吳飛陵三人一起退到了齊老夫子的後。


    “十一先生不愧是十一先生,帶的手底下的人如此聽話。”陳臨辭鼓了鼓掌,笑道:“白清羽,我看你在儒生道場做個先生真是屈才了,為什麽不去改行當個訓狗師,以你的本事,肯定能賺不少白花花的銀子。”


    白清羽笑道:“陳臨辭,你想激怒我,但用這種手段未免太幼稚了,逞口舌之利終歸無用,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白清羽不容陳臨辭質疑,便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在他拔出長劍的同時,陳臨辭也拔出了腰間的天行劍。


    拓跋天野蓄勢待發,準備著隨時支援陳臨辭。


    然而,這場戰鬥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影攔在了三人中間。


    落紫顏皺了皺眉頭,看向陳臨辭,淡淡說道:“陳臨辭,你想幹什麽?”


    陳臨辭握緊了劍柄,看著落紫顏的眼睛,沒有說話。


    落紫顏又轉看向白清羽,冷聲問道:“白清羽,你想做什麽?”


    白清羽緩緩說道:“落師妹,我白清羽怎麽說也是你的師兄,你就是這麽跟師兄說話的嗎?”


    “師兄?”落紫顏冷笑一聲,說道:“我敬你時,你是師兄,我不敬你,你又算什麽東西?”


    白清羽被落紫顏這一句話給氣的臉色發青,但想到麵前這個女孩的份,最終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沒有發作起來。


    白家固然在無盡大陸上


    算是家大業大,但是跟天波府楊家比起來,卻好似螞蟻與雄鷹一般,有著天塹之別,別說是他,就算是白家老太爺在此,恐怕也不敢對落紫顏說上半句難聽的話來。


    見白清羽不說話,落紫顏也懶得搭理他,便看向齊老夫子,淡淡說道:“齊夫子,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齊老夫子一直在旁邊看鬧,哪裏會想到落紫顏竟然直接將問題甩在了自己上,說白了,在落紫顏的麵前,他和白清羽沒有什麽差別,雄鷹從來不會在意兩隻螞蟻的大小,反正都是一腳踩下去便會死透的結局。


    齊老夫子皺了皺眉頭,看著白清羽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十一先生,要不這件事就這麽罷了?”


    他雖然是道場的老夫子,但是除了資質老些,其實地位並沒有幾位先生高,所以對於白清羽,他也沒有權力去命令些什麽。


    白清羽看了看落紫顏,又看了看陳臨辭和拓跋天野,恨恨說道:“今天是看在落師妹的麵子上,我就放你們兩人一馬,此去梁國山高路遠,你們兩個,可要小心路上山曲路險。”


    “不牢白先生費心。”陳臨辭冷聲說道,然後看向落紫顏,淡淡問道:“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在場的眾人,全都將目光望向了落紫顏。


    落紫顏沉默許久,然後看了看陳臨辭,微微一笑,說道:“陳臨辭,你走吧。”


    陳臨辭沒有想到落紫顏竟然會拒絕自己的請求,沉默片刻後,他沒有再說什麽,一勒白綾馬的韁繩,便和拓跋天野一起,揚長而去了。


    落紫顏坐在馬上,平靜的看著陳臨辭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不舍。


    直到陳臨辭與拓跋天野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她才迴頭看了看白清羽和齊老夫子等眾人,淡淡的搖了搖頭。


    ......


    ......


    離開儒生道場的隊伍之後,陳臨辭與拓跋天野兩人一路策馬狂奔,許久之後,兩人方才停下了馬來。


    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分岔路口。


    拓跋天野傻了眼,看向陳臨辭,無奈的問道:“陳臨辭,咱倆該走哪條路才對?”


    陳臨辭摸了摸後腦勺,苦笑一了聲說道:“我也是第一次去梁國,並不是很清楚。”


    “那怎麽辦?”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這樣僵持了半天,陳臨辭才緩緩說道:“要不,猜個拳決定一下?”


    拓跋天野看了陳臨辭一眼,說道:“這樣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陳臨辭無奈說道:“在這荒郊野外也找不到骰子,不這麽決定怎麽決定?”


    拓跋天野心道我說的是骰子和猜拳的問題嗎?但是想了想好像也真沒有其他的辦法,總不能tiǎn)著臉


    迴去問帶隊的齊老夫子吧?


    他看著陳臨辭,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秉承著三局兩勝的方法,最終拓跋天野勝出,他們選擇了右手邊的那條路。


    此去梁國佛宗近萬裏道路,前路茫茫,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事,但是陳臨辭與拓跋天野卻沒有如同前路一樣心中茫茫,反而對於未知的未來,充滿了向往與好奇。


    ......


    ......


    長安城內,皇宮之中,金鑾上。


    著赤色帝袍的天策皇帝劉澈高坐在九龍寶座之上,麵容冷肅,不怒自威,一股天家氣勢散發開來,彰顯著這位雄武之君氣吞天下的霸氣。


    百官分列朝堂,丞相大人和府尹大人被皇帝陛下給盯得後背發寒,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諸位卿家,有沒有什麽事想稟報的?”天策皇帝淡淡問道,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懾力。


    百官無一人說話,皇帝陛下又看向府尹大人裴修齊,冷聲問道:“裴大人,最近長安城中風平浪靜,沒有什麽事發生嗎?”


    裴修齊大人被點到名字,兩鬢瞬間滲出一絲冷汗,他下意識的看向丞相大人,但丞相大人卻正低著頭,絲毫沒有看向他的意思。


    裴修齊大人誠惶誠恐的走出隊列,跪在地上喃喃說道:“陛下天恩浩dàng),四海國泰民安,長安城安定祥和,並無任何事件發生。”


    天策皇帝陛下笑了笑,說道:“好一個天恩浩dàng),裴修齊,你這個長安府尹,做的還真是不錯。”


    裴修齊喃喃說道:“都是陛下勵精圖治,微臣不敢貪功。”


    “那你就跪著吧!”皇帝陛下冷聲說道,然後又看向丞相大人,淡淡問道:“丞相,聽說你的兩個公子,前些天全都受了些傷,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丞相大人心中一凜,出列跪在地上,緩緩說道:“陛下如此掛念,微臣誠惶誠恐,犬子兩人,不過切磋武藝誤傷了彼此,經過大夫的治療,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誤傷了彼此?”皇帝陛下冷聲怒道:“鄭子武修的是武道,淬煉的是,鄭子安不過一個紈絝子弟,切磋之間能將鄭子武肩膀打碎?鄭文韜,你是真的把朕當傻子騙了?”


    說罷,皇帝陛下將龍椅前長案上的朱筆朝著大上一砸,嗬斥道:“你鄭文韜年輕時便和老六交好,所以來往私密,朕並不介意,但是你府上的兩位公子和劉莊一起受傷,花滿樓又出了一些亂子,轉眼裴修齊便將通緝令貼上了長安城的城牆上!真以為朕老眼昏花活不了多少年了嗎?”


    丞相大人和府尹大人跪在上,冷汗直流,卻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天策皇帝陛下口中的老六,便是如今的昌


    邑王劉賀,兩人與排名老四的武陵王劉裕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丞相大人和府尹大人哪裏還聽不出,陛下已經查到了所有事的真相?


    但是他們不能招,也不敢招,立儲之事畢竟是天家私事,陛下和昌邑王之間什麽話都能說,他們兩個為臣子,卻慫恿後背帶著小世子去逛青樓,惹出了麻煩又千方百計的替其遮掩,已經是犯了欺君之罪。


    但兩人畢竟是朝廷老臣,陛下斷然不會因為這點事,便賜下死罪,可若是兩人在這個時候招了,把小世子劉莊和昌邑王給出賣了,以昌邑王爺出了名的暴烈脾氣,在進京領罪之前,也一定會派人將兩人給弄死。


    一邊是不死,一邊是必死,傻子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ps:心久久無法平複,明天去鎮江找她。


    今天依舊是一章三千字,等事解決完,我會恢複兩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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