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秋天,陳臨辭第一次在星夜學院的藏感知命星的時候,便穿過無盡的星海,來到了傳說中的王者星域發現了紫微帝星消失的事情,但彼時的他卻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一切,而且好似天地之間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那些大陸上的巔峰強者們似乎也都對此無動於衷,就連天樞境界的楊修道大師都從來沒有提過帝星消失的事情,帝星乃是星海至尊,它若是真的消失了,大陸之上怎麽會這麽平靜?所以陳臨辭漸漸地早就已經在心中打消了這個想法。


    但是他卻也從來沒有忘了,當初在應天城被靳子暉截殺的時候,吞海滔天曾經跟自己說過的星海異亂的話語。


    星海異亂的原因是什麽,吞海滔天沒有說,陳臨辭心中清楚他也一定不知道,不過若是帝星真的消失了,那這一切自然而然便就有了答案。


    那此時此刻的自己,怎麽會站在帝星的位置,而且身體不受控製呢?


    陳臨辭望向無盡的星海,茫然的眼睛裏突然綻放出一絲光芒,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


    但剛剛想到這裏,陳臨辭便立馬否決了心中所想,若是他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定然會被人當成瘋子,恐怕就連程子豪都不例外。


    “陳師弟,醒醒,該趕路了。”就在陳臨辭胡思亂想的時候,方泊舟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直接便將他從無盡的星海拉迴到了現實之中。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陳臨辭這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到了中午,李清海夫子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等著方泊舟將自己叫醒。


    奇了怪了,昨晚自己明明睡得就很早,而且那場夢也不長,自己平日裏還沒有貪睡的習慣,今日怎麽出奇的睡到了中午?


    “陳師弟,你今天怎麽迴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睡的這麽沉啊。”很顯然,方泊舟也有同陳臨辭一樣的疑問,所以看到陳臨辭睜開眼睛,他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麵色紅潤氣血平穩,不像是中毒的樣子,泊舟,先讓你師弟起床吧。”李清海夫子淡淡的說道,然後起身便離開了陳臨辭的房間。


    “噢。”方泊舟答應道,然後看著陳臨辭笑著說道:“那陳師弟你快點哈,我和夫子先去牽馬了。”


    陳臨辭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方泊舟離開房間,這才捏了捏脖子下了床。


    昨天的夢,處處都透露著古怪和詭異,他不知道自己與那片星海到底有什麽聯係,也不知道為什麽北鬥星係裏的幾顆星星都對自己這麽敬畏,陳臨辭的腦子裏不是沒有想過那個答案,隻是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起床洗漱理了理頭發,陳臨辭牽了馬與李清海夫子以及方泊舟一起離開了黃國的這座小城,夢裏的場景依然無數次的在他的腦海中輪轉,李清海夫子看得出來他心中有事,但卻也沒有多過問什麽,三人一行披星戴月,第二日便穿過的黃國,遠遠地看到了南明的


    疆界。


    看到李清海夫子嘴角揚起的淡淡的微笑和方泊舟激動的樣子,陳臨辭不禁想起了當初莽蒼山一戰班師迴朝的時候,他遙遙望見應天城時的樣子,如今不過區區數月而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免令人唏噓感歎。


    李清海夫子看到了陳臨辭的樣子,笑了笑說道:“臨辭啊,再往前不遠,就到了南明國界了,很快我們就能迴到道場了。”


    “是啊陳師弟!振作起來!”方泊舟咧開了嘴嘿嘿笑道:“前麵就到道場了,到了地方我們就不用日夜奔波了,我可給你講,清風道場裏好玩的東西太多了,而且道場裏個個都是頂尖的天才,以你的天賦,相信用不了多久實力就能夠達到一種質的飛躍!”


    “謝謝夫子和方師兄,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陳臨辭的心中有一絲絲暖意,其實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不幸的同時,卻也覺得自己十分幸運,在臨西城的時候有酒鬼老道士照顧著他,到了應天城又出現了楊修道大師,如今離開應天城來到南明國,身邊又出現了一位李清海夫子,常人誰能又這麽好的運氣?


    白馬前行,很快便進入了南明的國土,方泊舟騎馬走在最前麵,天色未暗之前,三人便已經進入了清風郡。


    可是進入清風郡之後,李清海李夫子的臉色便立馬冷了下來。


    今日清風郡的長街一如往日一般熱鬧繁華,尤其是在夏日的傍晚,涼風習習吹得人十分舒服,可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長街之上,卻多出來了許多往日裏不該多的人。


    李清海夫子一眼望去,傍邊粗略的望見了十數個光頭點戒的大和尚,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渾然不把這裏當做儒家的地盤,反而像是將這裏當做了自己的家。


    “夫子......”方泊舟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轉過頭看向李清海夫子,嘴裏喃喃喊道。


    “不必多說,先迴道場。”李清海夫子很明顯已經沒有心情跟方泊舟再說些什麽,佛道儒三家在這南明國中,向來針鋒相對,尤其是近些時日,釋元寺與鎮元觀可謂是越走越近了,如今這些大和尚敢這麽囂張的走在街上,便說明道場之中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鍾天音雖然修行天賦不錯,但是一旦要是遇到事情,他還沒有獨擋一麵的能力,這點李清海夫子心中比誰都清楚。


    道場一旦出事,場中的弟子們定然也會跟著出事!


    想到這裏,三人不再耽誤時間,直接便朝著清風道場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道場的清風大匾已經不知道被誰給拆了下來,李清海帶著陳臨辭下馬前行,卻被兩個大和尚從大門處給攔了下來。


    “站住,來著何人先報上命來,待我等通報首座大人,再說放行。”


    李清海李夫子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看都沒有再看兩個大和尚一眼,便直接衝了進去。


    兩個大和尚想上前阻攔,可是又哪裏能夠攔得住天璣境界的李清海夫子?一個照麵便被李清海夫子給擊


    倒在地,方泊舟此時的眼中也是充斥著濃濃的烈火。


    陳臨辭大概已經看明白了怎麽迴事,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剛來,竟然便遇到了這麽狗血的事情。


    李清海夫子帶著方泊舟與陳臨辭二人進入道場之後,沒有見到哪怕是一個儒生,反倒是十數個大和尚讓這裏看上去不像是儒家的清風道場,而是佛門的禪寺。


    方泊舟此時心中也有這麽一種錯覺,若不是他在這裏生活了多年,對於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了熟於心的話,怕是也會把這裏當做佛門的禪寺了。


    道場的正堂裏麵,走出來了幾個大和尚,為首的那個李清海認識,但是站在左側的遠譽大師,可便是他的老熟人了。


    “貧僧乃是大禪寺達摩堂首座遠玄,久聞儒家李清海李夫子之名,如今一見,果然道骨仙風不同凡響。”最前方的遠玄大師對著李清海夫子行了一個合手禮,微笑著說道。


    “遠譽,你們這群老禿驢跑到我清風道場來做了什麽事情,佛宗難道要與儒家宣戰嗎?”沒想到李清海夫子看都沒有看遠玄一眼,直接邊衝著遠譽罵道。


    “老和尚,我師弟他們人呢,你們到底做了什麽?”方泊舟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口罵道。


    “阿彌陀佛。”遠玄大師被無視,卻倒也沒有動怒,他微笑著看著李清海說道:“夫子一口一個禿驢,未免丟了儒家的風範,又說什麽佛儒兩宗開戰,簡直是無稽之談,您門下的儒生們,全都被佛宗感化迴了家鄉,我佛宗講究自卑為懷,自然不會將他們如何。”


    李清海夫子氣極反笑,說道:“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不想挑起兩宗之爭,你這個堂堂的達摩堂首座親自來到清風郡奪我道場,又是何道理?”


    遠玄大師笑了笑,淡淡說道:“貧僧觀此地福緣深厚,與我佛門有緣,所以前來度化。”


    “我度你媽個頭!”就在遠玄大師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包括遠玄大師自己在內,誰都沒有想到平日裏仙風道骨一副高人做派的李清海夫子就這麽幹脆的飆出一句髒話然後便動手了,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抽出腰間的長劍,縱身一躍便是一個巴掌打到了遠譽大師的臉上!


    “李清海,你瘋了!”一巴掌抽過來,打的遠譽兩耳嗡嗡作響,誰都沒有料到李清海會這麽快動手,更沒有人想到這一巴掌竟然沒有打向遠玄大師,而是抽到了他遠譽的臉上。


    “我瘋你媽個頭!”一巴掌得手,李清海一鼓作氣,接連又抽了幾巴掌,這幾巴掌全都攜帶者星元之力,遠譽大師的臉瞬間便腫了許多!


    “李清海,你是一個聰明人。”遠玄大師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冷冷的看著李清海說道:“該停手的時候,便要停手了,不然貧僧便與你戰上一場。”


    “我戰你媽個頭!”李清海李夫子大罵一聲,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繼續打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轉過身來,對陳臨辭與方泊舟說了一句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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