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不會聽錯了吧,一路心想。


    “不知火,嗎。”


    對於葛桐知道渡輪上發生的事這一點,一路也很吃驚。


    “您看到了嗎?”


    “你沒注意到嗎?”


    “……”


    對於自己一次都沒注意到葛桐的存在這一點,一路羞愧難當。


    “怎麽樣啊,不知火流的武術家。”


    “那真是漂亮的拔刀術,不愧是八門的同伴。”


    “為什麽,采用那種戰鬥方式。”


    “後發先至。在對手準備出招的時候,將其擊破。這是兵法。”


    “沒錯,千變萬化加上融通無礙。此乃無型的虛心流的極意。”


    “您說得是。”


    “那麽,為什麽不殺掉不知火的丫頭?”


    “誒……”


    一路再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您、您在說什麽啊,葛桐師兄。”


    “沒聽清楚嗎?你為什麽沒有了結不知火的丫頭?”


    “已經分出勝負了。”


    “那丫頭還活著。”


    “為什麽一定要殺了她?”


    “因為八門,是殺人的武術。”


    “什……”


    受到了巨大的心理衝擊,一路呆站在原地。


    他猛烈地搖著頭。


    “騙人!”


    一路隻說出了這句話,就說不下去了。


    “我對你說謊,那有什麽意義?”


    “爺爺從來沒說過這種事!虛心流是……,點穴術是……,不是東洋武術的極致嗎!是挑戰人類可能性的極限的路,爺爺是這麽說的啊!!”


    “並沒有說錯啊。點穴術才是,迫近人體的真理的究極的武術以及醫術。”


    “武術以及……,醫術?”


    一路向葛桐問道。


    “沒錯,是醫術。是操控人類生死的技術。醫術反過來的話不是別的正是殺人的技術。更何況說到究極的技術的話……”


    “騙人!”


    就像要打斷葛桐的話似的,一路放聲大吼。


    完全不相信。完全不想去相信。


    “告訴我那都是騙人的,葛桐師兄!”


    就像是在逼問葛桐似的,一路反抗道。


    “師父就沒對你說過‘不要說出流派名’嗎?”


    “這種事情……,啊。”


    一路忽然想起來了。


    “這麽說來……剛踏上旅途的時候……”


    確實有這麽說過。


    從斷情穀出來的時候,因為對爺爺的逆反心理,他說的話自己都沒聽進去。


    葛桐一臉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臉色紋絲不變。


    “就是這樣。”


    “對手可是同屬八門的同胞啊!”


    “就因為是夥伴啊。”


    葛桐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麽!?”


    “在你的武技被別人盜走的時候,能承擔起那種責任嗎?”


    “責任……”


    “點穴是一刺就能取人性命的武技。其他的八門也是一樣的。因此想要觸及到它的深奧之處的話,就必須抱有相應的覺悟。”


    “是什麽樣的覺悟啊。”


    “保護武技的秘密,戰敗的時候坦然受死的覺悟。”


    “自己去死和殺了別人是不一樣的!”


    “一樣的。”


    葛桐毅然決然的眼神,牢牢盯著一路。


    “就連夥伴都沒有覺悟下手的人,能夠一直保守奧義的秘密嗎?”


    “…………!”


    “你打破了規矩。隻是這樣就失去了獲得奧義的資格了。”


    “我究竟打破了什麽規矩!”


    “‘必殺’的規矩。”


    葛桐冷徹地斷言。


    “殺掉見到過自己武技的對手,殺掉知道了自己流派的對手,這就是為了保守八門奧義的秘密而定的規矩。你在別人麵前使用了八門的武技,還報上了流派的名字。”


    “………………”


    一路無法遮掩自己呆滯的表情,隻是抬頭看著葛桐。


    “確實,師父說過讓我來考驗你啊。”


    嗯唔,葛桐雙手抱胸,向他傳達了免許皆傳的實驗內容。


    “現在開始也好。你去了斷不知火流的丫頭。”


    “葛、葛桐師兄!”


    “不想幹的話不做也行。不知道虛心流的奧義的話也能活得下去。對了,師父他啊,不想讓你知道虛心流的真正姿態,才猶豫著要不要教給你奧義啊。”


    “什……!”


    “如果這都辦不到的話,無法教給你奧義。”


    “請等一下!”


    一路還不肯罷休。


    “怎麽能!”


    “太天真了。”


    葛桐幹脆地說。


    “你把點穴之技想成體育或者遊戲了嗎。一刺就能奪走生命的力量的意義,你有好好考慮過嗎?”


    “………………”


    一路無言以對。


    “沒有成為牙的覺悟的人,是不能夠把奧義傳授給他的。”


    “牙?”


    “沒錯。若想麵迎戰無法之事,必須身懷無法之力。那就是暗中守衛人世的牙。八門就是為此而生的拳。不過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那就是……規矩。”


    “師父他,肯定是不想你在那條道路上前進的吧。”


    “…………!”


    一路的眼前一黑。


    (點穴是殺人的武技……)


    (我所奮進的路是……,殺人的路……!)


    一路呆呆地站著。


    自己注意到的時候,葛桐已經消失了。


    “………………”


    一路就隻有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夜色中。


    久美戀就在旁邊的公園裏等著他。


    空中漂浮著青白的月亮。


    兩個人,一起走在了前往宿舍的歸途上。


    久美戀打量著一路的臉色。


    “說了什麽了嗎?葛桐先生他。”


    8年前和一路一同修行拳法的久美戀認識葛桐。


    葛桐沒有再對久美戀不利,在綁架了她之後把她留在了公園裏,自己才迴到一路那邊去。


    “沒關係。久美戀殿你不必在意。”


    都是謊話。


    一路生性正直。和他說出來的話相反,他的眉頭正苦惱地糾結在一起,眼神就好像心不在焉似的無力。


    “………………”


    但是,久美戀並沒有繼續追問一路。


    不想把話說出來,是因為不想被觸及到。


    久美戀是,明白這一點的少女。


    “我會替你加油的,一路君的夢。”


    “我的,夢?”


    “不管一路君你選擇了哪一個迴答,我都會替你加油的。所以說一路君你要相信自己,認為自己做得是對的就好了。”


    忽然,一路問出了自己在意的話題。


    “久美戀殿為什麽放棄了拳法家呢?”


    “因為我比較喜歡這樣子。”


    這麽說著,久美戀碰了碰一路的手。


    是握手。


    “拳頭是為了傷害他人的東西對吧。我啊比起這個來說,更希望大家能夠相親相愛。”


    “傷害他人……?”


    “啊,對不起。我隻是因為不擅長這種野蠻的東西,才不是要否定一路君你的夢想!”


    “不,久美戀殿你說得沒錯。我才不是為了傷人才進行修行的。”


    這麽說著,一路恍然大悟。


    因為他發現自己最珍重的心裏話,化為了語言脫口而出了。


    “怎麽了嗎?一臉驚訝的。”


    “謝謝你,久美戀殿。”


    “誒?”


    “我覺得,多虧了久美戀殿,我的煩惱被打消了。”


    “誒、誒,我做了什麽?”


    “能和久美戀殿再會實在太好了。”


    “是、是這樣嗎?”


    “我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井底之蛙。雖然說不定會給久美戀殿添麻煩,但希望你能夠交給我很多東西。”


    “嗯,那是當然的!”


    久美戀高興地笑著說。


    天空中的星星眨著眼睛。


    把久美戀送迴宿舍之後,一路形單影隻。


    “住進宿舍裏也可以啊。鍵子的許可也拿到了。”


    “沒事,我要想點事情。”


    留下這句話,一路迴到了能夠俯瞰島嶼中心位置的山坡上。


    “………………”


    一路凝視著自己的手。


    久美戀的溫暖,至今還殘留在自己的手掌上。


    握住看看。拳頭。為了攻擊別人而存在的力量。


    張開看看。手掌。為了與別人交好的力量。


    不經意間,葛桐的話在心中響起。


    (我為什麽,非要窮究點穴之道不可呢?)


    硬要說的話,是因為修行很快樂。


    昨天還辦不到的事情,今天就辦得到了。


    令沉睡在自己體內的可能性,一個個地開花結果。


    光靠這些是不行的吧。


    “就算知道了暗殺拳的事,想要窮究到極致也隻是任性嗎……”


    “你再說什麽夢話,禦統一路。”


    是靜的聲音。


    當自己注意到的時候,自己的背後都已經暴露給對方了。


    刃氣。靜已經拔出刀了。


    跳不了了。


    一路做好了死的覺悟。


    “…………!”


    靜雖然拔出了刀,但那把劍並沒有揮下。


    “為什麽。為什麽不心一橫把我殺了。”一路問道。


    “趁人不備太卑劣了。雙方並不對等。如果你不接受劍的勝負的話。”


    靜把刀收迴鞘中。


    “就由我來配合你的作派。”


    靜這麽說著,擺出了拳法的架勢。


    “為何如此拘泥於對等?”


    “如果不在對等的條件下戰勝對方的話,就不是超越了男人。”


    “超越?汝的夢想是超越嗎。”


    “沒錯。我要成為無敗無敵無雙的劍士。”


    “這就是汝的‘路’啊。”


    “沒錯!堂堂正正地擊倒你,我就能一雪前恥!”


    “把我殺了的話,就會有一個生命消失了吧?就算這樣,你也不改變一貫作風嗎。”


    “當然,自己變得不是自己了又有什麽意義!”


    一路的腦中閃過了葛桐的話。


    “我不得不把汝打倒。”


    “這樣啊。我也要打敗你!”


    就算沒有持刀,靜的拳還是很猛烈。一路飛身後退。


    “為什麽要逃!”


    靜的話,讓一路猶豫了,停下了動作。


    “在那裏!”


    靜一拳打來。


    一路瞬間閃過身體,向靜使出了絆摔。


    太晚了。


    2人的身體以麵對麵糾纏在一起的樣子,摔下了階梯。


    “嗯……,嗯嗯……”


    該不會有100級台階了吧。就算這樣還能平安無事,多虧了平常鍛煉所賜。


    一路輕聲呻吟著,張開了眼皮。


    因為自己瞬間庇護住了靜,現在兩人的身體纏在了一起,變成了自己把靜按倒在地的體勢。


    一路的手掌上,傳來了柔軟的感觸。


    “什麽啊這是?”


    一路揉了揉。雖然很有肉感,但柔軟性也很豐富,還很溫暖。


    一路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這是靜的,胸部。


    “這團塊是神馬來路!?”


    一路陷入了混亂中。


    “腫瘤嗎,還是病了!?”


    “你什麽意思啊!!”


    靜的臉蛋通通紅的,怒吼著。


    “這到底是神馬東西啊!”


    一路又揉了揉。


    心懷驚訝地,一路變本加厲地搓揉著靜的隆起。


    “在、在做什麽!你這家夥!?”


    “啊,不是。想不到你會有這種東西。”


    “想不到會有?你什麽意思!!”


    一路又揉了揉。


    “呀、乃、乃在幹什喵!?”


    靜忍不住就連發出的聲音都變尖了。


    因為自己發出的聲音實在有失體統,靜通紅了臉。


    “這種柔軟,這種彈性,碰上去不知道為什麽會讓我心頭一顫的到底是神馬?”


    “啊、啊嗯、住手啊!”


    一路沒有停下手掌上的動作。不,是停不下來。


    麵對這第一次碰到的感覺,好奇心暴走了。


    “抱歉,靜。”


    “什、什麽事啊。”


    “把汝的衣服脫了不要緊嗎?”


    “乃、乃說什喵!?”


    咚,靜把一路撞飛了。


    她站了起來,怒形於色。


    “開、開什麽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是真心的。我是使用點穴術的,窮究人體的男人。”


    撲通,一路膝行著靠近過來。


    一路的手指一伸一縮的,看起來就像是在揉著什麽東西似的動作。


    光是這樣靜就羞射了。


    “不、不要……”


    出於本能的恐怖,靜後退著,哀求著。


    “和、和人家一決勝負啦!”


    “就在剛才,有什麽東西在我的腦海中閃過了!看到汝的裸身的話就能再次閃過了!我有這種感覺!”


    “那種預感給人家添麻煩了啦!”


    “我來了!”


    “不要啊~~~~~~~~~~!”


    作為劍士的尊嚴不知道扔哪兒去了,靜背對著一路奪路而逃。


    撲通……


    久美戀一個人進入了裝滿了熱水的浴缸。


    迴想起了從和一路君再會開始的點點滴滴。


    “發生了好多事啊……”


    在碼頭上,兩人擦肩而過。


    在船上,和男子根絕委員會發生了衝突。


    被他救了。之後又知道在這8年間都被他當成男孩子,自己落下了打擊的深淵。


    等自己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和好如初了。


    “謝謝,嗎。”


    久美戀的嘴角漾起了笑意,喜悅在胸中擴散開來。自然而然湧起的情感無法克製了。


    (我啊,喜歡一路君的吧……)


    唰,久美戀從浴缸中站了起來。


    “沒辦法啊……,他什麽都不知道,一定要教給他許多東西啊。”


    “我有東西想來請教。”


    拉門打開了,一路走了進來。


    “………………”


    久美戀,石化了。


    以剛出生嬰兒似的姿態,僵住了。


    雖然脫下了內衣失去了支撐,卻像是違抗著物理法則似的維持著完美形狀的胸部,還有盈盈一握的細腰,都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了一路眼前。


    “教我女性的身體。”


    “……………………………………………………………………………………!”


    就在這個瞬間。


    在濃厚的水汽中一路看到了很猛的東西。他恍恍惚惚地記得。


    之所以記不清楚,是因為在下一瞬間,久美戀猛烈的踢腿猛轟在了一路的肚子上。


    是暌違8年的迴旋踢。


    一路被踢飛了,變成了天空中的星星,消失了。


    久美戀的眼中泛起了淚光。


    “果然是最討厭了!”


    天空中星光燦爛。


    是維持著剛剛落下時的姿勢呢,還是重新爬上去的呢。


    一路的腳被枝丫釣著,大頭朝下地掛在樹上,低頭看著滿天星鬥。


    “快迴去吧,現在晚上還很冷。”


    是鍵子。


    她代替久美戀來找一路了。


    “怎麽了嗎?擺出那副表情。”


    “那個,到底是神馬啊!?”


    一路向她詢問有關女孩子的身體的事情。


    “在胸部附近好像掛著肉塊。”


    “肉塊!?”


    “是不是跟拳頭上的老繭似的沒什麽用?防禦性看起來又很低,好像行動起來也挺礙事的……”


    噗,鍵子失笑出聲。


    “一路君啊,你真的可以說很有趣呢。”


    “我哪裏有趣了。”


    “你一本正經的地方。”


    “一本正經有什麽不對啊。”


    雖然心裏不想,但一路還是歪了歪嘴唇。


    “人家都說你有趣了耶……”


    “我覺得被當作笨蛋了。”


    “才沒有呢。有趣是誇你的話。像我這種人太平凡了,不管怎麽改變形象,都不會說出一路那些話耶。”


    “……是那樣子的嗎?”


    “呐,怎麽樣呢,8年不見的久美戀。”


    “怎、怎麽樣……”


    一想起浴室中發生的事,一路就不好意思起來。


    腳從樹枝之間拔了出來。一路的腦袋撞到了地上。


    “你看到了吧?濃重的水汽之後久美戀那宛如新生的身體。”


    “別、別說這種傻話!我才沒做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一路的臉通通紅。


    “沒看到嗎……”


    “……………………………………………………………………………………………………………………………………”


    雖然記不大清楚,但是。


    “那自然會心跳加快啦。”


    “拳法什麽的,都有一瞬間覺得隨便它怎麽都好了。”


    “這就對了!”


    “但是,卻把久美戀殿惹生氣了。”


    “才沒有咧。”


    鍵子搖了搖手。


    “人家心裏其實美得很呢。”


    “……是、是那樣子的嗎!?”


    一路眨了眨眼,驚訝了。


    “你是男孩子吧,這種程度的都察覺不了怎麽能行。”


    “但是,靜也生氣了。”


    一路把自己之前和靜的互動也告訴了鍵子。


    “那樣子當然會生氣……”


    “有哪裏不一樣嗎?”


    一路一臉認真的表情如此問道。


    “嗚哇,現在,我有點感覺到一路君身上散發出了殺氣耶。”


    “抱歉。”


    一路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


    嗬嗬,鍵子莞爾一笑。


    “沒辦法啊。一路君是修行白癡,對於女孩子什麽都不知道嘛。”


    “就因為這樣我老是讓別人生氣。我還遠未成熟……”


    唿唿,鍵子露出了像是大姐姐般的笑容。


    “姐姐我就把這個世界的真理教給你吧。”


    “真理,嗎?”


    “女孩子如果被自己喜歡的人摸的話會很高興,但是如果被討厭的人摸到就會生氣的。”


    “神馬!!”


    “怎麽樣,規則很簡單對吧?”


    “哪有,好難!我覺得困難程度好像反而高得出人意料!”


    “這要憑感覺。比如時機啦,氣氛之類的。”


    “好、好深奧……”


    “當然囉—。但是啊千萬不能怕。因為最頻繁使用的就是‘舉止’了。”


    “舉止?說的是策略嗎?就是說是技術啊。”


    “不對。是感受。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感受?”


    “對於對方沒有愛是萬萬不可的。”


    下一瞬間,就這樣了。


    鍵子握住了一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部上。


    掌心中一團溫軟……


    “哇哇!”


    一路驚呆了,抽離了手。


    “怎麽樣?”


    “嚇、嚇了我一跳。”


    鍵子微微一笑。


    “問什麽你會嚇一跳呢?”


    “我迷茫了,不知道能不能摸。”


    “答對了!隻能摸打從心底裏愛著的人的胸部。”


    “那麽,我就不能摸鍵子殿你了。”


    “唿唿,今晚是特別的。要溫柔對待久美戀喲。”


    鍵子再一次把一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部上。


    從一路的整雙手上,傳來了鍵子一雙豐滿的感觸。


    鍵子大概沒有戴罩,隻隔著一層薄薄的布,乳房的觸感幾乎直接就傳了過來。


    那豐滿的質量感就好像是在揉弄軟乎乎的大福一樣舒服。


    就像是在搓揉著柔軟而有彈性的球一樣的動作,讓鍵子的口中發出嬌聲。


    “怎麽樣?我現在心髒跳得好快呢。”


    “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把心情傳遞過去的話,也就能喜歡上對方了。”


    “摸了就可以了嗎?胸部。”


    “有點不一樣。”


    唿唿,鍵子笑道。


    “在摸我的胸部的時候,一路君你在猶豫吧?”


    “嗯、嗯唔。”


    “因為我知道一路君你很重視我,我才特別讓你摸的。”


    “我現在心髒跳得快了……”


    一路咽下一口唾沫。


    “明明沒有戰鬥,心髒卻好像在爆發似的。然而……”


    “然而?”


    “並沒有覺得不愉快。相反,很舒服。”


    “我也是呢。”


    “鍵子殿也是嗎!?”


    “唿唿,一半是開玩笑。但是,一路君的手好溫暖啊。”


    “想要點穴的話內力一定要傳到手掌和指尖上去。修行了之後就變成這樣子了。”


    “這雙手的溫暖……,總覺得,好厲害……啊。”


    鍵子沒忍住,發出了嬌喘。


    “抱、抱歉!”


    一路慌忙收迴了手。


    “不是的。”


    鍵子搖搖頭。


    “明明隻是碰了碰,在被一路君的手摸著的時候,就好像被電了一下一樣,有種難為情的感覺…………”


    “難為情……?”


    “這種就是所謂的‘有感覺了’吧?”


    “有感覺了!?”


    雖然一路就連這詞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但卻從鍵子的話中感覺到了無法抑止的衝擊而慌了。又一次慌了。


    “非、非非非、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沒關係的,不要誤會了。”


    鍵子的雙手握住了一路的手。


    “互相碰觸是愛的表現。”


    “愛……愛?”


    聽到了沒有聽過的詞,一路有點不解。


    “沒錯。人類如果孤身一人的話會寂寞的。”


    “的確,我就有爺爺在。”


    “大家都是這樣的。不能光在心裏想想。要用語言、身體、心靈,要全身心地將喜歡傳達出來。”


    “原來如此……”


    一路認真地點點頭。


    “趁著現在還不是太晚,迴去吧。”


    鍵子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離開了。


    “………………”


    就剩下一路一個人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怎麽迴事……,這種感覺。”


    至今為止一直在擊打大樹,破碎岩石。除此之外沒派上別的用場的手。


    那就是修行。是為了成為點穴達人的必經之路。


    就算是在經過累得吐血的修行之後,一路也不後悔自己所選擇的路。


    有困難那才是路。


    隻有抵抗住了猛烈的狂風,鳥兒才能翱翔天際。


    但是,這是怎麽了。


    (隻不過是摸了一次,剛剛才認識的少女的身體……)


    自己所付出的日日夜夜,得到的強大,全都褪色了一樣。


    “不行不行。”


    一路用力搖搖頭,抬頭望了望天空。


    天空中飄浮著一輪皎潔的明月。


    “…………”


    月亮什麽都沒有迴答。


    第二天一早,房頂上。


    一路一個人愁眉苦臉地,佇立著。


    他不停地握起手掌,又鬆開來。


    “你在幹嘛啊。”


    貓丸向他搭話。


    一路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向他報告了。


    貓丸陰陰一笑。


    “摸了啊。那挺帶感的嘛。畢竟是這世間的真理嘛。”


    “是真理嗎?”


    “現在迴想一下,怎麽樣?”


    一路閉上眼睛,開始迴想和靜還有鍵子的體驗。


    “心跳得很快,明明都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


    “是吧。這就是男人。”


    “心跳得很快就是男人了?”


    “是男人。不如說是純爺們。”


    貓丸斷言。


    “比起為奧義啊,修行什麽的所煩惱,這樣好多了,正常多了。”


    “是……是這樣的嗎?”


    鏘——,一路動搖了。


    “不如說,今天之前的你都搞錯了什麽。”


    “學生會長殿好像也說過一樣的話……”


    一路一臉嚴肅地不停點著頭。


    “……我說啊。”


    貓丸見一路如此認真地煩惱,驚訝了。


    “想這麽複雜幹嘛。一路,是誰把你生出來的?”


    “母親生我的。”


    “母親也是女的。”


    “是這樣嗎!?”


    一路就像是被雷其中了一樣,驚呆了。


    “你啊,那個老頭子是怎麽養大的啊……”


    貓丸歎了口氣。歎了長長一口氣。


    “我明白了!這麽說來女人就是男人生出來的對吧!”


    “你要犯二到什麽程度啊!”


    “不、不對嗎?”


    一路一臉勤學好問的表情向貓丸尋求答案。


    “……聽好啊,一路。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女人生出來的。”


    “神馬!?”


    一路被巨大的衝擊撞得踉踉蹌蹌。


    “好猛……,女人原來是如此威猛的生物啊……”


    “……哪裏威猛了?”


    貓丸皺起了眉毛。


    “我很無知。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得太多了。”


    “身為男人的你,對於女人抱有興趣也無可厚非。不然的話,曆史就終結了。”


    “深奧啊……”


    一路嚴肅地點點頭。


    “喀~,你對於重要的那部分什麽都不知道吧。有我貓丸大爺跟著你是你天大的福氣。”


    “世界真大啊,處處充滿了驚奇。”


    “……在我看來,比起世界,你的存在才比較奇葩。”


    “貓丸。”


    “咋啦?”


    “我是為了窮究點穴之道而修行的。對於這一點我毫不迷茫。”


    “也是啊。一路你永遠是認準了方向一根筋的,就和你名字一樣。”


    “但是,葛桐師兄說的話總是在我腦子裏徘徊。”


    “殺人術的事情?”


    “我……!不想用點穴殺人……!”


    “這樣啊。”


    “但是……,我不想放棄點穴。雖然不能很好地反駁,但我還是想要窮究點穴術。我想要人體把所蘊藏的可能性發掘到底。”


    “唿唔。”


    “呐,我該怎麽辦啊,貓丸。”


    “我怎麽知道。”


    貓丸事不關己似的笑笑。


    “自己的路,使自己發掘的吧?”


    “……對啊,這是由我決定的啊。”


    這時,因為一路認真得有點過頭了,貓丸看不下去了。


    “喀—!你不行啊!你真的是個沒用的家夥啊!”


    “我可是在認真地煩惱啊!”


    “所以說你不行啊!這種玩意兒不是腦子裏想出來的!”


    “我想要行得正坐得直!”


    “這和正不正的沒有關係!”


    貓丸義正詞嚴地說。


    “行得正坐得直什麽的,那不是由別人來決定的!是自己認定的東西啊!”


    “那怎麽才能分辨清楚啊。”


    “你早就找到啦。”


    “在哪裏。”


    “在這裏。”


    貓丸指了指一路的胸膛。


    “在胸……”


    一路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嘭咚、嘭咚……


    心髒的跳動隔著肌膚傳來。


    “是用身體感覺的啊。”


    “有感覺了?”


    “按照心中所求的行動啊。”


    貓丸點了點頭,但在下一瞬間。


    “一路!”


    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一路迴過了頭。


    一名少女站在那裏。


    少女青白著臉,就好像是渾身血液都被抽幹了似的呆站在那裏。


    “汝是……!”


    在船上交過手的少女,瞳。


    “姐姐大人她……!姐姐大人她!!”


    瞳聲淚俱下地,訴說了自己等人被神秘集團襲擊,束手無策地看著靜被帶走的事情。


    “那些家夥把姐姐大人帶到海上的貨船上去了!”


    貓丸嘀咕著。


    “那當然,是不知火流的人嘛。”


    “貓說話啦!”


    瞳被驚呆了。


    被別人當作貓的貓丸一臉不爽。


    “老子不是貓,是貓又啊。”


    “貓又說話啦!”(譯者:竟然一語雙關……權且當是冷笑話吧……)


    不管是貓還是貓又瞳都很驚訝。


    “………………”


    貓丸不情不願的。


    “為什麽不知火流要把靜帶走?難道說!”


    一路想到了什麽,望向了貓丸。


    “因為是自己人啊。”


    貓丸舉目遠眺。


    “對於破壞了規矩的靜,他們要加以懲罰。”


    “懲罰嗎?”


    “八門之技乃比殺。靜不但讓別人看到了不知火流的刀法,一路,還被你破壞了規矩。”


    “但是,那都


    怪我不小心說漏嘴了……”


    “被別人看穿那也要怪自己修行不夠。”


    “怎麽這樣!”


    瞳稚嫩的臉蛋都發青了。


    “好殘忍……!怎麽會有這麽殘忍的規矩!!”


    貓丸實實在在地驚訝了。


    “你們不也差不多嗎。什麽男子根絕委員會的。”


    “因為男的就是汙穢的存在啦!”


    “既然這麽討厭男的,你們自己做點什麽啊。”


    “太快了啊!注意到的時候大家全被打暈了。”


    “那是必須的嘛。是不知火流的居合斬嘛。”


    不知火流的拔刀乃瞬決,是在拔刀的瞬間斬擊就結束了的,神速的太刀。


    “求求你了!去救救姐姐大人吧!”


    瞳張開雙手懇求著。


    “在我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都是姐姐大人來救我們的!為了去救落水的小狗姐姐大人也奮不顧身地跳下過河!就連垃圾也有好好分類!雖然對男人很冷淡但是對地球很溫柔的!很低碳的!!”


    “那麽,去找低碳求救呀。找偉大而雄大的地球吧。”


    貓丸冷冷瞟了眼瞳。


    “別管了,一路。這家夥,說不聽的。”


    就像貓丸所說。


    貫徹自己的信念,是身為人類無上的大事。


    一路是如此相信著的。


    一路認為筆直朝前,一氣貫穿始終才是最為重要的大事。


    瞳的話說得亂七八糟的。


    支離破碎的,聽不懂是什麽意思。


    “一路,就隻能靠你了!不然誰會像男人什麽的低頭啊!”


    “走吧,一路。”


    貓丸一轉過身,就要離開。


    “不,我。”


    一路站在原地沒動。


    瞳哭得梨花帶雨的。


    她一邊哭,大顆大顆的眼淚撲簌簌地就往下直掉。


    “………………”


    一路想,瞳的心中充滿了祈禱靜平安無事的心情。


    這就是一心一意啊。


    等迴過神來的時候,一路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問道。


    “靜她,被帶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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