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這就要走了嗎?不應該給大家一個解釋嗎?”典昆拍著手掌慢慢從後方的人群走出。


    “解釋?什麽解釋?有人證嗎?有物證嗎?”


    典昆看向倒在地上的龍方,此刻他正掙紮著起身,“我並沒有看到全部過程,但當時隻有唐公和季冥公子在現場,這還不夠嗎?還有誰有這等功力能在那樣短的時間裏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龍方用力捂住正在流血的傷口,恨恨地說道。


    “既然沒看到,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唐公輕蔑地說道,“我要迴去守護公主了,職責在身。”龍方還想說什麽,隻見典紅手一橫,擋在了他的身前,眾人隻能看著唐公帶著一眾隨從大步而去。


    “以唐公的性格,若是他做的,他不會不認。”康迴看著顓頊,顓頊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錯,他剛在占盡先機之下依然及時收手,可見此人隻是外表霸道,內裏是個磊落之人。”


    “各位迴房休息吧,具體細節我們會調查的,夜裏一定要關好門窗,最後兩日的路程可別出什麽亂子。”典昆一揮手,也帶著手下離開了甲板。


    顓頊和康迴也各自迴房,黎與布生守在房外警戒,纓巳似乎對船上發生的命案並無興趣,她關心的則是康迴等人能否擊敗成名已久的唐公。其實,這船上其他的幾支代表團也都有自己的算盤,這種聯盟變數本就多,當初強如九黎不也一樣瞬間分崩離析。


    另一邊,典昆則摩挲著手中的水晶球,腦袋裏快速閃過方才甲板上眾人在命案現場的表情變化,“少爺,老爺的飛鴿來信。”


    他的思緒被門外的聲音打斷,“知道了,下去吧。”他麵無表情地屏退下人,幾秒後便燒掉了手中的字條,輕輕帶上門,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外麵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這海麵不比陸地,稍有大風便顛簸的厲害,各使團大多在內陸國生存和廝殺,遇見極端天氣也隻有罵娘的份。


    典昆支開眾軍士,一人提著油燈來到底倉,黑暗中,早已有一人在那等候多時,隻見那人全身黑衣,頭戴鬥笠,帽沿壓的很低,獨自站在底倉的輪漿處,正盯著窗,聽見典昆的咳嗽聲徐徐轉身,將鬥笠往上提了提……


    “康迴,你與叔叔久居南方,你覺得今晚的事誰獲益最大?”顓頊擦著軒轅劍陷入了沉思。


    “怪,怪……”康迴不停地搖著頭。


    這一夜對於船上的技防人馬來說都顯得漫長心驚,接下來的兩日就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中度過,終於等到船靠岸的日子。眾人被直接領至下榻行宮。


    “哇,這就是南邊最強大的白虎部落啊,果然氣派。”纓巳看著氣派的驛站,心裏正盤算著皇宮該是何等模樣。


    “諸位請稍事休息,晚間會有宴會為各位接風洗塵,明日國君大殿宣召再商談國事。”一位公公和典昆耳語了幾句便迴去了。


    宴會上,白虎國大君一身青絲緞羅,胸配暖玉坐在正中央的長椅上,各部使臣依次分列兩邊,推杯換盞間極盡友好,偶爾閃躲的眼神道出了他們真心。四畢國公子酒量極差,不一會便下去休息,龍方借故托著殘臂一起離席,倒是唐公寸步不離公主左右,頻頻擋酒。顓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第二日,朝會上宣讀了與四畢國和唐國的聯姻,同時對衍渠國公子的事深表哀悼,金銀馬匹賞賜自是不在話下,且將限期追查真兇一事寫入了國書之中權當寬慰。


    “唐公,謝夫人近來可好?”大君突然發問。


    這唐公正在嘀咕,大君不問國君隻提了謝夫人,難不成還對兩國之前的仇怨耿耿於懷,可是於明麵上又不好迴懟,隻得一抱拳:“迴大君,謝夫人一切安好,有勞記掛。”


    半月後便是兩對新人的大婚之期,周邊各部已經陸續派出代表前來祝賀,當然,也包括那些搖擺不定的部落,借此觀察一些結盟的具體情況好作最終決定。


    顓頊被大君單獨召見,同時被單獨召見的還有康迴,至於說了什麽,眾人不得而知,隻知白虎上下對顓頊和康迴表現得極為尊崇。顓頊和康迴二人皆有大君特準隨意走訪各部的權利,每日與白虎六部長老飲酒作樂,探聽口風。當然,韓端陽也未閑著,他亦是各部爭取的對象。衍渠國雖然國土不大,但是水軍極為強盛,各部仰賴他們的戰船輸送戰士和物資過海,而且韓端陽本人智謀無雙,無論倒入哪一邊陣營都是此消彼長,是雙方勢在必得的拉攏對象。


    衍渠國公子遇害一事,康迴對韓端陽的態度也產生微妙的改變,開始刻意觀察他每日的軌跡,當然,這一切都是和顓頊商量後形成的新論點,“要破白虎的強勢,必須爭取韓端陽這樣的智囊——至少不能讓他倒向白虎諸部。”


    “國師。”顓頊行了一個大禮。


    “哦,顓頊少主,您有什麽吩咐嗎?”一日,正在驛館園中賞花的韓端陽被顓頊叫住。


    “閑來無事,碰巧撞見國師。”顓頊搓著手道。


    “哦,隔了數道門的碰巧?”這二人下榻之處雖在一條街道,但中間隔開數個使團的房間。


    顓頊強忍尷尬,“聽聞國師棋藝無雙,肯否賞臉賜教一二。”他再次行了大禮,言語甚是恭敬。


    “難道少主有此雅興,韓某便獻醜了。”二人來到院中石凳坐下,吩咐下人擺好棋盤,開始對弈。


    “國師家裏可還有親人?”顓頊突然發問。


    “慚愧,韓某家人早年失散,至今孑然一身。”韓端陽輕輕在右上盤落下一顆黑子。


    “聽聞國師有三大徒兒,俱是國內頂尖高手,排兵布陣,攻城拔寨每每爭先。”


    “慚愧,劣徒難等大雅之堂,入了了主流呦,隻得偏居一隅,聊以自守罷了。比不得少主果然決絕,人中龍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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