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空十分歡迎雲常書的到來, 簡直是一場及時雨,解紫雲劍宗的燃眉之急, 但對於雲常書的來意, 俞青空完全沒有考慮的想法。眼下要保楚楓序實在太難, 不光是要給其他門派一個交代,對於宗門內部更是需要一個交代, 座下弟子全都入魔這種堪稱自紫雲劍宗立派以來從未有過的惡□□件, 哪裏是能輕輕一筆勾銷的,人必須救,楚楓序也必須得死。


    出了這樣嚴重的岔子, 楚楓序身為峰主難辭其咎。跟楚楓序是不是罪魁禍首已經沒有關係了, 如果他是, 死罪,如果不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剛好這個時候玄天宗遞了一個梯子過來,俞青空當然不會放過,是選擇和玄天宗掌門達成協議,把宗門損失降低到最小,玄天宗從中獲益,雙方皆大歡喜,還是選擇玄天宗掌門之子雲常書,大費周章的為楚楓序洗刷冤屈證明清白,將紫雲劍宗置於風尖浪口,內憂外患兩麵夾擊。


    兩害相權取其輕,當然是選擇玄天宗掌門。


    楚楓序已經廢了,不論他曾經有多麽的大名鼎鼎名滿天下,現在全都廢了,根本沒有翻身的可能性。身為紫雲劍宗的宗主必須為大局考慮,不能為了一個楚楓序把紫雲劍宗拖下水,倘若不能讓宗門在這場危機裏把損失降到最低,他這個宗主的威信都要大打折扣,已經不是要不要救楚楓序,而是不得不斷尾求生。


    在這些思量權衡裏,洛星痕都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存在,一片小小的的漣漪後就消失了。


    直到這個人親自出現在紫雲劍宗山門前,一劍將宗地分成兩半。


    沒有驚動護山大陣,沒有觸發宗地內的任何禁製,悄無聲息的把紫雲劍宗一分為二,隻留下頭發絲的一條細痕,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若非那從上而下驚鴻一現的劍影,根本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人想殺紫雲劍宗內的任何一人都易如反掌。


    俞青空能不臉色大變嗎,他知道自己的推斷出現了巨大的誤區,導致現在落入了一個極為尷尬的處境。


    這下馬威,恐怖如斯。


    形勢瞬間逆轉。


    洛星痕沒有給俞青空太多的反應時間,說出自己的來意,他直勾勾的盯著對方,一字一句道:“我來接走師尊。”


    俞青空麵色青白交加,根本沒法說出拒絕的話,同樣也無法就這樣同意,心裏沉甸甸的,喉嚨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一個名不經傳微不足道的洛星痕,他可以不放在心上,看在雲常書的麵子上聲情並茂的說兩聲場麵話把人打發了,但,一個能夠不驚動宗門護山大陣以及任何禁製,悄無聲息把整個宗門一分為二的強者,其中的份量他不得不掂量。


    此舉的確非常囂張,當於是對著整個紫雲劍宗啪啪啪打臉,但丟麵子和丟命比起來,毫無疑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對方不是從上而下將紫雲劍宗的地盤劈成兩半,而是橫著一揮,今天就是紫雲劍宗的滅門之日,從人到一草一木,悉數腰斬。


    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俞青空如何不忌憚。


    他吃不準自己若是正麵挨了這一招能不能抵擋住,但護山大陣與宗門禁製都毫無反應,這才是最令他驚駭的,細思恐極。


    場麵再艱難,俞青空也不能退縮,隻得對洛星痕抱拳,沉聲道:“楚師弟乃是我紫雲劍宗的峰主,何來接走之說?還望閣下慎言。”


    “慎言?”洛星痕一臉玩味,言語犀利毫不客氣,諷刺挖苦道:“今天我若不把師尊接走,明日怕是師尊就要死在紫雲劍宗的地牢之中。任是師尊曾經風光無限,誌得意滿,如今卻是個給宗門摸黑的待罪之身,苟延殘喘,氣息奄奄。那種場麵話,宗主閣下還是不要說了,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對於師尊,我勢在必得。”


    如此不給麵子,叫俞青空身後的峰主們都是一陣騷動,對於洛星痕的來意更是大感意外,完全沒想到楚楓序都落入這種境地了,竟然還有人想要救他,更沒想到,對方實力這般深不可測卻還一口一個的叫著楚楓序為師尊。


    若知道楚楓序還有個這樣厲害的弟子,當日怎還會被下令關入地牢之中設下重重禁製任其自生自滅。


    紛紛麵麵相覷,小聲議論。


    “有誰聽過這個名字?”


    “楚峰主收過這樣一個弟子?”


    “完全沒聽過。”


    倒是姓吳的峰主臉色微變,似乎是想起什麽,看著洛星痕的眼神格外不可置信。當初那個被楚楓序親自打下懸崖的小弟子,對吳峰主來說自然也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整個事情同樣不值得放在心上,但思來想去都沒想到楚楓序何時有了這麽一個弟子,冷不防想起這件事。雖然外貌身形都發生了變化,仔細看還是能找到熟悉的影子。


    吳峰主不由自主微微上前一步,“若我沒有記錯,洛星痕,楚師弟早就已經把你逐出師門,更是親自將你打下懸崖撇清了關係。今日鬧上紫雲劍宗,口口聲聲說要接走楚師弟,不知你到底意欲何為?莫非,是打算報複當初楚師弟將你逐出師門,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峰主們又是一陣騷動。


    洛星痕這才把目光放到吳峰主身上,涼涼道:“這不是吳峰主嗎,別來無恙啊。”


    吳峰主麵色深沉,看著洛星痕的眼神裏透出研究審視,不太相信對方是真的想要救楚楓序,分明就是借題發揮,打擊報複楚楓序,將紫雲劍宗的顏麵踩到腳底下以解心頭之恨。


    “洛星痕,你對楚師弟懷恨在心,何必現在跑來紫雲劍宗鬧事,到了公審之日,自有你高興的時候。”吳峰主幾乎是明示,意有所指道。


    但俞青空不這麽認為,說起來,雲常書之所以會主動前來紫雲劍宗還是因為洛星痕的緣故。盡管不知道一個已經被逐出師門的棄徒為何會對楚楓序如此執著,是懷恨在心也好,是真的敬若神明也罷,今天這個舉動都說明了來者不善,恐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打發的。


    何況一起來的,除了洛星痕,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神秘人。


    俞青空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葉蓮,心裏一陣陣的往下沉。


    “吳峰主當真叫的親熱,一口一個楚師弟,師尊被關入地牢苦苦掙紮,怎不見吳峰主寢食不安夜不能寐食之不得下咽?我對師尊一片赤誠之心,當日之事亦是我與師尊之間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栽培養育之恩,不曾忘懷,如今師尊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管,任由他人折辱踐踏師尊!”洛星痕陰陽怪氣的諷刺了兩句,當著俞青空以及諸位紫雲劍宗的峰主,義正辭嚴道。


    俞青空不禁心中一動,忙不迭道:“你雖拜入楚師弟座下,亦是入了我紫雲劍宗,楚師弟對你有養育栽培之恩,更是紫雲劍宗對你有養育栽培之恩。今日一切都是誤會,楚師弟受人所害,我心中亦是悲痛無比,為穩住大局不得不下令將其關入地牢。如今宗門有難,皆是因魔修而起,師侄同樣也是受害者,何必這樣劍拔弩張刀光劍影,不妨放下敵意,好好交談一番。”


    他臉上露出笑容,眼神更是端著慈祥,以長輩打量後生小子的目光好好的看了看洛星痕,十分欣慰道:“過去種種皆是陰錯陽差才導致的誤會,師侄赤子之心,又有現在這番修為,楚師弟座下弟子悉數入魔,宗門雖竭力救治,日後如何卻也不好說。唯有師侄你年少有為,繼任楚師弟的峰主之位簡直再理所當然不過,弟子維護師尊,名正言順,紫雲劍宗有了師侄,如虎添翼,自是不必懼怕外人如何說,便是各派施壓要求公審楚師弟,紫雲劍宗也有了更多底氣,不必像之前那般被動。”


    “雲常書乃是師侄的友人,現在各派拔除魔氣全靠他,更是師侄推薦到紫雲劍宗,若你們兩人聯手,保下楚師弟,全身而退,未嚐不可。”


    “不知,師侄意下如何?”


    “不!”洛星痕毫不猶豫的拒絕。


    俞青空的笑容僵在臉上,“師侄這是為何?”


    “影響我拔劍的速度!”洛星痕冷冷道。


    紫雲劍宗的內部傾軋他可是受夠了,楚楓序的經曆更是有力證明,牆倒眾人推,往日對他客客氣氣熱絡親切,如今沒踩上一腳就算不錯了。


    “若是宗主閣下執意不肯,看來豎著劈還不夠表達出我的意思。”洛星痕不耐煩了。


    俞青空心頭怒火燃燒,咬牙,“莫非師侄隻認楚師弟的養育栽培之恩,不願認紫雲劍宗的養育栽培之恩?”


    洛星痕眼神奇怪的看著他,落在俞青空眼裏,這就是承認的意思。


    “好!好得很!”俞青空怒極反笑,“楚師弟當真是好手段,竟將師侄籠絡至此,便是被逐出師門,聽聞楚師弟有難立馬眼巴巴的跑迴來力挺,卻對宗門曾經的庇護不屑一顧!”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都沒有也就算了,唯獨對楚楓序這般掏心掏肺,就讓人心態不平衡了。


    楚楓序對洛星痕有養育栽培之恩,難道紫雲劍宗就沒有嗎?楚楓序手上的資源從哪裏來,還不都是宗門的。


    俞青空方才那些話並不全是忽悠,打不過就拉攏,楚楓序廢了,但洛星痕明顯是異軍突起,還重情重義,對楚楓序這般赤膽忠心,拉攏了對紫雲劍宗絕對不虧,憑白撿了一員猛將,但,洛星痕居然隻認楚楓序的恩。俞青空怎麽能不意難平,何況楚楓序曾經把洛星痕逐出師門,可見對其並不好,隻是一頭熱罷了,反倒是他這個宗主,並無對不起洛星痕的地方,隻要答應拉攏還能讓洛星痕順理成章繼承楚楓序的峰主之位,真不知道是被罐了什麽迷魂湯。


    要是洛星痕知道俞青空心裏在想什麽,大概隻會感到非常諷刺。


    “不是我不願意將楚師弟交給師侄,實在是楚師弟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魔氣浸染了他的身體,已經迴天乏術病入膏肓,若非如此我又怎麽會出此下策。宗門養育了楚師弟,給予他峰主地位,榮耀披身風光無限,享受了宗門的供養自然要為宗門付出,若能夠為宗門盡最後一點心意,也算是楚師弟無愧於宗門,何況這樁禍事本來就是楚師弟帶來的,即便他不是罪魁禍首,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情,還有何臉麵擔任峰主,更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今日師侄過來討要楚師弟,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一劍劈開紫雲劍宗,形勢比人強,我等無話可說。隻是,若是他日旁人問起,我也隻能坦誠告知今日之事,師侄對楚師弟的情深義重,自當好好宣傳一番,方才不辜負了這等感天動地的師徒之情。”


    俞青空強忍住心頭怒火,怒極反笑,指桑罵槐了幾句又意有所指的諷刺道。


    這不是慫不慫的問題,洛星痕已經展示出他的實力,光腳不怕穿鞋的,身為宗主必須顧全大局,若為了一時意氣被憤怒衝昏頭腦做出有損宗門的事情,實在有損身份。紫雲劍宗的宗主及其諸位峰主都在這裏,未必就打不過洛星痕,可他們打的過,宗門裏的弟子該怎麽辦,難道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死心,逼的洛星痕對著紫雲劍宗揮出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才知道後悔嗎?


    第一劍就把紫雲劍宗一分為二了啊。


    護山大陣以及宗門內的禁製都沒有反應,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隻要洛星痕想,整個宗門對他來說和砧板上的魚肉有什麽區別。


    雖然第一劍揮下來的時候,俞青空立馬放出神識,沿途並沒有出現死亡,隻是穿過不幸被劈的弟子身軀,就連花花草草也沒有被傷到,但地麵建築物等死物全都被留下了痕跡,這是顯而易見的威懾。


    劈了就是劈了,不會因為這條縫隙隻有頭發絲細而降低威懾度,如此精準的控製,隻會顯得更加可怕。


    一個快死的楚楓序,不值得拚命,更不值得拿整個紫雲劍宗冒險。


    俞青空不想為了意氣之爭把宗門置於危險之中,但就這樣遂了洛星痕的心意他心中不痛快,隻能嘴上罵兩聲了。


    身後的峰主們絲毫不意外這個發展,就算宗主沉不住氣,他們到時候也要勸諫的,反正楚楓序已經廢了,還不知道能喘幾天氣呢,被洛星痕帶走雖然會導致各派施壓的時候不能順著大家的心意進行公審,導致計劃落空,可這不是還有自己送上門的由頭嗎。


    雖說紫雲劍宗丟了一個大臉,被人上門打臉打得啪啪響,但正好可以禍水東引,還能掙來一波兒同情,趁著大家注意力轉移,順利把紫雲劍宗摘出來。


    楚楓序這個燙手山芋有人願意接手,也省得他們日後落一個對同門見死不救的名聲。


    洛星痕絲毫不介意俞青空的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禮貌的抱拳,“那便勞煩宗主了。”


    說著便站立不動,一副等紫雲劍宗親手把人交給他的架勢。


    俞青空看著生氣,卻也不敢放洛星痕進紫雲劍宗的山門,隻能吩咐身後的峰主去地牢把楚楓序帶出來。


    然後一群人就像罰站一樣,麵對麵站著,兩邊對峙。


    俞青空的目光漸漸轉移到站在洛星痕身後的葉蓮身上,其實第一眼的時候,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葉蓮,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其他峰主也都是第一眼看到的是葉蓮,那通身的氣場實在太引人注目了。清冷出塵,宛如仙人下凡,不言不語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眼前的發展,隻需要站在那裏,就沒人能夠忽略他的存在,從心頭油然生出一股敬畏情緒,不敢冒犯。


    洛星痕一個棄徒為何有這樣的實力,一下子得到了解釋。


    洛星痕都已經這樣厲害,更加深不可測的葉蓮自然更加令人忌憚。


    或許是想快點打發掉洛星痕,去地牢帶出楚楓序的峰主動作很快,踩著飛劍落下來,手裏拽著一根粗重的鎖鏈,楚楓序被鎖鏈嚴嚴實實的鎖著,根本動彈不得,兩眼緊閉,身上纏繞著濃濃的魔氣,叫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徹底入魔了,與其他峰主一樣華貴優雅象征身份的裝束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整個人仿佛瘦成了一把骨頭,頭發淩亂,發冠早就掉了,衣服也是多處破損,沾著灰灰的汙漬。


    洛星痕印象中高高在上威儀清冷,矜貴優雅的師尊,現在就如同從枝頭飄落的梅花,淒淒慘慘的跌落在泥塵之中,遭人踐踏,潔白的花瓣被髒兮兮的泥水玷汙,散落一地。


    看到這樣的師尊,洛星痕發現自己其實並不痛快。


    若是遲來一步,楚楓序或許真的會悄無聲息死在地牢裏麵吧,然後被拋出去,利用他的死化解對眾人對紫雲劍宗的憤怒,踩著他的屍骨維護紫雲劍宗的形象和地位。


    大宗門的冷漠,素來如此。


    一直安靜注視事態發展的葉蓮突然動了,他輕輕一勾手,被重重鎖鏈纏繞捆鎖的楚楓序立馬浮起來,鎖鏈自己解開,向他飄過來。


    “魔氣入體,已經深入五髒六腑,行將就木,病入膏肓了。”葉蓮掃眼一言,果斷做出判斷。


    洛星痕瞳孔劇烈收縮,沉默了一秒,聲音幹澀,“師尊還有救嗎?”


    “自然。”葉蓮話音落下,楚楓序渾身纏繞的濃烈魔氣就開始瘋狂揮發,一縷縷爭先恐後的脫離他的身體,在陽光下像冰雪似的迅速消融,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對旁人來說十分棘手的情況,在葉蓮看來隻是彈指間的事情,這魔氣再棘手,還能有天外邪魔棘手?


    不過是幾息之間,楚楓序體內的魔氣就被清理幹淨,在俞青空等人驚駭的目光中,葉蓮隨手彈了一團光,飛快落到紫雲劍宗之內,劇烈的光芒亮起來,封鎖在某個峰脈之內的所有魔氣都消融了,沒有一絲殘留下來。


    葉蓮看都沒看俞青空一眼,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惱人的蚊子,就如來得時候那樣,隨意一劃,憑空劃出一條縫隙,率先進入。


    “走吧,茶要涼了。”


    留下淡淡的一句,一前一後消失在裂縫中,而後便合攏,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俞青空:“!!!”


    另一邊夢魘老祖依舊坐在茶幾前,手裏捧著一杯茶,葉蓮就像隻是出去了一下,馬上就迴來,坐迴之前的位置,重新捧起茶杯,平靜的喝一口,欣賞著蓮花池的景色。


    紅色的魚兒在水下愉快的暢遊,一尾尾甩著尾巴,時不時組個隊列,一會兒又分散開自己玩耍,在蓮葉下穿梭,有時小心翼翼的躲在蓮葉下悄悄的探出頭,有時優雅的甩著尾巴展現優美的姿態,更有膽大的浮出水麵吐個水泡,然後猛地鑽下去。一朵朵漂亮的蓮花開的嬌豔,顏色品種各異,每一朵都有不同的美,蜻蜓飛過水麵,不知道該停在哪一朵好,挑花了眼,左右猶豫後,這才落到一朵蓮花的花瓣上。


    葉蓮喜歡蓮花,所以他居住的地方就修建了一個蓮花池,池子中間有個露台,坐在這裏視野開闊,不論是欣賞風景還是吹吹風,都很合適。


    返迴後,洛星痕就像個原形畢露的渣男,得到了就不珍惜,粗暴的一把扛著昏迷不醒的楚楓序,丟下一句話,“我去找姐姐給他治療。”


    夢魘老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發出嘖嘖兩聲,感覺以後絕對會更加精彩。


    洛星痕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腦子裏一片冷靜,尚未見到楚楓序前,他隻要想起曾經這個敬若神明的師尊,腦子就有一股氣直往天靈蓋上冒,現在對方真的落到他手裏,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興,反而迫切的想要見淩端葉。


    俞青空與諸位峰主的神情在他的腦海裏不住迴放,竟是如此的熟悉,仿佛當初的場景重現了。


    吳峰主雖然開口了,卻不是真的為了維護楚楓序,隻是為了刺他而已,其他峰主冷眼旁觀的樣子也實在是太熟悉了,俞青空果斷放棄楚楓序,絲毫沒有顧忌同門之情,宗門養育栽培了楚楓序,那楚楓序就應該為宗門鞠躬盡瘁流幹最後一滴血。這就是大宗門的真麵目,或許也是楚楓序的真麵目,撕開光鮮亮麗的外表,每一張臉孔之下都隱藏著城府,心腸冷的像冰,溫情大概是他們最不需要的東西。


    洛星痕飛奔一般來到淩端葉的房間,他感覺心中空蕩蕩的,急需要什麽來填補。


    瞧見淩端葉的瞬間,心頭湧上一股渴望,失態的上前去,伸手一把抱住她,溫暖柔軟的觸感撫平了心間莫名的恐慌不安。


    他忘記了自己還扛著昏迷不醒的楚楓序呢。


    淩端葉:“……你帶了個什麽東西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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