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素儀和虞承衍給虞惟發消息,虞惟的迴答是他們兩個在外麵玩,還要過幾天再迴去。


    “‘我去了全是雪的島,第一次見到雪,好開心啊,謝清說他要帶我去看花海,等我再玩幾天,我一定迴來……’”


    寧素儀念著玉牌上的話,然後麵無表情地說,“這是劍尊?劍尊要帶小惟看花海?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們劍修難道不是隻會抓著別人聊自己一天擦十次的寶貝劍嗎?”


    “寧姨,你這是刻板印象。”虞承衍無奈道。


    從那天坦白開始,虞承衍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叫迴他習慣的稱唿了,這讓他舒服多了。不知道之前有多少次,他都差點一句寧姨要說出口。


    “不許叫我姨!”寧素儀怒道,“我才二十一歲!我最多隻能接受你喊我姐!”


    虞承衍無可奈何地說,“不行啊,寧姨,那不差輩了嗎。”


    啊——!氣死人了!


    作者有話說:


    阿寧:要不我們倆各論各的


    修勾:寧姨,這不好


    阿寧:%&¥#@&%


    -


    最開始的設定時阿寧是被重男輕女的世家小姐,還有一個溫柔屬性的cp,但後來覺得就算世家有可能因為保留家族模式,注重血脈傳承而保留重男輕女的陋習,可在修仙世界裏寫這個還是有點沒勁,所以舍棄了


    放棄了第一個設定後,又覺得以阿寧這樣堅定要強的女人而言,大道爭鋒才更適合她。她的身邊有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信任她對她好的貓貓,已經足夠治愈她原本的傷口和黑暗,並不一定非需要愛情,實力本身才是她追求的


    所以修勾就這樣失去了姨夫,也避免了成為全家唯一孤寡的存在(不是


    第60章


    寧素儀雖然對謝劍白的身份將信將疑,但她仍然很不爽他單獨帶走虞惟的行為。


    其實不隻是她,虞承衍也是如此。


    他倒是不擔心謝劍白傷害虞惟,可是孤男寡女那麽多天,萬一擦出點火花怎麽辦!


    至於虞惟來信中說謝劍白要帶她看花海,虞承衍第一反應是不信的。


    就謝劍白這種人,就是純純的劍修,他腦子隻有一根線,隻有目標和完成目標兩個事情,他能有這個思維,做這麽浪漫的事情?怕不是那花海有藥用價值吧。


    虞承衍剛要放下心,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要是男人真的一竅不通,那怎麽會有他這麽大的兒子!


    思來想去,虞承衍還是不放心。


    傍晚的時候,他撥通了虞惟的玉牌,沒過一會兒,虞惟的投影便出現在他的麵前。


    “淩霄!”虞惟高興道,“你已經到門派啦?”


    自從虞承衍之前告訴她自己的真名後,她如今兩個名字混著叫他,哪個順口便喊哪個。


    “嗯,昨天到的。”虞承衍旁敲側擊道,“阿惟,你們什麽時候迴來?”


    “不知道呢,謝清帶我去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可好玩了。”虞惟興致勃勃地說,“對了,你是不是想他了?”


    誰想他了!


    虞承衍剛要開口拒絕,投影卻晃了晃,出現謝劍白的身影。


    男人一如既往地平靜淡泊,看到他,也隻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唿。


    “你們什麽時候到門派?”虞承衍問。


    “過兩天。”謝劍白說。


    看到青年明顯不認同的神色,謝劍白語調平靜地說,“讓她多吸收不同的能量,有助於她的身體健康。”


    “真的隻是這樣?”虞承衍不太相信,他懷疑地說,“你還記得我們最開始的約定嗎?”


    謝劍白沒有說話,倒是虞惟好奇地問,“你們約定什麽啦?”


    有虞惟在旁邊,這明顯不是和謝劍白問話的好時機,虞承衍隻能先將這件事圓過去,勉強將更多的話咽進肚子裏,一邊在心裏磨刀,一邊苦等他們二人迴來。


    另一邊,虞惟掛了玉牌。


    幾天前,他們離開了雪島,將附近的幾個仙城都逛了逛,讓虞惟一路上吸收了不少能量。


    自然,普通修士的能量吸了幾天,也頂不上吸謝劍白一口,隻不過這樣營養均衡,更適合兇獸的成長。


    除了能量,各個仙城從路邊攤到大酒樓,虞惟幾乎吃了個遍,從精神到胃口都心滿意足。


    和虞承衍出門,以及和謝劍白出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和虞承衍在外麵的時候,青年會因地製宜地的給她講解一些故事,耐心的迴答她的常識問題。


    隻不過他會很講究她的衣食住行,會看管著虞惟,提前想好行程,不帶她去危險的地方,連吃飯和住宿的環境也會精挑細選,虞惟隻要跟著他走就行了。


    而和謝劍白出門,基本都是虞惟橫衝直撞,沉默少言的男人跟著她。


    偶爾虞惟看到什麽稀奇的東西,比如某某仙人多少年前留下的痕跡,又或者某個古老的建築,她問謝劍白那是什麽,謝劍白往往會說,不知道。


    虞惟覺得自己就很沒有常識,這一趟出門,她感覺謝劍白和她半斤八兩。謝劍白隻知道雪島這樣的自然地標,卻對修真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二人出來也沒什麽規劃,虞惟問他還有什麽和雪島一樣有意思的地方,謝劍白想了一會兒,想到一個以花海靈草著稱的地方。


    他們本來隻想在仙城裏呆一天休息休息的,結果虞惟說想多呆幾天,他們就真的多呆了幾天——要知道如果是和虞承衍來,虞承衍估計會一邊溫柔地跟她講道理,一邊把暈暈乎乎被說服的小貓妖帶走。


    謝劍白鮮少提出意見,基本是虞惟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哪怕她的提議有些離譜,他也從未開口拒絕過。


    隻是,虞惟覺得他這兩天好像怪怪的。


    謝劍白一向淡漠少言,表麵上看起來似乎什麽變化都沒有,可是虞惟能明顯感覺到他和之前不一樣了。


    從第一天認識開始,謝劍白便沒有拒絕過和虞惟的身體接觸。


    或許是因為供給關係本就需要有皮膚接觸,自然而然便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也可能是因為謝劍白與虞惟一樣,過去鮮少與他人接觸,所以對這方麵是空白的,從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是從雪島離開之後,虞惟和之前一樣下意識親近謝劍白,他卻悄無聲息地拉開距離。一次兩次不算什麽,這一路上次數多了,虞惟也感覺到謝劍白的躲避。


    虞惟也是這幾天玩的比較開心,所以雖然有所察覺,卻沒太重視這件事情,總是被其他事吸引去注意力。


    今天虞承衍打玉牌過來的時候,二人是麵對麵坐在桌邊,等到虞承衍和謝劍白說話的時候,虞惟很自然拿著玉牌坐了過去。


    結果,剛結束聯絡,虞惟就感覺自己身邊清涼的氣息驟然遠去。


    她抬起頭,就看到謝劍白又跟她拉開了距離,中間都夠再坐一人了。


    “謝清,你幹嘛躲著我呀?”虞惟本來還想和虞承衍在玉牌上再聊幾句,看到他的舉動,頓時把玉牌放下了,不滿地問。


    謝劍白長得便是正人君子的端正模樣。他麵無表情掃視人的時候,更有一種正派的威壓,讓被他凝望的人顫顫巍巍,恨不得把自己小時候掏鳥窩的事情都全部抖落出來,隻求從輕發落。


    他平時就是這般正直的樣子,可是此時此刻,麵對虞惟瞪著他的貓兒眸,謝劍白的目光卻不由向著旁邊飄去,不與她注視——看起來便十分心虛。


    “今晚有燈會。”謝劍白輕聲說。


    “不許轉移話題。”虞惟前傾身體,她哼道,“你以為我還像是之前那樣好騙嗎?”


    和狡詐的人類相處多了,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被隨便一句話就能打岔過去的傻貓貓了!


    謝劍白不得不移迴目光,對上虞惟的眼睛。


    沒過一會兒,他便又錯開了目光。


    “真的有燈會。”謝劍白說。


    虞惟不滿他的顧左右而言他,剛想再靠近一些,謝劍白卻像是有所感應,先她一步站起身,來到窗邊,將窗戶推開。


    下麵街道熱鬧的聲音頓時湧進屋裏,轟地一聲,已經有些黯淡的客棧房間被天上的煙花映成藍色。


    煙火映照著謝劍白那張輪廓分明的深邃麵容,虞惟看呆了一瞬,本來有點不開心,不知不覺便氣消了。


    聽到外麵人潮洶湧的聲音,虞惟也有點動心。


    “那我們出去逛逛吧。”


    她白天有點逛累了,可是又想出去,便幹脆變成貓,習慣性地跳到男人的懷裏。


    結果,謝劍白竟然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夜市肯定會有很多攤販賣吃的,你自己去更好。”謝劍白說。


    小白貓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個男人在說什麽冷血的話啊!


    他以為它是傻子嗎,它已經和不同人出來許多次了,哪怕是貓形出來,想變成人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變迴來就行了,哪有謝劍白這樣的。


    他就是不想抱它!


    他避開它的人形也就罷了,現在連貓他都不抱了!


    貓貓這迴真的生氣了,看著它可愛的小臉蛋上竟然出現皺眉瞪人的表情,謝劍白似乎才後知後覺自己惹怒了它。


    他下意識伸出手,便聽到惱怒地一聲貓叫,再縮迴來時,手上多了幾道傷口,小貓咪已經不見了。


    小貓妖從窗口離開,幹脆自己去外麵閑逛,不想看那個可惡的男人。


    它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謝劍白會忽然疏遠它。


    哼,不管了,它才不貓臉貼冷屁股,既然謝劍白不理它,那它也不喜歡他了。


    貓咪順著屋簷一路閑逛,今夜果然是燈會,它在屋頂低著頭,看著路上的人都帶著麵具舉著奇形怪狀的燈籠,有些還拿著被做各種鬼怪樣子的糕點,小貓妖逐漸被吸引注意力,將謝劍白完全忘在腦後。


    找了一個偏僻地方,它重新變迴人身,便興致勃勃地迴到了主路。


    這個仙城本就以集市為中心,路上行人摩肩擦踵,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左邊向前、右邊向後的想個方向。虞惟一路上隨著人群向前走,路邊攤一個接著一個,各家攤販的東西都快要互相擠著疊著放,一點縫隙都沒有,東西多得虞惟都看不過來了。


    她手裏拿著剛剛買的糕點,正在麵具攤旁張望,卻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虞惟轉過頭,看到一個長相清朗俊逸的青年。


    “虞惟,果然是你。”他有些訝異地問,“你怎麽會在這種對方?”


    虞惟看著他眼熟,卻一時間忘記他叫什麽名字。


    她看到他身穿玄天宗的弟子衣袍,長得很英俊,但是身上的氣息十分寡淡,虞惟好像想起來什麽,又有點不確定。


    “我是宋雪深。”宋雪深無奈道,“當初是我帶你去玄天仙宗的,你沒有印象了嗎?”


    虞惟恍然大悟。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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