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子,為了答謝您的恩情,奴家誠心邀請您光臨寒舍作客,讓我和夫婿略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您一番。」


    「不必麻煩了。」他婉拒她的盛情,這會兒心思全放在水芙蓉的身上,他繞到橋的另一端似乎打算離開。「夫人,我先走一趟了。」


    瀟灑旋身,在綾晏梅還來不及迴應之前,他施展輕功奔向畫舫,在水芙蓉離開前攔住她。


    「你要去哪?」耶律常焰擋在她的麵前。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正和那名美麗的女子在橋畔談情說愛麽?」


    方才她在畫舫上看見了他和那女子在橋上約會的情景,他兩人雖沒有親密的舉動,但僅是如此就已經讓她心生妒意。


    「你吃醋?」劍眉一挑,他帶著一臉玩味的笑。


    「真可笑,誰吃你的醋。」粉嫩俏臉閃過一道野狼狽,她有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你沒有麽?但為何你的表情卻是那麽……」


    「怎樣?」她瞪著他。


    「嫉妒!你的表情泄漏了你的情緒。」


    「你別亂講,我哪有!我現下心情好得很,哪有閑工夫‘嫉妒’你和那個美麗的女子。」一提到和他在橋上約會的那名有著絕世嬌顏的女子,她的口氣就酸酸的,說不嫉妒是騙人的。


    耶律常焰揚高嘴角笑笑,她不想承認就算了,反正他了解就好。


    「既然你心情好,那應該不吝於陪我四處走走吧!」他乘機提出邀請。她迷兩天都在船上沒下岸來,可會把這朵僅有芙蓉花兒給悶壞了。


    「要欣賞美景你自個兒去,我沒空陪你。」她有事要辦,這會兒乘機下船,就是想要躲開他的耳目去辦點私事,沒想到他卻又眼尖地纏了過來。


    「你有事?」眼眸一黯,他銳利的眸微微眯起,還保持著嘴角的笑意。


    「我兩天沒迴‘青水齋’去,所以想趁現下迴去一趟,向師父報個平安,請你別跟著好嗎?


    「她說,似是怕被他看出端倪,忙陪笑臉虛應著。


    「迴‘青水齋’有段路程,我可以用輕功帶你迴去,這樣可以替你節省很多時間。」他抬眸,眼中那懷疑已不複見,隻剩下溫柔的光芒。


    「不必了,我對‘飛行’敬謝不敏。」水芙蓉連忙拒絕,懼高的她可無法再承受一次那種腳構不著地的極度恐慌。


    瞧她嚇的!「真不要我幫忙?」他故意捉弄她。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也罷,你去忙吧!我也累了,想迴艙房歇會兒。」擺擺手,他瀟灑地步上船梯。「我睡個午覺,好儲備些體力留待晚上使用。」他說著,在越過她身邊時,對她曖昧地眨眨眼。


    「你最好吃飽一點,免得被我折磨得體力透支。」水芙蓉沒好氣地反駁,對他如此不正經的舉止,早已練就一番對抗的好工夫。


    「關於這點你大可放心,我的體力絕對能撐一整個晚上;如果你要我不眠不休奮戰一整晚,絕對不成問題。」他哈哈大笑,對自己優越的體能狀態很有自信。


    看他那臉得意,水芙蓉真想衝上前賞給他那過分狂妄的俊顏一記爆栗。「你少在那兒自吹自擂,這身手要試了才知道。」她說,衝動地說退場門後,差點後悔地咬掉自己的舌頭。


    啐,她上了他的當了。


    「我竭誠歡迎你來試試我的‘身手’,我保證絕對‘包君滿意’。」瀟灑而狂狷地笑著,他絕俊的容顏有著不可一世的傲然和自信。


    他是一個天生的王者,那股氣勢讓人懾服。


    水芙蓉看著狂傲的他,那沐浴在驕陽下的挺拔身影,比陽光還耀眼;看著、看著,一時之間,她竟看呆了。


    青水齋——


    推開斑駁老舊的拱形木門,水芙蓉踏進了青水齋內。左轉進一道迴廊,從這兒往前走去,便直達無予師父平日打坐誦經的「靜廳院」。


    無予師父正敲著木魚誦經,水芙蓉無聲地靜候在大廳一旁,雙手合十,誠心地膜拜。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無予師放下木魚,誦經聲停止了。


    「芙蓉,今天一早有位自稱是你哥哥的人送來一封信給你,你不在,我先幫你收著了。」無予師父轉過身來和她說話。


    聽到師父的話,水芙蓉微微一震,沉靜的臉龐突然閃過一道驚懼。


    「師父,麻煩您了。」須臾,她迴過神來。「我已經找到了棲身之處,這兩天便是住在那裏。」


    無予師父了解地點點頭。「我把信擱在你廂房的矮櫃上,你去看看吧。」無予師父說罷,便轉過身拿起木魚再度開始誦經。


    水芙蓉退出了「靜廳院」,轉過左側迴廊,穿過後院,來到了她所住的廂房。


    推開門進了房,房間裏麵的擺設非常簡單,卻又整齊幹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很快地,她在矮櫃上看到了一封信。


    站在矮櫃前,她顫抖的小手竟沒有勇氣去打開那封信。


    就這麽瞪視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足勇氣打開信。整齊折合的信紙被她攤平,她專注地看著信上那短短的兩個字——


    今晚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水芙蓉整顆心變得沉重。


    她必須在今晚完成任務,否則……


    沒有勇氣再看一遍,她把信撕成碎片,握在手中。


    沉重而痛苦地閉上眼,耶律常焰那帶邪佞笑意的絕後麵孔,又再一次浮現下她的腦海裏。今晚,她必須行動……


    飛來峰介於靈隱和天竺兩山之間,其秀色堪稱為西湖群山之冠。


    其山怪石林立,若雄獅豹蹲伏於山間;奇樹異木,又如龍蛇蜿蜒於岩峭壁之上。山下,一泓清流,沿著飛來峰麓,曲折奔流。


    畫舫停在飛來峰下,從船頭眺望而去,可清晰地見到飛來峰的山景水色。


    桌上,擺滿了西湖有名的珍饌佳肴。


    西子芙蓉、荷花爭豔、藕絲酥餃、珍珠蓮羹、蓮蕊茶……每一道佳肴都出自知名食坊「淇湛碧樓」大廚的手中。


    這是今兒個符耘上等去閑晃時,聽當地人介紹的。於是他便特別跑了一趟「湛碧樓」,點了這幾道珍饌,差人趁熱把這些佳肴送到畫舫上讓主子品嚐品嚐。


    這幾道美食送來的正是時候,耶律常焰正饑腸轆轆,他肚子餓了,餓得可以吃下眼前心情陰霾卻強溢笑意的美人兒。


    「不合你的胃口麽?」嚐了一口西子芙蓉,真是美味。他掀眸問她,銳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眼底一閃即逝的緊張。


    「我吃過了。」她虛應著,強扯出一抹笑來。


    「真可惜,這幾道菜聽說是出自‘湛碧樓’大廚的手藝,平常人是沒機會嚐到的。」他惋惜地輕歎。


    「這些美食你自個兒留著慢慢品嚐吧!奔波一整個下午,我累了,想要先迴艙房裏歇息了。


    「她沒有任何胃口,一顆心沉甸甸的,情緒繃得死緊。


    起了身,她無心留戀麵前的佳肴和美景,便逕自下了艙房。


    「舞龍閣」的旁邊是「戲鳳閣」,兩間艙房僅隔一道牆,那麵牆還互通一道雕花木門,至於沐身的浴池則是共用的。


    這幾天,水芙蓉就被安置在這間華麗的戲鳳閣內,這裏的擺設和舞龍閣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耶律常焰的床柱上綁著兩把大彎刀,而她的床柱則垂掛著玉珠流蘇。


    褪了衣裳,她裸著身子踏進浴池內洗沐淨身。她此刻處於緊張惶恐的狀態,對於即將執行的行動,她有著沉重的使命。


    今晚的行動絕不允許出任何一絲差錯。她若失了手,那麽全家人的性命將會喪失於她的手中。


    痛苦地閉上眼,她坐在浴池內,讓溫水浸濕了她纖細無瑕的肩,長密如扇的眼睫在顫動,水麵下那纖細的小手交錯環著胸,兩條白皙的長褪彎曲著。


    她就這麽閉著眼,那表情像是若有所思,緊閉的眸微微地顫動著,而兩道柳眉也緊鎖著,好憂愁嗬。


    在水芙蓉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耶律常焰寬了衣踏進了水池裏,和她共享鴛鴦浴池。


    在水芙蓉張口驚唿前,耶律常焰已展開兩條健臂從瓣環住了她的嬌軀,他寬壯的胸膛緊貼著她的玉背,堅硬的男性抵著她柔軟的俏臀。


    「你乘人之危——」被他霸道地擁進懷中,水芙蓉倉皇又羞怯地低叱。


    「是你警戒心太低,不能怪我。」他好無賴,那低醇的嗓言在她耳邊迴蕩,滾燙的溫度從他的胸膛烙上她僵直的背。「放輕鬆點,我隻是想和你共浴淨身,沒別的企圖。」他一隻手臂繞過她的細腰,一隻手滑進兩人之間,輕撫著她僵硬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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