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一章奉上,拚了老命一下午碼出來的,算是安撫一下大家的不滿,對掃描書友催更票的感謝吧!這是極限了,手不累,可思路跟不上了。老實說,這幾天壓力很大,想寫得好一些,細一點,就有人說拖情節,可大家注意到沒有,這幾章的波折,將書後要提到的一個主要配角推了出來,認真看過第一章的朋友應該很熟悉那個名字——王二柱。我寫的一些情節,絕不是象某人說的不知所雲,都有著一定的目的性。在此,感謝大家的捧場,感謝新老朋友的支持,我可能要招一個副版主了,以便心無旁騖的寫書,有些書評對我很有打擊,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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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妞妞,妞妞……”黃曆擺出的防衛的姿勢,一邊眯著眼睛適應光線,一邊喚了兩聲。</p>


    沒有人應聲,但黃曆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知道屋子裏有人,便又提高聲音叫道:“妞妞,你在裏麵嗎?別怕,我是舅舅,來接你迴家了。”</p>


    妞妞和小琴都躺在草墊子上,外麵的廝殺聲和慘叫聲把她倆嚇壞了,瑟縮地抱成一團,動也不敢動。聽到黃曆的唿喚,妞妞慢慢抬起頭,不敢相信地向門口望去,膽怯地小聲道:“舅舅,真的是你嗎?”</p>


    聽到妞妞的聲音,黃曆舒了口氣,心中狂喜,這時眼睛已經適應了不少,雖然還看不清麵目,但人影晃動還是看得見的。他快步向稻草堆走去,嘴裏說道:“快來,妞妞,舅舅帶你迴家了。”</p>


    這迴妞妞終於聽出了黃曆的聲音,千般委屈湧上心頭,不禁張開雙手撲了過去,嘴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p>


    黃曆抱著妞妞走出屋子,將她放在地上,上下打量著,好象沒有大礙,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便關切地問道:“別哭了,咱這就迴家找媽媽去……”</p>


    “黃兄,我先去前院——”趙仲華不管死活,已經將院裏的人料理了一遍,再沒留下一個喘氣的,此時見孩子找到了,他看著麻袋裏的程盈秋衝著黃曆做了個下切的手勢,立刻便要去斬草除根,殺人滅口。</p>


    黃曆點了點頭,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趙仲華的想法也沒錯,留下目擊證人,總是個隱患,說不定什麽時候便會爆發。但趙仲華忽略了一樣,那就是黃曆不想當著妞妞的麵殺人。</p>


    “舅舅,小琴姐還在屋裏,帶著她一起走吧!”妞妞拉了拉黃曆的衣袖,求懇道。</p>


    “什麽小琴姐?”黃曆有些詫異地問道。</p>


    “對我很好的小琴姐,她也是被買來的,就在屋裏躺著,很可憐的,帶她一起走吧!我去扶她——”妞妞剛找到親人,便同情心泛濫,她到底還是孩子,不知道黃曆和趙仲華擔心著什麽,還要去幹什麽?她也不等黃曆答應,轉身就向屋裏跑去。</p>


    黃曆望向程盈秋,慢步走了過去。這家夥怎麽處置,如果自己出來稍慢,恐怕趙仲華已經結果了她,可自己真的要結果她嗎?</p>


    程盈秋剛才便將趙仲華的舉動看在了眼裏,也想明白了他們為何要這麽做,殺人滅口,這個道理並不複雜。此時,她見黃曆走了過來,麵色不善,以為黃曆也要下毒手。在某些時候,人們可以視死如歸,但這並不表示人不怕死,起碼現在程盈秋覺得死在黃曆手中很冤枉,很不值。</p>


    “先生,那個小女孩是您的親人,您為了救她而殺壞人,這無可厚非,甚至可稱為英雄壯舉。”程盈秋急中生智,開口說道:“我與那個小女孩也有相同的遭遇,您為什麽就不能一視同仁,施以援手呢?而且我的記性很差,很快便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我的嘴巴也很嚴,從來也不說夢話——”</p>


    “刷”的一聲鋼刀出鞘,伴隨著一縷金屬的錚鳴聲,一抹寒光劈向程盈秋,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是隨後她並沒有感到疼痛,反倒是身上一鬆,綁繩和麻袋被一刀割開,她不由得愕然望向黃曆,而黃曆已經轉過身去,慢慢走開。</p>


    “起來,先跟著我們走。”黃曆平板的聲音傳了過來,腳步聲漸漸遠去,倒不是他被程盈秋的話所打動,而是他自己沒有殺人的興趣了。救好人,殺壞人,這無可厚非,但為了一個僅僅是有可能的原因,就要濫殺無辜,黃曆還沒有這麽冷血殘忍。當然,這也是要分場合的,如果他真的感覺到威脅很大,他是不介意殺掉幾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的,現在,他並未認出象小鬼似的程盈秋,竟然是和自己有過一麵之識的女子。</p>


    “舅舅,這就是小琴姐,她的心很好的。還有二柱哥,為了救我們,挨了不少打。”妞妞先跑出屋子,指著身後說道。</p>


    王二柱背著小琴走了出來,他是被綁在最靠西牆的柱子上,妞妞去救小琴,倒還沒忘了他。</p>


    黃曆翻了翻眼睛,這可好,人越來越多,自己難道是解放者,還是救苦救難的大俠客。</p>


    “先生,您的手臂在流血。”程盈秋從身上掏出手絹,有些討好地湊了過來。</p>


    黃曆胳膊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躲開,但最後還是任由程盈秋給自己草草包紮了一下。</p>


    “走吧!咱們先出了這裏再說。”黃曆有些無奈地望著妞妞的笑臉,揮手示意幾個人向外走去。</p>


    前院的院子中間趴著具屍體,後腦血糊糊的,是被斧子砍殺。不用問,這是趙仲華的傑作,而死去的則是謝宅的老媽子。</p>


    “趙兄。”黃曆衝著屋裏的人影喚道:“該走了。”</p>


    “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趙仲華在屋內應了一句。</p>


    黃曆皺了皺眉,這家夥是在翻貴重財物,要順手發筆小財吧,他搖了搖頭,領著幾個人向大門走去。大門從裏麵上著閂,地下躺著吳老鬼仰躺的屍體,雪花不斷落在他冰冷的臉上,眉眼已經看不見了。</p>


    黃曆用大衣裹著妞妞,側了側身,擋住她的視線,湊到門前從門縫中向外看了看,拔開門閂,大步走了出去。</p>


    天近黃昏,地上已經蓋滿了雪,遠處大教堂的屋頂象是鋪了一層白毯子,晚禱的鍾聲剛剛停下。</p>


    程盈秋望著大教堂,低低地象是自語般的說道:“原來這裏還是法租界,我家離這裏不算遠。”</p>


    黃曆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道:“迴家去吧,記著,把緊你的嘴。”</p>


    程盈秋有些意外地迴頭望著黃曆,感激地點了點頭,沿著院牆,快步向南走去。</p>


    等趙仲華過來時,少一個人便少一番口舌,黃曆自我安慰著,領著幾個人向北出了巷子,汽車就停在離巷子口不遠的地方,上麵落了一層積雪,象戴著頂白帽子。</p>


    在車裏等了一會兒,趙仲華拎著個包袱,興衝衝地趕了過來,打開車門,看見後麵坐著好幾個人,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又瞅了瞅黃曆,沒出聲,坐進汽車,關上了車門。</p>


    黃曆也不多作解釋,發動汽車,沿著街道向租界外開去。風雪交加,街上行人很少,巡捕更是一個沒見到,汽車很順利地出了法租界,趙仲華也明顯放鬆下來。對車後座的幾個人直接無視,反正他是幫忙的,沒有決定權。</p>


    “我要連夜迴北平,你呢,一起迴去,還是留下?”黃曆將車停在了一座飯館門前,轉頭對趙仲華說道。</p>


    趙仲華說道:“周先生交代了些事情,我得留下處理。”說著,他笑了笑,拍了拍放在腿上的包袱,“順手牽羊,宰了那老娘們,還有些別的收獲,黃兄,這也有你的一份。”</p>


    “趙兄辛苦了,這些東西全歸你,我就不要了。”黃曆並不將這些錢財太看在眼裏,而且有投桃報李,感謝趙仲華幫忙的意思。</p>


    “別介,我可不是吃獨食的人。”趙仲華笑道:“黃兄也不必客氣,這是不成文的規矩。”</p>


    黃曆點了點頭,讓趙仲華在車內等候,他下車進了飯館,不一會兒拿著幾袋食物和幾瓶汽水迴到了車上。趙仲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已經從包袱裏拿出了幾十塊大洋,胡亂包了一下,遞給了黃曆。然後也不用黃曆用車送他,笑嗬嗬地打了個招唿,下車走了。</p>


    這家夥,定是找個地方數錢,然後去快活了。黃曆淡淡一笑,將食物和汽水向後座一遞,向天津城外開去。</p>


    妞妞連著吃了三個熱乎乎的包子,肚裏不太餓了,又加上終於脫離了那個想起來就令人害怕的地方,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精神頭兒又足了起來,連身上還沒好利索的傷也不那麽疼了。</p>


    “吃呀,這包子多好吃。”妞妞笑得開心,使勁讓著小琴,小琴嘴裏已經塞滿了,唔唔地點頭,又有些膽怯地看了專心開車的黃曆一眼。</p>


    “別怕,我舅舅。”妞妞挺起小胸脯,炫耀道:“他可厲害了,對小孩也很好,你到我家住,咱倆睡在一起。你呢,二柱哥,你要到哪去?不如也到我家吧!”</p>


    王二柱偷偷瞅了黃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隻要離開天津就行,到了北平,我去投親戚,或者——”</p>


    “或者再去當混混兒?”黃曆抬眼從頭頂的反光鏡看了他一下,目光很寒冷。</p>


    “不,不是——”王二柱連忙擺手,差點將手裏的包子甩了出去,囁嚅著說道:“我,我還記得您說過的話,就是,就是那次您打我的時候。”</p>


    黃曆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輕輕哼了一聲。他一直在想如何處置車上的人,叫小琴的女孩,倒是好辦,送到珍娘那裏是可以的。這個王二柱,因為給他的印象不好,他覺得是個麻煩,有那麽一瞬間,黃曆甚至有殺了他的念頭。現在王二柱主動說出去向,不管是真是假,黃曆總有了一些自我安慰。已經放走了一個女的,再多一個也無所謂了。</p>


    ……………………</p>


    雪花飄得疏落起來,風也小了不少,黃曆亮出通行證,順利進了北平城,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雪後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p>


    在路上他便想好了如何安置這幾個人,先是開車到了杜百升家裏,讓王二柱在此先將就一宿,明天讓杜百升帶著他尋親或者租房找活兒幹,他將趙仲華留下的幾十塊大洋都給了王二柱,雖然沒照顧到底,可這樣做以後,他覺得算是仁至義盡,也就心安理得了。</p>


    妞妞和小琴在車上依偎著睡得正香,王二柱的離去並沒有驚動她們。走的時候,王二柱看了眼小琴,眼神有些複雜,但也不象是難舍難分,畢竟,他們的感情還沒到那種程度。</p>


    黃曆開車在一家藥店前停了停,買了外傷藥和繃帶,小琴的腳傷他是聽妞妞路上講的,心裏非常震驚,沒想到有人會對一個小女孩下這樣的毒手,看來謝宅的人全都給幹掉,還真是死有餘辜,罪有應得。</p>


    這麽忙乎了一陣,車子開到家裏已經是半夜時分了,沒想到屋子裏還亮著燈光,一敲院門,珍娘便象早就知道消息,等在那裏一樣,沒命地跑了出來。把黃曆抱在懷裏的妞妞緊緊抱住,把臉緊緊貼在妞妞的小髒臉上,嘴裏喃喃地叫著女兒的名字,眼淚象開閘的洪水一樣流個不停。</p>


    母女連心,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時候才體現得淋漓盡致。妞妞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發現已經在母親的懷裏,立刻哭叫起來,半是撒嬌,半是訴屈,摟著母親的脖子,緊緊地纏著,扭著身子,訴說著:“一個胖的女壞蛋,一個瘦的男壞蛋,他們罵我,打我,這兒,這兒,現在還疼呢……”</p>


    這時,桂英也披著件棉袍跟了出來,這段日子把她熬得夠嗆,累得難過,不過看過妞妞迴來了,心裏還是由衷的高興,也慶幸自己終於得到了解脫。</p>


    “快進屋,在這雪地裏說什麽話呀?”桂英趕緊向屋裏讓著,她又看見了黃曆背著的小琴,不由得好奇道:“這怎麽還有一個孩子呢,黃先生,把她給我背吧!”</p>


    “幾步路,就不用換人了。”黃曆微笑著向自己的屋子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個,桂英啊,你打盆熱水,這孩子受了傷,我先給她抹上藥,包紮好。”</p>


    “好的,我先把屋裏的燈點上,然後馬上就去。”桂英爽快地答應著,“您說要上天津找妞妞,嫂子便睜著眼睛數時間了,還把這兩個屋子燒得暖暖的,熱水預備得足足的,說您和妞妞沒準啥時就迴來了,還真準,這才不到兩天,就把人接迴來了。”</p>


    黃曆笑了笑,轉頭對珍娘說道:“你帶著妞妞先迴屋,給孩子洗洗,換身衣服,你們再好好睡一覺,有話明天再說。”</p>


    珍娘這才迴過神來,囁嚅著想說些感謝的話,黃曆已經轉身進了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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