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尋到帝君所在方位嗎?”鳳二瞧著西南方一道靈力劍停頓片刻方才消失,立即又往那處招唿,“往這邊走。”


    鳳柒嗯了一聲,垂眸凝著腕上那片已經失了光彩的蒼梧葉,再抬眼,鳳眸閃過一絲狠厲,“我們得快點。”


    鳳二雖然平時瞧著有些不著調,但也好歹比鳳柒多活了幾百年,再加上前幾日在藏拙閣中看到的關於聚魔封靈陣的一些書籍,眼下好歹不是毫無辦法,雖然行進緩慢,但也能帶著鳳柒少走許多彎路。


    而鳳柒也依據那片蒼梧葉朝著蒼梧所在的方向而去,兩人走出一重又一重的刀山劍雨,眼前景象卻驟然收縮,火光照亮兩人麵前淺薄的灰霧,其中原木寢殿一閃而過,腕上許久未明的蒼梧葉突然亮光一閃,鳳柒抬腿便去追。


    耳邊破空之聲驟然響起!


    “給我迴來!”鳳二瞬間反應過來將鳳柒一把拉了迴來,一道銀色細線一閃而過,鳳柒飛揚的發絲連帶飄起的衣角頓時失了倚靠,飄進那片雲霧化為虛無。


    鳳柒心頭一緊,“帝君!”眼前之景再次變換,那片木色再次出現,一株鮮紅海棠撞進二人視線之中,接著便是鳳柒朝思暮想的白衣仙君,再濃的霧也抹不掉那人的亮色。


    “祖宗,你還要不要命!”鳳二氣急,當即一道靈力朝著眼前的景象打去,“咦?不是幻覺?”


    眼前的蒼梧,神色淡漠,眉眼濃重,即使是一向恃寵而驕的鳳柒也被那眼中所含強烈殺意驚醒,不再妄動,“不是幻境是什麽?”


    鳳二觀察四周,沉吟片刻道:“迴溯,帝君方才經過此處。”


    “這是帝君方才在此的景象。”


    “我們快走。”看到全然不同的帝君,鳳柒來不及想為什麽隻是鬆了口氣,卻又捏緊了手心的葉脈,溫潤如玉的觸感似乎沿著手心穿過血脈,封印之下的熾火蠢蠢欲動,不遠處的什麽正令他震顫,鳳柒倏地睜眼,“我知道帝君在哪兒!”


    。


    重重威壓令弦月幾乎經脈碎裂,雖然趁著蒼梧晃神之際逃了出去,但方才蒼梧如利劍一般的神壓直達弦月神識,幾乎將弦月緊繃的神經碾碎。


    弦月閉著眼,內視那潔白的幽冥之花,若不是那捉摸不透的氣承了蒼梧的威壓,弦月此時怕是已經神誌盡失,受損的靈脈正隨著聚魔陣的縮小而恢複。


    隻是那幽冥花芯之中的氣卻是蠢蠢不安,那墨色侵染那片白色,轉眼間那魔靈花便直接成了灰色,弦月咳出一口黑色濃血。


    黑色的幽冥之花瞬間從胸口沒出,跳躍,躁動。


    “這究竟是什麽?!”弦月緊盯著那黑得發亮的花色,像是這已經完全轉變的花兒能口出人言迴答他一樣。


    黑光一閃,另一邊打坐的朔月睜開眼睛,低吼一聲扒開胸前衣物,痛苦地嗚咽出聲,弦月立即將人攬住,之間朔月胸前那道灼傷之處又隱隱透出淡金色的細線,如蛆附骨地蠕動著,甚至發出“哧哧”的灼燒聲。


    炙熱的痛感幾乎令朔月將一口銀牙咬碎,萬般疼痛下卻還不忘輕聲安慰同樣麵色蒼白的弦月:“兄...兄長,你先走吧,蒼梧...要殺的是我,你將靈力拿...咳咳..”


    “別說話!”弦月冷聲喝道,朔月雙眼微闔,近乎貪婪地瞧著弦月那張戾氣盡顯的麵容,費力抬起的手腕被弦月握住。


    “你不會有事兒。”似乎弦月也發現自己語氣不善,緩了口氣安慰,“不會有事,別怕。”


    同時又在此處施加幾道重疊迷陣,他垂眸看著那金色細線,魔力附上便感受到灼熱之感,神念雖然消失,但這神火卻並沒有完全祛除,朔月體質特殊,本還可以依靠魔皇神壓壓製,而因為方才受了蒼梧的一道劍意,此時更是危在旦夕,靈力潰散,別說是壓製著神火,就是凝結元神都難。


    一道道引靈術將魔陣之中的靈氣引入朔月體內,弦月眉間幾乎刻出道道黑痕。


    就在此時陣法之中忽然傳來兩道不同靈力波動,這讓弦月眉目鬆了些許。


    弦月立即打開溯迴,瞧見那麵容相似的一男一女,那令人熟悉又痛恨的神火似乎也躍進弦月冷寒的瞳中,弦月抬手結印,一幕幕陣中殘影相繼變換映著弦月眼中閃過一絲獰笑,“來得倒真的是巧了!”


    同時弦月敏銳地察覺到蒼梧正在靠近,那股纏膩的戰栗又從骨血裏滲出,雙體的弦月第一次不可控製地生出濃濃不安。


    他做出決定,當即消失於原地,下一秒便出現在鳳柒與鳳二麵前。


    不等二人有所反應,弦月眨眼間便攜著鳳柒拉出八丈遠,鳳柒隻覺得周身溫度驟然降低,眼前黑霧翻轉,鳳二驚慌的神情瞬間被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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