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將人放開,瞧見他臉色爆紅,撫平被他弄亂的長發,然後隨手將那冰藍色的容器化出,將人丟了進去。


    鳳柒傻愣愣的待在水裏,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蒼梧,懵懵懂懂不明白帝君這是什麽意思。


    蒼梧卻沒在分給他一點兒視線,將人丟進水裏,留下一片蒼梧葉就兀自進了內殿,將鳳柒攔在了門外。


    ........?


    若是鳳柒此刻清醒一點的話,就能發現蒼梧方才的動作堪稱急切,而且一向冷白的皮膚也微微泛出些粉紅。


    好半晌,小鳳凰才迴過味兒,望著緊閉的玄冰門,摸著嘴唇傻笑出聲。


    ——


    魔族。


    弦月並不確定蒼梧和執明是否察覺到他在聚魔封靈陣中做的手腳,因此沒有再輕舉妄動。


    魔皇乃一代陣法大家,所留下聚魔封靈陣變化萬千,就算是蒼梧帝君也稍遜一籌,弦月該有魔皇那般睥睨一切的自信,隻是事關朔月,他不能掉以輕心。


    既然北海之地的陣點被執明察覺,那不周山以及花界的陣法隻怕很快就會被查到,不周山的陣點到無甚所謂,隻是花界陣法似乎與聚魔封靈陣主陣聯係甚廣,他還未能完全掌握。


    此番他借著苦荷的身份倒還真的是走對了棋,即使十分不想頂著這張臉。


    雖然沒有得到全部的魔皇傳承,但這陣法從弦月出生時就在他手中,加以學習領悟從傳承中動用一縷魔皇神念他還是能夠做到的,雖然過程辛苦了一些。


    朔月醒過來的時候,弦月正在魔神宮......殺人。


    久不管事兒“苦荷”到底是沒能壓住底下這群雜碎,一個個心比天高的崽子們還沒等弦月怎麽樣就開始密謀造反。


    魔族有一把神器,名為弑神劍,如其名,可弑神。魔劍有靈,非強主不認,上一代主人便是魔皇大人。在魔皇封印自身之後便失去了蹤影,而前兩日魔皇封印鬆動,弑神劍卻忽然出現在魔神宮大殿之上。


    眾人皆震驚,沒想到遍尋無果的神器一直都在魔族眾人眼皮子底下。


    魔族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一統魔族者須得得到弑神劍認可,而一直閉門不出的苦荷魔君,當年位居八大魔皇最末自然是沒能得到這噬魔劍的認可,此次又關乎魔皇傳承,自然有人不服苦荷,他不出關,不管事兒還好,地下各大魔主互相牽製一直也沒出亂子,而苦荷一出,有人服從,有人觀望,還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打這弑神劍的主意。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有一方法可以讓這弑神劍短暫封靈,不認主也可供其使用,而這消息竟然還有人信了。


    弦月被那魔皇氣息吸引,趕來的時候殿內已經圍滿了魔軍,各大區域魔主都已經到了,而那些打神器主意的人都被抓住跪在殿中,當然抓人的人是不是對苦荷魔君忠心就不好說了。


    弦樂自然是不在乎,若不是要動用神念之時,意外觸動傳承考驗,要他統一魔族以示決心,他才不會管這些人作死,還是作別人死。他常年於聚魔封靈陣中修煉,有有了這一絲神念拿了那把劍自然是輕而易舉。


    而殿內眾人一時心思各異,妄圖反叛的人一排排跪在弦月麵前。


    他斜身倚在宮主榻上,一手撐著額角,一手抵著那把落入“苦荷”手裏的弑神劍。


    人已經被他砍了一半了,宛如天塹的黑色地板早已被染成鮮紅,沿著石縫蜿蜒流淌。


    “說吧,是誰?”聲音分明一如苦荷的寬厚,但卻讓跪在隊首那人全身顫抖,直直撲倒在地求饒,“我不是,我沒有,魔君饒命...魔君饒命....”


    “唔....不是你,”弦月把玩似的將那柄弑神劍拿起,劍尖不過瞬間便抵在那求饒之人咽喉處,那人不敢再抖,生怕自己給自己抖死過去。


    “那是...你?”


    劍尖右移,一個接一個的人麵露懼色,連連搖頭,求饒不止,直到隊尾跪的直挺那人,弑神劍映著那人眼中,寒光一閃,一道魔氣迅速朝著弦月襲來。


    “噗——”


    弦月眼皮都沒掀起,那反抗之人就已經身首異處,鮮血肆意,而那泛著黑氣的弑神劍上,卻是光亮異常。


    “啊——”餘下之人驚恐的慘叫在寂靜的殿內迴蕩,而那還在滾動的人腦中殘留的一縷魔魂,消散之前也沒想到自已押上全部修為的一擊如此輕易的被化解。


    殿內眾人紛紛麵露懼色,被斬首之人好歹也有萬年修為,他們卻連弦月如何動作都沒看清楚,那人就身首異處,眾人都不由得感歎苦荷魔君就算是八大魔君中實力最弱的,也千萬不能小覷,難怪這弑神劍會認其為主。


    不少人下意識的往後退開,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唯獨殿前距離最遠的一人覷著弦月麵露困惑,朝著站立隊首那人使了個眼色,便悄無聲息的隱沒進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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