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活了上千年,修為早已至臻,相傳他是因為背負一國氣運,而眾多子嗣裏找不到合格的繼承人,才壓製修為沒有飛升。


    而夏國隻有活著的子嗣才能論資排輩,這也是為何徐缺年紀輕輕卻是七皇子的原因,在他之前已經被人皇熬走了不知多少個七皇子。


    皇子皇女裏,唯有天資卓越者才入得了人皇眼中。


    徐缺排不進這些人裏麵,也就連見生父一麵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隻能尊稱聲人皇。


    “在王城裏與邪魔勾結,你覺得瞞過人皇的可能性有多大?”薑裏雁隻能幫他到這裏了。


    可憐的徐缺頓時如遭雷擊,往後踉蹌退了兩步,心跳聲大到薑裏雁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薑宗主的意思是……”徐缺喃喃。


    薑裏雁不耐煩道:“別總說我的意思,你就沒點主見嗎,往小了說,這是你的家事。”


    徐缺苦著臉道:“這,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說。”


    人皇在夏國積威已久,實力更是夏國支柱。


    當年曾有妖帝妄圖攻占夏國,他持天地人三劍齊出斬殺妖帝,這已是他最近一次出手,便震懾天元各方勢力數百年。


    妖帝殞命之地,到今時今日天地人三劍劍氣餘勢尚在,尋常修士連靠近都無法。


    人皇勾結邪魔,他圖什麽?


    就算是真的,徐缺心神慌亂之餘唯獨一個想法,那他又能怎麽辦。


    “我隻想知道你的態度。”薑裏雁說道:“如果他真的站在人族對立麵,你該如何。”


    這題好答,徐缺深吸一口氣,清貴皇子往日的軟弱不見,他正色道:“為了人族和夏國百姓,便知不敵,我也絕不會退縮。”


    薑裏雁點頭道:“很好,那就帶我去見見他吧。”


    徐缺剛堅毅幾秒的神情頓時泄氣,嘴唇囁嚅一會兒後,聲音極低地說道:“可現在還未確定,不如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讓你帶我去,不就是要確定事情真相嗎,磨嘰什麽?”薑裏雁皺眉。


    “好吧,可我也隻能求見,人皇應允後才能見到他,可能……不一定能見到。”徐缺略有些尷尬地吞吞吐吐道。


    薑裏雁覺得好笑,道:“你們這父子關係還真是別具一格。”


    說得徐缺更覺尷尬。


    如果是他舅父,求見被允的可能性還要再高一些。


    徐缺暗歎一聲,薑裏雁這話也沒說錯,他與人皇的父子關係豈是別具一格,說是可笑更貼合實際。


    決定動身,薑裏雁抬手打破此處結界,宛若煉獄般的場麵瞬間出現在等候已久的徐撼眼前,他在這兒等了很久,越等便越有不好預感。


    按照邪魔要求布下的祭祀品,已經折損徐撼好些修為不低的屬下、門客,當時那隻邪魔還信誓旦旦與他說至多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直到薑裏雁帶著淡然神情走出來,玄山一行人和徐缺更是毫發無損。


    徐撼心猛然跳了下,咯噔一聲。


    “發生了什麽!?”


    徐撼連忙上前詢問,眼神往他們身後高台瞥去,清楚瞧見三隻魔王殘軀。


    他迅速斂去眼中驚色,詫聲道:“你們在獵場裏遇到邪魔突襲了嗎?實在想不到,這些邪魔竟能悄無聲息潛入王城,七哥你們可有人受傷?”


    薑裏雁看得到他驅使靈氣竭力穩住紊亂的心跳,懶得應付道:“徐缺,辦正事要緊。”


    “好的薑宗主,我明白。”徐缺點點頭,隨後看向九皇子說道:“邪魔竟能潛入王城,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麵見人皇言明事情經過,九弟,這裏就交給你處理善後可好。”


    這正是徐撼想要聽到的話,他一臉凝重道:“嗯,七哥你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於是圍住此處的修士們散開讓出道路,臨走前,薑裏雁迴頭忽然笑道:“九皇子可得仔細打掃清理好哦。”


    徐撼猛然扭頭看她,卻隻能看到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


    路上,徐缺滿腹心事的坐在車輦角落沉思,抬眼就看見薑烏、霍靜然和楚玉一反常態地圍著傅疏,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如此恭敬的舉止一反常態,徐缺沉重的心情都被打斷,疑惑道:“薑兄他們這是怎麽了?”


    三人聞言動作齊齊微頓。


    “玄山美德,敬老。”薑裏雁淡定道。


    傅疏維持一路的微笑霎時僵住。


    …


    …


    漫天黃沙裏,兩道身影艱難走著。


    紀亓張嘴想要說話,就被灌了一嘴沙子,連忙呸個不停。


    “要說什麽傳音就好。”傅青芽聽到他發出的噪音,無奈道。


    “就是想節省些靈力,這到底是什麽破地方,從未見過沒有靈氣也沒有活物的地方,咱們要怎麽出去?”紀亓有些煩悶。


    傅青芽疑惑看他一眼:“難道你不是拜入玄山後才修煉的嗎?”


    紀亓頓住,連忙解釋道:“這……我讀的書多,所以才知道這麽多。”


    “別急,我覺得這個地方另有玄機。”傅青芽說道。


    “……可我覺得沒等發現玄機,咱們都要幹巴死在這。”


    這趟出門什麽也沒帶,儲物囊裏就隻有玄山發放的兩瓶玄階迴靈丹,八十枚靈石,每旬發放一次,紀亓瞧不上沒用卻也一直帶著。


    沒想到現在還成了救命稻草。


    傅青芽奇怪的看他一眼,隨後從儲物囊裏掏出枚地階靈果和瓶玄階上品靈丹,遞給他手裏,說道:“餓了就吃吧,能頂好一陣子。”


    “可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我們還是會……”


    紀亓苦惱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傅青芽稍微解開儲物囊的口袋,寶光霎時四溢,他立馬閉嘴。


    “師姐,我們往哪兒走,您指路!”


    傅青芽看著前方遍地黃沙,方向似乎都失去了意義,她猶豫了一下,將手裏的骰子拋起後接住。


    骰子散發著淡淡熒光,傅青芽表情嚴肅地指著左前方說道:“走這邊!”


    ?


    紀亓看著這非常不嚴謹的決定方式,咽了咽口水道:“師姐,要不我們再仔細慎重的考慮一下?”


    以雙腳丈量這個奇異的地方,就已經是最下乘的選擇,倘若方向選錯,紀亓怕他這個英俊又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會成為黃沙之中的一條幹屍。


    “相信我,好運指引的就是這個方向。”傅青芽小臉嚴肅地再次確認點頭。


    “……好吧。”


    論修為實力,目前紀亓真擰不過她,而活命的機會也得依靠傅青芽的儲物囊,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凜風唿嘯,兩人頂著風沙竭力走著,在這得不到靈氣補充的地方,他們還要消耗靈力抵抗風沙,很快就要吞服迴靈丹補充靈力。


    突然紀亓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失重向前滾動,撞翻沒有防備的傅青芽,兩人路線瞬間偏離不知滾向何處。


    當他們終於找迴身體控製權時,睜眼看向四周,一座有些暗沉墨綠的殘墟出現在眼前。


    在殘墟中間,有座不知什麽來曆的玉石雕像,上半身殘缺,獨留雕琢得栩栩如生的下半蛇身。


    墨綠青苔布滿雕像,隱約可以窺見下麵的白玉材質,風吹過這裏,在殘墟中穿梭發出嗚嗚怪響。


    “這地方好古怪。”


    紀亓皺眉探查周圍,發覺殘墟裏充盈著一股詭異能量,不是靈氣也不是妖氣,他也無法汲取觸碰,僅僅是神識能夠感知到而已。


    傅青芽晃晃暈眩的頭,說道:“沒關係,有發現總比在沙堆裏走來走去好,這是誰的雕像?”


    “無論這雕像還是周圍殘墟,都透著股古樸蒼涼的風格,難道我們是闖入什麽上古秘境了?”


    紀亓又驚又喜,立馬在腦海裏檢索與蛇有關的上古記載。


    傅青芽湊前觀察雕像,忽然神情有些凝重,說道:“師弟,我怎麽覺得這雕像的鱗片在唿吸?”


    “怎麽可能,師姐你是看錯了吧!”


    紀亓雖然興奮,但還是目光懷疑地湊上去仔細觀察。


    白玉雕琢而成的蛇身並不恐怖陰冷,反而顯得聖潔溫潤,墨綠青苔則是為它添加了幾分蒼涼氣息。


    當紀亓以為傅青芽是看走眼,正準備起身去周圍仔細探查殘墟情況時,白玉蛇身的鱗片驟然翕動,幅度微不可察,但持續了一小會兒。


    “活的!?”


    紀亓連忙拉住傅青芽的手往後退。


    比起心大的傅青芽,他更明白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要保持極高的警惕,越是放鬆時刻,越容易遭遇致命危機。


    “不用擔心,要是會有危險,剛才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傅青芽淡定道:“我們先看看附近情況吧,看看能否找到離開的辦法。”


    紀亓無奈,也懶得費口舌勸她,隻好時不時關注雕像變化,到周圍細細查看。


    殘墟大多都是一種潔白的岩石堆砌,巨大粗獷,紀亓在搜尋過程中試著在腦海內比擬恢複了一下它們原貌,一座巨大古樸的祭壇漸漸成形。


    “祭祀?”紀亓眉頭緊皺,叫住傅青芽道:“師姐,這裏可能是上古某個族群祭祀信仰神明的祭壇,如果是這樣,我們隻會有兩個結果。”


    傅青芽配合問道:“哪兩個結果。”


    “找不到出去的路,靈力耗盡以後隕落在此。”


    “到了祭祀開始的時間,我們成為祭品,被那不知名的神收走性命。”


    傅青芽歪了歪打量他,無奈道:“師弟,你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險境嚇糊塗了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出門的時候人家指著我問:你是不是林青霞呀?


    我好氣啊


    我明明是王祖賢啊?感謝在2020-07-19 23:27:43~2020-07-20 23:5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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