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桃紅的房間中,胖士兵雙手摸索著大腿,等得急不可耐。


    千唿萬喚始出來,房間門打開一個縫隙,小紅姑娘嬌羞地探進半身。


    他哪還等得了這些彎彎繞兒,幾步過去,一把將姑娘扯進來就開始上下其手,惹得姑娘一陣嬌唿,手上的一些小零小碎散落一地。


    似是為了展現男人雄風,他鹹豬手鑽進小紅姑娘那血紅裙擺,將她纖柔的嬌軀一把橫抱起來扔到床上。


    房間中頓時衣物翻飛,他像是野獸一般瘋狂索取,哪顧得上憐香惜玉,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三個士兵的房間被安排在隔壁,胖士兵在正中央。


    兩邊的士兵才剛剛見到姑娘的麵,就聽到隔壁已經是吱嘎吱嘎響個不停,心裏頓時豎起一個大拇指。


    老大不愧是老大!


    過了一小會兒,胖士兵氣喘籲籲地從床上爬起來,為自己點上一根煙,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沒錯,他大概賺了個不到兩百金。


    小紅姑娘裹上件衣服,一臉懵地坐起身來。


    胖士兵見她呆愣愣的,沒好氣地小聲道:“愣著幹嘛?趕緊啊!小費少不了你的!”


    小紅姑娘咬著嘴唇點點頭,跪伏在床上……


    一邊搖床一邊嬌聲叫著,俏臉憋得通紅,心裏啐罵不止。


    她自問好歹是這裏的招牌,竟然落得這般田地,真是造了孽了!


    過了半個小時,兩邊的房間已經安靜下來,小紅姑娘心中一喜,終於是解放了!


    抬眼看向愁眉不展地攢了四五個煙把兒的胖士兵,意思是詢問老板是不是可以了?


    但誰知胖士兵搖搖頭,揮揮手示意她繼續,她頓時一股怒氣上心頭,這個沒勁兒玩意兒,虛榮心倒是不小,呸!


    沒辦法,隻能繼續搖床呐喊,足足又過了半個小時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胖士兵滿意地點點頭,抽出幾張鈔票扔給她。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姑娘們目送走了三位士兵,小粉小綠互相遞著眼色,飽含深意地看著小紅姑娘兩隻紅腫的膝蓋,後者生無可戀地歎口氣。


    還是那句話,自己的苦隻有自己知道,可別再來了!


    ……


    瑟瑟夜風中,三個士兵肆意地大聲討論著戰績,瘦士兵和高個兒都十分誠懇地向胖士兵遞煙點火請教經驗,胖士兵在他們豔羨的目光和滿嘴恭維中洋洋自得。


    豪氣地一招手,帶著兩人進了酒館。


    士兵們把酒言歡大談特談,胖士兵今天心情格外好。


    有些美言聽得多了自己都信了,借著酒勁摟著兩個兄弟傳道授業,直到淩晨時分,才在酒店老板厭惡的目光中走出了酒館。


    這個時間已經超過營業時間一個小時了,要不是士兵們腰間揣著的毛瑟槍,他早就招唿夥計趕人了。


    看著地上三人吐的一灘灘髒汙,老板心裏忍不住咒罵,這種士兵真是丟馬萊的臉,最好橫屍街頭,不得好死!


    一片黑雲慢慢遮住了月亮的眼睛,似乎接下來會發生些不適合月亮這種“小姑娘”看的事情。


    皎潔的月光一寸寸褪去,黑暗籠罩了整片大地。


    三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勾肩搭背地走著,幾次三番差點栽倒。


    他們今天喝得很盡興,連這清冷夜風都沒能讓他們馬上清醒,自然也沒有發現一直遠遠跟在他們後麵的一個小小身影。


    經過一個公共廁所時,瘦士兵突然放開兩人的手,道是要去放個尿。


    胖士兵十分不滿意地嚷嚷,“邊走邊尿!”


    瘦士兵卻腰背一挺,言語含糊不清道:“不……不行!得注意言行舉止,不能給馬萊抹黑啊!”


    高個兒一聽來了勁頭,這話沒錯!得去!去!


    於是拽著不依不饒的胖士兵繼續往前走,瘦士兵與他們分開跌跌撞撞地進了廁所。:筆瞇樓


    他找了一個壁掛小便池站定,開始解褲腰,嘴裏還絮絮叨叨嘟囔著:“雖然是…嗝…兄弟!但有些事……兄弟也不能告訴!”


    “哦?什麽事這麽秘密?”


    一個溫度比這漫天寒風還要低幾度的聲音從背後想起,瘦士兵打了一個來自靈魂的哆嗦,醉意潮水般褪去,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跨間正在釋放的部位突然遭受雷霆一擊,劇痛險些讓他直接昏厥,他不由自主地彎下腰,臉在小便池上方十幾公分堪堪停住。


    緊接著,一隻不大卻十分強勁的手掌附上他的後腦勺,“幫”了他一把。


    撲通。


    哢嚓!


    水花飛濺聲和腦骨碎裂聲先後緊密響起,瘦士兵的身體慢慢癱軟了,小便池內水尿被染成了暗紅色。


    吉尤達俯視著他,筆記懸空翻飛,為他繪製的畫像在烈火中燃盡,化作一枚紅色斧狀書簽。


    按動衝水按鈕,嗤嗤水聲中,吉尤達冷冷地道:“你腦子很好使,就是嘴太臭了,給你好好洗洗,下輩子投個好胎。”


    看著水流溢出便池,他才鬆開了按住腦袋的手,抽了士兵腰間的手槍。


    目光掃過其跨間時,他動作頓了頓,對著那具溫度漸去的屍體道:“你說的沒錯,這種事的確不能告訴兄弟,還是那句話,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走出公廁,吉尤達將手槍插到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以道邊樹木作為遮掩,一步步靠近遠處搖搖晃晃的兩個人影。


    這是在城市中,雖然已是四下無人的淩晨時分,但直接槍殺還是太招搖了。


    萬一附近有巡邏的士兵自己很難脫身,他不能冒這樣的險!


    一直將距離慢慢縮短到十米左右,胖士兵突然停下腳步,納悶道:“怎麽……尿這麽久,還沒跟過來……”


    說著,他就要轉身來看,吉尤達立馬壓下身形暴衝過去。


    胖士兵已經看到有人衝過來,但酒精讓他的反應變得遲鈍。


    等他猜到這個矮小黑影的身份,吉尤達冷徹的雙眸已經近在咫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把貫入他喉嚨的利刃。


    他張開嘴,冒著熱氣的鮮血汩汩而出,生機漸消,臃腫的身軀軟倒在地。


    高個兒士兵後知後覺地迴頭來看,迎接他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他下意識摸向腰間,但腰間空蕩蕩的,仔細一看,自己的手槍正在男孩兒食指上打轉兒呢。


    高個兒酒徹底醒了,清醒地不能再清醒!


    他“咚”的一聲舉手跪在地上,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他嘴唇顫動,兩排牙齒撞得“咯咯”作響,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呦~尊貴的馬萊大人,你這是幹什麽,不應該是我這個低賤的艾爾迪亞私生子給您下跪嗎?”吉尤達陰陽怪氣道。


    高個兒士兵說不出話,隻能拚命搖頭,吉尤達將他的手槍插到腰間,看著這個跪著還比自己高幾寸的士兵笑眯眯地道:“生得個好個子!你很適合打籃球~”


    士兵又驚又疑地搖搖頭,他沒聽懂“籃球”是什麽意思。


    “啊~也是,你不知道籃球,沒事兒,我教你啊~”


    吉尤達微微一笑,左手按住士兵的後腦勺,右腿一個膝撞迎上去,後者一聲悶哼,鼻梁和上顎都被撞碎了一塊兒,同時身體向後一仰。


    吉尤達左手順勢從士兵的腦後滑到脖頸掐住,右腳向後爆踩,迸發出與體型完全不符的爆發力猛然前衝,緊接著蹬地躍起,帶著士兵的身子一起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半空中,他眼中精芒閃過,手掌覆上士兵的麵龐全力向地麵猛然一摜。


    “大灌籃!”


    咚!


    “音容宛在。”


    黑暗中,一個帶些稚氣的聲音平靜地道。


    如墨的天際中,被蒙住眼睛許久的月亮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從黑雲腋間探出半邊臉來偷偷向大地望了一眼。


    在她清澈的目光下,一具臃腫的屍體靜靜躺在已然凝結的血泊中,一旁那個對比鮮明的高瘦身影抽搐了兩下,也再沒了動靜。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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