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風之所以急急離開賭坊,一則是要去找那鳳銜杯,此人既然縱樂青樓,晚上自然是最佳時機;二則不願讓李冠雄尾隨,雖然李冠雄也未必敢尾隨與他。


    葉驚風騎著馬繞著府道來迴兜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那怡春樓。隻見怡春樓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籠,樓外空地裏各式車馬一字排開,門口則是熙熙攘攘的尋香客人,這情景簡直堪比花燈晚會。


    葉驚風在門口徘徊了片刻,便立刻有幾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上來招攬。葉驚風於是栓好馬匹,然後邁開大步子隨著她們進去了。


    樓外車水馬龍,裏麵更是熱鬧非凡:管弦之聲、狎邪之聲、勸飲之聲皆在這略略昏暗的粉色燈光裏溶成一團;處處皆有輕歌曼舞的香豔女子,時時可見酩酊大醉的酒客,紙醉金迷,便是此刻的鮮活寫照。


    葉驚風從未去過這樣的場所,才一進來,便覺得自己仿佛是掉入了漩渦一般,隻覺得頭暈眼花不已,竟踟躕著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鴇見葉驚風獨自站立一旁,便領著一群姑娘上前熱情的招唿起來。


    “公子可有相好的姑娘?”老鴇盈盈笑道。


    “沒有。”葉驚風斬釘切鐵的答道。


    老鴇卻是一陣驚愕,但隨即又迴過神來,依舊笑臉相迎的說道:“那公子便從這群姑娘中挑一個去喝喝酒吧?”


    葉驚風卻壓根不看這些姑娘一眼,反而是一副孤高的樣子說道:“花魁!我隻要找這店裏的花魁。”


    見他這般無視自己,這群青樓女子便嬉笑著嗔了他一眼。但葉驚風卻迴與無比淩厲兇狠的眼神,頓時將這群嬌柔女子嚇得連連後退。


    老鴇見他確實無心其他女子,但又想這花魁乃怡春樓的金字招牌,豈是一般人能說見就能見的?


    老鴇於是緩緩一笑,然後再打量了葉驚風一番,這才拉高了聲音說道:“我們的花魁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道公子付不付得起?”


    葉驚風卻冷冷的望住了老鴇,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瞧不起自己了,若在平日有人敢這樣問他,非被他一刀切了不可。老鴇卻不吃他這一套,反而趾高氣昂的和葉驚風對視上了。


    場內,葉驚風目光越是淩厲,老鴇就越是高傲;葉驚風越是瞪眼,老鴇便越是不屑。如此一番僵持,葉驚風早已覺得眼睛酸脹不已,卻依舊拿她毫無辦法了。


    隻見葉驚風將包袱提起,然後打開來給老鴇一看,老鴇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裏麵成捆的銀票不說,單是那一錠錠的黃金白銀,就已經是金額不菲了。


    “公子這般氣宇軒昂,一看便知道是大戶人家。”老鴇隨即眉飛色舞的說道。


    “那還不帶我去找花魁?”葉驚風卻是得意至極的說道。


    但老鴇卻遲疑了,因為她知道那花魁今夜有客人,是無法旁顧與他的了。


    見老鴇遲遲沒有動靜,葉驚風卻生氣的喝道:“你還在這囉嗦什麽?”


    “公子有所不知,那花魁今夜有客人了,公子不如換其他姑娘吧?”老鴇委屈的說道。


    “簡直豈有此理。”葉驚風惡狠狠的罵道。


    葉驚風於是從包袱中取出兩錠黃金丟到老鴇手中,然後徑直著上樓去了。


    老鴇隻見著這黃金沉甸甸的,根本無暇他顧,直到葉驚風上了樓,老鴇才反應過來,連忙追著上去了。


    葉驚風上了樓,直接闖進一個房間,卻見屋內兩人正共赴巫山雲雨,隻得氣衝衝的抽刀質問道:“花魁在哪裏?”


    屋內二人早已被嚇得失了魂,紛紛搖頭求饒說不知道。


    葉驚風隻得退出來再去其他房間逐個找,卻也著實驚了不少人的春夢。如此情景,老鴇豈能聽之任之?


    老鴇於是連忙止住葉驚風,不許他再胡來。但葉驚風卻反手一柄短刃抵在老鴇的脖子上,老鴇自是嚇得半死,隻得指著北麵的一間廂房說道:“花魁便在那裏,公子真的要去?”


    葉驚風這才收起短刀,放了老鴇。雖然他沒有說話,但老鴇能夠從他堅定的眼神中讀出答案。是的,他鐵了心要去,而去已經徑直著北麵的廂房去了。


    “公子手腳輕點。”老鴇似是哀求的說道。


    葉驚風豈會管這麽許多?隻見他一到廂房門口,便一腳踹開房門,然後如入無人之境般的大步跨了進去。屋內,兩個赤身裸體的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而葉驚風卻淡淡的打量起二人來。


    “你就是花魁?”葉驚風望著床上驚魂未定的女子質問道。


    受此驚嚇,花魁頓時花容失色,隻得怔怔的點頭。而一旁的精瘦男子則連忙用衣物被子捂住她的身軀,好像生怕她走光了一樣。但葉驚風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這個精瘦的男子身上。


    這精瘦男子一番倉促整理之後也迴過神來,隻見他從床上躍出,一把抽出佩劍後便對著葉驚風刺了過來。


    但見葉驚風長刀一揮,這男子刺來的劍便被輕易格擋開來。精瘦男子欲要再出招,卻覺得胸口有冰涼的異物抵著,低頭望去,卻見一柄短刃正貼在上麵。精瘦男子大駭不已,他根本就沒有看清對方的出手,卻一招便被對方拿住了命門。


    “我是海圖幫三當家鳳銜杯……你今日若是敢傷了我……我們海圖幫絕對不會放過你。”鳳銜杯激動的說道。


    隻見葉驚風反手一揮,房門頓時鎖了起來。鳳銜杯見他麵無異色,隻道他要下狠手了,額頭頓時大汗淋漓起來。


    “求大俠放過他,小女子願意與大俠共度良宵。”床上那花魁顫抖著說道。


    看來這花魁確實是鳳銜杯的相好,見他受難,竟然願意以身相委來搭救他。


    葉驚風卻再望了這花魁一眼,實在不覺得她有什麽特別之處,然後便冷冷的說道:“我對你沒有興趣,你馬上給我出去。”


    花魁於是匆匆穿上衣服,急急的往廂房外麵跑去了。


    “等等!”葉驚風忽然喊道。


    花魁一陣驚愕,焦急的問道:“大俠還有什麽吩咐?”


    “別鬧出什麽動靜,否則你這張臉就廢了。”葉驚風惡狠狠的說道。


    花魁自是害怕不已,唯有連連點頭。


    “站住!”葉驚風又喝道。


    花魁早已受不了這樣的驚嚇了,葉驚風一句話便嚇得她兩腿發軟,差點沒癱下去。


    “大俠還有何要囑咐的?”花魁逐字逐字的艱難問道。


    “把門給我帶上。”葉驚風卻默默的說道。


    花魁隨即長舒一口氣,連忙帶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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