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時,李東陽在半夢半醒間突的感受到一陣猛烈的晃動感,緊接著便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和震動感,徹底將李東陽給震醒了。


    大秦律法森嚴,即便是修行者也要受到律法的限製,不能隨意的在帝都之中動手,更別提像這樣鬧出這麽大動靜,連靜室之中的自己都能聽到靈力碰撞的爆炸聲,可想而知外界戰鬥究竟有多麽的激烈!


    白鹿書院租的是套廂,套廂內是可以互相走動的,被外界打鬥聲吵醒的書院弟子們紛紛匯集在劉長老的房間裏,麵帶憂色的討論著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長老倒是相當的鎮定,他溫言安撫著小夥子們的情緒:“大家別慌,這兒畢竟是我大秦帝國的京都,有衛府和明衛的大軍的守護,想來事態很快就會平息的。”


    “劉長老......動手的賊人們會不會是前些日子那群襲擊朝中勳貴官員的家夥們?”年紀最小的藍縝丟出了一個讓眾人沉默的問題。


    如果......今夜在外麵動手的那群家夥真的是那群神秘修行者的話,事情可就真不好說了,要知道死在這群瘋子手底下侯爵都不止一個人,要是他們襲擊的目標真的是這家客棧,自己這群人真的能活著等到明衛的軍士們前來救援麽?


    這時候柯延掃了一眼眾位弟子,有些疑惑的問道:“說起來,林遠那小子還沒過來?難不成還在為今天的事情慪氣?”


    “柯師兄,你管他死活啊,人家是探花,牛氣的緊,還用跟我們這群小人物混在一起?”


    李東陽拍了拍這位麵帶不忿之色的微胖少年,勸解道:“話不能這麽說,畢竟是書院的同門師兄弟......這樣吧,我去一趟他的房間,你們呆在劉長老的房間別亂走。”


    十幾息之後,李東陽麵色有些難看的迴到了房中,柯延以為他受了林遠的諷刺,便開口勸說道:“李兄既然人家不願意過來,那就讓他自己在那呆著得了,沒必要和這種貨色一般見識。”


    李東陽搖了搖頭,神色複雜的說道:“他不在房中,床鋪還有店掌櫃送過去的血提子酒都沒有動過的跡象,他恐怕從宴席上離去就沒迴來,再或者......他在外麵逛夠了打算迴房休息的時候,遇到了外麵的那群家夥。”


    “天道昭昭報應不爽,他不是牛氣麽,有本事把外麵那群家夥全幹掉啊......”


    “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再斤斤計較了,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躲在這裏靜候結果了......”李東陽止住微胖少年的牢騷,麵帶憂色的望著房間中因為承受外界交手餘波而變得有些顏色黯淡的防護陣法。


    過了沒多久,外界的聲響便消停了下來,又過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房間外突然響起了叩門聲,不緊不慢的叩擊聲音就如同死亡的宣告一般,敲打在眾人的心頭,由於隔著房間的防護陣法,即便劉長老凝聚了神識,也無法透過防護陣法看到外界的情景,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劉長老示意眾弟子退後,而後他緩緩地拉開了房間的房門。


    在看到門外那兩名身穿明衛盔甲的軍士之後,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有兩個年紀小的小家夥兒更是癱倒在床榻上,不住地擦著之前頭上留下的冷汗。


    “柯師兄,李師兄,你們沒事兒吧。”在明衛軍士的身後,傳來了林遠清朗的聲音,看著毫發無損的林遠,劉長老也是鬆了口氣,雖然他之前出言不遜,連帶著自己都遭了波及,可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書院的弟子,而且還是那位先生的弟子,要是他真出了什麽事兒,自己可就真是百死莫贖了。


    林遠衝著眾人拱了拱手,道:“今晚對各位師兄師弟多有得罪,隻因事態緊急,師弟我實屬無奈,孟浪之處還請諸位多包涵。”


    看著眾人茫然的樣子,林遠開口解釋道:“店掌櫃給我們的那瓶酒有問題,裏麵多半是下了毒,我雖然察覺到酒不對勁,但是當時我們處於包廂之中,一旦和店掌櫃撕破臉,說不準對方就會直接動手了,這裏畢竟是他們的地盤,誰知道會隱伏著多少強者?所以我便鬧了那一出,而後在逛街的時候偷偷溜到衛府之中,將情況報告給了劉之夏大人,之前諸位聽到的響動便是劉大人帶著軍中強者圍剿逆賊的聲響。”


    這時候旁邊的一位明衛的軍士笑著對林遠道:“林探花這個功勞立的可不小,靠著你的消息我們幾乎沒花多少代價便剿滅了一個七殺會在帝都中的據點,想來明日在西華殿上陛下定會重賞林探花。”


    “近日在帝都之中襲擊朝廷勳貴的那夥神秘修行者是七殺會的人?”見著白鹿書院的眾弟子都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這位軍爺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事雖然算不上什麽軍方機密,但小兄弟你們也別亂傳,要是傳出去引起百姓恐慌的話,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東陽點了點頭,很是鄭重的衝著做了一個極為正規的揖禮,道:“多謝軍爺提點。”


    “這些都是小事,諸位還是換一家客棧休息吧,這家客棧作為七殺會的據點之一,我們明衛要連夜進行查抄,想來諸位對此也能理解。”說到這裏,明衛軍士又叮囑了李東陽一番,大意便是要他在大會試結束後去一趟衛府做個筆錄,畢竟事涉七殺會,若不是他們明天還得去西華殿麵聖,恐怕今天晚上就得被帶到衛府問話。


    在新的客棧後租好包廂後,林遠便打算迴房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實在是被折騰的夠嗆,先是和公孫焱費盡心力的鬥了一場,而後迴到休息的客棧中又遇到這麽一檔子事,要是不好好休息一下的話,說不準明天在麵聖的時候直接就睡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東陽來到了林遠的身邊,猛然跪倒在地,衝著林遠麵帶愧色的說倒:“林師弟,這次師兄我實在對不住你,竟是將那等心懷叵測的家夥帶到師弟身邊,實在是無顏麵對師弟啊......”


    林遠笑著拍了拍李東陽的肩膀,道:“無心之失在所難免,七殺會成員的棘手程度即便是人族聯盟也要頭疼萬分,中了他們的套子也怪不到你頭上。”


    多年之後,大秦帝國安國公,被譽為鞅之後對大秦帝國影響最深遠的宰輔李東陽曾在傳記中這樣記到:“林子安少時即不凡,雖實力遠超吾等卻無驕縱之氣,會試之後吾將其引為良師益友,此事為吾一生之幸,時至今日,吾每念及此,仍常感上天之恩德。”


    後世史學家常對此批駁不已,認為這篇充斥著諂媚之意的文章是李東陽一生之中的最大汙跡,是他人生的敗筆!隻是那些人哪裏知道,在那個李東陽感到內疚乃至絕望的深夜中,林遠帶著笑意的迴答對他而言代表了什麽。


    第二天清晨,白鹿書院眾人在前去大校場的路上之時,他們在麵對林遠的時候或多或少都帶上了幾分尷尬之意,好在林遠和往常一樣依舊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倒是讓眾人的尷尬之意減輕了不少。


    皇宮的大校場之外,除了被孟晨打成重傷的林戰還在臥床不起,首陀羅、蒙七還有一些在複試中成績優秀,被主考官評入二甲的修行者們都已經等在大校場之前集結,隻等這最後的一場比鬥結束,便隨著宮裏的太監前往西華殿麵聖。


    在大校場的外麵,也設置了靈力投影裝置,此次會試的主考官鞅大人正麵無表情的盯著投影,隨著西洋鍾鐺鐺鐺的聲音響起,鞅大人冰冷的聲音傳入了公孫焱與孟晨所待的擂台之中:“比鬥開始。”


    聽到鞅大人的聲音後,孟晨依舊是靜靜的握著手中黑色的鐵釺沒有動彈,反倒是公孫焱先發製人,直接便吟誦起了《道德經》之中的道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公孫焱顯然對孟晨極為的重視,一下子便從袖中召出了四條水龍,這四條深藍色的水龍在公孫焱的操控之下,極有秩序的朝著孟晨發動了進攻,看到這一幕後,林遠苦笑著歎道:“原來這家夥和我打的時候還藏著一手呢,若是他在和我比鬥的時候一上來便召出四條水龍,在它們的糾纏之下我怕是連尋求孤注一擲的機會都找不到,畢竟施展落日弧光必須要逼近對方十丈之內,我可沒把握在四條水龍的糾纏之下逼近到他的身周......”


    “他畢竟是公孫焱啊......在整個荒古界的年輕一代中都是數得著的強者,即便是在人族聯盟十大勢力的年輕一代中,能勝得過公孫焱的也未必有多少,即便是孟晨也被他所壓製。”


    擂台上的場景正如林遠所言,孟晨在四條水龍的糾纏下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形勢,隻能依靠著靈活的身法遊走在公孫焱的四周,卻沒能對其發動哪怕一次的進攻,雖然早已預料到可能發生這樣的狀況,但當孟晨真的被壓製到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很多支持孟晨的修行者還是顯得極為失落。


    本文前期的修行境界;初醒凝丹,碎丹九重,合丹入虛,煉神成域,三劫九死,陰陽通天,羽化飛升。


    初醒境→凝丹境→碎丹境→虛神境→出神境→融神境→神域境→心劫境→神劫境→道劫境→玄陰境→熾陽境→羽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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