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雲舒終究是忍不住低低哭了出來,為他說她存在的價值隻是為了陪他睡,為他這樣粗魯的對待。


    而她越哭,初牧野胸口的鬱氣就堵的越嚴重,就愈發地折騰著她。


    剛剛離婚那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他表麵上看起來無情又冷漠,然而胸中早已驚濤駭浪,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平息心裏的波濤洶湧,於是就隻好說最難聽的話做讓她最難堪的事。


    不過是互相傷害而已,她讓他心裏不痛快了,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將她纖細的身子翻了過來,讓她的臉埋進被子裏這樣他就看不到她臉上的淚水了,然後按住她,瘋狂索取。


    章雲舒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她隻知道他做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後來可能是體力不支,也可能是哭的昏昏沉沉,她就那樣裹著被子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她一點都不想動彈,就那樣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發呆。


    門外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初牧野從外麵進來。


    章雲舒閉了閉眼,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是他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在她旁邊站定,就那樣垂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嗓音淺淡,


    “晚飯想吃什麽?”


    “隨便。”


    章雲舒這樣淡淡迴了他一句,然後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白皙的肩頭有殷紅的吻痕,是男人在縱情時不知輕重留下的,是兩人剛剛****一場的證據。


    初牧野的視線在她肩頭逗留了一秒,然後開口,


    “收拾一下起來吧,去吃飯。”


    然後便兀自拿了煙去了陽台。


    章雲舒起身去了浴室洗漱,她提離婚他是不高興的,她能感受出來。


    隻是,他的憤怒,是因為她先提了那兩個字傷了他男人的自尊?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情緒?


    他不說,她也沒問。


    沒力氣問,也怕問到再讓自己心痛的答案。


    好。


    既然他不高興,那她就不再提。


    就這樣過著吧。


    晚餐是在酒店的餐廳吃的,海鮮大餐。


    他們之前在南方生活的那座城市,屬於內陸城市,海鮮雖然有但是並不多,不像d城這樣的海濱城市到處都是。


    而作為在d城長大的章雲舒,自然對海鮮有著格外的偏愛。


    但是之前在南方那座城市生活的那些年,吃的很少,她很懷念。


    她沒有想到晚餐他安排的是這樣豐盛的海鮮大餐,坐在餐桌前看著麵前的食物的時候,章雲舒一時間是有些怔忪的。


    下一秒,心底卻又被鋪天蓋地的疼痛席卷。


    他這樣算是什麽意思?


    剛剛說過那樣無情的話,做過那樣粗魯的事,現在卻又點她最愛吃的食物。


    忽冷忽熱,忽遠忽近。


    對於章雲舒來說,他這副樣子對她,還不如就一直對她冷漠下去呢,那樣的話至少她的心不會抱有任何的期待,不必隨著他的忽遠忽近而或疼痛或甜蜜。


    一顆心在愛與恨的邊緣徘徊,是一種淩遲。


    最殘忍的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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