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相離莫相憎


    穆遠航不知道的是,容顏並不稀罕他的出手幫忙,她也並不打算留在d城。即便他開口說了那番話,也隻會換來她毫不留情的譏諷。


    容顏從民政局出來就直接打車離開了,無視還在門口等著穆遠航的莫錦岩。


    反正已經徹底跟穆家劃清界限了,莫錦岩這種出身豪門的貴公子也不是她以後能接觸到的,所以不如無視,不如不聯係。


    被狠狠無視的莫錦岩倚在車邊摸著下巴感歎著,這一離婚,他這裏的待遇都跟著一落千丈。


    這女人啊,心狠起來還真是夠人受的。


    穆遠航在容顏之後才出來,本來他是先掉頭走掉的那一方,隻不過他被她氣的胃裏愈發難受,去了趟洗手間,在裏麵又吐了一通。


    所以他這會兒臉色有些白,莫錦岩邊給他打開車門邊好奇的問他,


    “這麽快就辦好了?”


    兩人進去貌似連半個小時不到,從此以後就成陌路人了?


    那一紙婚書,還真是一個奇妙的存在。


    有,兩個人就是最親密的伴侶,可以同甘,可以共苦,可以相互扶持,可以愛恨癡纏。


    沒有,兩個人就是陌生人。從此以後你哭你笑,你風光無限,你落魄不堪,都跟我無關。


    穆遠航坐進車裏,垂眼看了一眼手中的離婚證,然後丟在一邊,不耐迴答莫錦岩的問話,


    “她什麽都不要,沒有什麽紛爭,能不快嗎?”


    莫錦岩坐進駕駛室,邊發動車子邊感慨著,


    “嫂子也夠灑脫的啊,你說你這身家怎麽也可以稱得上d城首富,她怎麽不狠狠宰你一通,哪怕要棟房子要輛車也行啊。”


    不知怎麽的,穆遠航覺得莫錦岩這番話特別的刺耳。


    按理說,涉及到離婚,雙方怎樣都會就財產問題有一番紛爭的,更何況她離婚的對象還是他這樣身家豐厚的人。


    可是,她沒爭。


    她從一開始就表明,房子車子等一切有關財產的東西,她都不要,現在連女兒也不要了。


    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麵說明,她結束這段婚姻的心之堅決果斷。


    這個認知讓穆遠航眼底瞬間布滿戾氣,也覺得很沒麵子,當下咬牙冷冷開口,


    “我倒要看看,什麽都沒有,她在這個城市要怎麽生活下去!”


    前麵的莫錦岩替容顏感覺到了來自於穆遠航的濃濃的敵意,莫錦岩敢保證,後麵如果d城哪家公司敢要她,穆遠航必然會紅著眼去收購那家公司。


    *


    容顏打車迴了蘇湘那兒,在小區門口她直接找了家理發店進去,告訴理發師她要剪個短頭發,越短越好。


    理發師可能是見慣了像她這種想要從頭開始的失意人,行動力超強,給她洗了頭之後就手起刀落,她那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就那樣被理發師的手無情剪斷。


    容顏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那些追逐他愛慕他癡戀他的心境,連同包裏那張離婚證,一起灰飛煙滅。


    理發師說她的臉型長相和氣質都不適合太短的發型,會顯得太男人,於是最終她聽取了理發師的意見,沒有剪的太短,差不多齊肩的位置,還燙了燙。


    嬌俏靈動之餘,又蓬鬆慵懶。


    容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的很。


    離開的時候理發師還外贈了心靈雞湯,


    “所謂的從‘頭’開始隻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已,最重要的是要從‘心’開始。”


    容顏聽了溫暖而又感動,道了聲謝謝之後就邁步離開了。


    她想,以後有機會,這家店她會一直光顧,並且還會介紹給蘇湘和其他的朋友。


    確實是從心開始,剪短頭發隻是一種外表的改變,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心,從心裏忘卻,才是真正的開始。


    迴了蘇湘的公寓之後,容顏第一件事是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跟父母說一聲婚已經離了。


    其實這段時間父母都有關注離婚的進程,她並沒有跟父母說起穆遠航的百般刁難,不然的話估計父親會殺到d城來替她出氣。


    這些年穆遠航對她的冷落她也從未對家裏說起過,因為父親不喜穆遠航,她不想再加深父親對他的嫌隙。


    其實父親也不是特別討厭穆遠航,穆遠航總體來說是一個優秀的男人,無論外形還是氣質還是能力,但是在一個父親眼裏,他再優秀,他不愛她這個女兒,父親也難能對他喜歡起來。


    結果那次她生孩子,父親趕來還是看到了,從此對穆遠航再無好感。


    容顏打的是母親的電話,結果是父親接的,容顏就知道肯定是父親搶了母親的電話去,父親在那端很是急切地詢問,


    “顏顏,怎麽樣?婚離了嗎?”


    母親在一旁責怪父親,怪他說話不好聽,上來就問離了沒有,哪裏有人迫切希望女兒離婚的。


    父親反駁,


    “我這樣問怎麽了?我現在巴不得她趕緊離婚。。”


    容顏在這端聽著父親跟母親的爭吵,不由得笑了起來,她能理解母親的心情,也能理解父親的心情。


    母親打心裏還是不希望她離婚的,母親考慮的可能有暖暖,也有她離了婚後半生的幸福之類的,但是父親考慮的是她當下快不快樂幸不幸福。


    父親和母親,身為不同的角色,各自的想法也是不一樣的,但是有一點他們是統一的,他們都是愛她的,都是為她好。


    她笑著打斷了兩人的爭吵,如實跟兩人匯報,


    “剛剛去辦了離婚手續,暖暖給了他,我一個周可以探望一次,其他的,我什麽都沒要。”


    她的話說完,就聽到那端的母親長長歎息了一聲,有心疼,也有遺憾。


    倒是父親,高興的不得了,


    “好!離了好!這婚你早就該離了!”


    “什麽都不要就對了,咱不稀罕他的錢。”


    父親說到這裏也歎了口氣,


    “就是可憐了我暖暖小寶貝,可是這也沒辦法,以後放假什麽的,你把她帶迴來,跟咱們一起生活。”


    “嗯。”


    容顏應了聲,提起女兒,她的心裏也難受。


    母親將父親攆到了一邊,不準他再胡說八道,接過了電話去問她,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繼續留在那兒嗎?”


    “我不會留在這兒的。”


    容顏捏著電話跟母親說著,


    “我打算先去探望一下我大學時的幾個朋友,看看她們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之前她想帶著女兒迴小鎮父母身邊生活,是建立在女兒歸她的基礎上,那樣的話她上班父母可以幫她照看女兒,但是現在女兒沒有歸她,她自己一身輕,就想著去別的城市好了,遠走高飛。


    “顏顏,媽說一下我的想法。”


    母親中肯給出她的建議,


    “媽知道大城市機會多,但是媽私心裏不希望你再走太遠,而且你去了別的城市,探望暖暖多不方便啊。”


    容顏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媽,現在交通這樣便利,我周末兩天迴來看暖暖不就行了嗎?周五晚上坐飛機迴來,周日晚上再迴去。”


    母親還是不讚同,語氣裏滿是心疼,


    “是,你是可以周末迴來看她,可是在媽這裏,媽還心疼你那樣來迴奔波呢。”


    容顏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心疼女兒,母親心疼她,可憐天下父母心。


    本來她還堅定地想要去投奔車蔓琳或者左靜呢,被母親這樣一說,她動搖了。


    細細想一想這些年,她一直在讓父母揪著心,因為她執意嫁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經營一段隨時會破裂的婚姻,她很不孝。


    如今她失婚,隻想著自己遠走高飛逃離這裏,卻沒有考慮父母的感受,太自私了。


    也許她不該再這樣自私,不該再這樣繼續讓父母揪心下去。


    而父親聽了母親跟她的談話,也在那邊說,


    “去什麽大城市呢,迴咱們小鎮不好嗎?有的是工作機會等著你。”


    心裏當下就做出了決定,


    “媽,對不起,是我太自私。”


    她看了一眼自己打包好的行李,對那端的母親說,


    “我先去找蔓琳和左靜散散心,然後就迴去,以後我都陪在你們身邊。”


    小鎮也有小鎮的好處,生活節奏不會太快,平靜愜意,而且可以陪在父母身邊,沒有什麽不好。


    母親在那邊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然後叮囑她,


    “出去玩玩也好,散散心,迴來好好生活,不過要注意安全啊。”


    容顏都一一應了下來。


    跟潘微微約的是中午,容顏結束跟母親的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乘公交去潘微微家。


    因為潘微微現在是即將臨盆的孕婦,約在外麵吃飯也很不方便,所以兩人就約在了潘微微家,潘微微住的地方跟蘇湘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坐公交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堵車的話差不多要半個多小時。


    容顏現在沒車,除了公交出行,沒有別的方式。


    潘微微的老公向誠來給她開的門,看到她的新發型很是驚訝,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笑著打趣她,


    “喲,容師妹,怎麽變這麽漂亮了?”


    容顏白了他一眼,然後冷哼,


    “當著你老婆的麵這樣誇別的女人,像話嗎?”


    容顏跟向誠還有顧以澤他們曾經都很熟,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說笑打鬧。


    “就是,太不像話了,罰你今天中午做飯給我們吃!”


    潘微微挺著大肚子從後麵走過來,一把將向誠給推到一邊,然後對容顏張開了胳膊,


    “顏顏,來,抱抱--”


    容顏滿臉嫌棄的笑著躲開了,


    “你覺得現在咱倆還能抱在一起嗎?瞧瞧你肚子裏那個大球!”


    潘微微故作不悅地噘嘴抗議,


    “小顏顏,你太壞了,你不愛我了!”


    容顏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但臉上的笑容是掩不住的。


    向誠很是無語地看了一眼兩人,轉身去廚房忙活了。


    按理說兩人的貿易公司剛成立沒多久,正是忙碌的時候,向誠應該整天耗在公司,但是因為潘微微馬上要生了,向誠沒事的時候便選擇在家陪伴,能拿到家裏來處理的工作就都拿到家裏來處理,以防潘微微提前生產身邊沒人照顧。


    這讓容顏想起當初懷孕的自己。


    向誠這樣,才是一個男人愛你的表現。


    很是諷刺,不過對容顏來說,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向誠在廚房裏準備午飯,容顏跟潘微微則坐在外麵的客廳裏聊天。


    潘微微在最初的嬉笑打鬧之後,明亮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容顏,容顏被她盯的發毛,笑著嗔罵她,


    “你幹什麽啊?”


    其實容顏又何嚐不知,潘微微是在仔細觀察她是不是難過卻故意不說,在觀察她是不是真的放下跟穆遠航的這段婚姻了。


    “我真的很好,該怨的都怨了,該哭的也都哭過了,我現在已經很平靜了。”


    她這樣跟潘微微剖析著自己,試圖說服潘微微相信她現在已經看開了,讓潘微微別再擔心她。


    她真的已經很平靜了,不是離了婚就非得要死要活的吧。


    潘微微看著她卻忽然一下子就落下了淚來,然後聲淚俱下地罵她,


    “容顏,你說你是不是傻啊,放著顧以澤那麽愛你的男人你不要,非得去愛那個驕傲又自大的穆遠航!現在好了,青春賠上了,一腔愛意奉上了,到頭來一無所有!”


    潘微微也是心疼容顏,顧以澤對容顏的好是她們都有目共睹的,當初她們每個人都將她往顧以澤的懷裏推,她卻轉身毫不猶豫地撲進了穆遠航的懷抱。


    如果她跟穆遠航過的幸福也就罷了,可是到最後還是離婚收場。


    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曾經那樣明媚的一個女孩子,成了現在這副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樣子,潘微微作為她的好友,能不心疼嗎?


    看著潘微微此時為她難過的模樣,容顏想起了她們幾個曾經對她的勸說,勸她接受顧以澤,勸她不要跟穆遠航在一起。


    顧以澤對她的情意容顏都知道,可是她對顧以澤就是沒有那種愛情的感覺,跟顧以澤在一起,她總覺得像是哥們。


    可是每次看到穆遠航,她都會心跳加速,唿吸困難,渾身發軟。


    當時她還興致勃勃跟潘微微她們解釋自己對穆遠航的感情,她說:天雷勾動地火,多了不用,隻要一眼就足夠。


    當真是這樣的,當初在醫院第一眼見到他,她就淪陷了,而那時他還尚未開口跟她說過什麽。


    當真一眼就足夠,不需要任何言語,也不需要多餘的動作。


    容顏抽了紙巾遞給潘微微,


    “行了,注意胎教,別整天哭哭啼啼的。”


    潘微微接了紙巾過去,憤憤開口,


    “你就是一個有智商沒情商的姑娘,我警告你,你以後可別再犯傻了!”


    容顏笑了起來,


    “行行行,為了防止我再做出這樣糊塗的決定,我以後不準備再談戀愛找男人了,這樣總行了吧。”


    潘微微冷哼,


    “當然不行,你得開開心心的重覓良人,恩恩愛愛過後半生。”


    潘微微說到這裏衝她眨了眨眼曖昧地笑了起來,


    “隻要你想,眼前就有現成的,我們家向誠說,顧以澤這段時間在國外拍廣告--”


    潘微微說到這裏就被容顏故作不悅地打斷了,


    “潘微微我說你怎麽這麽霸道,一會兒不讓我犯傻,一會兒又讓我談戀愛,真是被向師兄慣壞了。不行,我得找向師兄抗議去!”


    然後便起身跑進了廚房,避開了潘微微試圖跟她談的有關顧以澤的話題。


    潘微微怒其不爭地在她身後抗議,她已經閃身進了廚房了。


    潘微微隻好拿出手機來給車蔓琳和左靜匯報容顏的狀況:


    她挺好的,婚也離了,這一次應該是真的死心了。


    車蔓琳先迴了過來:


    死心就好,早就該死心了。


    左靜也迴:


    她沒事就好,她向來就會自我調解不是嗎,當初穆遠航那樣無視她,她都能讓自己快樂起來,所以現在我們也應該相信她自我調解的能力。


    潘微微迴複左靜:


    小靜靜,果然還是你犀利。話說,wuli犀利的靜靜,你什麽時候找個男朋友帶迴來?


    左靜迴了她一個白眼,然後是一句簡潔的話:


    我去工作了。


    潘微微剛要將這個男朋友的話題轉到車蔓琳身上,車蔓琳就直接給她轉了話題:


    我們要不要告訴顧以澤她離婚的事?


    潘微微嗬嗬:


    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估計我們家向誠已經告訴他了......


    車蔓琳簡直無語了:


    潘微微,真有你的!你怎麽這麽大嘴巴呢,她剛離婚肯定還沒緩過來,你現在告訴了顧以澤,他要是馬上對她重新追求怎麽辦?肯定又是失敗!


    潘微微自知理虧:


    向誠說顧以澤現在在國外拍廣告,而且還有巡演之類的,估計一時半會兒迴不來。


    車蔓琳沒好氣地迴她:


    總之這次顧以澤要是再失敗,後果你自己承擔吧。


    作為容顏大學時最好的三個朋友,她們三個可是親眼見證了顧以澤對容顏的追求,所以她們三個是堅定的顧以澤黨,無條件支持顧以澤。所以一聽容顏離婚了,第一反應就是重新撮合她跟顧以澤。


    潘微微覺得自己似乎闖了大禍,趕緊尿遁了,車蔓琳也拿她沒辦法。


    容顏進廚房的時候,向誠正忙著洗菜切菜,她走過去幫忙,


    “向師兄,我幫你吧。”


    這五年,別的不會,廚房裏的事她可是很擅長的。


    向誠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個地方給她來,她站過去熟練的開始洗菜。


    向誠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聽說你跟穆遠航離婚了?”


    容顏淡淡應了一聲,


    “嗯。”


    婚都已經離了,即便她再不想讓顧以澤知道這件事,早晚還是要傳到他那裏去的,所以她也沒有什麽好躲閃隱藏的了。


    向誠沉默了一下然後問她,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我公司最近正在招人--”


    容顏知道向誠什麽意思,抬頭衝向誠笑了笑,


    “謝謝你向師兄,不過我不打算留在d城了,我想迴去在父母身邊陪伴。”


    向誠很驚訝她的這個決定,


    “這麽年輕就選擇隱居了啊?”


    容顏笑,


    “不年輕了啊,都快三十了。”


    向誠搖了搖頭,


    “在我們心裏,你還是我們那個小師妹。”


    容顏不再說話了,她知道向誠嘴裏的那個我們指的是誰,除了向誠自己,還有顧以澤。


    容顏實在是不願意現在的自己跟顧以澤扯上關係,這也是她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告訴潘微微自己要離婚的原因。


    向誠還想再說什麽,容顏的手機在外麵響了起來,潘微微喊她,


    “小顏顏,你的電話!”


    容顏擦幹淨了手走了出去,就見潘微微拿著她的手機憤憤在看著,


    “臥槽,穆遠航打來的,都離婚了,他找你幹嘛?”


    容顏也想知道他找她幹嘛,今天離婚的時候是很和平的,她以為他們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聯係了呢。


    不過還是接了起來,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女兒,說不定是女兒有什麽事。


    潘微微挺著個大肚子八卦地湊在她身邊偷聽,容顏接起電話來之後很是疏離地喂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言語,是穆遠航冷冷清清的聲音在那端傳來,


    “女兒說想你了。”


    潘微微在一旁很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容顏瞪了她一眼,然後禮貌詢問,


    “能讓我跟女兒通個電話嗎?”


    然後電話便被遞到了女兒手裏,小姑娘在那端清脆地喊著,


    “媽媽,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跟你一起吃飯!”


    小姑娘的聲音一傳入耳中,容顏的心都要酥了,眼眶同時也跟著酸了。


    跟女兒在日本單獨待的那幾天,容顏就已經做出了要放棄女兒的撫養權的決定了,她認真跟女兒解釋過她跟穆遠航要離婚的事情,也告訴女兒以後她要跟爸爸和爺爺奶奶姑姑一起生活。


    當然,她也有跟女兒剖析過自己的心意,她對小姑娘說,雖然她跟穆遠航離婚了,雖然以後她不跟他們一起生活了,但是她這個媽媽還是很愛她的,無論何時何地,媽媽都是愛她的,她永遠是媽媽的寶貝。


    她希望能用這樣甜言蜜語的方式,盡量減少離婚給小姑娘帶來的傷害。


    如今女兒邀請她一起吃晚飯,容顏無法拒絕,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好啊,你想吃什麽,媽媽帶你去吃。”


    容顏也是想,明天她要去找車蔓琳和左靜,上海北京兩個城市轉下來,肯定要好幾天的時間,就當在臨走之前跟女兒吃頓飯吧。


    小姑娘嬌滴滴地提出要求,


    “我想吃法式牛排——”


    容顏有些肉疼,她還真會吃啊,法式牛排,她現在這個經濟條件,帶她吃這麽一頓法國大餐,錢包都要扁了。


    然而,還是溫聲應了下來,


    “可以,那晚上媽媽去接你。”


    那端小姑娘還沒等說什麽呢,穆遠航就接過了話去,


    “你又沒車,難道你要坐公交車來接她?”


    容顏被他噎的沒說出話來,就聽他又說,


    “你們想去哪兒吃,我開車接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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