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別
顛覆江湖：邪魅莊主，承讓！ 作者：楚憶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迴到南園，天色已經被黑暗吞沒。飛翼敏感地感到不對勁，一切都彌漫著淩亂的氣息。南園的園地上出乎意料的混亂，遍地是被踐踏的痕跡。飛翼的目光被園中一角吸引，那是一把斷琴——焚琴的長弦琴。</p>
昔日承載了琴子喜怒哀樂的長弦琴如今斷成兩半，琴弦盡斷。飛翼的心頓時收緊，怎麽了？一種不祥預感掠過心頭，她立刻飛身直衝樓閣。</p>
推開焚琴的房門，便看到小小的身影蹲在角落哭泣。</p>
飛翼走上前，將她擁入懷，手指輕輕梳理她淩亂的長發。</p>
“發生什麽事情了？琴子。”她皺眉看著琴子的身子不停顫抖，淚水布滿小臉，臉色蒼白無血色，紫眸無神而脆弱，白色的長發以及背上衣衫都被汗水濕透了。</p>
焚琴盡力平靜混亂的心情，她抱著飛翼，沙啞的聲音掩不住驚恐痛苦。“帶我走，好嗎？飛翼，請你帶我走，離開這裏，離開毀琴。”</p>
飛翼默然，隻是輕拍她的後背，給予無言的安慰。</p>
“母親砸了我的琴，她不許我再碰琴，說我不配，冰琴被她帶走了，她不許冰琴再來找我……”</p>
在焚琴斷斷續續的講述中，飛翼明白了整件事情。</p>
今天上午，冰琴來找琴子，兩人許下承諾，正式以琴師身份對琴，若有傷亡，後果自負！</p>
對琴是琴師之間全力以赴，最艱難危險的比琴。兩人全力施展起來，竟將飛禽走獸引來，圍滿南園。同時，也引來了多情——焚琴的母親。就在兩人的對琴接近尾聲時，多情出現了。</p>
她以深厚的琴力琴音彈開兩人的對琴，砸了焚琴的長弦琴，冷冷責罵琴子，並帶走了冰琴。</p>
想起下午母親歇斯底裏的怒罵，焚琴不禁瑟抖。</p>
“她為什麽恨我？我做錯了什麽？”淚流滿麵，焚琴感到絕望的疲憊，她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p>
憤怒和悲傷凝聚心頭，飛翼心疼琴子的遭遇。</p>
“她不是恨你，是恨你身上的影子，你有你父親的影子。”飛翼多少也聽到一點傳聞。多情琴女是現任毀琴山莊莊主的妹妹，生性多情，與江湖多名男人有過曖昧之情。然而，她卻真正愛上一名外邦人。但那名外邦人並沒有留在多情身邊，而是迴到家鄉去。多情從此變得喜怒無常，更加放浪形骸。</p>
她憎恨拋棄她的男人，憎恨焚琴的父親。</p>
“既然恨我，為什麽還要生下我？”焚琴受傷問道。</p>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子無常，你恨嗎？琴子。”飛翼柔聲問。</p>
“不，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恨是什麽樣的東西我也不清楚。”焚琴抿唇，再一次提出要求，“帶我走行嗎，飛翼？我想走出南園，不要再受毀琴的束縛。”</p>
飛翼抱起琴子柔軟的身子，坐上大床。</p>
“哭過了，就把眼淚擦幹，答應我，以後別動不動就哭。”抹去琴子眼角的淚水，她歎氣。</p>
“現在我沒有辦法給你承諾，但我會盡力保證你的安全，跟著我，以後的日子會很危險，或許，會死，你還想跟我嗎？”</p>
“帶我走，這裏已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會盡力不成為你的負擔。離開這裏，是我的選擇，就算會死，我也不會後悔。”焚琴擦幹眼淚，眼眶紅紅，抬頭麵對她，麵露堅定，“求求你，飛翼！”</p>
就算不用言語，飛翼也能感覺到琴子的堅持。</p>
“是你的選擇嗎？”她淡淡笑了，想起自己對阿紫說過的話，“本來今晚我是來跟你告別，如果你真決定跟我走，那麽我們現在就走。”</p>
“嗯！”焚琴點頭，“我跟你走。”</p>
“我是複仇者，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屬於風間家族的仇恨了結。在我身邊，真的會很危險，以後或許會有很多人要追殺我。”</p>
“複仇是你的選擇嗎？”</p>
“是，我要用我的方式為風間家族討迴公道。”</p>
“我不明白你的仇恨，我相信你有你的想法，雖然我沒有辦法幫助你，但我會盡力不成為你的累贅。”焚琴麵露堅決，擦幹淨臉，報以堅定的笑容。</p>
“從此，我不會再哭了。”她也不要再哭了。</p>
“那麽，我們走吧。”閉上眼，再睜開時，飛翼眸中有了笑意。</p>
“我不會死，總有一天，我要再迴來毀琴，我要親手砍斷與毀琴的羈絆。”她與冰琴的約定，一定會完成彼此的對琴。她與冰琴的對琴，與她的鬥爭，還未結束。</p>
“我知道了。”飛翼為她披上外套，輕聲說，“睡一覺吧，醒來，你要自己麵對一切。真正走出南園，你必須更加堅強。”</p>
一個計劃在心中形成。</p>
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焚琴倒在她懷裏。點了琴子的睡穴，飛翼背起她，輕身如燕，從窗口跳出。走到南園大門，飛翼停住腳步，與黑暗中的人對視。</p>
“啞婆婆！”飛翼有些詫異，這麽晚了，她還在這裏。目光落在啞婆手上的包袱，心底一陣震動，她是特意在這裏等她們的麽？</p>
“小琴就拜托你了。”啞婆婆的聲音沙啞難聽，卻帶著溫柔的疼愛，她走上前，將包袱交給飛翼，慈祥的目光落在沉睡的女孩身上。</p>
啞婆平時幾乎不說話，這還是飛翼第一次聽到她開口。</p>
“這個孩子第一次離開南園，什麽都不懂，幾乎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不過她是個堅強的孩子，麻煩你照顧她了。”啞婆沙啞著聲音道，眼中閃著難舍的淚水。多琴先生拜托她照顧這名單純可憐的女孩，也許一開始是憐憫，後來她真的喜歡上這名心思單純善良的女孩。</p>
“我會的！”短短三個字，飛翼沉聲用內力說出，聲音低柔而有力，直透樹林。</p>
“謝謝！”啞婆溫和凝視琴子的臉，伸出的手想接近她，卻在半空停住了，半響，她收迴手，移開身子，背對大門，走向黑暗中。</p>
就如來時一樣，無聲無臭消失在暗黑中。</p>
飛翼微笑，明白她的心意，輕啟紅唇。</p>
“謝謝你，啞婆婆！”</p>
飛翼舉起右手，二指微屈，做出召喚的手勢。幾乎同時，一隻灰色大鷹劃破長空，在空中飛旋，唿嘯拍擊長空，俯衝下來。</p>
她的騎獸飛鷹，落飛。她左手護著背上的琴子，右手捉住鷹腳，在空中輕盈翻身，坐上鷹背。</p>
“帶我們去鎮上，落飛！”</p>
落飛飛過毀琴上空時，飛翼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優雅琴音，她低頭，看到在屋頂彈琴的人。他抬起頭，對她一笑，笑中包含著寬容，欣慰，以及感謝。</p>
那是一首送別的琴曲。</p>
飛翼淡淡一笑，飛鷹快速在空中掠過，仿佛一顆流星，稍縱即逝。</p>
果然，她猜對了。多琴先生就是焚琴的師父，他愛惜侄女的才能，又礙於妹妹的阻止，隻能在私下偷偷教琴子彈琴。</p>
她聽得出，琴曲所表達的意思，所包含的情感。</p>
焚琴，就拜托你了！</p>
小琴，請多保重！</p>
在琴遙宮屋頂悠閑彈琴的男人直到看不見飛翔的大鷹，才把琴聲停住。他把頭扭向一旁，以熟撚溫和口吻道：“把小琴交給那名女孩，你真的放心？”</p>
“這是小琴的選擇，但願她的選擇沒有錯。”黑暗中傳出沙啞蒼老的婦女聲音。</p>
“但願，還有再見小琴的一天。”男人低首凝視手中長弦琴，低歎，“隻是，不知道冰琴那孩子會怎麽想。”</p>
黑暗中，聲音漸漸逝去。月光下，屋頂清冷無人，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p>
昔日承載了琴子喜怒哀樂的長弦琴如今斷成兩半，琴弦盡斷。飛翼的心頓時收緊，怎麽了？一種不祥預感掠過心頭，她立刻飛身直衝樓閣。</p>
推開焚琴的房門，便看到小小的身影蹲在角落哭泣。</p>
飛翼走上前，將她擁入懷，手指輕輕梳理她淩亂的長發。</p>
“發生什麽事情了？琴子。”她皺眉看著琴子的身子不停顫抖，淚水布滿小臉，臉色蒼白無血色，紫眸無神而脆弱，白色的長發以及背上衣衫都被汗水濕透了。</p>
焚琴盡力平靜混亂的心情，她抱著飛翼，沙啞的聲音掩不住驚恐痛苦。“帶我走，好嗎？飛翼，請你帶我走，離開這裏，離開毀琴。”</p>
飛翼默然，隻是輕拍她的後背，給予無言的安慰。</p>
“母親砸了我的琴，她不許我再碰琴，說我不配，冰琴被她帶走了，她不許冰琴再來找我……”</p>
在焚琴斷斷續續的講述中，飛翼明白了整件事情。</p>
今天上午，冰琴來找琴子，兩人許下承諾，正式以琴師身份對琴，若有傷亡，後果自負！</p>
對琴是琴師之間全力以赴，最艱難危險的比琴。兩人全力施展起來，竟將飛禽走獸引來，圍滿南園。同時，也引來了多情——焚琴的母親。就在兩人的對琴接近尾聲時，多情出現了。</p>
她以深厚的琴力琴音彈開兩人的對琴，砸了焚琴的長弦琴，冷冷責罵琴子，並帶走了冰琴。</p>
想起下午母親歇斯底裏的怒罵，焚琴不禁瑟抖。</p>
“她為什麽恨我？我做錯了什麽？”淚流滿麵，焚琴感到絕望的疲憊，她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p>
憤怒和悲傷凝聚心頭，飛翼心疼琴子的遭遇。</p>
“她不是恨你，是恨你身上的影子，你有你父親的影子。”飛翼多少也聽到一點傳聞。多情琴女是現任毀琴山莊莊主的妹妹，生性多情，與江湖多名男人有過曖昧之情。然而，她卻真正愛上一名外邦人。但那名外邦人並沒有留在多情身邊，而是迴到家鄉去。多情從此變得喜怒無常，更加放浪形骸。</p>
她憎恨拋棄她的男人，憎恨焚琴的父親。</p>
“既然恨我，為什麽還要生下我？”焚琴受傷問道。</p>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子無常，你恨嗎？琴子。”飛翼柔聲問。</p>
“不，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恨是什麽樣的東西我也不清楚。”焚琴抿唇，再一次提出要求，“帶我走行嗎，飛翼？我想走出南園，不要再受毀琴的束縛。”</p>
飛翼抱起琴子柔軟的身子，坐上大床。</p>
“哭過了，就把眼淚擦幹，答應我，以後別動不動就哭。”抹去琴子眼角的淚水，她歎氣。</p>
“現在我沒有辦法給你承諾，但我會盡力保證你的安全，跟著我，以後的日子會很危險，或許，會死，你還想跟我嗎？”</p>
“帶我走，這裏已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會盡力不成為你的負擔。離開這裏，是我的選擇，就算會死，我也不會後悔。”焚琴擦幹眼淚，眼眶紅紅，抬頭麵對她，麵露堅定，“求求你，飛翼！”</p>
就算不用言語，飛翼也能感覺到琴子的堅持。</p>
“是你的選擇嗎？”她淡淡笑了，想起自己對阿紫說過的話，“本來今晚我是來跟你告別，如果你真決定跟我走，那麽我們現在就走。”</p>
“嗯！”焚琴點頭，“我跟你走。”</p>
“我是複仇者，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屬於風間家族的仇恨了結。在我身邊，真的會很危險，以後或許會有很多人要追殺我。”</p>
“複仇是你的選擇嗎？”</p>
“是，我要用我的方式為風間家族討迴公道。”</p>
“我不明白你的仇恨，我相信你有你的想法，雖然我沒有辦法幫助你，但我會盡力不成為你的累贅。”焚琴麵露堅決，擦幹淨臉，報以堅定的笑容。</p>
“從此，我不會再哭了。”她也不要再哭了。</p>
“那麽，我們走吧。”閉上眼，再睜開時，飛翼眸中有了笑意。</p>
“我不會死，總有一天，我要再迴來毀琴，我要親手砍斷與毀琴的羈絆。”她與冰琴的約定，一定會完成彼此的對琴。她與冰琴的對琴，與她的鬥爭，還未結束。</p>
“我知道了。”飛翼為她披上外套，輕聲說，“睡一覺吧，醒來，你要自己麵對一切。真正走出南園，你必須更加堅強。”</p>
一個計劃在心中形成。</p>
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焚琴倒在她懷裏。點了琴子的睡穴，飛翼背起她，輕身如燕，從窗口跳出。走到南園大門，飛翼停住腳步，與黑暗中的人對視。</p>
“啞婆婆！”飛翼有些詫異，這麽晚了，她還在這裏。目光落在啞婆手上的包袱，心底一陣震動，她是特意在這裏等她們的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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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婆平時幾乎不說話，這還是飛翼第一次聽到她開口。</p>
“這個孩子第一次離開南園，什麽都不懂，幾乎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不過她是個堅強的孩子，麻煩你照顧她了。”啞婆沙啞著聲音道，眼中閃著難舍的淚水。多琴先生拜托她照顧這名單純可憐的女孩，也許一開始是憐憫，後來她真的喜歡上這名心思單純善良的女孩。</p>
“我會的！”短短三個字，飛翼沉聲用內力說出，聲音低柔而有力，直透樹林。</p>
“謝謝！”啞婆溫和凝視琴子的臉，伸出的手想接近她，卻在半空停住了，半響，她收迴手，移開身子，背對大門，走向黑暗中。</p>
就如來時一樣，無聲無臭消失在暗黑中。</p>
飛翼微笑，明白她的心意，輕啟紅唇。</p>
“謝謝你，啞婆婆！”</p>
飛翼舉起右手，二指微屈，做出召喚的手勢。幾乎同時，一隻灰色大鷹劃破長空，在空中飛旋，唿嘯拍擊長空，俯衝下來。</p>
她的騎獸飛鷹，落飛。她左手護著背上的琴子，右手捉住鷹腳，在空中輕盈翻身，坐上鷹背。</p>
“帶我們去鎮上，落飛！”</p>
落飛飛過毀琴上空時，飛翼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優雅琴音，她低頭，看到在屋頂彈琴的人。他抬起頭，對她一笑，笑中包含著寬容，欣慰，以及感謝。</p>
那是一首送別的琴曲。</p>
飛翼淡淡一笑，飛鷹快速在空中掠過，仿佛一顆流星，稍縱即逝。</p>
果然，她猜對了。多琴先生就是焚琴的師父，他愛惜侄女的才能，又礙於妹妹的阻止，隻能在私下偷偷教琴子彈琴。</p>
她聽得出，琴曲所表達的意思，所包含的情感。</p>
焚琴，就拜托你了！</p>
小琴，請多保重！</p>
在琴遙宮屋頂悠閑彈琴的男人直到看不見飛翔的大鷹，才把琴聲停住。他把頭扭向一旁，以熟撚溫和口吻道：“把小琴交給那名女孩，你真的放心？”</p>
“這是小琴的選擇，但願她的選擇沒有錯。”黑暗中傳出沙啞蒼老的婦女聲音。</p>
“但願，還有再見小琴的一天。”男人低首凝視手中長弦琴，低歎，“隻是，不知道冰琴那孩子會怎麽想。”</p>
黑暗中，聲音漸漸逝去。月光下，屋頂清冷無人，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