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來覆去又覆去翻來,最後索性翻個身趴起來看,老天,外頭雨已經停了,怎麽殿下還同那南女說個不停啊?


    翌日,因為早上吃包子,馮炎來得早些,一進府就直接去廚房忙活。


    不一會兒,況雲也進了廚房。


    馮炎正在生火。,瞅他一眼,奇道:“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況雲歎口氣:“阿炎,我眼圈黑不黑?”


    說完走近讓馮炎瞧。


    馮炎還真認真看認真答:“黑。”


    況雲心生絕望:“來來來,你再給我點鍋灰,讓我一黑到底。”說著就要搶鍋灰往眼圈上抹,馮炎把他攔住:“你到底怎麽了?”


    況雲告訴馮炎,三殿下和柳韻心在廊下練了一晚的箭,而他,也聽了一晚牆角。


    況雲緩緩蹲下,兩眼無神:“我覺著他倆不像練箭,反而像一起賞雨。”


    但是雨停了也沒走?!


    馮炎動作麻利,閑聊功夫已經把包子蒸上。他擦了擦手,與況雲蹲到一處,麵帶笑意:“我和倩娘都沒有賞過雨。”


    倩娘是他家娘子,心尖尖上的人。


    況雲迴頭馮炎,正說著殿下和柳韻心呢,他突然提自家娘子做甚麽?


    又疑問:“你同弟妹那麽恩愛,怎會連雨都沒賞過?!”


    “她不喜歡雨。”馮炎笑道,凡遇雨日皆依倩娘,閉窗落簾,哪怕屋子因此陰悶。


    “哐——哐——咣——咣——”


    況雲馮炎同時聽到隔壁巨響,雙雙站起,接本能衝出門外,況雲更是叫道:“殿下!”


    廂房門壞了,脫框半邊,歪在一旁。


    門板上有一隻靴印,極深。


    況雲和馮炎旋即明白,方才巨響是賀金傾踢門弄出。


    何事令三殿下如此焦急?


    兩人再往裏看,賀金傾正坐在床沿,一手摟著昏昏沉沉的柳韻心,一手覆在她額頭上。


    聽見動靜,賀金傾抬頭望向馮炎,表情嚴肅:“阿炎,發燒了該如何處置?”


    他自己的經驗是幹熬到退,但希望她快快好起來。


    馮炎心下已經清晰,道:“殿下勿憂,我去給她溫些酒,待會擦拭了便能退。”馮炎將目光投向柳韻致,輕聲吩咐:“你跟我來。”


    柳韻致跟他出去,況雲一看,也跟出去了。三人先後進了廚房,馮炎去取角落裏壘的酒,況雲在後叫住柳韻致,小聲與她耳語:“就隻發個燒你怎那般誇大?”


    “你說什麽?”韻致不明白。


    “不是你誇大其詞,殿下能著急把門踢壞?你當時不會說的你姐死了吧?”


    “呸呸!我才不咒我姐!”柳韻致告訴況雲,她就是一早上起來發現柳韻心昏沉在床,再一摸額頭好燙。


    然後她就出門求助,本來是想找況雲,但第一眼瞧見賀金傾,於是就同他說了句“大姐姐額頭發燙”,真隻這七字,沒有再多了。


    柳韻致怯怯道:“我沒想到三皇子會那般衝動……”


    “好了。”馮炎突然打斷兩人的談話。因為正蒸包子的緣故,灶上火旺,酒壇隻晃兩晃,就迅速溫了。


    馮炎在取酒時已一並取了盆,將溫酒倒出,端盆交給韻致:“你端進去。”又道,“若是你們沒挪位置,廂房左角那隻三抽櫃子裏,第三抽有一隻手帕,大小正夠,可以直接取了。”


    韻致聞言點頭,端盆轉身,況雲見她手上晃蕩,曉得盆重,就要替她端。


    馮炎卻把他一攔:“讓她進去,你我別進去了。”


    “為何我倆不能進去?”


    “男女有別。”


    況雲這才想到,對哦,溫酒是要擦拭身體的。


    他又問:“那殿下還在裏麵?”


    馮炎心道,看來況雲尚未領會殿下心意,那就暫時不戳破:“殿下待會會出來的。”


    況雲這才點頭,他心裏沒疑惑了。


    而廂房內,賀金傾正抱著柳韻心,聽她“父皇、哥哥、妹妹”一頓亂.叫。她身上好冷,一滴汗還沒出。


    賀金傾心內焦急,自己不察,正要發作況雲怎麽磨磨蹭蹭,忽聽見懷中佳人弱弱說了一句,“賀金傾,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燒得糊裏糊塗竟還能提到他?


    賀金傾不由得嘴角旋起微笑。


    這一幕恰巧被端酒進來的柳韻致見到。


    三皇子可夠陰暗的,她大姐姐都燒成那樣的,他竟還幸災樂禍在那怪笑?!


    柳韻致不禁汗毛倒豎,對賀金傾愈發懼怕了。


    端盆近前,手抖。腦子裏好一陣子才記起馮炎的提醒,去抽屜裏找帕子,來迴翻了兩趟,才發現帕子就在手底下。


    柳韻致拿了帕子浸酒,低著頭心想賀金傾怎麽還不出去。柳韻心忽然又開始喊“父皇”,一聲聲。


    令人揪心。


    突然,賀金傾應她:“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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