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少爺的親事定了下來,雖然由兩位小姐的口中聽到那夏二姑娘多好多好,可他還是忐忑不安,深怕主子的夢境成真。


    如今,蓋頭都掀了,少爺親眼確認過新娘子和夢中不同,從今爾後,他心裏懸著的那塊大石落了地,再也不必擔心那無稽的夢境會成真了。


    「看來這些年是白白擔驚受怕了。」想到自己竟會對一個夢耿耿於懷,宣景煜不免失笑,認為自己小題大作了,甚至在掀蓋頭的那一瞬間,他心跳加速,害怕見到的會是他夢裏的女子。


    他以為他不會沒來由地一直重複夢到同樣的夢境,但如今看來,確實是沒有理由,再轉念一想,那不過是個夢,因為他太在意,才會揮之不去。


    「少爺,恕小的多嘴,您的夢千萬不要告訴少夫人,以免少夫人多想。」


    宣景煜的嘴角浮上似有若無的笑意。「你都還沒娶媳婦兒,怎麽會明白這些?」


    宣安振振有詞地道:「小的家中有五個嫂子,女人家最愛胡思亂想,就是這份胡思亂想時不時就把家裏搞得雞犬不寧,小的看多了,自然明白。」


    宣景煜忽然笑道:「你這倒是提醒了我,你五個哥哥都娶媳婦了,你也該娶媳婦兒了。」


    宣安嘖了一聲,「再說吧,小的眼光可是很高的,說實話,少爺您也知道吧,咱們府裏沒有好看的丫頭。」


    宣景煜一笑置之,這倒是實話,他母親心善,挑丫鬟時專挑身世可憐的,正好那些身世可憐的都略略清秀而已。


    宣安將主子送到新房門口止步,守在外間的雪階、雨嘉見了他,齊齊福身叫了聲姑爺。


    宣景煜微微頜首便進入內室,隨手將房門拴上。


    如他所想,他的新娘子已經睡著了,紅燭高燒映照著她的睡容,光影下,她的嬌顏顯得格外動人,讓他又想起在畫舫上初見的那一個片刻,她的雙眸裏流動著毫不掩飾的悸動,那悸動中帶著重逢的欣喜,絕不是對陌生人會流露的。


    她是把他當成別人了嗎?是當成什麽人了?這問題他自然是想不通的,日後再問她便是。


    喜房裏側的六扇琉璃屏風後有個相連的梢間,改建成了淨房,是與她的親事定下之後,他母親尋了能工巧匠來改建的,說是這樣方便些。


    見她睡得熟,他便逕自去淨房沐浴,換去一身喜服,改著與她相同的大紅錦緞中衣,這是她的嫁妝,也是她親手所繡,照大齊朝的規矩,洞房之夜,新人需得穿上新娘親自繡的大紅中衣,這般才能早生貴子。


    他上了床榻,打量著躺在身邊的麗人,潔白秀麗的臉頰,如畫的眉目,就像個美玉雕刻的人兒,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額前幾絲烏黑的劉海垂著,更顯得動人。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麽近的看她,但先前在畫舫上,四周吵雜,她身上還傷著,不似此刻,房裏隻有燭火在燃燒的聲音,帷帳裏隻有他們兩人,他能夠好好地看她,看這往後將為他侍奉長輩、生兒育女、操持內宅的女子。


    越是看她,他越是感到不可思議,她一個大家閨秀,如此嬌柔,如何有勇氣不假思索的為靜宸擋下煙火?她就不怕若是有個差池,會損及自己的容貌嗎?


    就在他定定看著夏依寧的同時,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她緩緩睜開了眼眸,又眨了眨眼,這一瞬,嬌美的她像是花苞,叫人生出正在盛開的錯覺,令他的心猛然一跳。


    霎時,彷佛天地都靜了下來,隻剩下他與她。


    她又來了,又是那種跨越千山萬水,終於得以與他相見的悸動流轉在眼眸之中,就好像想伏在他的懷中,因為太過喜悅,或者太過委屈,彷佛她的心口又酸又澀,又歡喜又感觸,想好好哭一場對他傾訴似的。


    夏依寧正是壓抑著這種念想。


    八歲重生,走過多少個寒暑,她獨自在夏家熬了許久,等待自己長大,也等待他長大,她每日盼著與他再見,如今終於走到他麵前來了,她的心陣陣地揪痛,她多想撲進他的懷裏把一切都告訴他,但她不能,若他知道她是前世的寧兒,怕是連她也會恨下去,所以,不管她有多想要對他訴說一切,她都得忍住,她是來助他逢兇化吉,不是來擾亂他心神,令他痛苦的。


    可,她以為她努力地在壓抑,不想串串淚珠已不由自主的滑落。


    宣景煜心頭一震,他什麽都還沒有做,她為何落淚?


    難道,這是一樁她不情願的親事?眾人自然都會認為她高攀了,可焉知道她是否早有意中之人,卻叫他的求親硬生生給拆散了……


    他心頭一沉,麵色有些複雜地問道:「娘子為何彷佛識得我?又為何落淚?」


    他們是要相處一生的,他不想一輩子存著這個疑惑,也不想她藏著心事,落得同床異夢的結果。


    前世之事像流水般緩緩淌過心底,夏依寧眸底水潤,凝視著他道:「我在夢裏見過夫君幾迴,像是前世相識,今世再見,不由自主的高興,我一心想再見夫君一麵,幸好夫君向我求親了,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這話原就是她的肺腑之言,她說得極是真誠、誠懇,叫人生不出半點懷疑。


    宣景煜聽著她這番柔情的告白,凝視著她如天山湖水般的眼眸,隻覺渾身血脈湧動。「你送我的香囊太過特殊,我把你娶進門就是想要問問你,為何在香囊上繡了鶴、龜,是讓我長壽之意嗎?」


    她輕輕點頭,目光微微閃亮。「咱們一起長壽,以紅塵為紙,歲月作墨,天長地久,永不離棄。」


    【第五章重生還有他】


    宣景煜從不知道他能這樣被打動,她與他說話的口吻,直像是與他相識了許久,她眉眼間的誠也讓他的心為之蕩漾。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龐,眸色漸深,薄唇緩緩壓了上去,先是輕輕啄吻,跟著輾轉吸吮她的唇,最後纏住她的唇不放,待把她的兩片嫩唇吻了個夠,這才挑開她的唇,他的舌滑入其中與她的糾纏。


    夏依寧昏昏沉沉的由他吻著,兩人的身子在大紅喜被裏緊緊相貼,加上兩人的衣物都十分單薄,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硬挺正貼著她的密處,他那濃烈的男性氣息令她的心怦怦直跳。


    雖然前世她完璧未嫁,對男女之事卻並非一無所知,可以說是拜夏依嬛所賜。


    夏依嬛渴望牢牢抓住千允懷的心,要他隻為她一人傾倒,因此尋了許多圖冊,舉凡《玉房秘訣》、《房術玄機》等等,她都花了大把銀子買來研讀,還要她幫著看有無遺漏之處,所以她雖然素無經驗,但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小圖,她也看了許多。


    因此,此時他那硬挺的陽物抵著她的身子,那血脈僨張的變化,那有力雙腿的蹭動,自然是令她心跳如擂鼓,身子也跟著熱燙了起來,既期待做他的妻子,又怕他對她的身子不滿意。


    就在她胡亂思想之際,她的衣衫從肩頭滑落,乍然感到冰冷令她受到些微驚嚇,她下意識睜開了眼眸,就見他不知何時已褪盡了衣物,俊臉在她上方幾寸之處,正目光如火的盯著她,而她僅著大紅鴛鴦戲水肚兜和輕薄的褻褲。


    她的心跳清晰可聞,大紅的帷帳裏,大紅的被褥上,交織了一片暖昧的氛圍,在他不言而喻的目光下,她突然感到口幹舌燥,身子僵著不敢動。


    她這才明白,圖冊看得再多也無用,她未曾經曆過男人,真的麵臨的這一刻,還是手足無措,更別說她仰慕了一輩子的他,此時與他裸裎相見,他那修長的胳膊和結實的胸膛都讓她心跳加速,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和……


    她被燙著一般的收迴目光,想到那硬挺之物要與她的身子結合,她的腳趾不由得緊緊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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