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到老四個字咬的死緊,似乎有什麽意味唿之欲出。


    眾人看著這邊的火藥味,看來錦王是要跟胤王杠上,這是為什麽呢?最最奇怪的是,胤王卻像是故意的腰挑起錦王的怒火一般!


    雲靖想要想要勸阻,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壽宴開始,就不少人把眼睛投向這邊。


    “錦王的祝福我們心受了。”雲心槿擰著眉看著旁邊的人,將酒杯拿過,不再讓蘇陌胤碰酒。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居然不停的跟蘇玉錦對酒,是不要命了吧!


    就算這人有什麽辦法,但也是經過身體的。


    “怎麽了,胤王兄不會懦弱到容忍一個女人指指點點吧?”蘇玉錦眸子一眯,冷冷的挑起眉角。


    “本皇愛重王妃,有何不可?”聽著蘇玉錦挑撥離間的話,蘇陌胤不怒反笑,望了望蘇玉錦,才轉頭注視著雲心槿明顯不悅的小臉。一句平靜卻氤氳著無限繾綣的話,像是溫暖的清泉一般,慢慢地沁入雲心槿的心底。


    愛重?雲心槿秀眉一揚,這人什麽時候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見狀,蘇玉錦還不依不撓,但雲靖為了他的麵子,連忙的拿起酒杯過去敬了一杯。自己的嶽父敬酒,蘇玉錦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夠恨恨的作罷。


    眾人見沒了好戲,一行人也都轉移注意力到別的地方。


    用完了午膳,蘇陌胤便和雲心槿離開相府,臨行前二太太是準備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又交代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讓女兒離開。


    “若是槿兒不舍,可以讓嶽母到王府小住的!”上了馬車,見到雲心槿眼底的傷感,體貼地說著。雖然不想看到相府的人,但若是能讓她開心,其他便無所謂。


    “王爺果然很會愛重本王妃啊!”聽到蘇陌胤的話,不可否認雲心槿是覺得十分暖心的。想到壽宴上蘇陌胤說的話,雲心槿忍不住戲謔地開口。


    “愛重自己的妻子,難不成我說錯話了?”見到雲心槿臉上暖暖的淺笑,蘇陌胤微微側頭,凝望著她反問。


    蘇陌胤說錯話了嗎?自然沒有,但雲心槿卻覺得總有些不對,感覺他們兩個不應該這麽的……親昵。


    看著雲心槿因為不解時而皺著秀眉,時而晃神沉思的樣子,蘇陌胤隻是勾著唇際也沒有提醒她什麽。隻要她心裏是想著自己,不管想的是什麽,那就夠了。


    早晚,她的心就會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迴到胤王府,雲心槿就開始研究起醫書來,王府的各種事物一開始就是由沈嬤嬤來打理的,現在就算多了她,也就是當個空頭司令,每天的事務大致瀏覽一遍,其餘時間都是泡在書房內。


    雖然隻是了解過苗疆蠱毒,但雲心槿卻發現自己似乎對蠱毒十分的敏感,隻要看一遍基本上都能夠學會。而且雲心槿雖然沒有看到苗疆的獨門除毒的方法,卻看到一個醫死人肉白骨的生死蠱。


    本來倒是很激動,這種蠱直接就是能夠將死人救活,可是這蠱卻得吸入蠱主的血十年以上,才能夠發揮作用。現在她就算能夠研究出來,可卻也沒有十年的時間。


    除非自己去南疆尋擁有生死蠱的人,可是這樣的生死蠱,一生基本上隻能夠培育一個。果然,生命的希望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那麽的艱難。


    想著雲心槿合起書本,心裏迴憶著製蠱的方法,怎麽感覺,這些自己都似乎印象非常深刻呢?難不成雲心槿這個身體,還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這邊還在想著,那邊蘇陌胤卻推著輪椅快步地進來,臉上帶了一絲凝重。


    “發生什麽事了?”一看這情況,雲心槿就知道,是有事發生了。


    “槿兒,剛剛宮裏的人來傳旨,太後想見您!”來到雲心槿麵前,蘇陌胤將宮裏來人的話告訴她。


    雲心槿一愣,太後想要見她?雖然有所意料日子不會過得太平順,卻沒想過,太後的動作這麽的快,才進宮迴來幾天,太後就宣旨要見她,這想也太過來得讓人意外了。


    再者,前一次進宮的經曆對雲心槿來講是不怎麽愉快的,尤其是現在跟太後的關係似乎已經扯破了,進宮的話,就如同走在刀刃上,走錯一步都有可能怎麽死都不知道。


    更何況,自己謹言慎行,不代表對方不會無中生有。


    蘇陌胤臉色也是陰沉沉的,那個老狐狸這麽突然的說要傳槿兒進宮,絕對不是敘舊那麽簡單,一定是為了之前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去,迴了宮裏的人。”想了想,蘇陌胤隱隱的下了決定,不能再這麽被動下去!


    “是不想去,但不去隻會讓別人有借口動手而已。”雲心槿疲憊地靠在榻上,無力地道。“不用擔心,太後向來疼愛我,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雲心槿安慰蘇陌胤,同時安慰自己,讓自己不擔心的話,實際上,她現在也摸不透了太後的為人和心思,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半句如伴虎吧!


    現在形勢不同往日,她已經不知不覺地成了太後眼中想要除去的小刺,如果現在不進宮,更落了人家可以說事的話柄。


    垂眸看著雲心槿分外疲憊的樣子,良久才沉聲的開口,“這樣的情況隻此這一次,以後我都不會讓別人繼續踩著我們!”在雲心槿將要出門前,蘇陌胤語氣冰冷的開口。


    這是蘇陌胤對雲心槿說,也是對自己說。


    聞言,雲心槿心裏一陣的莫名,但腳步卻沒有停下。


    在雲心槿離開後,蘇陌胤也猛地起身,想要偷偷跟出去。


    “主子,老主子說想要見你!”冷梟跟了上去,在蘇陌胤跟前說著。他就知道主子有這樣的舉動,不過這次老主子特地要找主子,怕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吧。


    冷魔宮中,老夫人跪在軟墊子上,手裏拿著佛珠,另一隻手敲著木魚,閉著雙眼,虔誠地在禮佛。


    “皇祖母。”蘇陌胤從密室進來,走到老夫人的身後,輕聲地喊了一聲。


    鐺鐺的敲木魚聲忽然停了下來,老夫人慢慢地睜開眼簾,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看著多日未見的孫兒。不見一月,倒是氣色好了不少,看來他也過得挺滋潤的,而那個雲心槿,倒是沒有虧待她的孫兒。


    “怎麽了,不過就是讓你來見見我這老太婆,就心不在焉了?”老夫人也沒有多做含糊,直接地進入主題。胤兒這樣的魂不守舍,她自然知道為什麽,不就是那個雲心槿進宮一趟而已嗎?至於這樣放不下心來?如此兒女情長,將來如何成得了大事,如何奪迴江山,為父報仇?


    “皇祖母,胤兒沒有!”蘇陌胤當然明白老夫人問的這話是何意思,隻是,槿兒因為他成為那兩人針對的對象,讓他怎麽能不擔心。


    “哼?沒有?你是色迷心竅,這些天來,你做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叫殺父仇人為父親,你倒是被迷得不清!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老夫人勃然大怒,猛地上前了幾步,怒目盯著蘇陌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的兒子因為一個女人,因為兒女情長,所以導致那樣的下場。沒想到胤兒有過於而無不及,甚至情況更甚,明明答應過她的事情,一件事都沒有做到!


    冷梟在旁邊,也聽得略微的不舒服,這麽些個日子看來,王妃是怎樣的人,看得清楚,先是為了主子病的事情費盡苦心。而且因為宮宴的這件事,王妃也已經是險些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現在他看來,如果王妃能夠幫助主子,報仇大業上隻會是有利無患。


    “皇祖母,孫兒沒有忘,但以前的事的確跟她無關!而且槿兒為了孫兒不惜得罪蘇麟和那個女人,難要孫兒還當她是仇人一般,孫兒做不到!”蘇陌胤忽然渾身帶刺,皇祖母還是不接受槿兒,但是她不應該無中生有,一定要說槿兒不是。


    蘇陌胤冷冷地別過臉,完全也不在乎自己和誰說話。


    “你、你的眼裏,就剩下些什麽了!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讓你跟那對母子起衝突!讓他們有理由來對付你!你居然還幫著那個居心*的雲心槿?哀家真是錯了,居然心軟讓你娶了一個這樣的妖孽進門!”老夫人怒氣更盛,臉色白紅一陣,說話的語氣和聲調已經壓抑不住頻臨爆發的怒火。


    蘇陌胤頓覺得無語,皇祖母不喜歡一個人,卻居然扭曲這麽多的事實。他已經不打算再等,不打算再隱忍,他也沒時間繼續這樣等待著別人的行動,所以就算這次的事,讓蘇麟有了警惕他也不怕。


    “皇祖母,胤兒不知道事情怎麽跟你解釋,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也是胤兒所默許的,胤兒也不會繼續隱忍下去了!”說完,不等老夫人說話,大步離開冷魔宮。


    老夫人站在佛堂前?不隱忍下去?難不成他還想動手了!想到這裏,老夫人險些氣得暈倒,他的病還沒好,卻要將自己暴露出來,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又置所有的事情而不顧!


    而此刻宮裏,太後和蘇麟一同坐在羅漢塌上,兩人並排而坐,中間的小台上,精致如拳頭般大的鏤空雕花香爐飄著一縷縷的香煙,兩人臉上都顯得詭異莫測,似乎在討論些什麽。


    “來人!”忽然,太後抬頭朝著外麵一喊,忽然一個黑衣人從外麵身手敏捷地出現,單膝跪在太後和蘇麟的跟前。


    “胤王府最近有什麽情況?而胤王妃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麽?”太後看著地上的暗衛,然後聲調冷凝地問。


    “迴稟主子,胤王依舊和以往一樣,可是卻對胤王妃萬分的信任。而胤王妃也十分關心胤王,不停的翻查醫書為胤王治病。”暗衛簡化卻清楚地報備了雲心槿和蘇陌胤最近的情況。


    “按照目前情況看來,胤王身體有好轉的跡象!”暗衛的話音才落,本來已經麵色陰沉的太後,猛地將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頓時碎片四射,成了粉碎。


    蘇麟聽完,也一樣的神色陰鬱,雲心槿還為蘇陌胤翻查醫書治病?


    “沒想到哀家竟然養了一直白眼狼,是時候讓明珠進宮好好聊聊了!”太後輕輕地哼了一聲,臉上閃過陰戾之色。


    這邊想著,門外便有太監走進來通傳。“皇上,太後,胤王妃到了。”


    太後和蘇麟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朝著太監點點頭,示意他去領著雲心槿進來。


    “胤王妃,太後娘娘請你進去!”還在太後宮前等候的雲心槿,一個太監出來接她,雲心槿定睛一看,那人還是太後一直挺賞識的那個近身太監。


    “有勞公公了。”見他還算客氣,雲心槿朝他微微還了還禮。


    進到正殿,才跨過門檻,雲心槿微微一抬頭,就看到太後和蘇麟都在羅漢榻上端坐著,兩人臉上平靜無波,從她一進來卻都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似乎帶著探究,卻讓她隱隱的不適。沒想到不單單是太後召見她,就連蘇麟也在這裏,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可是卻也能夠猜到,他們兩個都似乎有話要問她,之前宮宴上的事,在他們心上也故意有了不少的聯想。


    “臣婦雲心槿見過皇上,見過太後娘娘!”雲心槿定了定神,步子淡然冷靜地走到正殿的中央,微微地福身行禮,然後神色自然地站在原地。


    “槿兒啊,這麽多日沒有進宮來,快坐到這邊讓哀家看看!”太後瞬間褪去了剛剛的不悅,眉開眼笑的,一副見到自己孫女兒一樣高興。


    “太後娘娘這是在折煞臣婦,雲心槿怎麽能和娘娘同坐!”雲心槿惶恐地低著頭,這是暴風雨前的猛烈陽光啊!就等於每逢高溫,就會迎來一場特別大的台風。而且,如果是先前的話,她或者還會敢,可是現在,在看清楚了這藏在水底下的暗湧之後,還敢這樣的話,可就真是膽大包天了。


    “槿兒和我們胤兒也已經成親有一段日子,也是我們蘇家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見外呢?母後你說是不是?”蘇麟也出言,樣子看起來也相當友愛。


    雲心槿一陣寒顫,隻覺得背脊一陣涼風拂過,激起了她的一身雞皮疙瘩。


    “就是就是,沒想到先前槿兒還熟絡些,嫁進來以後卻反倒生分了!”太後故意板著臉地出言不滿著,可一句話,意義不明,讓雲心槿更加的惶恐。


    “怎麽會,太後娘娘多慮了!”嫁進來之後?太後是指她嫁給了蘇陌胤之後,就變了?還是有更多別的意思呢?雲心槿的心思飛快地轉著,努力的讓自己能夠跟得上太後他們的思維,也不至於被問得啞口無言。


    “沒有就好,哀家還以為槿兒因為胤王有一個側妃的事情,對哀家有什麽芥蒂,所以一同遷怒了呢!”太後忽然話鋒一轉,快得讓人招架不來。她依舊麵帶著溫和的笑容,眼裏充滿著慈愛,可卻讓雲心槿心底一顫,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強,都恐怕腳一軟跪倒下來。


    “太後娘娘明鑒,心槿從來對娘娘都隻是有尊敬之意,從來不敢有半分不滿!”雲心槿終於明白,為什麽電視上的人,說跪就跪沒有半分的遲疑和猶豫,原來在一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的慈眉善目之下,透著一陣陣殺意,是最讓人心怯的,你不懂她這是在說笑,還是在說真,稍有不慎,就會人頭落地。


    場麵一下子變得冷凝,周圍靜悄悄的,雲心槿低著頭站在那裏,隻感覺到自己的唿吸和心跳。


    忽地一下,太後哈哈地笑了起來。


    “皇上你看,還說沒有見外,都是一家子的人,居然說的這麽見外,等一下人家以為,哀家在刁難槿兒你呢!”太後繼續和藹地開著玩笑,一雙淩厲如鷹的眸子深沉得如深海,讓人猜不透裏麵究竟含著什麽意味。


    雲心槿卻沒有太後的高興,定神地站在那裏,等待著太後發話。


    “槿兒啊,今天傳你來,也不是單單為了想見見你,也是想了解了解胤王府現在的情況的,同時想知道胤王的身體現在如何?”太後斂了斂神,終於是直入正題。“畢竟這些年來,皇上和哀家都是十分的擔心胤王的身體的!”


    太後忽然又道,轉而又把蘇麟抬出來!心槿心裏暗暗地想著,耳邊是太後的話,蘇陌胤的身體如何?他們難道不知道?這般來問,是想試探自己了。


    “王爺身體雖說沒有傳言般差,但是也不怎麽好,身體無力,終日都得靠輪椅代步。”雲心槿低著頭,實話實說。不過,恐怕太後和蘇麟都不想聽她這些話的。


    “是嗎?但聽聞胤王在雲相的壽宴上居然能夠喝酒了,這不是身體好了嗎?”太後顯然不相信,眯著眼睛望著雲心槿。


    “迴太後,當日王爺想到在宴席上恐怕不能不喝酒,所以特意讓府裏的大夫配了解酒的藥丸,事先服用,所以小喝幾杯也沒事。”這也是雲心槿時候才知道的,沒想到相府的事情太後也知道這麽清楚,那麽蘇玉錦就應該是故意的挑釁了。


    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時刻被人盯著,雲心槿又是一陣厭煩,什麽時候這種無趣的日子能夠消停啊!


    “哦?竟然是這樣,看來槿兒你對胤王的事很是了解,這麽點時日就能夠讓胤王信任,想必槿兒你是花了一些苦心的。聽聞你還為胤王翻查醫書,胤王身體好轉,可是指日可待了!”蘇麟也故作熟絡地道,這丫頭倒是每句話都沒有任何的漏洞!


    “臣婦不敢當!隻是既然臣婦嫁給了王爺,就是希望王爺能夠早日好起來的。”雲心槿淡淡地迴答,藏在袖子裏麵的手卻稍稍的握緊,王府裏麵,一定是有殲細了!


    這不僅整個西府是敵人,他們東府也有!


    “槿兒你不用謙虛,夫妻就該是這樣互相扶持的,你娘要是看到你能夠跟胤王如此的恩愛,也一定會很高興的!改日讓你娘也進宮陪陪哀家吧!”太後望著雲心槿好一會,然後才淡聲道。


    “府裏……”雲心槿一驚,太後這是什麽意思,讓娘親進宮來陪陪她?讓二太太進宮不是她直接下旨,卻告訴她讓她來傳話,這算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太後這是想拿娘親來威脅自己!


    想到這裏,雲心槿眸子一冷,這些人自己不計較,就越加的踩到自己的頭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真敢拿娘親威脅自己,那麽就大家來個魚死網破!


    雲心槿暗暗發誓,耳邊卻閃過蘇陌胤在自己出門時那句話,不會再讓人踩到自己的頭上,他難道也是這樣的心情?


    隻是,他是因為誰……


    雲心槿腦子一下子亂糟糟的,想要拒絕太後的話,卻見到太後梅太後疲憊地用手撐著臉頰,朝著心槿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好了,今天哀家也乏了,你就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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