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跑了一路之後,大祭司終於是來到了王子雷鳴遠穀所居住的宮殿門口。


    來到了宮殿門口之後,之前前來接引的宮人便就停住不再繼續前行了,而此刻宮殿裏麵則是有另外的宮人在接替著指引。


    而到了這個時候,大祭司確實也是累得不成樣子了,而就在他站在宮殿門口想要喘息一會兒的時候,前來接引的宮人便就已經開始催促了。


    從這些舉動上來看,可見雷鳴遠穀確實是急於要見到大祭司,似乎是有什麽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說,或者是有什麽極其重要的問題要問。


    但不論怎麽說,這些宮人如此緊迫地催促,確實是讓大祭司也感到有那麽一些不舒服。


    而在那宮人連續的催促之下,大祭司便更是感到有些生氣了。


    他有心想要指摘著宮人幾句,但又想著投鼠忌器——為著這宮人背後的主子雷鳴遠穀,他也不好和這宮人置氣。


    再者來說,大祭司這會兒已經是走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就是想指摘這宮人幾句卻也是說不出話來了。


    故而此時此刻的大祭司便也隻好是暗氣暗憋,什麽話也沒有說。


    在這宮人的繼續催促之下,大祭司略略擦了擦臉上的汗,便又繼續跟著這宮人往宮殿裏麵走去了。


    進了宮殿之後,由於是關乎禮節儀容的問題,故而是不能放開步子跑了,而隻能是亦步亦趨地小步快行。


    這樣一來雖然看起來是比跑步要慢一些,但其實更累人,尤其是在大祭司已經十分疲累的情況之下。


    故而這並不很遠的一段距離,大祭司卻是覺得更加疲累了。


    而進了大殿之後,轉了幾轉便就來在了一所臥房,而雷鳴遠穀此時此刻便就是在這裏麵等著。


    這個時候的雷鳴遠穀雖然是已經蘇醒了,但是精神麵貌看起來似乎還是十分的虛弱——而由於似乎是急於知道什麽消息,故而他的臉上便頗有幾分焦急之色。


    而大祭司走進了臥房之後,還沒等他屈身施禮,一眼看見了大祭司的雷鳴遠穀便就立刻開口問道:


    “那個天築國的少年現在何處?死了沒有?!”


    雷鳴遠穀口中所稱的天築國少年,便正是張無極。


    大祭司這會兒正是走得氣喘不已、渾身發熱,但是聽見了雷鳴遠穀的問話之後,身上登時就打了一個冷戰!


    看來雷鳴遠穀確實也是十分關注那個天築國的少年,故而一蘇醒之後便就忙著問那少年的情況。


    雷鳴遠穀當時被張無極身上散發出來的光波震傷了之後,便立刻下了誅殺令。


    然則下了誅殺令之後,雷鳴遠穀便也就緊跟著昏迷過去了,故而對於後續的情況他自然也是毫不知情的。


    而正是由於意識到了張無極身上的危險性,故而雷鳴遠穀也才會下達誅殺的命令。


    因此此刻蘇醒過來了之後,即便是身體還是非常的虛弱,雷鳴遠穀卻也還是十分急於知道張無極的情況,因此也才會如此著急地召來大祭司詢問。


    而大祭司聽到了雷鳴遠穀的問話之後,便一邊躬身施禮一邊循聲望去——隻看見這個時候的雷鳴遠穀雖然是一臉的焦急之色,但同時也是看起來十分的憔悴虛弱。


    而看到雷鳴遠穀這個樣子,大祭司的心裏頓時就犯了猶豫——到底要不要將那天築國少年的情況如實地講出來呢?!


    要是去實地講出來的話,這個消息肯定不會是雷鳴遠穀想要聽到的——張無極不僅僅是沒有死,而且還被突然而至的白色頭狼給救走了,並且還因此而引發了大規模的踩踏事件,有一千多人被踩死,一萬多人被踩傷——對於這樣的消息,雷鳴遠穀肯定是難以接受。


    而雷鳴遠穀這個時候又是十分的虛弱,隻怕是聽了這樣的消息之後,會再把心火引動,說不定就又會急火攻心,甚至是再次昏迷過去!


    大祭司懂得醫術,也深知雷鳴遠穀並不是一個肚量十分寬廣的人,因此這種情況也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


    但若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說出實情,而是編一套謊話遮掩一下,等到雷鳴遠穀身體好一些的時候再實言相告,卻也怕是不行。


    且不說一時半會兒之間大祭司也不知道該編什麽樣的瞎話,即便是編出來了隻怕是雷鳴遠穀也不會輕易相信。


    紙裏包不住火——這個時候要是撒謊的話,遲早也還是會敗露的——如果是等到雷鳴遠穀身體好了再主動說出實情還好,但若是在此之前有人趁機給雷鳴遠穀進獻讒言,說是大祭司心存不軌、另有圖謀的話,那可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而且現在雷鳴遠穀既然是一蘇醒了之後,在身心具是非常疲弱的情況之下就記著過問這件事情,可見他的內心深處確實是十分關注此事的,料想他也等不到身體好轉了那天再知道此事,因此還是得盡快說出來。


    因為是心中猶豫不決、搖擺不定,再加上本來就是累得有些說不出來話了,故而在聽到了雷鳴遠穀的問話之後,大祭司便也就沒有立刻說話。


    而就是在這個當口,已經等不及了的雷鳴遠穀果然便又再次開口問話了:


    “那個天築國的少年究竟如何了?怎麽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


    剛開始的時候雷鳴遠穀的問話雖然是有一些急促,但語氣總的來說還是相對比較平和的。


    但是現在,等再次開口問話的時候,雷鳴遠穀的語氣裏麵便就帶有那麽一些怒氣了。


    而聽到了雷鳴遠穀的再次問話之後,大祭司知道再也不能推脫隱瞞,便也隻好是躬身作答:


    “啟……啟稟王子殿下,那……那天築國的少年跑了……現在已是下落不明的了……至於他是……是生是死,卻也並不能確定……不過老臣已經派人前去搜山,相信不久就會……”


    大祭司的地位因為是沒有雷鳴遠穀高,故而便就自稱老臣,而因為他已經是連續奔走了一路,此刻喘息未定,故而說話便也就是斷斷續續的。


    但是當聽到大祭司說到“那天築國的少年跑了”,以及“是生是死,卻也並不能確定”的這些話的時候,雷鳴遠穀的心裏當時就是一震,然後不等大祭司把話說完,他便就趕忙打斷了對方的話問道:


    “怎麽叫‘跑了’?又怎麽叫‘是生是死,不能確定’?我不是已經下令誅殺那個年輕人了嗎?如何又讓他跑了?莫非這人肋生雙翅會憑空亂飛不成?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雷鳴遠穀心中著急,故而便就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但其實也就是問了一個問題——那便就是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而聽到了雷鳴遠穀連珠炮一般的問話之後,大祭司的心裏便也突然就有一些緊張了起來——可見沒能殺死那個天築國的年輕人,對於雷鳴遠穀來說確實是一件比較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好在雷鳴遠穀此時此刻的情緒還是相對來說比較穩定,雖然未免就是有些急躁,卻還沒有到就要急得再次昏過去的地步。


    而看到了雷鳴遠穀這樣的狀態之後,大祭司的心裏這才是略略地安心了一些,也才覺得可以將昨夜雷鳴遠穀昏迷過去之後的事情說一說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由於是站定了腳步“休息”了一陣,故而大祭司便也就沒有那麽地氣喘了,因此他也就可以將昨夜祭祀活動後麵的事情慢慢地說一說了。


    而由於是害怕雷鳴遠穀聽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會受到什麽刺激,故而在說話的時候大祭司便也就盡量地表現得很平靜,就是措辭也都是十分的中性,語氣也是十分的溫和。


    而對於一些比較顯示細節的地方,大祭司便也並沒有詳細地說出來,而等於就是做了一個梗概一般的敘述。


    然則即便就是如此,卻還是讓躺在床上養病的雷鳴遠穀聽得心驚肉跳的!


    尤其是當聽到白色頭狼突然而至救走了張無極這一節的時候,雷鳴遠穀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對於這隻白色的頭狼,雷鳴遠穀自然是知道。


    在整個蠻狼族的領地之上,雖然是有著大大小小很多不同的狼群,但是白色頭狼率領著的這一群蠻狼,卻是所有狼群當中規模最大的。


    不僅僅是這群蠻狼的數目眾多,而且這群蠻狼的成員也都是個個體型壯碩,比其它一般的狼群中的蠻狼明顯是要強壯很多。


    故而白色頭狼率領著的這群蠻狼,也可以說是所有蠻狼群中實力最強的,也是勢力最大的。


    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白色頭狼也不僅僅是這群蠻狼的頭狼,甚至是所有蠻狼群的頭狼。


    因為其它的那些狼群頭狼在見到了這白色頭狼之後,也都是一副低眉順首的臣服姿態。


    因而這白色的頭狼便就可以稱之為頭狼之中的頭狼,是當之無愧的狼群之王!


    而就是這麽樣的一隻頭狼,卻是突然率領著一大群野生蠻狼來救走了張無極,對於此雷鳴遠穀又怎麽能夠不感到萬分的驚訝呢?


    然則即便是如此,對於此事雷鳴遠穀確實也是感到十分的不解,他怎麽也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是什麽,莫非這個天築國的少年真的就是什麽身懷異能的“天選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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