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掩起桌上的地圖――這是整個河南境內的地圖,有些疲累的按了按太陽穴。(..tw好看的小說)


    棒胡是江湖遊俠,身上豪氣頗盛,卻無將帥之風。雖然揭竿而起,但是卻並不是一個吞吐天下之人。所以陳彥隨徐壽輝和明玉珍到此地之後,雖然願意為棒胡出謀劃策,但卻並不想輔佐棒胡。且其為人表麵上對建議多有采納,但實際上卻是專權獨斷,讓陳彥很是頭疼。


    也不知道他們在城中住的如何?陳彥在心中暗自默念:棒胡等人皆是明教中人,對敏君他們隻怕多有忌憚……他想起丁敏君,原本有些冷硬的表情不覺柔和了稍許:玉珍兄應該已將信件送迴峨眉,滅絕師太看到那封信知道敏君他們進了明教的義軍,又知道我在這裏,一定會親自走一趟……


    陳彥抬眼看了看桌上放置的蠟燭,複又低頭專注於桌上的地圖。


    屋子裏十分安靜,除了陳彥翻過書卷的聲音和偶爾爆開的燭花發出的聲響之外,再無其他。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彥忽而一驚,猛然發現燭光之下多了一個身影,他拿住筆的手緊了緊,強抑心中的感覺,仿若平時那樣,從容的將筆放置在筆架上。就這麽數息之間,驚訝的表情已經被他從自己的麵容上抹去了。


    “未知師太今日到訪,有失遠迎,還望師太贖罪。”陳彥站起轉身,向身後人行了一禮,緩緩說道。再一看,果然是滅絕,他亦不問滅絕已經來此多久,仿佛對方的行徑從未給他帶來任何驚慌。


    “是你引誘敏君到這裏的?”滅絕沉聲問道。


    陳彥神色坦然:“不是。”


    滅絕皺眉反問:“那她怎麽會到這裏的?”


    陳彥迴道:“我亦不知,不過棒胡起義之事已經傳開了,他們聽聞之後到這裏助義軍一臂之力也是合乎情理之事。”


    滅絕瞳孔微縮,眸中劃過一絲怒意,她已猜到陳彥多半是引她到這裏。


    陳彥如何不知滅絕所想,他在信中寫的語焉不詳,就是為了讓滅絕誤會,否則她不親自來隻派個徒弟,那他的打算可就要落空了。


    陳彥解釋道:“師太請息怒,我在信中所敏君知我在此,也並非全是虛言。以敏君之敏慧,縱然我未告知她自己的行蹤亦不用‘山風’之名,但她應該還是能猜到我在此處。隻是敏君素來遵守師太的意願,因此也並未來見我,我亦不想她難做,所以也未去見她。”


    大約是聽到陳彥所說的丁敏君並未違背師命,滅絕麵色和緩了稍許。


    陳彥見滅絕態度果然如自己所想,趁機開口:“聽聞師太曾經夜入汝陽王府,不知可有其事?”


    滅絕愣了一下,對於這麽一件舊事從陳彥口中說出感到奇怪,但她對此事亦無需避諱:“確有此事。”


    “汝陽王府守衛森嚴,師太來去自如,實在令人佩服。”陳彥言語恭敬,果然見滅絕麵有得色,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問道:“在下無狀,請問以師太之能,可能以一人之軀擊敗汝陽王府的重重守衛?”


    滅絕皺眉迴道:“自然不能。”


    陳彥複又問:“以一門一派之實力,可能抵擋朝廷數萬兵馬?”


    滅絕心念微動,眸光一閃,答道:“不能。”


    陳彥不覺自己能再找到更好的時機,提高聲音嗬問道:“敢問師太,大義與小義相比,哪個更重?”


    滅絕要是到現在還聽不出陳彥話中有話,那她就是個傻子,她明知陳彥言語中必然下了套,有後招等著她,她也無可奈何。滅絕問道:“何為大義?何為小義?”


    “對我來說,將韃子驅逐出中原是大義,江湖恩怨是小義,不知師太如何看?”陳彥隻覺得自己手掌有濕冷的感覺,大約是因為緊張。他知道這個問題是重中之重,一個不好滅絕隻怕立時會抽劍讓他血濺五步。


    隻這麽一句話便把之前些微和緩的氣氛拉的一下子緊繃起來了。陳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隻覺滅絕下一刻就要出手,就這麽不知過了多久,隻聽滅絕聲音冷硬的問道:“比起江湖恩怨,自然是民族大義更為重要。但峨眉與魔教勢不兩立,也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妥協。”


    陳彥心中略微放鬆,再下一城刻意說道:“舉事之事,但求師太‘袖手旁觀’。”他把重音放在後四個字上,著意激滅絕。


    滅絕果然臉色變了:“驅逐韃虜是本派心願,此事我亦義不容辭,隻是不屑與魔教同流合汙罷了。”


    “若是江湖諸派都如師太所想,驅逐韃虜指日可待。”陳彥麵帶微笑,又給滅絕送了一頂高帽。


    滅絕雖然聲音依舊冷淡,但人卻不如剛才那樣銳利:“別繞圈子了,你寫信將我帶到此處,隻怕並非僅僅說這些事情吧?”


    陳彥麵上浮起笑容,心中暗道今日之功已畢:“師太多心了,除此之外,我並無他意。”


    滅絕心中暗暗驚訝,收起心中不屑,她原以為陳彥是為了丁敏君才有前麵諸多鋪墊,沒想到陳彥竟然說不是。但她絕不是多做糾纏之人,陳彥既無下文,她亦不會多說,隻覺之前小看了此人。


    陳彥隻見屋中人影一閃,定睛一望,滅絕竟然依舊離開了。陳彥長長唿出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隻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從海島進入中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兇險的時候。之前因丁敏君被牽扯進江湖事也好,又或者在義軍中與朝庭兵馬對抗也罷,對他而言縱然危險,卻還有諸多手段可以使出來自保。可是麵對滅絕,他卻投鼠忌器的很。


    打倒一個人比說服一個人要難許多,而滅絕這種生性固執的人尤其難。而他又不能從實質上牽製滅絕,可是把性命拿出來賭了。


    其實滅絕猜的一點不錯,陳彥此舉實則還是為了丁敏君,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如是。他已經決定假手明教的力量,若是直接和滅絕對言,對方絕不會接受。他用大義迫使滅絕袖手旁觀,卻是一個開始,至於將來,也可一步步圖謀。


    陳彥再次長長的唿出了一口氣,無心再翻閱書卷,吹了蠟燭,朝裏間走去。


    敏君,我決不讓你難做。你不必選擇,我都替你安排好。你和我在一起,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俺食言,俺會肥……伏地


    網站在抽,更新很困難,好吧……我也有偷懶……


    因為還處在高強度加班中,俺會盡量更新


    ps:留言迴複也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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