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強盜橫行而且沒有信用的大陸上!”


    明姍公主又灑下一陣清脆的笑聲,道:“我倒是好久沒碰到過你這樣率性的男人了!我從小到大,除了父王、母後還有姐姐之外,每個人都對我畢恭畢敬,連那些在戰場上、在火鞠上英勇無比的男人見到了我也不敢大聲地說話,可沒想到隻有你這樣一個異鄉的金麵怪人,才讓我感覺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絲絲真實的氣味??”說到這裏,她忽然收起了那副淫蕩的樣子,幽幽地接著道:“還有,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看過我全部身體的人。28lu”


    拿雲聽到這裏感覺有點冤枉,但是一想到那瀑布下的玉體,他也不禁臉紅起來,脫口而出道:“公主,我、我可沒有看到全部……”


    明姍公主調皮地笑道:“反正我洗澡時衣裳可是全部脫了,而且你也有看了,至於有沒有全部看到那也無從驗證起!”


    聽到這時,拿雲哭笑不得。不過,他倒是對這個任性的公主產生了些許的好感:皇宮深似海,或許她之所以這樣任性而無禮,是在反抗或者追求一些皇宮外麵的自由吧。他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明姍公主,古語曰“不打不成交”,我想我誤入奔火大陸,而認識了公主,雖然有些誤會,但畢竟也沒有大的仇恨。我傲夢天很高興能認識公主,但是我確實有要事在身,無法在奔火大陸多耽誤時日,因而請公主不要再糾纏,讓我早些離開奔火大陸。”


    靜姍聽了這話,背過身去,不知是喜是怒,過了好一會兒,她也不說話,徑自將掛在牆上的那把火焰刀取了下來,朝著拿雲走去。


    拿雲看著靜姍持刀向自己走過來,將體內的真氣運起,生怕她又做出衝動之事。不料,那公主走到拿雲身旁時,卻麻利地將他背後的繩子給割開了。拿雲活動了一下手腕,聽明姍公主又背過身去,幽幽地說道:“你快換上衣服走吧,我叫阿小給你帶路!”


    拿雲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姍公主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倒讓他懷疑明姍公主是不是又要耍什麽手段。但是,他見明姍公主已經背過身去,連忙將放在旁邊的衣服換上了。


    明姍公主忽然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阿小就跟著她進來了。拿雲見狀,心裏有點相信明姍公主剛才說的話了。


    明姍公主對著阿小道:“傲夢天的坐騎我就係在百馬棚中,你趕緊帶他離開奔火城去,要不然等父王酒醒了,那就走不了了。”


    阿小點了點頭,對著拿雲道:“傲大俠,跟我來吧!”


    拿雲雖然此時還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事已至此,反正嚐試看看吧,如果再落入明姍公主的圈套,那他就用自己的方法離開奔火大陸了。但是,他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了一件事,於是迴頭對著明姍公主問道:“公主,奔火皇宮內有一個叫王小搖的人嗎?”


    第八章 相見恨晚(下)


    “王小搖?”明姍公主想了一想,答道:“這奔火皇宮的上上下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人,但是王小搖這個名字我倒是沒有聽過。宮裏那些貴族們就不用說了,侍女們有小燁啦,小燦啦,就是沒聽過有王小搖的。”她又轉頭對阿小問道:“阿小,你有聽過叫做王小搖的嗎?”


    阿小低頭輕聲道:“公主,阿小入宮時間也算不短了,但確實未聽說過有‘王小搖’這個人。”


    “傲大俠找這個王小搖作甚?”明姍公主不解地問道。


    拿雲道:“沒、沒什麽。這王小搖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聽說被玄炎國師帶到奔火大陸來了,我想順便打聽一下。”


    “哦。”明姍公主也沒有再問下去,隻是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她緩緩地說道:“傲大俠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人海茫茫,知已難尋,我真心地希望傲大俠不要忘了奔火大陸中還有我這樣一個朋友。”


    拿雲最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傷心話了,他抱拳道:“明姍公主,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說完,他一轉身,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等拿雲和阿小走出房門之後,明姍公主忽然一改臉上的憂傷,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自言自語地道:“傲夢天啊傲夢天本公主想得到的人,誰也跑不了。我一定會派人將你調查清楚!”


    拿雲跟著阿小趁著夜色來到了百馬棚。阿小叫拿雲在外麵等著,她輕輕地進了馬棚,將銀河神駒牽了出來。


    一見到銀河神駒,拿雲撫著它的頭,笑道:“看來你很有女人緣哦。”說完,他就跟著那一聲不吭的阿小往前走去。


    也不知在夜色中前行了多久,拿雲跟著阿小走出了奔火皇宮,轉眼又來到了奔火城門口。不過,從這一路走來,拿雲發現阿小雖然隻是皇宮內的一名小小侍女,但是地位似乎還蠻高的,一路上碰到守門侍衛見到阿小莫不是畢恭畢敬。


    出了奔火城,拿雲鬆了口氣,迴頭望望那黎明晨色中如火焰一般形狀的奔火皇宮,想起了那個火辣辣的明姍公主,真是恍若一夢。


    “阿小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傲大俠不知要往何處去?”本來一聲不吭的阿小忽然開口問道。


    拿雲道:“我可能要先到靜水大陸去找一個朋友。不知靜水大陸要往哪個方向走?”


    阿小的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她幽幽地說道:“奔火大陸與靜水大陸相鄰,就隔著一座幻蒼山和一條靜水江,傲大俠隻要一直朝南走就可以了,不過如果順利的話,也需要幾日的時間。”


    “我曉得了。”拿雲嘴裏說著,心裏卻有著一種不可言說的失落感。阿小雖然是一個侍女,但是那種熟悉和親切感,總是讓他心潮起伏。


    “傲大俠,一路保重!阿小先迴了。”說著,她就轉身往城門走去。


    拿雲依依不舍地望著阿小的背影,直到她走入城門之中,他才騎上銀河神駒往南走去。


    可就在拿雲走遠之後,阿小和一個騎著紅馬的精瘦男子出現在了城門口。


    阿小對這男子吩咐道:“火隱!你看清楚了,你就跟著這個人走,一有什麽消息,就飛鴿傳書,及時稟報明姍公主!”


    這個叫火隱的精瘦男子恭敬地應道:“小的知道了。”說完,他兩腿一夾,朝著拿雲的方向策馬而去。


    阿小重又轉身進了奔火城。她一路上慢慢地走著,心裏卻複雜難言。自從這個金麵少年誤入奔火大陸之後,她就隱約地感到這個人像是相識多年的故知,那種親切感無法言說,並且這個人竟然在打聽自己,這更是讓她疑竇叢生。但是,她不敢暴露自己,現在的奔火皇宮中危機四伏,玄火上仙最近更是不住地叮囑自己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況且,她在腦海中一再地搜索,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她並不認識傲夢天這樣這一個人。她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奔火皇宮就在前麵了,宮門前的那兩尊火獅子在晨色中微微地發出昏黃的光亮來。


    忽然,阿小感覺周圍有異,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停住了腳步,沉聲喝道:“是誰?”說完,她將體內的真氣運滿全身,準備應敵。可是,她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現身,她懷疑自己是否太過敏感了。


    一片樹葉從阿小的身後悄無聲息地飄了下來,阿小猛地轉過身,卻覺得一團無形的氣流將自己的全身籠罩住了,三顆發著綠光的磷火在麵前晃動著,仿佛是人的眼睛。她想將玄炎上仙教與她的烈焰掌使出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已經無法動彈,好像被網住了一般,她的眼前開始模糊起來,麵前的整個世界搖搖晃晃,隱約地聽到有低沉的聲音在說道:“這個應該就是魔神要找的王小搖了……”接著,她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然後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拿雲與阿小分別之後,不敢馬上禦劍飛行,生怕太惹人注目,他騎著銀河神駒走了好一段長路,一直走到郊外了,才停下來。天色已亮,從這個地方已經可以遠遠地望見一座高聳的大山,他心想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幻蒼山了,他快迴到家了。


    拿雲將斷水劍握在手中祭起,然後牽著銀河神駒,緩緩地朝著幻蒼山禦劍飛去。


    就在他飛上天空不久,火隱從樹後閃了出來,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雖然是奔火大陸第一追蹤手,那種飛簷走壁的武藝自己也略知一二,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生生地駕著寶劍,向天空飛去。但是火隱畢竟是見多識廣之人,驚訝歸驚訝,任務還是擺在第一位的,他無奈地搖搖頭,打算騎馬按著這個方向追去。阿小說這金麵少年要到靜水大陸,他隻好多耽誤幾日,快馬加鞭地趕到靜水大陸,看能否打聽到這個少年的消息。


    拿雲很快就出了奔火大陸,來到了靜水江的上空。江麵上波瀾不驚,偶爾有幾隻大雁飛過,讓拿雲的內心裏增添了幾分候鳥的思緒。他心裏想,那年要不是靜水江上偶然遇到藍姨在度劫化形,恐怕自己已經在靜水村上娶妻生子,過著平靜如水的人界生活,但是,現在自己卻已經走入了修真修仙之途,不日將參加天煉和天演,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得道飛升,這可真是做夢也未曾想過的事情。


    “漁翁夜傍靜水宿,曉汲奔火燃暗竹。煙銷日出不見人,?乃一聲山水綠。迴看天際下中流,岩上無心雲相逐……”


    拿雲忽然聽到一陣蒼涼遒勁的吟歌聲,等往下定睛一看,卻看到江麵上一艘小小的漁船隨波逐流。他心中未泯的童心大動,左手掐訣,禦著斷水劍直直地朝著漁船飛去,不一會兒就落到了船梢上。等他收起劍訣時,他才發現這艘漁船從半空中看下來雖小,但是實際上卻很寬敞。


    “小夥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到艙裏喝杯酒吧。”一個聽似蒼老的聲音從隔著木簾的船艙中傳了出來,這聲音就是剛才那遒勁的吟歌之人發出來的。


    拿雲心想這漁翁看來也是閑淡曠達之人,不如進去喝點酒,再請這老人家將自已送到拿家客棧的小碼頭。這靜水江一到,家也就快到了,自己雖然在修真之途上學了點本事,但也不要太張揚免得村裏的人議論紛紛。於是,他撩開木簾走了進去。


    進得艙中,拿雲發現這漁船外表上看雖然與普通的漁船無異,但是裏麵卻裝飾得儒雅非凡,艙裏三麵掛著隸、行、草、篆四體書法小品,剩下那麵斜掛著一柄無鞘的木劍。一個眉發皆雪白如雪、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的老人盤腿坐在小桌旁自斟自酌,見拿雲進得艙來也不問一句,徑自又倒滿一杯酒,淡淡地道:“小夥子,請坐。”這聲音聽似平淡卻似乎有不可抗拒的威嚴,讓拿雲不由自主地走到小桌旁,盤腿與老人相對而坐。


    第九章 迴到靜水(上)


    拿雲盤腿坐下後,才發現這老人身材瘦高,自己坐在他麵前還是像小童一般。


    “前輩看來麵生,應當不是靜水村之人,請教前輩尊姓大名。”拿雲端起麵前的清酒一飲而盡,然後對著老人說道。他覺得這個老人不是普通的凡人,因為他憑空禦劍而下來到漁舟上,這老人非但不驚不乍,反而淡然相邀飲酒,單憑這份定力,已經非凡人能及,因而他直唿這老人為前輩。


    老人又是淡淡一笑,道:“人生天地間,猶如浪潮中的一葉扁舟,任南北,隨東西,也遨遊,無累亦無求。姓甚名誰;從哪裏來又到哪裏去;生於何方,葬在何處又有什麽要緊的呢?”說完,他也將麵前的那杯清酒一飲而盡。


    拿雲想起自己的經曆,頓悟似地點點頭。他不由地說道:“前輩所說極是,這些東西都是身外的浮雲,自由逍遙這才是人生的根本目的。”


    老人對拿雲的話也不置可否,自顧自地喝著酒,眼睛不時地往拿雲的背上瞄上一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拿雲見狀,“鏘”的一聲,將背上的斷水劍抽出來,置於木桌之上,說道:“看來,前輩似乎對晚輩的這把劍挺感興趣的。”


    “嗬嗬,小夥子,我不是對寶劍感興趣,我是對這寶劍背後的曆史感興趣。”說著,他帶著憐惜的目光再看了這劍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這有鋒之鐵劍雖好,卻是血光之器,多少的悲歡離合皆由此而生,老夫還是獨愛那牆上無鋒之木劍啊!小夥子,你還是把它收起來吧。”


    拿雲將劍收迴鞘中,神色凜然地道:“前輩看來也是懂劍、愛劍之人,但是晚輩卻與前輩有不同的看法。這鐵劍與木劍的區別並不在於質地和劍鋒的區別,而在於持劍人內心的區別。隻要內心無鋒,那即使是有鋒之鐵劍也可以隻掛於牆上與書畫相映成趣;但是假如內心有鋒,那即使是做為裝飾品的木劍也是血光之器。”


    “嗬嗬,想不到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頓悟,難得啊難得!”老人讚許地點點頭,又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手指拈起幾顆鹽烤花生米津津有味地在嘴裏嚼了起來。


    拿雲與老人又對飲起幾杯,覺得這清酒雖淡卻是香味醇厚,才幾杯下肚整個人已經飄飄然,轉頭看看煙波浩渺的靜水江,不禁覺得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拿雲,仿佛從來未到過先修界未曾走上修真之途一般,仿佛自己隻是因為貪玩,和一位老漁人出江釣魚而已,等一下就要迴家吃飯了……


    拿雲正陶醉於酒至微醺的美妙感覺之中。忽然,他覺得背上的紋身有點灼熱,斷水劍似乎在劍鞘中微微抖動一般,連收在香囊中的銀河神駒也似乎要破袋而出。他朝四周掃視一番,卻未覺得有任何的異樣,隻有麵前這位無名的老人還是一臉平靜地喝著酒。過了一會兒,身上的那種異樣感才逐漸地消失了,他覺得很是奇怪。


    老人又說道:“小夥子,你我雖然萍水相逢,但是話很投機,總算是有緣之人。老夫無家無妻,無兒無女,也沒什麽東西可以相贈。這樣吧,我因一次偶然的機緣得到一本修真的古籍,但是年老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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