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沒想到才過了三百年,當年那個兇神惡霸一般的蛟迴卻變得如此溫和平順,仿佛變了另外一個人一般,他對著仇圖說道:“看來,你還沒把我給忘了,當年那塊五色石我總算沒有白白送給你。86kanshu”


    仇圖欣喜地道:“蛟迴,我這次來先修界就是為了找你。”


    “哦?”蛟迴一副心如死水的樣子,似乎對仇圖的到來並無太大歡喜,看來,即使碰到三百年未見的老友也沒有讓他心裏有太大的波動。


    “你不是被封印在‘靈窖’之中嗎,為何現在已經能出來自由行走?”仇圖問道。


    “嗬嗬,封印之法無奇不有,即使我不在靈窖之中,也如同廢人一般。”


    仇圖這才注意到蛟迴的眉心多了一顆小小銀痣,他聽說過靈界有一種“封竅”之法,就是對於那些危險性極大的兇靈,在他們七竅之上打入“役靈珠”,以控製他們的三魂七魄,其作用與封印無二,而且這些兇靈的惡氣會被這顆役靈珠所逐漸吸取,從而走入安心修靈的軌道。


    “找一處無人的地方敘敘舊吧。”仇圖看了看那些那些仍然對“還魄溫玉”虎視眈眈的惡靈們。


    蛟迴點點頭,對那些惡靈們一揮手,道:“這人是我多年不見的好友,請各位先給我一個麵子,等我們敘完舊之後,如果還有人想著奪寶,再找他也不遲!”說完,他雙腳已經離地,像一陣微風一樣往黑暗中飄去。


    仇圖禦起靈陌刀,緊緊地跟上那黑暗中的白色身影。


    在黑暗中飛行了約摸有半個時辰,仇圖才漸漸地感到眼前亮了起來,這光亮是從一個山洞之中發散出來的,而這山洞正是仇圖三百年前離開靈界時蛟迴被封印的地方??靈窖。但是,當年仇圖離開靈界時,這靈窖比地獄還要黑暗。看來,當年離岐山的兇靈之首惡性已經有了極大的收斂,因而能得到靈界特許的待遇。


    他們進入了靈窖,由於長時間地陷在黑暗之中,仇圖一進到明亮的靈窖時口中連唿:“終於見到光,終於見到光了!”


    蛟迴見到仇圖這樣的反應,那原本溫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嫉妒,他對仇圖說道:“看來靈界外麵確實很吸引人,想當年,你我同在離歧山服刑時,幾百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何時才能看到一絲光亮?而現如今,你才在靈界中呆了幾日,就已經受不了黑暗了,真是今非昔比啊。”


    聽到蛟迴的感歎,仇圖心中有些愧疚,他說道:“我曉得我欠你許多,當年要還原本體時,你隻差‘還魄溫玉’和‘天池源泉之水’,我差‘五色石’,要不是你慷慨地將‘五色石’讓與我,那我仇圖也不會有還原本體、天人先修的一天。”


    “過去的事再說也沒有用了,天命難違,天命難違啊,或許我蛟迴這一生注定隻能在這暗無天日的離歧山中度過了。”


    蛟迴說著,臉上流露出痛苦而絕望的神色,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仇圖身上的還魄溫玉,問道:“這次你來離歧山找我,身上還帶著溫玉,莫非是想助我還原本體?”


    仇圖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仇圖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當年你用五色石助我還原了本體,我當時就暗自發誓,隻要我能走出離歧山,走出靈界,我一定要千方百計為你尋得這三樣寶物,以報大恩。可是,我出去後,三百多年來一直苦苦尋覓,卻隻尋到這塊‘還魄溫玉’,其它兩樣均無法找到。”


    蛟迴苦笑道:“五色石為女媧娘娘所有,天池源泉之水則為西王母娘娘所有,這些寶物可遇而不可求,哪能輕易尋到呢?即使找到了,像我這樣作惡多端而被封竅之人,又何以能輕易地被放出靈界?”說著,他苦笑了一下,對仇圖道:“不過,你總算有良心,還記得離歧山上有我這樣一個受苦受難的老友,當初那塊‘五色石’總算沒有給錯人。”


    第三章 靈界兇猛(下)


    仇圖聽了蛟迴這一番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喜悅之色,說道:“其實,剛才我遇到你時,心裏就已經非常明了,在這三百年來,你肯定還未尋到這三樣寶物,否則也不會仍然是個沒有本體的靈人。因而,我現在即使將‘還魄溫玉’給你,你也無法還原本體,但是,我心中卻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蛟兄會不會接受?”


    “說吧,別吞吞吐吐的!”蛟迴有點不耐煩,他連本體都無法還原,這三界五行之中還能有什麽事能讓他興奮得起來的呢?


    仇圖見時機已到,緩緩地說道:“蛟兄應該比我更為清楚,完全還原本體需要四種寶物全部齊備,才能由修真高手完全將三魂七魄導入,但是假如有修真高手冒險相助,那麽隻要有還魄溫玉這個材料,就可以先行將那三魂七魄暫存其中,由修真者放在體內,等找到其餘三種材料之後,再將骨、肉、血、膚一一修成,最後將寄存的神魄分別導入,還原本體,隻是寄存的時間不能超過五年,否則會魂飛魄散!”


    蛟迴聽到這裏,忽然大喜道:“對啊,我為什麽沒有想到這種方法呢?”可是,他轉念一想,又懊喪地說道:“問題是,我現在被‘役靈珠’所封印,魂魄根本無法進入到還魄溫玉之中;而且如果這樣做,這位修真者要冒著本體被我奪舍的風險,有誰願意這麽做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仇圖道。


    “你?”


    盡管蛟迴與仇圖認識多年,並且對他有恩,但是讓本體被別人的魂魄所寄存,這可是修真者的大忌,他沒有理由相信仇圖真的願意冒這個風險。


    仇圖見蛟迴有點心動了,又進一步堅定地說道:“我們相交多年,也算是知已知彼的老友了,而且我這樣做是有條件的,隻要你接受我的條件,我可以為你解除封印,帶你離開靈界去尋找那三樣材料,並且我將你的魂魄寄存在我的本體之內。”


    談到條件,蛟迴才稍微有點相信,隻要能各取所需,那麽,仇圖的話倒也是可以相信,隻是自己是封印之身,能有什麽資本與他談條件?


    “我之所以心甘情願地冒這個風險,是為了一個女人,我要在她的心裏樹立我的地位,我要阻止別人從我身邊將她奪走,還有,我要在天人之舞盛會上奪得仙魁!”仇圖說到激動處,狠狠地一拳砸在靈窖中的石桌上,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蛟迴看到仇圖指縫中流出的鮮血,眼裏露出貪婪之色,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流過血了,一想到鮮紅的血液在他全身滾燙地流淌,他有點心動了。


    “可是你為何要找上我,三界五行中還有那麽多的高手,你何不去找他們幫忙?況且,你要奪得仙魁我可以理解,可是單憑這樣做要贏得女人之心,我倒是不敢苟同,想我蛟迴生前也是一個風流倜儻之人,贏得了多少女人的芳心??”說著說著,蛟迴不禁想起自己生前在人界的那段風流快活的日子,眉目間流露出了得意之色,但他看到仇圖陰沉著臉,看樣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隨即將話題收住。


    仇圖看了蛟迴一眼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找你嗎?第一,在靈界之外尋找還原本體的材料比你呆在這裏傻等要好得多,完全值得你用五年的時間冒險一搏;第二,你對我有恩,我這樣子做也算還了你一個人情;第三,你是靈界第一兇靈,如果你還原了本體,我看連空冥期的修真者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並且你將魂魄附在我的本體之上,誰也不可能發現,加上我已經到了度劫期的修為,先修界之中誰是我們的對手?”


    蛟迴在靈窖中踱著步子,沉吟了許久,剛才仇圖的話確實讓他怦然心動,他原本幾乎已經死去的野心,此時又蠢蠢欲動起來,想想自己在離歧山這種非人的日子,他一咬牙,心裏終於下定了決心:隻要能解除封印,走出靈界,總比被困在離歧山強,並且,如果有機會,到時候要奪舍也並非不可能。


    他注視著仇圖,緩緩地說道:“那就按仇老弟的意思辦吧,願老天能夠保佑我們。”


    仇圖見蛟迴答應了,心中的狂喜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心裏終於認同了醉浪仙的那句話:三界五行之中,隻有想不到的事,沒有想不通的理。


    歸靈居內,羅曼曼注視著床頭忽暗忽明的冰靈燈,久久無法入睡。那日仇圖匆匆忙忙要迴靈界,她隱約地覺得有些不正常,他又不肯說迴靈界究竟要做什麽,言語含糊,似乎有難言之隱,讓人放心不下,而且,這半個月來,冰靈燈竟然一天比一天亮了起來,著實讓人不解。


    她正想著,那冰靈燈一下子又明亮了許多,仿佛是注入了強大的光能一樣,這驟然亮起的燈光將羅曼曼的香閨照得有如白晝。


    羅曼曼看著這冰靈燈,心裏又驚又喜,喜的是這冰靈燈裝著仇圖的兩魂三魄,燈光加亮表示著仇圖的修為又提高了;驚的是,仇圖的修真之途已經到了一個難以逾越的瓶頸,除了意外得到高人相助或得到稀世之仙丹,根本無法在短短不到半個月之內就提高到如此修為……


    她思緒紛亂,心中做著種種的猜測,仇圖好勝心太強,她生怕仇圖會為了天人之舞初試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出來。


    “撲通!”窗外似乎有動靜,她大聲喝道:“是誰?”接著,她手掌冰靈燈飛身而出。


    放在窗口的那隻花瓶被絆倒在地,摔成了碎片,放眼庭院之中,不見一個人影,羅曼曼警惕地將周圍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有人,她正想轉身迴屋,卻一下子撞在了一個結實的懷中,隨即她聞到一股酒味。


    “醉浪仙!”


    羅曼曼連退三步,怒眼望著這個在窗外偷窺的小人。


    醉浪仙手提酒葫蘆,那雙醉眼迷茫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淫邪無比。


    “三更半夜,你來我歸靈居有何貴幹?”羅曼曼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今晚子非我爺爺不知又跑到哪個老友處宿醉了,整個歸靈居中隻有她孤身一人,假如醉浪仙真的要對她不利的話,那憑她的修為肯定無法反抗。


    “詩句就雲山動色,酒杯傾天地忘懷。哈哈,我見歸靈居中隻有你單身一人,怕你無聊寂寞,因而特意帶了日前新釀的‘醉仙曲’來陪你度過這漫漫長夜。”醉浪仙舉起手中的玉葫蘆,淫笑著說道。


    羅曼曼大眼怒睜,說道:“請你放尊重一點,你是先修界的前輩,如果這種事傳出去的話,豈不讓先修界之人恥笑?”


    “哈哈哈!恥笑?我醉浪仙是先修界第一高手,風流成性是我的優點,誰人會恥笑?”


    “子非我,安知我不笑?”


    醉浪仙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先修界中還有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高手,轉過頭,隻見一個道袍反穿的老頭已經在他麵前,個頭隻到他的前胸,但是對著他吹胡子瞪眼;而拿雲雙手抱在胸前,正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金色麵具下,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羅曼曼見子非我和拿雲趕來,心裏自然大喜,她大聲地對醉浪仙罵道:“色魔!淫魔!看你還敢胡來?”


    醉浪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但他隨即往後退了幾步,故做鎮定地笑道:“看來是一場誤會,我隻不過是看羅姑娘獨守歸靈居,因而想陪陪她而已,別無他意。”


    不料,醉浪仙話剛說完,拿雲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就祭起斷水劍,朝他飛身而來,氣勢洶洶。


    子非我見此情景,竟然拍手笑道:“好小子,脾氣跟我一樣,而且有我當年十分之一的神采!”


    羅曼曼本來隻是想讓醉浪仙知難而退,她卻沒想到拿雲這麽衝,話都不多說一句,就撲身上去。要知曉,醉浪仙雖然貪酒好色,好歹也是一等一的修真高手,不同於那些三流貨色,可不是說幹就幹的。


    可拿雲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了,他在“相忘闕”和醉浪仙交過手,沒覺得醉浪仙有傳說中的那樣厲害,加上這段時間以來,他的修為突飛猛進,更加不把醉浪仙放在眼中,因而,他連想不想,揮劍就上。


    眼看著斷水劍劈空而來,醉浪仙歎了口氣將長心劍祭起,迎身而上,因為與未來的弑仙盟盟主交手,那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


    第四章 魔詛現身(上)


    “轟”!


    兩柄絕世好劍的劍氣在半空中碰撞出強大的氣流,讓人震耳欲聾,子非我那件古怪的道袍被氣流鼓蕩起來,他嗬嗬地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一招過後,醉浪仙心裏暗暗叫好,因為上次在“相忘闕”與拿雲過招的時候,拿雲連劍氣都拿捏不準,而且從斷水劍上傳來的那種真氣忽強忽弱,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這小子已經脫胎換骨,修為已經漸入佳境。


    拿雲手禦斷水劍,意氣風發,內心壓抑很久的那種張狂厚積薄發,恨不能將這段時間在先修界的所學全部展示出來。


    “轟!”


    斷水劍再次與長心劍在空中相會,震蕩出了更為強大的氣流。


    兩人各退三步,四目相對。


    隻是這時候的拿雲卻覺得五髒六腑都快撕裂開來,他心裏暗暗吃驚,為何上次與他交手時,完全沒有感到他的強大?


    羅曼曼看到拿雲的麵色有異,但轉念一想,或許這隻是拿雲在使出全部真氣之前的正常反應吧。


    醉浪仙心裏暗道:年輕氣盛,真是年輕氣盛啊!每次與人交手總是一下子將全身的真氣釋放出來,還好這次自己多用了二成的真氣,否則真會被斷水劍所傷。


    “化月光咒!”


    拿雲大喝一聲,凝神運氣,將真氣運至丹田,今日看來不能指望背上的紋身了,要將縈塵教與他的符咒之術施展出來。


    “化陰火為三昧真火,打出一片西江月。”他像吟詩一般將這句“口訣”念了出來。


    子非我差點笑得胡子掉滿地。“化淫火為三昧真火”?他修煉了一輩子的符咒之術,還沒聽過有這樣念咒語的。


    修過符咒之術的修真者都知道,施咒時,如大喝咒語結句,可增加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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