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突然犯病?什麽病?


    爹爹有舊疾,她為何從來沒見過。


    一定是汲墨剛剛做什麽手腳了!


    “爹!哪裏不舒服你告訴女兒!”她緊緊抓著淩起善的手,聲音顫抖。


    淩起善胸口緩和了半分,慢慢平息下來,喘幾好幾口氣才緩和過來。


    擦了擦臉上的汗,驚魂未定的說道:“爹爹也不知,這種事隻在年輕的時候經曆過一次,沒想到最近老是發作起來。”


    方婉容一臉憂心忡忡。


    老爺這種情況,莫不是――


    她眼中含了一份銳利的望向汲墨,問道:“你如何知道是舊疾發作?”


    連她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淩起善有這樣的舊疾,汲墨如何斷定是舊疾?


    汲墨若無其事的挑了挑柔媚的眉線:“因為伯父年輕時發作的那一場,我剛好在。”


    方婉容看向臉色依舊很虛弱的淩起善,眼中帶了詢問。


    淩起善微微點了一下頭,承認道:“沒錯,那次汲墨剛好也在,也多虧了他,我才能迴到房中。”


    淩向月手腳冰涼的聽著。


    之後大家再談了些什麽她無暇再聽。


    “那麽,伯父伯母,汲墨還有事,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探望你們。”汲墨終於神色輕鬆的站了起來,話是對淩起善和方婉容說的,眼光卻是落在淩向月身上。


    淩向月緊緊的抓著椅子,眼睛看著地麵,他們除了會使出這些下三流的手段還會幹什麽。


    淩起善客套了幾句。


    淩向月便聽見汲墨說:“月娘不跟為師一道嗎?為師還有好些話想對你說。”


    青竹皺眉看著幾人,總覺得汲墨哪裏不對。


    是了,他原來就是個教詩畫的先生而已,為何現在看起來好似很有氣質似的?


    “行啊。”淩向月麵帶微笑的站起來。看了汲墨一眼,率先提腳離開。


    找爹爹弄印章的事看來隻得下次了。


    不知道暗衛跟到府裏來沒有?


    要麽,將汲墨引到人少的地方。讓暗衛控製住他。


    有了這個想法,便遏製不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汲墨除了琴棋書畫,鬼怪的想法,和一些奇門遁甲,似乎沒見他會武功,說不定――


    她眼狀似不經意的望向院牆四周――


    青竹和汲墨已經跟了上來。


    青竹兩步就走到與淩向月持平的位置。


    淩起善和方婉容跟在身後送他們出府。


    門口,畢菲纖正有意離開,卻又見淩府有人出來,她伸長了脖子望去。


    淩氏夫婦她是見過的。還有一名男子――


    她眼神亮了亮,因為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所以一看到汲墨的身形時便對上了號。


    “看背影如此相像。”她欣喜的喃喃低語,睜大眼睛仔細的等著他麵轉過來。


    “果真是他!”


    雖然那日的戲子臉上畫了臉譜,不過那輪廓,怎麽看都是同一名男子。


    畢菲纖嘴角冷然的勾起,那戲子進了淩府,也就是說淩家原本就認識他。


    一個戲子,說實話,她不認為淩向月和他會是什麽單純的朋友關係。


    淩向月異常敏感。尤其是在出府以後,眼觀著四周注意暗衛的動向。


    她既希望暗衛能發現汲墨,又希望不要發現。


    所以目光在轉向右邊時便發現了剛好伸出腦袋的畢菲纖――


    淩向月驚愕。


    畢菲纖見她發現了自己。也不退縮,反而冷哼一聲,重重的放下了簾子,對馬夫喊道:“走!”


    如此再好不過。


    淩向月跑過來,畢菲纖的馬車已經跑遠。


    “小姐,那是誰?”青竹看過去時畢菲纖已經放下了簾子,所以她並沒有見著人影。


    見小姐急衝衝的就跑向那邊她以為出了什麽事。


    該死的,那個女人竟然跟蹤她!


    迴頭她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淩向月臉色微白的轉過身,畢菲纖八成是懷疑她跟汲墨的關係所以才會跟蹤她。


    看來她猜測的是對的。


    瞧她那模樣。似乎已經發現汲墨就是那日扮演妃子的那位戲子。


    她會怎麽做?迴丞相府說她和四喜班的戲子有不正當的關係?


    還是以此來威脅她?


    可是就憑她一眼,能有什麽證據證明汲墨就是那日的戲子。


    淩向月先講她放在一塊。如今重要的是怎麽把汲墨控製住――


    “我看錯了。”她草草的對青竹應付了一句,便已經迴到了淩府門口。


    汲墨望著畢菲纖遠去的馬車似笑非笑。一顆棋子而已,他並未放在心上。


    和爹娘告別,淩向月試圖將汲墨約到偏僻的地方。


    “師父,徒兒知道一家不錯的酒樓,你可有意陪我去那裏說會話?”她眼神清澈的看著汲墨,一點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麽隔閡。


    汲墨揚了揚唇:“徒兒親自邀請,師父怎可讓你失望。”


    好……


    淩向月便又說道不用坐馬車,走路即可,汲墨都一一答應了,那神情再自然不過。


    青竹困惑不解,小姐何時去過附近的什麽酒樓?


    不過她向來有點眼神,盡管疑惑,口上卻沒問出來。


    隻是跟在淩向月身後做好一個奴婢的本分。


    原來淩向月並不怎麽注意汲墨的下盤,如今她乘和他說話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


    下盤似乎不像練武之人那樣的穩重。


    不由地心下大喜,步伐越發急促的朝僻靜的小巷子裏拐――


    “徒兒,可不要不自量力。”


    正慌慌忙忙的朝前走著,耳邊卻突然飄來汲墨好整以暇的嘲笑聲。


    淩向月一驚,停下腳步,舉棋不定的看著他。


    汲墨語氣涼涼的說道:“要不你試著喊一下?”


    你以為我不敢?


    青竹越加困惑的目光在兩人臉上移來移去:“你們在說什麽?”


    “二十八!”


    淩向月試著喊了一聲,眸光沉沉的看著環胸站定的汲墨。


    汲墨扯出一絲媚笑。似乎失去耐心:“沒用的,他的話一定要聽,他肯定不會害你。”


    這還不叫害她――


    等了半晌。沒見二十八如預期般的出現,淩向月心一點一點下沉。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蕭奕澈這兩名暗衛是怎麽迴事?


    汲墨頓了頓。看向百思不得其解的青竹。


    青竹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結巴的問道:“看我,幹什麽?”


    汲墨眼中出現空洞的白光,青竹說著說著便有些神誌不清,雙眼無神的望著某一個點。


    淩向月震驚的看著汲墨,嘴唇嚅囁著說不出話來。


    “你對她……做了什麽?”直到發出聲音,她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嚇人。


    汲墨又看了一眼一動不動傻站著的青竹,不甚在意的說道:“放心。隻是小小的催眠術而已。”


    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張黑紅色的皮質之類的東西,很薄,小小的一片。


    淩向月瞪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耳中卻清晰的聽到汲墨的聲音:“我知道要你拿蕭奕澈的扳指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告訴你,他有個隱疾,你可以利用此點。”


    淩向月發現自己嗓子很幹,說出來的話也是生澀不堪,手機麻木:“什麽,隱疾?”


    汲墨低低的輕笑了一聲。似乎在說一件很愉悅的事情:“他眼睛無法分辨出色彩,而且在夜晚的時候會看不清,你隻需要拿著這張特製的蠑螈皮。貼在手上,乘和他親熱的時候,貼上他的那枚扳指即可――,他看不出來的。”


    淩向月已經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蕭奕澈他――


    眼睛無法分辨色彩,那他――那他――


    她想了半天,都不能想出那他什麽,隻覺得心口一陣堵塞。


    汲墨將那塊黑紅色的蠑螈皮用錦布包好,然後塞在了她手上,拍了拍她肩膀。輕笑著離開。


    青竹沒一會就迴過神來,一個激靈。好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人呢?”見汲墨已經不見了蹤跡,青竹左右望了望。生氣的問道。


    剛剛竟然敢瞪她――


    淩向月手裏捏著那塊錦布,緊緊抓在手裏,左右為難。


    要她去背叛蕭奕澈,她如何下得了手。


    如今隻有做一個假的扳指,將它印在這張詭異的蠑螈皮上了。


    “二十八!”


    淩向月抬頭喊了一聲。


    側麵的院牆上飛下來兩個人影。


    “夫人,什麽事?”


    淩向月嘴角抽了抽,問道:“你們剛剛哪裏去了?”


    二十八躬身迴道:“一直跟在夫人身後。”


    淩向月眼皮跳了跳,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麽了。


    “你們兩人耳朵聾了嗎?我剛剛叫你你怎麽沒聽見?”


    二十八和二十七忙跪在地上:“當真沒聽見夫人叫我們。”


    淩向月細細迴想剛剛的一切――


    汲墨當時站的位置,似乎是他特意所為,還有青竹和她。


    她對奇門遁甲隻有一點模糊的概念,完全不懂。


    看二十八和二十七也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均是門外漢,難怪會被鬼才耍得團團轉。


    “沒事了,迴府吧。”


    她得想辦法弄個假的飛鷹圖標。


    “小姐,汲先生是怎麽離開的?”青竹迷糊的拍了拍腦袋,她怎麽一點也想不起來。


    隻覺得眼前一花,再迴過神來時,汲墨便已經不在眼前了。


    難不成他會飛?


    淩向月沒好氣的看向她:“你發呆了。”


    可見青竹的意誌力很薄弱,一遇到江湖中人的雕蟲小技,便沒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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