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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欞上都貼滿了窗花,屋角掛起了紅燈籠。


    過春節的氣息。


    這天晚上蕭奕澈對她說祖母和蕭奕北明日就到京城了,叫她有時間的話就去迎接一下。


    淩向月一頓,然後垂眸乖乖的嗯了一聲。


    第二日中午,他們人才到。


    一大幫子人等著,不光是丞相府的人,還有花家的人。


    年過七旬的花著鏡哥哥花著瀾,花著瀾的兩個兒子和妻子,及下麵的孫子孫女,浩浩蕩蕩十幾位。


    如今花家這一房就剩花著鏡和花著瀾還活著,早就盼著唯一的妹妹來京城了。


    淩向月擠到人群前方,跟他們一起候著花著鏡迴家。


    旁邊一位活潑的少女拉著她滿眼好奇的問道:“你見過姑祖母沒有?聽說以前做過女將軍呢!還被封了英國夫人的!”


    淩向月隻知道花著鏡年輕的時候是做過官,還是唯一的女官,卻不知道還做了將軍被封了品級的。


    蕭太爺死得早,她一個人撫養幾個孩子,的確不容易,好在蕭若藍十分爭氣。


    淩向月偏過頭打量她一眼,不知道她誰,隻客氣的問道:“你自己姑祖母你沒見過?”


    少女吐了吐舌頭,白她一眼:“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姑祖母就搬遷到臨汐去了,我哪有見過?”


    淩向月於是就不說什麽了,估計這位老奶奶已經忘了她這號人了吧。


    淩向月低頭看了看今日的打扮,很是大方得體。


    少女是花著瀾小兒子的嫡女,名花抱月,有乃父之風。


    花家的人都有一種豪爽之氣。


    女的充滿了英氣和陽光,男的充滿了硬朗和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氣概。


    也許是因為花家一直是武將世家的緣故。


    “你是誰?沒見過你。”花抱月對淩向月有些好感,便主動開口問她。


    淩向月正欲問答,便聽有小廝過來喊道:“老太太和世子爺到了!”


    馬車襲來,富麗堂皇,惹眼宏偉。


    蕭奕北跟孔雀一般下了馬車,隨後是花著鏡。


    人太多,壓根輪不到淩向月上去迎接他們。


    隻傳來陣陣笑語說話聲,眾人簇擁著花老太太進了丞相府,又說又笑又是懷念。


    花著鏡看著多年不見的哥哥,兩人相視而笑,攜著手。


    沒多久蕭若藍和蕭奕澈便到了,到花著鏡跟前說了會話,便準備接風宴席。


    府裏快過年了,本就充滿了喜氣,這人一多,越加的熱鬧起來。


    “小姐,奴婢覺得我們好像外人。”青竹偷偷的低聲對她說道。


    淩向月規規矩矩的坐著,聞言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外人。”


    她也的確想找個機會上前給花祖母行個禮問個好,不過她膝下外孫太多了,摸哪裏也輪不到她上前去。


    蕭白和蕭如瑟都在外圍瞅著呢,更別提她這個妾室了。


    蕭奕北無意中看到正在和青竹說話的淩向月,微微愣了愣,隨後冷哼一聲,傲嬌的轉移視線。


    他沒想到大哥還對這個女人上心了,將她安坐在自己的旁邊。


    一頓飯吃的熱鬧非凡,幾乎都是花家的人在那你一語我一言。


    淩向月伺機尋了個機會去給花老太太請安,沒想到花著鏡還記得她,連連點頭稱好好好,一臉笑意。


    她迴到座位的時候蕭奕澈笑著摸了摸她臉。


    讓花家的人一陣稱奇。


    尤其是花抱月,她仔細瞧去,剛剛在丞相府門口和她說話的女子是蕭大哥的......妾?


    怎麽看怎麽不像啊,她還以為是哪位妹妹呢。


    貴族和皇室過年實在太熱鬧了。


    淩向月不得不感歎,這還沒到過年呢就已經如此折騰,若是過年,且不整日載歌載舞?


    花著鏡第二日迴了花家,還進了一次宮。


    今天這家請,明日那家來人。


    顧氏被皇太後邀請去宮裏看戲。


    相比下來,英氏的門前就冷清多了。


    “小姐,再兩日就除夕了呢。”青竹興奮的說道,她可惦記著玄少爺。


    淩向月微微的笑了笑,抱棵大樹就是好乘涼,蕭奕澈那次說跟爹爹合作,沒想到他果然沒有食言,還真給了爹爹一次大合作。


    將皇宮裏一部分貴重物品的采辦權交給了爹爹。


    別小看這一項,已經夠爹爹忙得了,他一個人根本代辦不過來,書信於兩位哥哥過來幫忙。


    淩起善卻沒她想的那麽歡喜,迴府後反而疲憊的捶了捶肩膀,直唿老了老了。


    “爹看來是真老了,沒那個拚勁了,現在應付起那幫人來,爹爹是力不從心。”


    淩向月拉著他手,沒好氣的說道:“女兒可記得爹爹以前是雄心萬丈的,怎地現在這般泄氣?眼下不是個好機會嗎?爹爹不要勉強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舒玄培養出來,考上進士,爹爹的心願遲早會實現的。”


    想起淩舒玄,他神色緩了緩,其實有蕭奕澈在後麵給他撐腰,他采辦的事項並不艱難,反而很是順利。


    隻是老是有外人在他耳邊譏諷。


    “又是個靠外戚的,搭上了蕭家,不知道是賣女兒呢還是賣了兒子。”


    “可不,也不知哪個旮旯地方來的土坤。”


    淩起善一笑而過,但到底心裏聽了有些不是滋味。


    有感而發的說道:“人還是要靠自己。”


    淩向月來京城後也聽別人說了很多事,比如當今的皇太後,她曾經向木槿打聽過。


    皇太後在進宮前家裏聽說就是個小地方的門戶而已,而且跟家裏關係並不太好,隻身一人進宮,當上皇太後以後,安家跟蝗蟲一般的湧入京城,除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緣故外,最重要的是皇太後她需要,她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後台和家族。


    “爹,我們不急的,等舒玄考上進士,從他那一代開始。”淩向月自信滿滿的安慰道。


    淩起善欣慰的大笑了兩聲,打趣道:“說起舒玄,他的確是幾個孩子中最聰穎的一個,有時候爹都不敢相信這是我兒子。”


    想到再兩天就可以見到弟弟了,淩向月心情一陣激動。


    一旁刺繡的方婉容笑說道:“你不相信那是你兒子,那他一定是遺傳了我們方家的血統。”


    臨到除夕,蕭奕澈終於得閑下來,迴府見她一個人在屋子裏呆著便愣了愣。


    “怎麽沒去看會戲?”他故作不悅的走過來,實則心裏很喜歡她這樣在家呆著等著他迴來。


    蹲在貴妃椅麵前看她,淩向月最近太嗜睡了,看著看著書就睡著了,柔柔的打了個哈欠,正想說中午去看了會,才迴來。


    蕭奕澈嘴就湊上來了,按著她發泄了一會才放開。


    他站起來時惡意的向她的方向傾斜了一分,身下的東西就不小心隔著衣袍刮過她臉。


    淩向月揮手過去,又燙手山芋一般的縮迴來,咬著下唇,似羞似惱。


    蕭奕澈又摸了摸她臉低低的笑,笑得很溫柔,也很令人臊皮。


    不一會出來抱著她說帶她去廟會逛一逛。


    淩向月心裏的小別扭還在,低著頭悶悶的說:“我不去。”


    現在她跟蕭奕澈說話一不小心就我我的說了出來。


    蕭奕澈揪起她臉頰,寒氣逼人的道:“說去。”


    “唉唉唉――”淩向月抽著冷氣疼得鑽心,臉被他揪得變了形,不由地心頭一陣窩火,最終敗下陣來,拍他大手哀叫:“我去,去去。”


    疼死她了,淩向月捂著被他揪的地方,心裏一陣排斥。


    蕭奕澈執拗的把她撈過來親她脖頸,愛不釋手,淩向月受不了了,又癢又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地方,她忍不住躲開。


    蕭奕澈放過她,力道微重的拍了拍她臉,不容置喙的說:“跟上。”


    淩向月又情不自禁的去摸有些餘痛的臉,她這張自己輕輕碰一下都舍不得的臉,到底一天要被他摧殘幾次?


    “我......”她很想勇敢的拒絕他。


    對上他半闔著沒有多少溫度的眼睛,她又為自己心裏的小九九屈服了。


    沒想到被蕭奕北知曉,身上著了一件挑繡菱花的繁色袍子,玉帶束腰,銀絲穿梭織就著繁複的花紋,高領盤扣,綴著玲瓏玉子,真是比誰都氣質高貴典雅。


    “大哥大嫂,真巧,本世子也是去廟會。”


    誰是你大嫂?淩向月心裏默念道。


    他右手摟著一名青澀書卷氣息的美女,飽滿的額頭,高鼻梁,深邃的眼睛,犀利的眼神。


    淩向月乍看時心裏抖了一下。


    美女看她的眼神太過犀利,她一時沒緩過神來。


    蕭奕澈頓住腳步,勾了勾嘴角,說出的話卻是:“你最好不要跟著,我非常不喜歡。”


    隨後摟著淩向月轉身走了。


    淩向月是忍俊不禁笑著轉身的,沒錯,蕭奕澈這樣對蕭奕北說話不知為何讓她心裏一陣爽意。


    蕭奕北捕捉到淩向月嘴角的那一抹小人得誌,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美人直挺挺的挨在他懷裏,什麽話也不說,但是什麽表情也沒有,仿佛剛剛發生了什麽她完全不知情,隻是一雙丹鳳眼犀利的掃視著。


    蕭奕澈沉默了幾息,哼笑兩聲:“不喜歡?偏偏本世子最喜歡做別人不喜歡的事。”


    說完發現懷裏的美人在瞪眼看他,蕭奕澈低下頭,滿眼興味:“小美人,你的眼睛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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