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鐧之上,寒意畢露,使得周遭的溫度都是有些略微的下降。


    而後,當這雙鐧沉重地擊打在牧喻身軀之上時,卻是聽得一聲悶響,那牧喻臉色漲紅,隨即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是險些昏厥過去。


    但牧喻的意誌力也甚是頑強,並沒有因遭此擊而喪失戰鬥力。在那一瞬間的恍惚過去後,牧喻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清明,而後他將衝竅境的修為完全散開,抬手一掌,便是打在那黑豹之上。


    “罡風練形掌!”


    由無數勁風凝聚而成的強大風壓驟然生起,黑豹被這一掌猛地打飛,而後在半空中騰轉身形,落在了方玄身邊,


    牧喻此時的表情略微有些慍怒,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冷冷地看向方玄,而後又是一記罡風練形掌拍出。


    方玄手指一勾,藥王鼎再度飛出。符文亮起後,無形的精神力屏障便是飛速凝成,籠罩在他的四周。


    “嘭!”


    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方玄源源不斷地散出精神力量,以維係著墨守屏障,抵擋住襲來的強勁風壓。


    在防守的同時,他命令黑豹朝對方發動側翼突襲。


    黑豹四肢踏地,以極為迅敏的姿勢飛速掠向牧喻,但對方此刻氣勢正盛,單純以衝竅境的修為便是將黑豹猛地彈飛。


    方玄見狀,眉頭緊鎖,大喝道:“黑豹,改換遠程攻擊!”


    黑豹原地站定,而後張開血盆大口,其內的符文裝置緩緩探出,一股蘊含了恐怖能量的紫色光柱便是在頃刻間釋放出來!


    望著這一幕,方玄的內心也是緊緊地揪了起來。在一般情況下,他不會讓黑豹使出這一擊,因為噴吐光柱會消耗大量的能源。但眼下的情況不一般,卻是沒有辦法去反複糾結那麽多了。


    光柱劃過半空,夾帶著所產生的高溫飛速襲向牧喻。


    牧喻見此情形,隻是冷哼一聲,而後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拋至自己的身前。卻見一道白芒自玉佩上閃爍而起,無數光線自四麵八方湧來,而後凝聚成一件輕薄的玉色外衣,最後披在了他的身上。


    黑豹噴吐出的光柱擊中了牧喻的這件玉色外衣,其威力立即被消磨了大半,無數能量碎片自外衣上迸射而出。


    方玄盯著那塊玉佩,在感受到其上那股磅礴的精神波動後,也是不由得皺眉道:“這塊玉佩竟然是一件中等符寶,難怪……”


    而後,他手指著藥王鼎,沉聲道:“鎮山!”


    藥王鼎輕輕一震,重量立即增加,而後它裹挾著彌漫而出的精神威壓,便是狠狠地砸向牧喻的頭頂。


    牧喻忙抬手去接,而就在藥王鼎落下的那一瞬,他手臂上的玉色外衣也是在頃刻間出現無數道裂縫,傳來“哢嚓”的聲音。


    “這是……”牧喻見到這般異象,忙抬眼看向藥王鼎。


    方玄卻是緊盯著對方,厲色道:“破!”


    伴隨著方玄吐出一字,藥王鼎上的威壓也是完全釋放出來。隻見它狠狠往下一壓,牧喻身上的那件玉色外衣便是全部碎裂,化作了無數玉屑。而那件玉佩則是光芒黯淡,倒飛迴牧喻的手中。


    而就在牧喻那玉色外衣碎裂的一瞬間,方玄雙眼一凜,腳踏清風步,手持著雙鐧朝他飛掠過去。


    “清風疾掃,一掃落葉!”


    周遭的靈元快速向其匯集,而後他雙臂交叉,用力揮動雙鐧,一道強悍的掃擊猛地釋放出來。


    牧喻冷哼一聲,而後猛地抬手,往前揮出一拳。


    這一拳之上,裹挾著濃厚的靈元,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尤為可怖,遠勝於方玄見過的所有開脈境武者。這便是絕對的修為壓製,更是衝竅境武者硬實力的體現。


    “嘭!”


    兩波攻擊相撞,所產生的餘威使得整個房間都開始劇烈晃蕩。天花板上也是出現了許多裂縫,往下抖落著數不清的砂礫。


    再看向兩人之間,那由衝竅境武者揮出的傾力一拳,竟然以摧枯拉朽之勢,完全將方玄的掃擊抹去。


    方玄見狀,雖然頗有些驚訝,但卻並沒有慌張。他緊握著雙鐧,變化架勢,在旋轉了半圈之後,以斜劈的姿勢朝牧喻掃去。


    “清風疾掃,二掃殘雪!”


    這一道掃擊的威力並之先前來說,威力有了不小的提升,當雙鐧揮去之時,一股氣浪也是被隨之掀起。


    牧喻也是眉頭皺起,護體罡風猛地散開,而後一連打出了數十拳。


    拳力與罡風的結合,形成了一道強悍的攻擊,宛如鐵錘一般,生生將氣浪打散,最終撼動了雙鐧,使得掃擊被完全消磨殆盡。


    雖說方玄的這第二道掃擊被牧喻化解,但他自己也是付出了不小的力氣,雙拳已是被掃擊的餘威給震的麻木了。


    他看向方玄,喘氣道:“你和我見過的所有開脈武者都不一樣,你很強,甚至還有如此多的手段,能夠直接硬撼我。”


    方玄則是風輕雲淡道:“不過是拚盡全力罷了。”


    廣場上,周倉正透過光幕圍觀著方玄與牧喻的戰局。


    此時的他,神情格外緊張,雙眼正牢牢地盯著方玄,生怕遺漏了一秒沒有看到,方玄就會被牧喻瞬間擊敗。


    畢竟大賽對於清水學府來說尤為重要,所以他自然也是十分在意最終的結果,而這般提心吊膽的模樣也就不足為奇了。


    其實此時此刻,已經有許多勢力的領頭人不再關注光幕上的實時情況了。


    因為目前所剩的參賽選手已不多,且絕大部分都是些來自大勢力的成員。對於他們這些個小勢力來說,所派遣出去的人手基本上是全部被淘汰掉了。


    就連清水學府派遣出來的學員,也隻剩下了方玄一人。其餘四人也早已是各自退場,失去了角逐最終勝者的資格。


    這也是周倉為何如此緊張的緣故,因為方玄代表著清水學府最後的希望。


    就在此時,一位穿著碧綠長袍,發型如波浪一般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周倉的身邊,笑道:“哈哈,老周,真是湊巧啊,咱們兩個學府的學員竟然碰到一起了。”


    周倉瞥了一眼來者,但沒有理會對方,而是繼續盯著光幕。


    這人非但不惱,反而繼續笑道:“老周,你這麽緊張幹嗎,這地宮裏的情況我們又無法幹涉,耐心等待結果就好了。”


    周倉有些沒好氣的朝對方翻了個白眼,內心暗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沐月學府的牧喻可是衝竅境,修為足以傲視群雄,自然是無需太過擔心。”


    但周倉其實有所不知,這位木月學府的領頭人,此時的內心也是出現了些許慌亂。


    原本他對於牧喻的實力是極度自信的。遇上方玄這種開脈境,牧喻分分鍾鍾便可以解決。但這一場對戰卻是花費了不少時間,而且兩人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太大,牧喻也沒有占據絕對的優勢。


    最讓他擔憂的是,清水學府的這個小子有著諸多手段,甚至連符機宗的機關獸都拿了出來。而憑借著這些手段,方玄竟然是能與牧喻來迴周旋,並且發起強硬的反擊。


    想到這,他有些心神不寧,忙看向光幕,緊盯著牧喻的情形。


    地宮之內,牧喻在方玄的多種手段下,已是被消磨的疲憊不堪,體內的靈元也逐漸呈現出枯竭之勢。


    他惱怒的望向方玄,在心中暗道:“身法、符兵、符寶、機關獸……這小子哪裏來這麽多雜七雜八的手段,實在是令人厭煩!”


    牧喻注視著方玄的眼睛,慍怒道:“你應該是符師吧,哼,不愧是一群狡詐惡徒。”


    對於這般無端的怒斥,方玄也是懶得去和他多作爭論,因而隻是平靜的迴了一句:“兵不厭詐。”


    畢竟在大賽的規定中,並沒有限製選手能施展的手段,所以方玄的舉措完全是合乎情理,反倒是牧喻的這般指責,有著一些蠻橫不講理的意思。


    而且方玄自身的情況也沒有多好,此時的他氣喘籲籲,渾身淩亂,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略顯頹態。


    雖說他憑借著這些額外的手段能與牧喻打得有來有迴,但對方畢竟擁有著衝竅境的修為,這樣絕對的修為壓製下,方玄想要完全擊敗他還是十分困難的。


    牧喻深吸一口氣,平複好體內那紊亂的氣息後,便是高抬起手,在掌心之中醞釀起一道恐怖的招式。


    方玄也是緊握著雙鐧,以應對牧喻接下來的攻擊。


    當牧喻的力量積蓄完畢時,便是朝前猛然拍出一記罡風練形掌。無數勁風驟然生起,而後壓縮形成一道強勁風壓,便是朝著方玄飛速襲去。


    方玄的臉上也是湧上一抹戰意,而後手持著雙鐧,飛速地旋轉周身,卷動起無數翻騰的氣浪,向著對方迅速掃去!


    他大喝道:“清風疾掃,三掃塵霧!”


    那氣浪在雙鐧的揮動下,發出了破空聲響,就連周遭的空間都隱隱被撼動了一般。而後那氣浪猛地衝出,朝著風壓飛速撞去。


    “嘭!”


    氣浪與風壓激烈相撞,形成了強大的衝擊。四溢而出的風暴向著四方橫掃,將角落裏的光幕投影裝置都是完全擊碎,甚至支撐房間的四根堅固石柱也在瞬間崩裂,似乎將要坍塌選來。


    但對戰中的二人卻是無心顧暇這些,而是專注於眼前的對拚。


    望著眼前揚起的漫天塵霧,方玄忙將精神力散開,尋找著對方的身位。隨後他一扭手腕,青冥針隨之出現在手中。


    方玄捏著三根青冥針,目光穿透了塵霧,眼中殺意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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