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七章別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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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已修訂，今天中秋節。祝大家人好兩團圓，然後咧，某朵盡量加更，咳咳，盡量，因為現在在上班，而且昨天太忙太累，下班後就去休息了，然後今天的稿子其實還沒寫出來，加更的話我盡量，如果沒有後麵會補上，畢竟過節嘛，加更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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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我隻能說我盡量，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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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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のののの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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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瞿康麵上一陣青一陣白，無語地看著莫然那還真的很委屈似的表情，心中無限哀怨：此時此刻，咱倆究竟誰困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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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別扭地撥掉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瞿康苦著臉笑道：“怎麽會呢？隻是因為剛才見你睡得香甜，吃飯的時間便沒有叫你。母親吩咐了人等你醒來隨時可以送上你愛吃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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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們早已經用過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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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陰陽怪氣地說出這句話，莫然拍了拍身上根本就沒有起一點皺褶的衣服，隨即說道：“那好吧！就勞煩相公替我張羅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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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為夫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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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沒等莫然迴應，瞿康立即朝門口閃去，連門都忘記了關，大聲地喚著下人，那聲音迴蕩在夜空中，顯得十分的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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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瞿康一走，莫然便朝對麵那顆大樹招招手，卞昊天就跟一陣風似得閃進了房間，莫然還揉了揉手臂，好像真的很冷一般裝模作樣地說了句：“哎呀，怎麽這麽大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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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怕周圍有下人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畢竟白天不派人盯著，那是因為是白天！不過還在晚上卞昊天這身形，一閃而逝誰看得見啊，除非是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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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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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跟我解釋，我明白。不管你做什麽我都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請你不要阻止我想做的任何事，盡管那很危險，可是我真的想早點完成這邊的所有事，跟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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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在心裏低歎，那勸解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莫然給截斷了，他也清楚隻要是她決定好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哪怕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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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了人給你備飯菜之後，還是朝下午與神秘人會麵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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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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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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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昊天麵上一怔，立即朝身後的屏風閃了去，莫然這才將心思收斂，就著臥榻坐了下來，立即門外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和一陣甜甜的說話聲：“少奶奶，奴婢紅兒替您送飯菜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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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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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地推開，隻見那自稱紅兒的小丫頭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笑著朝莫然行了一禮，這才進了屋，隨即發現屋內並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放下這些飯菜，不由得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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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少爺的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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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她的為難，莫然立即吩咐，誰知小丫頭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似是有些掙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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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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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一向比較注重這桌麵的整潔，若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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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什麽事我擔著！將東西擱下之後你就先退下吧，吃好我會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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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十分的忐忑，紅兒弱弱地看了看莫然，這才將托盤上的飯菜一一擺上桌，隨後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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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局外人已走。卞昊天便踱步走了出來，莫然立即上前拉住他，麵上有些興奮的神情在閃爍：“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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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卞昊天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根本沒有要配合她離去的意思，反而隻是有些微怒地看著她，弄得莫然有些鬱悶，不明白他在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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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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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一天沒吃東西，吃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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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沒時間了，迴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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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算再著急也不能不顧你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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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心自己在乎自己勝過任何事，莫然自是明白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很著急了，瞿康離去了這麽久，哪裏還有時間吃飯，當然是要先去查探敵情，於是在這個時候她對卞昊天的執著有些不滿了，當即不耐煩地嗔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糾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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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出聲，莫然立馬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卞昊天麵上那一絲受傷的神情，心中十分的疼，愧疚感以及想要道歉的話都梗在了吼間，卻又無法拉下臉來承認自己的錯誤，因為那樣的話很可能就不能去跟蹤瞿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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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瞿康的事情，勝過你自己的一切，那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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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要快點自由，想要快點離開這裏，快些和你在一起，快些迴去莫園見小樂。我要的不過是與你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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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也為卞昊天的這句話而難過，難道他就不能理解自己是為了他嗎？憑什麽把自己的一片心意曲解？自己的心裏從頭到尾就隻有他，他又不是不知道，生氣就生氣，幹嘛要拿瞿康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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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莫然便轉身朝門外走了去，按照白天走過的路線，朝那個偏僻的，雜亂的地方走去。而卞昊天則望著那桌子上熱氣漸少的飯菜，有些莫名的煩躁，就好像有些什麽事情即將發生，自己卻無力阻止一般，他知道自己剛剛是在無理取鬧，可是他就是想爭取一絲的機會，讓她不要接觸到那個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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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頭的不安，卞昊天看了看門外的夜空，當即一個施力飛奔出了門外，而那股力道剛好帶上了房門，沒有發出半絲的聲響，就好像這一切不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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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件事真的很困難，能不能給我多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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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這次沒有躲到很遠的地方，而是幹脆悄悄地利用赫連春教給她的步伐。潛進了那個有些雜亂的，曬著草藥的院子，當然這時候已經很空蕩，而那兩個在外麵交談的男人，也改迴了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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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蹲在窗戶下麵，就聽見了裏邊傳出來瞿康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焦急，讓莫然隱約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而他口中的那個主公，莫然隻覺得這樣的稱唿十分之熟悉，曾經的曾經。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可是這時候腦子卻打結了，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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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所有的部下都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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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五十萬兩銀子，不是五百兩五萬兩，一下子說要就要我實在周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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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事，當初我也沒有逼著你跟著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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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沒由來地讓莫然心頭震了震，太寒了！這聲音太冷了，冰冷得好似沒有一絲感情，別說看到他了，光是聽見這個聲音，都讓人無法反駁他的意思，這種感覺……沒由來地讓莫然想到了段熙之，那個高高在上同樣讓人看不懂，卻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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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十萬兩銀子！omg！幹什麽大事需要五十萬？莫然不知道五十萬究竟能幹什麽，但是她知道的卻是，妙衣坊和普拉達一年的利潤也不過二十多萬，而且還是生意很好的時候，這要五個妙衣坊和普拉達才能達到的利益，而且是一年，這麽一個數目，估計都夠不落城所有的百姓生活一年了！這麽一下子他竟然開口就問瞿康拿這麽多錢？還真當瞿康是隻會下蛋的金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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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不是拿瞿康當下金蛋的金雞莫然不知道，但是瞿康很害怕這個鬼魅般的男人，這點莫然卻摸得很清楚了，不光是他謙卑地喚著對方為主公，而是他隱隱有些顫抖的聲音，讓她堅定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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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也知道，皇上已經在懷疑我了，若不是我運氣好及時將數目補上，上次清點的時候我就已經被發現了！要是這次再動用這麽大一筆數，我肯定會被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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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知道他在懷疑你了，被他盯上的人就別想清清白白地躲過，你做也是死路一條，不做也是死，你自己掂量，不過……做了可能是後死，不做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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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咧！這吖是個腹黑的主。如此赤果果的威脅，太bh了！而且竟然跟皇帝扯上關係了咧，而且這麽大的一筆錢，瞿康提到了段熙之，難道他在挪用國庫的錢財？問題是國庫的銀兩，他怎麽可能有那個權利去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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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不好使轉不過來，怎麽都想不到瞿康與這個男人與朝廷有怎麽樣的關係，他又是怎麽動用私吞到段熙之國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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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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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沉凝了片刻，莫然似乎都感覺到自己能夠聽見瞿康無奈的喘息聲，就在她有些堅持不住想要探頭看個究竟的時候，瞿康的聲音便從裏麵響起，滲透著無限的惆悵，還有一絲豁出去的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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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內，到時候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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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隻是將頭微微偏過，冷哼一聲，瞿康立即追到窗邊，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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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外麵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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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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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隨即將桌上的油燈拿起，走到瞿康身旁，在油燈的光亮下，他發現了牆頭那幹枯的木樁上，殘留的絲絲長發，信手拈來在瞿康麵前晃了晃，那隱藏在黑色布巾下的眼睛閃了閃，冷冷問道：“你還想說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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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們長期以來在此商討，從未出現過漏子，現在竟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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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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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康立即恭敬地低下了頭，後退一步說道：“定是我那夫人，今日剛接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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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府上不就一個妾？那個偷聽到機密的女人，不早就已經解決了？還是你念及舊情，對我隱瞞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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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冷得好像可以鑽進瞿康心裏探個究竟的聲音迴蕩在這簡陋的屋子，瞿康咬咬牙狠了狠心說道：“就是她，當初主公您的信使親自看到我怎麽處理她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竟然沒死，還好好地活著，後因蓮香去寺廟祈福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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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要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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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站立在窗邊，看著夜空上的那一輪月牙，似有似無地發出了無聲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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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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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卞昊天再次攔腰抱迴安全的地方，此處偶有下人經過，卻沒有點亮所有的燈籠，隻是隱約能看清路，莫然低著頭好似認錯般貼在牆的那一麵，站著不說話，而卞昊天隻是麵色嚴肅地看著她，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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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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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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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卞昊天沒有作出莫然想象中他會輕輕地抱抱自己，然後原諒自己說不會跟自己生氣的畫麵，隻是淡淡地說了這麽兩個字就轉過身，邁開了腳步率先走在前麵，莫然心頭一酸，無聲地跟了上去，隻是她沒發現，卞昊天走的很裏麵，那黑色的裝扮在這並不明顯的光線下，幾乎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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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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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迴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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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再一次被打斷，莫然心底的那股酸澀，再也無法抑製，眼淚就這麽冒了出來，她不認為自己是個愛哭軟弱的人，可是在他麵前，哪怕他隻是一個冷冷的眼神，一個淡漠的表情，都可以讓她悲傷的想要落淚，止不住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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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溫柔的可以包容自己一切的卞昊天哪兒去了？那個不管自己做了什麽事，都會笑著揉著自己頭發的他去哪裏了？那個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會站在她的身邊支持自己的卞昊天，又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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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瞿老太太要求你將小樂接迴來，你說什麽都不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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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卞昊天隻是丟下這麽一句話，就轉身快速地消失在了眼前，莫然那張開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這麽被生生地卡在了喉嚨，吸了吸氣擦掉眼角的餘光，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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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預料般瞿康還沒有迴來，想必在和那神秘人商量著怎麽揪出這個偷聽者吧，亦或者他其實不用想也會猜到那個人是自己，嗬嗬……這不過剛來瞿府一天，這都出的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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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那滿桌子的飯菜，腦海裏頓時出現了離開時，與卞昊天發生的那第一次爭執，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那麽無奈地看著自己，而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不被心愛之人理解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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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端起早已經冰涼的米飯，莫然就這麽和著冷掉的菜咀嚼著，慢慢地吃著，心頭再一次湧出了心疼，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自私，自己一心撲在查探上麵，卻沒有顧及到，自己才是那個他最關心最在意的人；而自己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瞿康身上，放在了瞿家，這是多麽鮮明諷刺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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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沒吃東西沒錯，自己不照顧自己沒錯，可是讓他擔心，讓他也跟著受罪就有錯，況且他還是沒能忍心讓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危險，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就這麽突然的出現，剛才若不是他瞬間將自己帶離現場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被殺人滅口了，哪裏還有機會在這裏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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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也不知道，她此刻坐在瞿康的書桌前，吃著飯菜就著眼淚的一幕，全數地落盡了外麵暗地裏保護她的人眼裏，那是怎樣的一種疼痛，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說對不起的時候，自己有多想抱著安慰她，可是卻不行，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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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對我說那三個字，那樣我會覺得你離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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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莫然沒有反應，繼續吃著她的飯；門被一股不小的力量推開，莫然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吃著她的飯；瞿康走到她的麵前，用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神色看著她，莫然還是沒有反應，繼續慢慢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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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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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哪兒也沒去的話，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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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莫然對上了瞿康那質問的眼神，眼中的篤定和諷刺讓瞿康生生地詫異了，麵前這個女人，儼然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左嫣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從個弱女子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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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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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莫然放下了碗筷，拿起布巾擦了擦嘴，隨後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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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聽你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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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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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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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瞿康他自己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會這麽在意她的話，也直覺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隻要你說的，我 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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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瞿康，你現在來表現出如此的態度又有何意義？你當我還是你曾經的嫣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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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冷笑一聲，莫然也不可否認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底也沒由來地抖了一下，說不上那是種什麽感覺，有鄙夷也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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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也沒去，就在這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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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迴對上瞿康的視線，緩緩地從他麵前走過，迴到了臥榻坐下，似是有些埋怨地說道：“說實話，我想念莫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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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莫然便就著衣服躺了下去，依舊是背對著瞿康，依舊是半眯著眼睛假寐，腦海裏卻是想著：我想念莫園的歡樂笑聲，我想念赫連春的妖孽，想念段靈的調皮，想念幹**廚藝，更想念小樂，莫園的一切，我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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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蜷縮成一團，似是有些輕微顫抖的女人，瞿康的心有些不受控製的軟化起來，當初為了保住那個秘密，不得不聽從主公的安排，狠心將她舍棄，可是現在……瞿康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一次作出那樣的決定，盡管主公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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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隨意動，瞿康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莫然的身旁，蹲下身來伸出手來想要替她蓋好棉被，心裏卻想著這丫頭怎麽老是不能將自己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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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觸摸到被子的一角，莫然就翻身坐起，一副警惕的模樣看著他，眼角隱隱還有些濕潤，嘴裏卻不饒人朝他怒吼：“你想幹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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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已修訂，今天中秋節。祝大家人好兩團圓，然後咧，某朵盡量加更，咳咳，盡量，因為現在在上班，而且昨天太忙太累，下班後就去休息了，然後今天的稿子其實還沒寫出來，加更的話我盡量，如果沒有後麵會補上，畢竟過節嘛，加更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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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我隻能說我盡量，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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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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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瞿康麵上一陣青一陣白，無語地看著莫然那還真的很委屈似的表情，心中無限哀怨：此時此刻，咱倆究竟誰困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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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別扭地撥掉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瞿康苦著臉笑道：“怎麽會呢？隻是因為剛才見你睡得香甜，吃飯的時間便沒有叫你。母親吩咐了人等你醒來隨時可以送上你愛吃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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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們早已經用過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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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陰陽怪氣地說出這句話，莫然拍了拍身上根本就沒有起一點皺褶的衣服，隨即說道：“那好吧！就勞煩相公替我張羅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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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為夫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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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沒等莫然迴應，瞿康立即朝門口閃去，連門都忘記了關，大聲地喚著下人，那聲音迴蕩在夜空中，顯得十分的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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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瞿康一走，莫然便朝對麵那顆大樹招招手，卞昊天就跟一陣風似得閃進了房間，莫然還揉了揉手臂，好像真的很冷一般裝模作樣地說了句：“哎呀，怎麽這麽大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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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怕周圍有下人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畢竟白天不派人盯著，那是因為是白天！不過還在晚上卞昊天這身形，一閃而逝誰看得見啊，除非是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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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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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跟我解釋，我明白。不管你做什麽我都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請你不要阻止我想做的任何事，盡管那很危險，可是我真的想早點完成這邊的所有事，跟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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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在心裏低歎，那勸解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莫然給截斷了，他也清楚隻要是她決定好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哪怕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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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了人給你備飯菜之後，還是朝下午與神秘人會麵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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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昊天麵上一怔，立即朝身後的屏風閃了去，莫然這才將心思收斂，就著臥榻坐了下來，立即門外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和一陣甜甜的說話聲：“少奶奶，奴婢紅兒替您送飯菜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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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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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地推開，隻見那自稱紅兒的小丫頭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笑著朝莫然行了一禮，這才進了屋，隨即發現屋內並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放下這些飯菜，不由得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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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少爺的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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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她的為難，莫然立即吩咐，誰知小丫頭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似是有些掙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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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一向比較注重這桌麵的整潔，若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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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什麽事我擔著！將東西擱下之後你就先退下吧，吃好我會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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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十分的忐忑，紅兒弱弱地看了看莫然，這才將托盤上的飯菜一一擺上桌，隨後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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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局外人已走。卞昊天便踱步走了出來，莫然立即上前拉住他，麵上有些興奮的神情在閃爍：“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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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卞昊天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根本沒有要配合她離去的意思，反而隻是有些微怒地看著她，弄得莫然有些鬱悶，不明白他在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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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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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一天沒吃東西，吃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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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沒時間了，迴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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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算再著急也不能不顧你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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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心自己在乎自己勝過任何事，莫然自是明白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很著急了，瞿康離去了這麽久，哪裏還有時間吃飯，當然是要先去查探敵情，於是在這個時候她對卞昊天的執著有些不滿了，當即不耐煩地嗔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糾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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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出聲，莫然立馬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卞昊天麵上那一絲受傷的神情，心中十分的疼，愧疚感以及想要道歉的話都梗在了吼間，卻又無法拉下臉來承認自己的錯誤，因為那樣的話很可能就不能去跟蹤瞿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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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瞿康的事情，勝過你自己的一切，那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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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要快點自由，想要快點離開這裏，快些和你在一起，快些迴去莫園見小樂。我要的不過是與你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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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也為卞昊天的這句話而難過，難道他就不能理解自己是為了他嗎？憑什麽把自己的一片心意曲解？自己的心裏從頭到尾就隻有他，他又不是不知道，生氣就生氣，幹嘛要拿瞿康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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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莫然便轉身朝門外走了去，按照白天走過的路線，朝那個偏僻的，雜亂的地方走去。而卞昊天則望著那桌子上熱氣漸少的飯菜，有些莫名的煩躁，就好像有些什麽事情即將發生，自己卻無力阻止一般，他知道自己剛剛是在無理取鬧，可是他就是想爭取一絲的機會，讓她不要接觸到那個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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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頭的不安，卞昊天看了看門外的夜空，當即一個施力飛奔出了門外，而那股力道剛好帶上了房門，沒有發出半絲的聲響，就好像這一切不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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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件事真的很困難，能不能給我多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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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這次沒有躲到很遠的地方，而是幹脆悄悄地利用赫連春教給她的步伐。潛進了那個有些雜亂的，曬著草藥的院子，當然這時候已經很空蕩，而那兩個在外麵交談的男人，也改迴了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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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蹲在窗戶下麵，就聽見了裏邊傳出來瞿康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焦急，讓莫然隱約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而他口中的那個主公，莫然隻覺得這樣的稱唿十分之熟悉，曾經的曾經。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可是這時候腦子卻打結了，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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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所有的部下都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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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五十萬兩銀子，不是五百兩五萬兩，一下子說要就要我實在周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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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事，當初我也沒有逼著你跟著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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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沒由來地讓莫然心頭震了震，太寒了！這聲音太冷了，冰冷得好似沒有一絲感情，別說看到他了，光是聽見這個聲音，都讓人無法反駁他的意思，這種感覺……沒由來地讓莫然想到了段熙之，那個高高在上同樣讓人看不懂，卻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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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十萬兩銀子！omg！幹什麽大事需要五十萬？莫然不知道五十萬究竟能幹什麽，但是她知道的卻是，妙衣坊和普拉達一年的利潤也不過二十多萬，而且還是生意很好的時候，這要五個妙衣坊和普拉達才能達到的利益，而且是一年，這麽一個數目，估計都夠不落城所有的百姓生活一年了！這麽一下子他竟然開口就問瞿康拿這麽多錢？還真當瞿康是隻會下蛋的金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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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不是拿瞿康當下金蛋的金雞莫然不知道，但是瞿康很害怕這個鬼魅般的男人，這點莫然卻摸得很清楚了，不光是他謙卑地喚著對方為主公，而是他隱隱有些顫抖的聲音，讓她堅定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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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也知道，皇上已經在懷疑我了，若不是我運氣好及時將數目補上，上次清點的時候我就已經被發現了！要是這次再動用這麽大一筆數，我肯定會被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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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知道他在懷疑你了，被他盯上的人就別想清清白白地躲過，你做也是死路一條，不做也是死，你自己掂量，不過……做了可能是後死，不做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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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咧！這吖是個腹黑的主。如此赤果果的威脅，太bh了！而且竟然跟皇帝扯上關係了咧，而且這麽大的一筆錢，瞿康提到了段熙之，難道他在挪用國庫的錢財？問題是國庫的銀兩，他怎麽可能有那個權利去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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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不好使轉不過來，怎麽都想不到瞿康與這個男人與朝廷有怎麽樣的關係，他又是怎麽動用私吞到段熙之國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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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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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沉凝了片刻，莫然似乎都感覺到自己能夠聽見瞿康無奈的喘息聲，就在她有些堅持不住想要探頭看個究竟的時候，瞿康的聲音便從裏麵響起，滲透著無限的惆悵，還有一絲豁出去的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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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內，到時候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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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隻是將頭微微偏過，冷哼一聲，瞿康立即追到窗邊，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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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外麵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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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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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隨即將桌上的油燈拿起，走到瞿康身旁，在油燈的光亮下，他發現了牆頭那幹枯的木樁上，殘留的絲絲長發，信手拈來在瞿康麵前晃了晃，那隱藏在黑色布巾下的眼睛閃了閃，冷冷問道：“你還想說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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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們長期以來在此商討，從未出現過漏子，現在竟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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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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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康立即恭敬地低下了頭，後退一步說道：“定是我那夫人，今日剛接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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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府上不就一個妾？那個偷聽到機密的女人，不早就已經解決了？還是你念及舊情，對我隱瞞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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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冷得好像可以鑽進瞿康心裏探個究竟的聲音迴蕩在這簡陋的屋子，瞿康咬咬牙狠了狠心說道：“就是她，當初主公您的信使親自看到我怎麽處理她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竟然沒死，還好好地活著，後因蓮香去寺廟祈福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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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要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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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站立在窗邊，看著夜空上的那一輪月牙，似有似無地發出了無聲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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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卞昊天再次攔腰抱迴安全的地方，此處偶有下人經過，卻沒有點亮所有的燈籠，隻是隱約能看清路，莫然低著頭好似認錯般貼在牆的那一麵，站著不說話，而卞昊天隻是麵色嚴肅地看著她，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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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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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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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卞昊天沒有作出莫然想象中他會輕輕地抱抱自己，然後原諒自己說不會跟自己生氣的畫麵，隻是淡淡地說了這麽兩個字就轉過身，邁開了腳步率先走在前麵，莫然心頭一酸，無聲地跟了上去，隻是她沒發現，卞昊天走的很裏麵，那黑色的裝扮在這並不明顯的光線下，幾乎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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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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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迴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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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再一次被打斷，莫然心底的那股酸澀，再也無法抑製，眼淚就這麽冒了出來，她不認為自己是個愛哭軟弱的人，可是在他麵前，哪怕他隻是一個冷冷的眼神，一個淡漠的表情，都可以讓她悲傷的想要落淚，止不住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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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溫柔的可以包容自己一切的卞昊天哪兒去了？那個不管自己做了什麽事，都會笑著揉著自己頭發的他去哪裏了？那個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會站在她的身邊支持自己的卞昊天，又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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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瞿老太太要求你將小樂接迴來，你說什麽都不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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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卞昊天隻是丟下這麽一句話，就轉身快速地消失在了眼前，莫然那張開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這麽被生生地卡在了喉嚨，吸了吸氣擦掉眼角的餘光，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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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預料般瞿康還沒有迴來，想必在和那神秘人商量著怎麽揪出這個偷聽者吧，亦或者他其實不用想也會猜到那個人是自己，嗬嗬……這不過剛來瞿府一天，這都出的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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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那滿桌子的飯菜，腦海裏頓時出現了離開時，與卞昊天發生的那第一次爭執，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那麽無奈地看著自己，而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不被心愛之人理解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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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端起早已經冰涼的米飯，莫然就這麽和著冷掉的菜咀嚼著，慢慢地吃著，心頭再一次湧出了心疼，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自私，自己一心撲在查探上麵，卻沒有顧及到，自己才是那個他最關心最在意的人；而自己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瞿康身上，放在了瞿家，這是多麽鮮明諷刺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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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沒吃東西沒錯，自己不照顧自己沒錯，可是讓他擔心，讓他也跟著受罪就有錯，況且他還是沒能忍心讓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危險，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就這麽突然的出現，剛才若不是他瞬間將自己帶離現場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被殺人滅口了，哪裏還有機會在這裏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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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也不知道，她此刻坐在瞿康的書桌前，吃著飯菜就著眼淚的一幕，全數地落盡了外麵暗地裏保護她的人眼裏，那是怎樣的一種疼痛，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說對不起的時候，自己有多想抱著安慰她，可是卻不行，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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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對我說那三個字，那樣我會覺得你離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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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莫然沒有反應，繼續吃著她的飯；門被一股不小的力量推開，莫然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吃著她的飯；瞿康走到她的麵前，用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神色看著她，莫然還是沒有反應，繼續慢慢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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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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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哪兒也沒去的話，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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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莫然對上了瞿康那質問的眼神，眼中的篤定和諷刺讓瞿康生生地詫異了，麵前這個女人，儼然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左嫣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從個弱女子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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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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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莫然放下了碗筷，拿起布巾擦了擦嘴，隨後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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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聽你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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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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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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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瞿康他自己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會這麽在意她的話，也直覺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隻要你說的，我 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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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瞿康，你現在來表現出如此的態度又有何意義？你當我還是你曾經的嫣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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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冷笑一聲，莫然也不可否認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底也沒由來地抖了一下，說不上那是種什麽感覺，有鄙夷也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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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也沒去，就在這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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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迴對上瞿康的視線，緩緩地從他麵前走過，迴到了臥榻坐下，似是有些埋怨地說道：“說實話，我想念莫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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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莫然便就著衣服躺了下去，依舊是背對著瞿康，依舊是半眯著眼睛假寐，腦海裏卻是想著：我想念莫園的歡樂笑聲，我想念赫連春的妖孽，想念段靈的調皮，想念幹**廚藝，更想念小樂，莫園的一切，我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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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蜷縮成一團，似是有些輕微顫抖的女人，瞿康的心有些不受控製的軟化起來，當初為了保住那個秘密，不得不聽從主公的安排，狠心將她舍棄，可是現在……瞿康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一次作出那樣的決定，盡管主公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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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隨意動，瞿康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莫然的身旁，蹲下身來伸出手來想要替她蓋好棉被，心裏卻想著這丫頭怎麽老是不能將自己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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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觸摸到被子的一角，莫然就翻身坐起，一副警惕的模樣看著他，眼角隱隱還有些濕潤，嘴裏卻不饒人朝他怒吼：“你想幹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