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一旦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就會迅速地被同化,並且習以為常。短短幾個月罷了,秦默再迴想起那學校高牆外的生活,隻覺恍若隔世。如果不是那悄悄醞釀著的計劃,和枕頭下一天比一天厚的紙張,秦默幾乎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會在這裏度過一輩子。而這種錯覺,哪怕隻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一月十三日。


    很快就要到了。


    訓練剛結束不久,迴到寢室的男生一個個又累成了死狗,疲憊得幾乎沾了枕頭就能睡著,甚至有的連枕頭都來不及沾,往地上一趴就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隻有秦默在醫務室剛擦過身,換了洗好晾幹的內襯,躺在**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兩分鍾,秦默感到自己的床鋪微微一陷,扭了扭頭,正看見沈卓雲躡手躡腳地爬到他的床鋪上來,對著他粲然一笑,桃花眼裏波光瀲灩,怎麽看怎麽帶著那麽點勾搭的意味。


    “你也不怕把床壓塌了。”秦默冷眼看他,他又不是沒床,怎麽就這麽稀罕自己**這半個鋪位,天天放著自己的床不睡,巴巴地湊到他這裏來?


    恐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我又不沉,標準身材呢。”沈卓雲恬不知恥地迴答,爬上了秦默的床,卻把秦默擠進了裏側,自己呆在外側,扯著秦默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按:“摸摸,八塊呢。”


    秦默懶得理他,抽迴自己的手,壓低了聲音罵他:“滾一邊去,我要睡覺。”


    “我陪你睡。”沈卓雲桃花眼斜飛,賊手愣是摸進了身側人襯衫裏,觸到了溫熱柔軟的肌膚,沿著腰線一路向下,挑開褲腰的鬆緊帶就要鑽進去。


    秦默被他摸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是把那隻手揪了出來,冷笑:“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踹下去了。”


    “謀害親夫,好狠的心啊。”沈卓雲一邊貧嘴,一邊斜眼去瞄秦默那如水墨畫走出一般的精致眉眼,視線再往下,說話間那淺色的嘴唇翕動,引得他隻想把自己的唇壓上去讓對方停止那勾人的顫動。


    秦默說完話,小巧的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仰麵躺著的姿勢把白皙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柔軟的皮膚一直沒入解開兩顆扣子的襯衫裏,露出半個精巧的鎖骨。


    方才那人腰腹柔韌的觸感還在指尖流連,讓人忍不住去重溫這美好的手感。


    這是勾引。


    沈卓雲目光暗了暗,一翻身把秦默擠得貼上了牆壁,又一手按著他的肩膀,埋首在他在他頸項間,不顧秦默的推拒一路向下啃噬,像是饑餓的野獸渴求食物一般,近乎迷戀地渴求著秦默的皮膚。


    “嘶——沈卓雲——”秦默被啃得又麻又癢,連喉結處都被這混不吝的玩意狠狠咬了一口,疼地直皺眉。


    秦默都快習慣沈卓雲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情況了,光是親吻擁抱眼看就要滿足不了這頭禽獸了,每次沈卓雲親吻著他的時候他感受到的除了□□,還有一種近乎暴虐的吞噬*——秦默總有一種感覺,跟人類相比,沈卓雲更像是一匹狼。


    而自己就是那被狼窺伺著的食物,隻等自己有半分鬆懈,對方就會撲上來,把自己連皮帶骨啃食殆盡。


    對於沈卓雲時不時的性|騷擾,秦默的反抗也是有一茬沒一茬:都是爺們,自己又默認了兩人那不算主流的交往關係,秦默是不樂意跟大姑娘一樣扭捏的——可問題是沈卓雲的有著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宣誓主權**的特點,上次在醫務室當著莫念的麵就開始啃自己。


    而通常情況下,感到窘迫的隻有自己,沈卓雲那廝臉皮比城牆還要厚三分,別說臉紅了,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上半分。


    秦默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他開始思考自己對於沈卓雲的態度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對於這種人,似乎一開始就不能心軟,自己退一步,他就能上來兩步三步,蹬鼻子上臉的功夫簡直練得爐火純青。


    這頭沈卓雲還又摸又啃地占便宜呢,那頭門就被一腳踹開來,就聽門口一聲楊方宏在走廊扯嗓子喊了一聲:“集合!”


    沈卓雲這才停了下來,微微帶著喘把秦默的襯衫給攏上了,秦默低頭一看,耳根又泛了紅——這丫不知什麽時候把扣子給解到了第四顆,襯衫鬆鬆垮垮地敞開著,連胸前的紅都露出了半點,自己不用看都知道,脖子上肯定已經留了印子。


    秦默一腳直接把沈卓雲給踹下了鋪。


    眾人剛從**爬起來集合呢,就聽“撲通”一聲,九班的班長從上鋪滾了下來,幸虧半空調整了一下姿勢,落地時還不至於慘不忍睹。


    #今天大哥又被大嫂踹下了床#


    #不可說,不可說#


    沈卓雲狼狽地揉了揉屁股,還腆著臉衝上鋪喊:“別急啊,小心摔了。”


    眾人目不斜視,裝作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假裝沒看見沈卓雲那副丟人的蠢樣子。


    秦默把自己的扣子一顆顆扣好,知道遮不住脖子上的紅印子,索性也不遮了,翻身下床橫了沈卓雲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沈卓雲也渾然不覺,隻笑的山花爛漫,讓秦默恨不得照他屁股上再來兩腳。


    秦默他那性子,能為了自己動氣,甭管是因為什麽理由,沈卓雲的心裏都樂開了花——從這點上看,秦默那句變態還真的是一點都沒罵錯。


    沒過一會,人都集合齊了,楊方宏才說:“快元旦了,一月一號學校舉辦元旦晚會,我的意思是:有節目的都給我報,沒節目的硬想節目也給我往上


    報。”


    一幫半大小子嘿嘿地樂成了一片。


    楊方宏瞪他們:“都笑個屁,我說的聽明白了沒有?”


    可能也是楊方宏最近折騰他們折騰的輕了,便有人嬉皮笑臉地問:“教官,沒有節目我們想也想不出來啊,難道表演胸口碎大石麽?”


    楊方宏想是心情不錯,嗬嗬一笑:“行啊,在你胸口上碎?”


    那人道:“這不成,我這身板多脆,到時候大石沒碎我先碎了,——看我能幹點別的不?”


    楊方宏說:“成,那你就當那大石。”


    那人癟了氣,引得眾人一陣狂笑。


    楊方宏鬧完了,又笑罵:“年末了都給我老實著點,哪個讓老子不痛快了,我保證他這一年都痛快不起來。”聽得眾人應聲,才踩著那皮鞋清脆的聲音走了。


    留下眾人炸開了鍋,討論起了這難得的娛樂項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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